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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花系列》第十七卷智擒電子盜 第一章
一輛有著警方標誌的黑色大房車,以異樣的速度,穿過了紅燈,停在一幢新建好的

摩天大廈之前。車中跳出來三個人。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是高翔,跟在他後面的是兩個刑事偵緝科的高級警官,他們三人

的臉上,都帶有憤怒和焦急的神色。

他們衝進了大廈,這時,正是早上上班的時候,大廈的入口處,人來人往,十分擁

擠,幾部升降機前,更是等滿了人。高翔和那兩個高級警官在升降機面前轉了一轉,便

由樓梯間走上去,他們一直奔上了八樓,才喘著氣,停了下來。

八樓是一間規模十分巨大的建築公司整個佔用的。

當高翔和那兩個警官出現的時候,所有的職員,都靜了下來,這些職員本來正是在

三五成群,低聲地交談著的。而每一個人的臉上都現出十分緊張的神色。

高翔一出現,一個高級職員立時迎了上來,道:「三位請到總經理室去,總經理已

經來了,他正在等著三位,請,請!」

高翔跟著那職員,穿過了許多寫字檯,和放滿了樓宇模型的陳列室,到了總經理室

的門前,那職員還未曾射門,總經理室的門便已拉了開來。一個十分瘦削,但臉上充滿

了精明能幹的神氣的中年人,已站在門前,高翔一眼便認出他來了,他便是本市的大建

築商,天堂置業公司的董事長兼總經理龐天。

經龐天的建築而聳立在本市各地的大廈,致少有七八十座之多,他的財產,不消說

也是極其驚人的,但是他卻絕不像一般的市儈那樣微色逐酒,他仍然十分勤力,孜孜於

發展他的事業,所以天堂置業公司才能在本市建築業中,點據第一把交椅。

但這時,高翔卻並不與他多寒暄,只是略一點頭,便抬起頭來,向他的辦公室中看

去,那是一間十分寬大華麗的辦公室。

牆上,全是鑲著桃木的,一張老大的桃花心木的辦公桌,左首一列,全是天堂置業

公司經營的樓宇模型,右首,是一組真皮的沙發。

在高背真皮的辦公椅之後,是一幅大油畫,畫的是本市的景色,當然,其當中也不

少了天堂置業公司所經營的大廈。

地上,則鋪著軟綿綿的地毯。

高翔大踏步地向前走出了幾步,面上不禁現出了疑惑的神色來,道:「咦,保險櫃

不是在你的辦公室之中的麽?」

「是在我的辦公室中,」龐天望著高翔,「閣下是——」高翔取出了證件,交給龐

天,龐天看了一看,連忙「喔」地一聲,道:「原來是高主任,高主任你親自來了,那

太好了。」

隨高翔進來的兩個警官,已順手將總經理室門關上,龐天向一張靠牆而放的沙發,

指了一指,道:「保險櫃就在這張沙發的後面。」

一個警官走到那張沙發之前,想去將那張沙發移開;但是那張沙發,卻一動不動,

那警官有些狼狽地轉過了頭來。

「沙發是搬不開的,因為它經過特殊的裝置,要搬開沙發,要經過電子機關的控制,

控制的機關,是在我的辦公桌上。」

龐天來到了他的辦公桌旁,移開了一個大型雲石筆座,在筆座的下面,有著二十六

個英文字鍵,每個字鍵,大約是一平方公分大小。

「這又是什麼作用?」高翔問。

「要掌握一句密碼,才能移開沙發。」龐天解釋,「那句密碼,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是我選定密的,它是:『一天要是有四十八小時就好了』!」

龐大一面說著,一面便在那二十六個字鍵上,迅速地敲出了一句話來,他顯然是敲

熟了這句話的。因為他的手法,極其快速。

在龐天停手的時候,那張沙發便自動地向前移來,移出了五尺,而牆上,也出現了

一個保險櫃的門。

龐天望著高翔,似是希望聽聽他的意見。

「嗯,」高翔想了一想,「你說這句話,只有你一個人知道?難道裝置這個設備的

工程人員,他們也不知道的麽?」

「他們是不知道的,因為這套裝置,密碼是可以由購買這套裝置的人自行選擇的,

最後一道裝置手續,也由選定密碼的人自己動手,是以我可以說是世界上唯一知道這密

碼的人。」龐天的語氣,十分肯定,絕不使人懷疑他所講的話的真實性。

龐天講完,又苦笑了一下,道:「但是,顯然除了我之外,另外還有一個人知道這

句話,要不然,保險櫃在昨晚,就不會被人打開了!」

高翔也苦笑首,道:「龐先生,請你再打開保險櫃來,這保險櫃的開法,當然也是

十分複雜的了,我猜得可對麽?」

「是的,這保險櫃上的鎖,是一個義大利鎖匠特製而成的,總共是三組自一到零的

號碼,要三姐號碼都撥對了,才能打得開。」

高翔本來是開保險櫃的大行家,可是他一聽到「義大利鎖匠特製」的這句話,他便

不禁暗暗地皺了皺雙眉。在他過去的紀錄中,只有三具保險櫃,是他未曾打開來的,那

三具令得他失敗的保險櫃,他事後知道,都是出自那個義大利鎖匠之手的。

那也就是說,眼前這具保險櫃,若是由他來開啟,他也是會失敗的,何況,如果移

不開那張沙發的話,也根本不能發現保險櫃的。

照理來說,那樣的一具保險櫃,一定是極之安全,絕不可能被人打開的了,但是昨

大晚上,它卻被人打了開來!

高翔思緒混亂地想了片刻,道:「龐先生,再請你將保險櫃打開來看看。」

龐天向前走去,他用一根小小的金屬簽,在三行數字上撥著,一面道:「第一行數

字是○三六五三六五三六五,這很好記,因為一年是三百六十五日。第二行數字是○○

○○○○○○一二,也很好記,一年是十二個月,第三行數宇,則是兩行數字相乘的積,

那根本不必去記,隻消撥好了兩行數字之後,將之相乘就是了,那是四三八四三八四三

八○。高主任,若是要憑偶然的因素,想打開這保險櫃,你看機會是多少?」

「那幾乎等於零!」

「這樣說來,」龐天拉開了保險櫃的門,「你以為一定有人知道了這三組數字,所

以才能打開這隻保險櫃來的了。」

「當然是!」高翔肯定地回答。

他向保險櫃內望去,只見櫃中十分凌亂,空蕩蕩地顯然,保險櫃中的東西,在昨天

晚上保險櫃被找之際,已被人可怕地移動過了。

「請問,損失的數字是多少?」一位警官問。

「現鈔是一百零七萬,因是明天是發工錢的日子,二十幾個地盤的工人全都要發工

資。還有一部分外幣,不過最重大的,還是一串鑽石項鏈,那條鑽石項鏈是從荷蘭訂來

的,訂價是十六萬英鎊。」

龐天不斷的搖著手,表示可惜。

「這條鑽石項鏈是——」

「是我送給女兒二十歲生日的禮物。」

「龐先生,」高翔道:「這生日禮物不是太重了麽?」

「以我的身份來說,並不。」龐天傲然地說。

高翔不再說什麼了,他默計了一下,損失的數字是相當大的。

但是龐天顯然不在乎這一些,他所感到不高興的,只是那一條項鏈,因為他不能再

買到一條同樣的項鏈來送給他的女兒了。高翔和那兩個警官,低聲商議了一陣,才轉過

身來。

「龐先生,」高翔沉聲道:「和你這裡發生的事情相同的案件,這個月已有四宗了,

我首先向你保證,警方正在儘力查這些案子。」

「有四宗了,怎地報沒有消息。」

「從第一宗這樣的案件發牛起,我們就想到事情太不尋常,所以並沒有向外發布消

息,你知道第一宗案件的失竊者是誰?」

「誰?」

「是連奧爵士,銀行總裁。」

「他?他的銀行遭到了盜竊?」

「不是,是他私人辦公室中的保險櫃,其嚴密不下於你的保險櫃,但是卻在晚上被

人打開了,失竊一大批美鈔,和少許英鎊。」

「這樣來說,是有一個集團正在從事這種工作了?」

「抱歉得很,」高翔不禁有些慚愧,「我們直到如今為止,一點線索也沒有,而且,

連你這宗在內,一連四宗,被打開的保險櫃,都和你的一樣,都是絕不應該被打開來的,

而且,現場又絕沒有使用暴力的跡象,全是循正常的途徑打開來的。」

「高先生,你的意思是——」「龐先生,我當然不會懷疑你,你是天堂置業公司的

董事長,如果說你會監守自盜的話,那太可笑了,一個人會自己偷自己的錢麽?」

「而且,我昨天晚上都有人看到我,我有……應該怎麼說……是有不在現場的證明,

是不是?」龐天苦笑了一下。

那兩個警官開始了例行的工作,他們在檢查指紋,拍照,東檢西檢,高翔則站在窗

前,望著下面的街道,腦中一片凌亂。

高翔的腦中,當真凌亂得可以。

令得他心亂的,並不光是一個月之內,接連發生了四宗盜案,每一宗的損失數字,

都是在百萬以上,而且還因為這四宗盜案,都發生在幾乎不可能發生的環境之中,一點

暴力的跡象也沒有,全是循正當的途徑將保險櫃打開來的!

高翔在未曾投入警方之前,也做過高來高去的沒本錢買賣,而這四宗案子,高翔都

是自嘆不能做到的,也就是說,做這件案子的人能力在他之上!

他不能想像這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照理說,有這樣的「高手」在本幣活動,高翔是應該知道的,但是,從第一宗案件

發生到現在,已有十多天了,高翔卻是一點線索也沒有!

案子接二連二地發生,他卻絕無頭緒!

這是公然對警方的挑戰!

更糟糕的是,高翔連那個神通廣大的竊賊,是由什麼方面打開要掌握重重密碼才能

打得開的保險櫃的這一點,都不知道!

因為四宗案件中,被打開的保險櫃的密碼,都是只有一個人才知道的,而知道密碼

的人,自己又是絕不會監守自盜的!

高翔獃獃地站了好一會,那兩個警官才來到了他的身後,道:「高主任,例行的工

作,全都做好了,我們下一步怎麼樣?」

高翔轉過身來,走到龐天的面道,道:「龐先生,我向你請求一件事,你們這裡發

生的事情,請你答應我保守秘密。」

「為什麼要保守秘密呢?」

「那是一項請求,是為了警方的面子。」

「嗯……可以的,但是我也有一個請求。」

「請說。」

「我已答應我的女兒,在她二十歲生日的時候,送她一件最出色的禮物,但是我現

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東西,可以比那條鑽石項鏈更出色的禮物,我也沒有時間去準備

禮物了,因為七天之後,就是我女兒的生日,所以,我希望——」

「你希望在你女兒生日之前,將這條鑽石項鏈找回來,是不是?」高翔無可奈何地

介面。

「是的,辦得到麽?」

「龐先生,你的請求,我們隻好說,儘力而為,我實在沒有法子肯定地答覆你,」

高翔苦笑著,「因為我們直到如今為止,一點線索也沒有。」

「那麼,如果我的女兒失望了,我就不免要大肆攻擊警方了,你知道,我的女兒如

果失望,對我來說,是最大的打擊!」

「我能體諒你的心情,我當儘力而為。」

「你為什麼不去請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位女黑俠相助?為什麼?警方該承認自己無能,

而去求助於人,這還顯什麼面子?」

高翔嘆了一口氣,道:「如果她們兩人在的話,我早已去找她們了。但是她們上次

中毒之後,一出院,就到南太平洋去度假了。現在,她們正在南太平洋的一個小島之上,

我——」高翔一說到這裡,陡地頓了一頓,他想起來了,他可以去知道木蘭花姐妹的,

因為他知道她們兩個人是在什麼地方的。

但是,為了幾件竊案,難道就會驚動她她們麽?

高翔想了片刻,才道:「好的,如果真沒有辦法的話,那麼我一定去請她們兩人回

來,我們一定儘力不使你失望的。」

「那麼,在七天之內,我答應保守秘密。」

高翔和那兩個警官告辭,龐天很禮貌地送了出來。

高翔的腦中,幾乎一直在「嗡嗡」作響,那兩個警官則向他報告了檢查得到的一切,

其實,那是什麼也沒有的報告:沒有可疑的指紋,沒有任何的東西遺下,沒有任何地暴

力行動,一切看來全是極之「正常」的,就是保險櫃被打開,東西不見!

一連四宗這樣的無頭案,可以肯定地說,這會有第五宗、第六宗,而失竊的全是本

市最有地位的工商界巨子,警方不能永遠要他們甘受損失,而不將受損失的事泄露出去。

而一為市民所知,警方一定受人攻擊,高翔要龐天保守秘密,也是為了這一點!

因為,兩年一度的大選日子就要到了,警方一受攻擊,市政府自然也受到牽連,那

麽反對黨方面,便可以趁機大肆渲染了。

由於本市是一個國際萬商所集的大都巾,形形式式的歹徒,都想在這裡活動、但受

到本市警方的遏製,個能暢所活動,高翔已經聽到消息說,有一個包網了各方面犯罪集

團代表的新組織,正在支持反對黨中的一個得力分子,在反對黨競選獲勝後,便由那個

得力分子來出面主持本市的警政。

反對黨勝的希望本來是十分微的,但如果這幾宗巨竊案被公布了出來,而警方居然

一點辦法也沒有時,那就很難說了!

而如果讓那個不良分子來掌握了本市的警政,那麼,本市不消多久,便成為世界上

最大的罪惡城市了,牽一髮而動全身,關連是如此之大,怎能不令得高翔擔心?

當他坐在辦公室中的時候,他聽取各方面的報告,但是所有的報告幾乎都是一樣地

令人泄氣;沒有進展,沒有發現。

高翔苦苦地思索著,他知道,要解決這些案件,關鍵是在於那個盜賊,是用什麼方

法,掌握了極度機密的保險櫃密碼的!

當第一宗案件發生的時候,他曾經調查過連奧爵士周圍的人,但第二宗,第三宗案

件接連發生的時候,他便放棄了這種調查。

因為,一個人即使親近連奧爵士,到了連奧爵士竟會在無意之中向他透露密碼,那

已是不容易的事了,他絕不可能再在龐大的口上得到密碼的。

而且,這些工商界的巨子又都是如此精明能幹的人,又怎麼會將最機密的保險櫃密

碼,講給第二個人知曉呢?這又是不可能的。

那麼,是從製造廠方面獲得密碼的麽?可是四宗案件的保險櫃,都要經過幾道手續,

而幾道手續是由不同的廠家製造的,有可能是幾個廠家同時將秘密泄露出去的麽?那是

不可能的。

不是用密碼,是用別的方法打開的麽?現場的情形,又似乎不可能。不可能,不可

能……每一個假設都是不可能!

沒有一條想得通的道路!

處處碰壁,一點頭緒都沒有,高翔正不知從什麼地方著手才對,由於第四賽案件的

發生,高翔隻得到了一點啟示,第五宗案件可能發生。

所以高翔只能用一種最愚蠢的辦法;他派出了許多幹探,在本市工商業巨子的住宅

和辦公室之旁,進行暗中監視。

他希望那個大盜,在進行第五宗案件時,被他所派出的探員看到,那麼,就可能有

最直接的線索了。但這卻是最愚蠢的辦法,因為本市的巨富是如此之多,那有可以每一

個地方都派一個探員去?

而一個探員又不可能是日夜監守的!

高翔作了這個安排之後,已經是下午了。

他一個人在辦公室踱來踱去,他將四件案子都綜合了一下,發現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那便是:保險櫃的裝置都是第一流的。但正因為保險櫃的裝置好,所以其他的防衛,也

就不怎麼小心,也就是說,要到達保險櫃旁邊,是十分容易的。

也就是說,一個人如果掌握了開啟保險櫃的方法,他要在晚上去打開保險櫃,那是

非常之容易的,沒有任何危險的。

關鍵還是在那盜竊者為何會知道開啟保險櫃的密碼!

高翔的腦中亂成一片,嗡嗡嗡地直響。

下午,在方局長召見了他,詢問他是不是有什麼新的發展之後,高翔決定了,他要

和木蘭花通一個長途電話。

海灘上的沙是細而白的,柔軟的得像雪花一樣。

躺在這樣的沙上面,任由海水溫柔地一下又一下,慢慢地衝上身子,又欣賞著雪白

的海鷗,和碧藍的大海,那真是賞心樂事。

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在一頂大的遮陽傘下,穆秀珍的身邊,有著一大堆奇形怪狀

的貝殼,那是她在沙灘上撿來的。

木蘭花則望著海天一色的美景,沉思著。

她們的健康已完全復原了,復原到了她們剛遊了幾百碼,而並不覺得怎麼疲倦,這

裡是遊覽的勝地,海灘的旁邊,便是第一流的大酒店。

就在這時候,一個酒店的侍者,走到了木蘭花的身邊,恭恭敬敬地道:「小姐,有

你的長途電話,是某市打來的。」

木蘭花像根本未曾聽到一樣,仍然望著遠處。

那侍者又講了一遍,木蘭花才懶洋洋地道:「我不接聽,你告訴他,我在休養,不

想操心,所以不來聽電話了,」

「是。」詩者答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蘭花姐,是誰來的電話?」

「當然是高翔了。」

「為什麼不聽?」穆秀珍奇怪地問。

「你看,這裡的景色多麼好,多麼優美,可是如果一聽電話,那就要立即回去了。」

木蘭花撥著細沙,「可是我卻不想回去。」

「我也不想回去,我要拾滿一百種貝殼才回去!」穆秀珍笑了笑,可是她看到那個

侍者,又急匆匆地走了回來。

那侍者來到了面前,道:「那位先生說,請穆秀珍聽電話,有十分要緊的事情,要

不然,他是不會來打擾兩位的。」

穆秀珍望向木蘭花。

木蘭花笑道:「你自己決定好了。」

穆秀珍心想不去聽,可是又住好奇心的作崇,她並沒有考慮什麼,便一躍而起,跟

著那個侍者,去接聽高翔的長途電話了。

木蘭花和穆秀珍離開之後,輕嘆了一口氣。

她知道,自己優閑的度假生活已然結束了!

這是個充滿了詭詐鬥爭的世界,在這樣的一個世界中,她已過了好幾天世外桃源的

生活。那還不心滿意足麽?

她閉上了眼睛,不多久,她甚至不必睜開眼來,就可以知道穆秀珍已經奔到了她的

身邊來了,果然,穆秀珍人還沒有到,便叫道:「蘭花姐,蘭花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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