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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花系列》第十三卷死亡爆炸網 第四章
這時,每—具電視螢光屏上,都出現著忙碌的人。

這些人並不是在提鍊石油,而是在尋找炸藥。

高翔正在大聲地向著直達電話叫著,方局長在頻頻抹汗,木蘭花椎門進來,幾乎沒有人

注意她,她站了片刻,才叫道:「高翔!」

高翔突然回過頭來,十分喜地叫道:「蘭花,你可來了!可有頭緒——」高翔並沒有再

問下去,因為他已在木蘭花的臉上,看到了答案。

木蘭花來到了數十幅電視螢光屏之前,呆立了片刻,才道:「不消說,你們這裡,也是

一點頭緒也沒有了,是不是?」

高翔苦笑了—下,攤了攤手。

木蘭花向幾幅電視螢光屏指了一指,那裡的人,正在拆卸—組輸油管,或是在開啟小型

油庫,木蘭花道:「不必要這樣尋找,我相信胡法天不會命人將炸藥放在這樣難以開啟的地

方的,那放置炸藥的地方,—定是極其巧妙,人人都不注意的所在,說不定每個人都在它的

面前經過,但是卻不會有人懷疑它是炸藥的,尋找的方式需要改變—下。」

高翔回頭向兩個高級警官望了一眼。。那兩個高級警官,立時拿起直通電話,照木蘭花

的話吩咐了下去。

木蘭花又道:「從胡法天越獄的時間來看,他只是布置放了炸藥,而不是親手放置的,

調查全廠職工的檔案,找出誰是胡法天的手下,找出誰是放炸藥的人,這也是一個辦法。」

一個警官叫道:「可是,日夜班工人有好幾千人!」

「我知道,」木蘭花轉向高翔,「快調全市警局檔案科的工作的人員,來集中進行這項

工作,高翔,我和你到處走走。」

方局長已拿起電話,通知全市警方的檔案科作人員緊急集合,待命,又請煉油廠的人事

處長,立即來和警方合作。

方局長知道這樣做,獲得線索的可能性是相當少的。

但是,這卻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木蘭花則和高翔一齊走出了辦公室,煉油廠的規模,是如此之大,他們雖然是聰明幹練

的人,但在這樣的情形下,也不禁一籌莫展!

他們站在辦公大樓的前面,辦公大樓前面是一塊草坪,草坪的中心,是一個水池,那水

池是圓形,直徑約有十碼,當中是—個噴泉,噴出來的幾股泉水,注入池中,令得池水起泛

起了—層層漣漪,十分美麗,但是兩人卻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

他們呆立了片刻,默然不作一語,向前漫無目的地走著,雖然他們敏銳的目光,幾乎不

放過任何可疑的地方,但是他們的心中,卻有著一個共同的疑問,那就是:真的找得到麽?

如果找不到,那又怎麼辦呢?木蘭花更多一重心事,因為她還惦記著穆秀珍。

這次,可以說是穆秀珍有生以來,第—次單獨負起如此的重任,她會成功麽?她會記得

自己的囑咐,小心從事麽?

木蘭花想到這一切心煩意亂的事,不禁嘆了—口氣!

***

木蘭花告訴穆秀珍的計劃是:去向警方借一輛配備有無線電波追蹤儀器的車子。這種車

子,警方是用來追緝私而設立的無線電台的。

然後,再邀請一個警官,代表警方去見胡法天,當然,這位警官只能在電視中和胡法天

「見面」。這位警官,將盡量地拖延和胡法天「見面」的時間,以便穆秀珍根據示蹤儀上的

方法,去追尋胡法天的所在,找到他,將他製住。

本來,木蘭花是想自己去做這件事的。

但是她知道,煉油廠方面,方局長和高翔更需要人幫助,他們兩人需要的幫助,倒並不

是一個人來尋找,而是要得到心理上的支持。

所以,她才將那樣重要的任務,千叮萬囑地交給了穆秀珍。穆秀珍也的確抑遏著心頭的

興奮,十分小心地照著木蘭花的吩咐做著。

一切都十分順利——直到那警官上了樓不久,無線電波追蹤開始有了反應為止,兩股顫

動的曲線交叉點的刻度是西南,十二裡。

穆秀珍扭轉舵盤,向西南衝去。

西南方向十碼之外,就是—家生果鋪,當穆秀珍知道自己不能直衝西南,必須根據街道

的轉彎抹角而前往,立即剎住車子之際,車頭已衝進了生果鋪中。

好幾十隻哈密瓜,大批梨、蘋果、橙,都成了「混合果汁」穆秀珍連忙取出了四張最大

面額的鈔票,交給生果鋪主人,將車退了出來。

她第—個麻煩,並沒有耽擱她多久,只不過兩分鐘。

但是第二個麻煩,卻不止兩分鐘了。

當她不斷地向西南駛著,儀錶上的無線電交叉點,漸漸移動,來到七裡這個標誌上的時

候,穆秀珍將車子駛得十分快。

這時,已經在郊區了,她自己覺得,不能過份小心得連開快車也不可以。但因為她車子

駛得太快了,卻撞到了一頭橫過公路的水牛。

穆秀珍的汽車,在撞倒了水牛之後,陡地向旁側去,幾乎沒有就此跌進山塹之中!幸而

她剎車及時,才幸免於難。

而當她想鬆了一口氣之際,幾個鄉下人卻將她圍住了。

穆秀珍身邊還有錢,但是鄉下人卻講公道,不多要她的,硬要她一起到鄉公所去,由鄉

公所評議她該賠多少錢才合理。

這—下,足足耽擱了半個小時!

而第三個麻煩,可以說是第一個麻煩和第二個麻煩的延續,當她繼續向前駛,到了儀錶

指示,離胡法天的住所只有半裡的時候,儀錶上的指示,突然消失了。

那兩道顯示在儀錶上的無線電波也不見了!

那也就是說胡法天和那位警官的「見面」,已經結束了。那警官一定隻當時間已然足夠,

他卻不知道穆秀珍不但撞進了水果鋪,而且還撞倒一頭大水牛!

穆秀珍停下車來,等了五分鐘。

她希望在那五分鐘之內,會有指示繼續出現,但是她卻失望了。只不過她絕不沮喪,因

為在指示消失之前,她記得很清楚,方向仍是循著這條公路前去,而距離只是半裡,她可以

先駕車駛出四分之一裡,然後,再步行前去,仔細查訪。

當她將車子停在一個稀落的小林子之中,開始步行之際,她的心中,還是充滿了信心的。

可是,又過了半小時,她不禁茫然了。

這一條公路,十分荒涼,是早已被廢棄不用了的,所以才會有水牛橫過公路的事發生。

而穆秀珍這時所來到的地方,似乎是公路的盡頭了。

向前望去,深秋的田野,是—片單調的黃色,—幢房子也見不到,目力可及之處,只有

幾間茅屋。胡法天會在這種地方?

然而根據無線電波示蹤儀,胡法天的確應該在這裡的。當然,示蹤儀最後,消失了作用,

但是自己依著方向前來,總也不會太離譜罷!

穆秀珍又向前走了四分之一裡,她可以看到那幾間茅屋,破敗不堪,根本沒有人居住,

而她幾乎可以斷定,附近—裡之內,是不會有人的。

穆秀珍搔了搔頭,木蘭花不在,一切都要她自己來決定,製住胡法天,這件事極其重要,

是阻止巨禍發生的捷徑。

難道白跑一次,就此回去麽?

當然不能!附近既然有這幾間茅屋,那就到這幾間茅屋中去看看,或許可以有一點線索,

也講不定的。她腳高腳低地向前走去。

當她來到離那幾間茅屋,只有十尺左右的時候、突然,「呀」地—聲響,—扇已將腐爛

而倒下的木門,被人推了開來。—個身形摳樓的鄉下老者,自門中走了出來,以充滿好奇的

目光,打量著穆秀珍。那老頭子突如其來的出現,倒將穆秀珍嚇了一跳。

但是她隨即大是高興,因為這裡有人,那打聽起事情來,就方便得多了,她連忙走前去,

道:「老伯,你一個人在這裡啊!」

那老者點頭道:「是啊,小姐,你從城裡來?可是想買幾隻草蜢回去?」

「草蜢?」穆秀珍莫名其妙。

「是啊,我陳老頭捉草蜢是有名的,小姐養的是什麼雀?我有各種草蜢,不論什麼雀鳥,

都喜歡吃的。」陳老頭嘮嘮叨叨地說著。

穆秀珍從門口望進去,的確,茅屋中滿是大大小小的籠子,籠子中跳來跳去,全是草蜢。

穆秀珍本來是不養鳥的,但這時,為了想在陳老頭的口中,問出一些話來,所以她便道:

「我養的雀鳥很多,每一種草蜢你都給我捉上五十隻,我帶回去。」

陳老頭十分高興,道:「好!好!」

穆秀珍跟著他走進屋子。

這時候,她犯了第四項疏忽。

茅屋中的家私,是談不上的,極之簡陋破敗。但是在—張看來隨時可以跌倒的桌子之上,

卻有著一隻刻花玻璃的白蘭地杯。

那是相當名貴,和這裡的—切,極不相稱的東西。

而且,陳老頭—進來,使用—頂破氈帽,將這隻杯子罩上,穆秀珍也看到了這一個動作,

但是她卻—點也未曾起疑。

她是—個直性子人,首先她對陳老頭根本—絲疑心也沒有,所以她的心中,便也對陳老

頭的任何動作,都不加懷疑了。

陳老頭在籠子中捉著草蜢,穆秀珍問道:「老伯,這裡附近,除了你以外。還有什麼人

住,你可以講給我聽聽麽?」

「沒有人了,只有我—個人,這裡本來是個小村莊,新公路通了之後,這裡沒有人來,

人也都走了,只有我—個人了!」

穆秀珍大失所望,又問道:「一個人也沒有?嗯。有沒有—個叫胡法天的人?」她問出

了這句話之後,立即便感到問也是多餘的。

在這樣荒僻的地方,怎麼會有胡法天?自己往電視中曾見過胡法天的,他是坐在一張天

鵝絨的沙發之上,在喝著白蘭地——穆秀珍——想到這裡,心中猛地—動!

白蘭地,白蘭地……這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是可以和白蘭地聯帶得上,那是什麼?那是

什麼?穆秀珍四面看看,她看到了桌上的那頂破氈帽。

她也立即想起了氈帽下的那隻白蘭地杯。

她連忙踏前一步,想去起取起那頂氈帽來,但是卻已經遲了—步!她的背後,突然響了

胡法天充滿揶榆的聲音:「秀珍小姐,你什麼時候,對養雀鳥有興趣的?」

穆秀珍陡地轉過身來,胡法天站在門口,體態看來很悠閑,但手中卻握著一柄柄鑲銀的

手槍,槍口正準著她的胸口。

同時,她的後頸上,也有一根涼颼颼的金屬管頂了上來,穆秀珍氣得幾乎要哭了出來,

她是那樣地疏忽,以致壞了大事!

「秀珍小姐,你的行動,正合上了—句話,叫做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獄無門闖進來。這

裡是我的總部,既然被你發現了,我就非殺了你不可!」

「哼,你以為我是一個人來的麽?」穆秀珍情急生智。

「小姐,如果你有伴侶一齊來的話,那也一定被燒死在那輛車子裡了。」胡法天扣在槍

機上的手指,陡地緊了一緊。

可是這裡已不是秘密了。」穆秀珍急得胡亂扯了一句。

「為什麼?誰會想到我的總部在這樣荒僻的地方?」

「現在整個警局都知道了,因為我的車子停在什麼地方,警局是知道的,我的車子和警

局,隨時保持著聯絡!」穆秀珍越說越像是真的。

胡法天的臉色變了。

他的臉上,現出了十分兇狠的神色來,但是他扣在槍機上的手指,卻再也扣不下去。

因為如果警方大肆搜索此處的話,他殺了穆秀珍並沒有好處!

只不過半分鐘,他的臉上,又泛起了奸詐的笑容,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對你就要另

眼相看了,秀珍小姐,你成了我手中的王牌了!」

穆秀珍氣得想要跳過去打他兩個耳光,但是—前一後兩枝槍,卻使得她不敢妄動,胡法

天冷冷地道:「走出屋子來!」

穆秀珍走出了屋子,在陳老頭和胡法天的監押下,來到了—座井旁,胡法天揚了揚手槍,

道:「下去!」

穆秀珍昂然而立,閉著眼睛,道:「你開槍好了,我寧可死在槍上,你想要我跳進井自

殺,那是萬萬辦不到的事情!」

胡法天轟然大笑了起來。

穆秀珍怒憤莫名地睜開了眼睛,盯著胡法天!

胡法天繼續笑著,他揚著槍,道:「你看,井中有水麽?你放心走下去,你將發現意想

不到世外桃源裡,請啊!」

穆秀珍向井中看去,只見井中有一度鋼梯,向上升著,幾乎來到井口,穆秀珍自然沒有

法子不服從胡法天的命令。但事實上,穆秀珍其實如果有反抗的機會,她也一定會放棄的,

因為她心中極其好奇,想要看看胡法天口中的「世外桃源」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她爬下了幾級,胡法天也跟了下來。

雖然井中的光線十分黑暗,但是穆秀珍仍然可以看得到,胡法天手中的槍口,正對準著

自己。而當胡法天也下來之後中,鋼梯便自動下降。

鋼梯降了二十尺左右,頭頂上突然傳來「刷」的—聲響,同時,眼前一亮。穆秀珍連忙

定睛看去。只見鋼梯已縮到了一間地下室中,那地下室的凹壁,全是水泥的,左邊有一道門。

抬頭望去,下來的路途,已被一塊鋼板,封了起來:而且,在鋼板上面,傳來淙淙的水

聲。

穆秀珍望著上面臉上不禁現出疑惑的神色來。

胡法天又笑了起來,道:「穆小姐,你明白了麽?」

一時之間,穆秀珍實不明白那棕棕的水聲是什麼意思,所以她爽直搖了搖頭。胡法天道:

「我是在放水,三分鐘之內,水就可以放高十五尺。「放水?」

「是的,放水之後,那口井便成為真正的井了,井中有水,誰還會懷疑在水的下面,另

有乾坤?穆小姐,你將永遠失蹤了!」

穆秀珍聽了,不禁呆住了講不出話來。

照胡法天這樣說法,木蘭花的確是找不到自己的了,因為她即使來到了此處,也難以知

道在井水底下,會有著地下室的。

她的臉色變了一下,道:「你是一頭狡猾的狐狸!」

可是胡法天卻毫不在乎,反而笑了起來,道:「多謝你的稱讚,小姐,請你從這道門走

進去!」胡法天向那道門指了—指。

「那道門關著,我怎麼進去?」

「你到了門前,門就自然會打開了,這裡的—切,全是超時代的,別忘了我是本世紀最

偉大的科學家!」胡法天恬不知恥地誇耀著他自己。

穆秀珍在這時候,心中正是難過到了極點。

她未能完成木蘭花的任務,反倒落入了胡法天的手中,胡法天一定可以利用了她,更可

以和警方和木蘭花開條件了!

穆秀珍緊緊地咬著下唇,恨自己何以如此不爭氣。

她由於心中極其懊喪,所以連想罵胡法天一頓的勁道都提不起來了。在胡法天的手槍的

指嚇下,她當然不能反抗的。

是以她只能向那道門走去,果然,她才到了門前,那道門就找開了,穆秀珍向前看去,

只見前而,十分黑暗,像是一條十分長的甬道。

穆秀珍吃了一驚,回頭向胡法天望了一眼。

胡法天就站在她身後五六尺外,但是他卻顯然沒有意思也走進那甬道去,當穆秀珍向頭

向後望去之際,他揚了揚手中的槍,道:「進去!」

「那裡面是什麼地方?」

「總不會是鬼門關——但如果你不服從我命令的話,那麼我立即送你到鬼門關去,告訴

你,」胡法天的臉上,現出了十分兇狠殘忍的神情來,「我有十種以上的方法,可以將你可

愛的屍體,消火得無影無蹤,你可願意那樣麽?」,胡法天那種兇惡的神情,和那種恐怖的

話,令得穆秀珍同伶伶地打了一個寒戰,但是她卻不甘示弱,道:「等蘭花到了之後,你就

可以在這十種方法之中揀上一樣來自己享用了。」

「木蘭花如果來了,那我至少得動用兩種方法。」胡法天冷冷地說,「現在,你是不是

進去,我是隻問一次的。」

穆秀珍—挺胸道:「進去就進去,我怕麽?」

她大踏步地向內,走了進去,她才跨出出一步,身後那扇門,便砰地一聲,自動關上,

穆秀珍的眼前,立時成了—片漆黑。

穆秀珍連忙後退了一步,背靠著門而立。

因為她怕在黑暗之中會有什麼東西向她襲擊。

但是當地站定之後,她便發現,眼前不但是—片漆黑,而且靜得—點聲音也沒有。穆秀

珍過了兩分鐘左右,才提起腳來,轉了轉鞋跟。

她從鞋跟之中,取出一隻小電簡來。

那電筒並不是用普通乾電池,而是使用小型水銀電池,電力相當強,在黑暗的環境中,

是足可以利用它來看七尺以外的東西的。

穆秀珍將小電筒取在手中,又停了一下,才按亮了電筒,光線向前射去,穆秀珍看出,

那甬道只不過十來尺長短,前面又是一扇門。

穆秀珍向前走去,到了那扇門前,那扇門又自動地打了開來;當那扇門緩緩地打開之際,

只聽得房內,傳來一陣嘻嘻哈哈的聲音。

那一陣笑聲,令得穆秀珍突然止步。

但是,當門打開之後,她用水銀電筒向內照去,房內卻是空無一人,穆秀珍呆了呆,心

想:胡法天是在弄些什麼玄虛呢?

穆秀珍剛才這樣想著,突然之間,房中又傳出了一下極其淒厲的叫聲來,那種叫聲突如

其來,而且又尖銳,淒厲得震人心魄,今得穆秀珍在剎那之間,向上直跳起來,而那種叫聲,

卻不斷地在持續著,像是有人在被人用火生生烤烙時發出的慘叫聲一樣。

不到二分鐘,穆秀珍便覺得頭都漲了起來。

她大聲地叫道:「胡法天,你在鬧什麼鬼?」

然而她的叫聲,比起那種尖叫聲來,卻是相去太遠了,穆秀珍心想,這種叫聲,一定是

胡法天要使自己心神不安,所以才放出來的。

她—想到這一點,便不再呼叫,勉力想鎮定心神,可是那種淒厲悲慘的號叫聲,卻像是

千百柄利挫一樣在挫著她的神經。

這房間雖然在地下,但空氣的供應本來是充分的。

然而,在十分鐘之後,穆秀珍便因為神經上的過度緊張,而變得感到了窒息。她陡地退

出了那間房間,在甬道上奔著。

但是,在甬道中,也是充滿了那種尖叫聲。

她奔到門口,又奔到了房間,在房間中耽不住,又奔了出來,如是奔了七八次,突然,

她跌倒在地上,那聲音實在太淒厲了;她緊緊地掩著耳朵,聲音也是—樣地向她襲來。穆秀

珍想到有—種叫做「嘯聲彈」的殺人武器,便是在爆炸之後,發出尖銳之極的嘯聲,令得人

神經失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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