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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遁能時代》第二章我可不敢看
第二章我可不敢看

很快地,三天過去了,劉育萱雖然藉著監視之名搬來,事實上卻一直沒幹涉兩人,不過林宗方也怕被誤會,和馮清瑜待在自己房間的時候,大多開著門,以避免嫌疑,不過劉育萱為了讓兩人方便,回到客房後往往主動關上房門,她知不知道林宗方都沒關門,也很難說。

也難怪劉育萱誤會,這三天晚上,馮清瑜回家後,都在林宗方房間待上整晚,不過兩人當然不是談情說愛,實際上,馮清瑜正忙著傳授林宗方內力的運使之法。

雖然說林宗方有修練仙術的天賦,但仙術重體悟,內功心法卻著重在內力的強度,馮清瑜認為,既然林宗方已經有了挺不錯的基礎,只要學會使用之法,就算遇到敵人,也可以稍微抵擋片刻。

馮清瑜就站在這種考量上,連續三日,傳授他許多種不同的應敵法門,但就像今日一樣,教著教著,她終於忍不住開罵說:「笨蛋,怎麼這個也不會?手動氣也要動啊!」

「呃……」林宗方尷尬地說:「我再試試。」

兩人稍作比畫,沒幾招,馮清瑜又是忍不住一推,帶著林宗方翻了個跟頭,摔在床上,這才說:「內力是對了,但手不能停下啊!像我這樣才對!」

林宗方手足無措地爬起說:「我手和內息一起用就亂了……」

「教你三天了,怎麼每種攻防法門都學不會啊!」馮清瑜忍不住跳腳說:「天下很多這種笨蛋嗎?還是只有你這一個?」

「呃……」林宗方抓抓頭,答不出來。

「這麼多內力都不能用,好浪費!」馮清瑜跺腳說:「到底哪種功夫你才學得會?」

「你們教的動作都太快了……」林宗方嘆氣說:「我每次手腳動快一點,心就會亂了,很難仔細思考。」

「我們?」馮清瑜一怔說:「還有誰教過你?」

「我媽啊!」林宗方嘆氣說:「我小時候學過一些遁能者的招式,還不牽涉到內功喔……學會是不難,但一過招我就傻了。」

「唔。」馮清瑜想了想說:「你不習慣做複雜的動作喔?」

「應該吧。」林宗方說:「心裡想的,和手腳配合不起來……我小時候還曾經同手同腳走了一段時間呢,一直改不過來。」

「同手同腳?」馮清瑜聽不懂。

「就是這樣。」林宗方示範左手和左腳一起往前,但真想示範又不對了,一個蹌跆差點跌倒。

馮清瑜見狀,忍不住噗嗤一笑,輕聲說:「笨蛋。」

見馮清瑜露出笑容,林宗方心情也好了起來,他乾笑說:「如果我真的學不會,那也沒辦法,可能因為我沒練功夫的天分。」

「或者……問問姊姊……」馮清瑜頓了頓說:「姊姊這幾天有找你嗎?」

「沒有呢。」林宗方輕嘆了一口氣。

「姊姊若是找你,你問問該學什麼功夫。」馮清瑜說。

「一定要學嗎?」林宗方頗有幾分想偷懶,感覺上仙術簡單多了。

「仙術需要時間。」馮清瑜皺眉說:「萬一沒時間布仙術,不就危險?」

這話也沒錯,林宗方一怔,不敢抗辯,隻好說:「如果還是沒等到盼雪,我明天開始先教你高一數學吧?」

「如果有時間的話……」馮清瑜微微低頭說:「我想學別的。」

「什麼?」林宗方訝異地說:「物理還是化學嗎?」

「不是那種東西啦。」馮清瑜輕輕跺腳說。

「什麼?」林宗方訂異地間。

「我也想學會仙術飛行。」馮清瑜抬起頭,有些緊張地看著林宗方說:「姊姊說……你可以教我仙術?」

「對了。」林宗方說:「你不是會飛嗎?」

「我不會啊。」馮清瑜訝異地說。

「上次和妖魔戰鬥,妖魔想逃,我看你突然在半空中一彈,又追了上去。」林宗方說:「那不是飛嗎?」

「那是用遁能啦。」馮情愉搖頭說。

「喔……和遁能者一樣的喔?」林宗方這才突然想起,兩人其實也算是遁能者,遁能者會飛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過因為馮清瑜不吸取他人遁能,單靠自己恢復又太慢,所以不願常用。

「不一樣。」馮清瑜說:「一樣的話,不易追上。」

「那是怎樣?」林宗方愕然。

「你好囉唆,不一樣就對了!」馮清瑜討厭解釋事情,瞪眼說:「那辦法很耗遁能,不能常用,教不教我仙術啦?」

凡人教凡人仙術,手續可是十分複雜。林宗方吐吐舌頭說:「當然可以教你,但可能會有點難喔。」

馮清瑜嘟起嘴說:「你意思是我比你笨嗎?」

「不是、不是。」林宗方忙說:「是因為……我比盼雪笨,所以盼雪教我很快,但我卻沒法用同樣的方法教你,只能用笨方法。」

「你當然比姊姊笨。」馮清瑜頓了頓說:「但是為什麼姊姊不能教我卻能教你?又為什麼你能教我?我上次問姊姊,她隻笑著不說話。」

盼雪為什麼不說?林宗方呆了呆說:「因為要會仙術,得用雙修之法帶你去空界,才能學會,對了,當你能去空界,遁能恢復速度就比較快了……」

「雙修之法是什麼?」馮清瑜迷惑地問。

林宗方當即解釋了一遍大概的過程,連「搭橋」的道理都說了一次,當馮清瑜知道並不是直接學會,而是藉著咒語、觀想類的東西,聯繫到林宗方使用,不禁有點生氣地說:「真麻煩!」

「但是到空界慢慢體會,說不定能體會到空界的本質。」林宗方說:「盼雪說這等於仙人下凡,就可以靠自己施法了。」

馮清瑜想了想,微微搖頭說:「我不可能吧。」

「還沒試過你怎麼知道?」林宗方好笑地說。

馮清瑜看著林宗方,停了片刻,才低聲說:「姊姊不帶我走……該是因為我沒有仙緣吧……」

林宗方不禁一驚,雖然馮清瑜說這話的時候表情並沒有特殊的變化,但林宗方仍能想像,馮清瑜為此一定十分難過,能不能成仙她未必在乎,但必須和盼雪分離,對她來說必定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那盼雪走了以後,你打算怎麼辦呢?」林宗方忍不住問。

「回剎那世界啊。」馮清瑜微側著頭說:「姊姊說可以留給我用一段時間。」

「就這樣一個人過日子啊?」林宗方訝然說。

「一個人又怎樣?」馮清瑜輕側著頭說:「每天練功夫,時間過得很快。」

「這怎麼可以?」林宗方吃驚地說:「都沒人說話,豈不悶死了?」

「姊姊以前也很少跟我說話,日子也是一樣過。」馮清瑜瞪了林宗方一眼說:「誰像你這麼囉唆?一直問……一直問!一直問!吵死了!」

又挨罵了,林宗方苦笑說:「總之這樣不是辦法。」

「不用管我的事情。」馮清瑜煩了,轉頭說:「今天就到這兒,入定吧。」

「呃……等等。」林宗方突然喊。

「怎麼?」馮清瑜訝然回頭。

「要不要試試用雙修之法和我一起去空界?」林宗方說:「不只可以滋養遁能,說不定可以一起遇到盼雪?」

「可以嗎?」馮清瑜露出驚喜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林宗方頓了頓說:「但是如果不行,盼雪該有辦法讓我們知道的。」

「嗯,那我要去。」馮清瑜走到林宗方身前,期待地說:「怎麼做?」

「和我面對面坐下……跟我一樣的動作……」林宗方解釋了方式,和馮清瑜在床上相對盤坐,兩人雙手一上一下疊放著,林宗方接著說:「放鬆你的心神和遁能上讓我與你的遁能融合。」

「嗯。」馮清瑜輕應了一聲。

接著,林宗方將遁能量提升,向著馮清瑜包裡過去,就如盼雪所說,兩人的性靈本質果然可以相融,此時兩人遁能漸漸融合,雖然和上次與盼雪融合的感覺似有不同,卻也一樣有著融合無間的感覺,而兩人因為性靈本質的強度相近,這一彼此混融,陰陽相生之下,似乎也正逐漸滋養成長。

接著,兩人的心靈隨之混成一起,同時那種難以形容的舒暢感遍布全心靈。

因為心靈的混合,林宗方感覺到馮清瑜似乎在這一瞬間,產生了驚訝的心態,正想提醒她別在意這種感受,突然發覺馮清瑜似乎起了抗拒,就在這一瞬間,兩人的心靈與遁能涇渭分明地彈開,各自回到原本的地方。

林宗方訝異地睜開眼睛,只見馮清瑜也正打開眼睛,接著她猛一抽手,騰身彈起,一面怒氣沖沖地說:「那是什麼?」

「雙修之法啊。」林宗方愕然說:「有什麼不對嗎?」

「好奇怪……我……我不學了。」馮清瑜小小的臉蛋漲得通紅,她一頓足,轉頭奔出門外,回到客房去了。

第一次看她這麼生氣……林宗方不禁有點擔心,但就算想道歉也不知應該怎麼道歉,連哪兒惹她生氣了都不知道……

平常林宗方人定時,馮清瑜也會在旁靜坐運氣,但等了片刻,馮清瑜似乎仍沒有出來的跡象,林宗方隻好嘆了一口氣,自行入定,將神識移到空界,體會著風神的一切。

空界是個很奇異的地方,不管本來心情多繁雜,到了這兒就會整個平靜下來,入定之前,林宗方還為了馮清瑜而擔心,但到了這兒,雖然仍對馮清瑜的行為不解,卻不怎麼牽掛於心了,觀察著風神的時候,林宗方突然想到此事,不禁有點意外,如果一直待在這兒的話,可能連個性都會變了,這是不是也算一種修行的方法?

突然間,那好幾天不見的感覺又再度出現——盼雪來了!林宗方心中一喜,不等盼雪招呼,心念已經追著她的方向迎去,盼雪似乎隱隱傳來一股讚許的感受,很快地又把林宗方帶到了她心靈所創造的世界中。

兩人的形貌一出現,林宗方看著自己心中最美好、最心愛的女子,一股疼愛的感覺油然而生,不知為何,忍不住緩緩嘆了一口氣。

「見我就嘆氣?」盼雪瞅著林宗方笑說。

林宗方說:「我剛想到,你曾說過,入道之後,可以超脫出三界之外。」

「是啊。」盼雪說:「而且我希望能帶你一起走。」

「但是空界就已經是沒有形貌的世界了……」林宗方說:「以後一定也只是心靈和能量的存在吧?」

「嗯……」盼雪想了想說:「你現在所能理解的,就是這兩樣,其實還有其他的,但沒有適當的辭彙解釋。」

林宗方笑說:「我剛剛是在嘆……到那一天,我就看不到這麼完美的你了。」

「想顯現色相,是簡單不過的事情,現在不也是?我們的肉身並不真的在此。」盼雪笑說:「但是你那時候應該不會在意皮相了。」

「是嗎?」林宗方苦笑說:「我沒法想像自己能到那種境界。」

盼雪微微一笑,不再提此事,換個話題說:「這幾天你和清瑜處得好嗎?」

「啊!」林宗方忙說:「我剛好像惹清瑜生氣了。」

「怎麼了?」盼雪微微一怔。

「本來只是我學不會功夫,後來……」林宗方把剛剛的事情說了一次,最後說:「她雖然一直很討厭我,但我沒見她氣成這樣過……可是我也不知道哪兒做錯了。」

怎料盼雪聽罷,卻是一笑說:「不用擔心,早上她就會恢復正常了。」

「怎麼說?」林宗方微微一怔。

「她紅著臉不是生氣。」盼雪抿嘴一笑說:「是在害羞。」

「為……為什麼?」林宗方一呆說,「我沒做什麼不妥當的事情吧?」

「因為雙修之際,兩人心靈相通,這代表彼此之間不再有任何距離,也因此會有一股十分愉快的感受。」盼雪說:「她沒想到,你居然能給她這種感覺,一時適應不過來,所以害羞跑了。」

「我給她這種感覺?什麼感覺?」林宗方一時還會不過意來,不明白盼雪話中之意。

「你還不明白?」盼雪輕輕搖頭說:「那可是兩個心靈能做的最親密的行為,就算性愛也未必能讓心靈這麼快樂滿足。」

「呃……」林宗方過去只和盼雪演練過一次雙修之法,雖然舒服愉快,卻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麼深奧的意義,這下林宗方可也有些臉紅,愣愣地說:「如果這樣……我怎能和別的女人做這種事情?」

「別把兩件事混在一起了。」盼雪微微皺眉,微嗔說:「這與愛欲無關。」

「是嗎?」林宗方有點意外。

「你和清瑜性靈融合的時間雖然很短,也該有感受了吧?」盼雪說:「你因此愛上她了嗎?甚至對她……產生慾念?」

怎麼可能?一林宗方連忙搖手說:「當然沒有,我隻當她是可愛的妹妹。」

「那就對啦。」盼雪說:「這會讓兩人的心靈相通,關係親近,但和情愛無關……當然,若因心靈親近了解而漸起愛念,那又是另外一種情況。」

「原來如此……」林宗方一轉念,又嘆了一口氣說:「不過清瑜可能嚇到了,以後大概再也不敢玩了。」

「隨她吧。」盼雪微笑說:「不過你們若是一起修行,確實可以一起和我見面。」

林宗方笑說:「這若告訴她,會很吸引她的。」

盼雪說:「但我可不能常和你們碰面,我自己也還在修行呢。」

「啊?」林宗方不禁有點失望地說:「所以你才很少出現?」

「嗯……宗方。」盼雪笑容收起說:「你知道,我可以對未來略作推算……但也只能推出一個大概,真正決定變化的,其實還是在於人的選擇。」

「怎麼了?」林宗方有點意外,盼雪怎麼突然這麼嚴肅?

「不久之後可能會有兩種可能的狀況,想讓哪種情況發生,得看你的選擇……」盼雪看著林宗方說:「一種情況是,你母親和清瑜等七、八人,會因為你而受到很嚴重的傷害,甚至可能喪失性命。」

「什麼?」林宗方吃了一驚說:「另一種呢?」

盼雪緩緩說:「另外一種,你母親和清瑜沒事,但有百餘人會因你而死傷,這些人中,也不乏你熟悉的朋友。」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林宗方驚得渾身發寒。

「這兩種情況,你哪種比較願意承受?」盼雪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把這選擇權交給你自己。」

「我……我可以不選嗎?」林宗方說:「不,我希望兩個都不要發生。」

「不行。」盼雪搖了搖頭說:「硬要躲過這次的災劫當然可以,但是逆天而行,會造成更嚴重的後果,而其兀全無法預作準備,日後絕對會後悔的。」

「那……」林宗方焦急地說:「我怎麼可能做得出選擇……誰都不應該受到傷害,何況是因為我?」

「無法選擇的話,我提出我的看法。」盼雪說:「且不說清瑜是我親妹妹,她對你的未來十分重要,她有任何閃失,你修仙的路途會更困難,若是我,一定選擇保住她,何況你母親也牽涉在其中。」

「然後……犧牲那百餘人?」林宗方吶吶地說。

「這是他們的緣法。」盼雪嘆息說:「傷害他們的並不是你,只是你無法保護住他們。」

「而如果我選擇保護他們……就保護不了我媽和清瑜?」林宗方又問一次。

「對。」盼雪說。

「有沒有……第三種選擇?」林宗方看著盼雪說:「比如犧牲我,讓他們都沒事?」

盼雪遲疑了一下,看著林宗方說:「你真想這樣?」

林宗方隻點了點頭。

「這樣的話,是有個風險很大的辦法……」盼雪說:「萬一失敗了,你可不只是受傷而已……」

意思是……會死嗎?林宗方說:「那……我媽和清瑜呢?」

「你媽就不會有事了。」盼雪說:「但清瑜無論如何都在這個劫中,會怎樣很難說。」

林宗方低下頭說:「這樣的話……我覺得很對不起清瑜。」

「你得多學一種功夫,這樣會多一點機會。」盼雪思忖著說。

「功夫?」林宗方一驚說:「不是仙術嗎?我學不會功夫啊……清瑜這三天可是一直罵我笨蛋。」

「你心念太雜,身體不能配合,所以沒法做快速而複雜的動作,清瑜學的功夫不適合你。」盼雪微笑說:「我教你另外一種適合的。」

「啊?」林宗方一呆「有適合我的嗎?」

「不大需要動手腳的功夫。」盼雪神秘一笑說:「在那之前,先去學另外一種仙術,這仙術若沒學好,那百餘人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呃……」林宗方隻覺得突然間,自己肩膀上的壓力變得好大,而且……不用動手腳的功夫又是什麼?那還叫功夫嗎?

清晨七點,林宗方還沒被鬧鐘吵醒,鼻子已經先聞到了外面傳來的早餐香氣。

這該是劉育萱做的早餐……當初劉育萱和趙嘉秀已經談妥,趙嘉秀負責出錢,劉育萱則會負責準備好三人的三餐。

因為趙嘉秀知道,自己兒子雖然稻得上有三分手藝,但卻頗懶惰,向少下廚,通常都吃不怎麼營養的外食,怡好劉育萱對煮飯有興趣,兩人聊沒幾句便一拍即合,當下這重責大任便交到劉育萱身上。

不過林宗方和馮情渝,因為身體都被盼雪「調整」過,和常人已經頗不相同,其實都可以數日才進食一次,如今為了不顯異常,每日在學校吃午餐已經足夠,但一方面很難解釋,二來既然母親與她談妥了,讓劉育萱一個人自己吃也很奇怪,兩人隻好上桌意思意思。

林宗方不等鬧鐘響起,從入定中回神,一面讓內息隨著馮清瑜傳授的經脈運行,一面緩緩起身按掉鬧鐘,回想著剛剛盼雪說的一切,心中不由得有點迷惘,自己最後選擇以性命當賭注,還連馮清渝的性命也一起賭了進去,這樣對她公平嗎?

林宗方盥洗後,換上製服出房,探頭望過去,見馮清瑜已經在飯桌旁坐好,正搖著碰不到地面的腳等待,不禁暗暗好笑,一開始她挺排斥一天吃這麼多次,還是自己苦勸之後才肯上桌應付,但沒想到劉育萱每餐都變不同的花樣,馮清瑜才知道吃飯也挺有趣的,到後來她反而頗期待吃飯時間,吃飯時心情都很好。

看來昨晚的事情,該不會對她有影響,林宗方微笑走近,見穿著圍裙的劉育萱正端著一碗湯放在桌上,林宗方不禁好笑地說:「今天吃什麼?居然還有湯?」

「培根蛋餅,鹹的。」劉育萱笑說:「配個菜肉餛飩湯。」

林宗方對烹飪雖小有研究,卻沒劉育萱這麼有勁,不只每天做還常變花樣,聽到餛飩湯,不由得微微一怔說:「餛飩是昨晚弄的?」

「餡是昨晚弄的。」劉育萱一笑說:「早上包一包很快,用高湯煮開,放個香菜和蔥花就好。」

已經等得有點急,正坐立難安,拿著筷子晃啊晃的馮清瑜,看兩人聊起煮菜心得,忍不住嘟嘴說:「育萱,蛋餅呢?」

「好了、好了。」劉育萱一笑轉身,回廚房拿食物去了。

林宗方望向馮清瑜,見她隻瞪了自己一眼很快就別過頭去,不禁好笑,看來果然沒什麼影響。林宗方坐在一旁,低聲說:「盼雪有出現。」

「啊!」馮清瑜驚呼一聲,旋即生氣地說:「可惡!」

「為什麼可惡?」林宗方不禁好笑。

「可惡就是可惡。」馮清瑜嘟著嘴,似乎不想提昨晚的事情。

再逗她,她可能更不肯嘗試雙修之法了,而且這幾日也不適合,先等這關邁過再說吧,想到煩惱事,林宗方輕嘆了一口氣。

「幹嘛嘆氣?」馮清瑜皺眉問。

「沒什麼。」林宗方心念一動說:「你有沒有想去什麼地方玩?放假時帶你去?」

「沒有。」馮清瑜搖搖頭,接著目光一亮說:「蛋餅!」卻是劉育萱已經端著一盤冒著香氣的蛋餅走了出來。

「周末想帶清瑜出去玩啊?總算有點像男朋友的樣子了。」劉育萱聽到,她笑說:「清瑜怎麼不去?」

「我不想玩。」馮清瑜站起身,一面把三份蛋餅分到三人盤中,一面歪著頭說。

「像上次去的森林遊樂園也很不錯。」劉育萱輕喟說:「可惜我周末要受訓,不能當電燈泡了。」

「你完全都沒空嗎?」林宗方說:「等你有空一起出去也可以啊,不一定要去那麼遠的地方,我也沒時間出去太久。」自己還得花時間體會盼雪凌晨教的東西,頂多只能找半天出門走走。

「別說客套話了啦。」劉育萱笑說:「就你們兩人出去不是很好?」

「我不是說客套話。」林宗方苦笑說,基本上,關於兩人的關係,林宗方和馮清瑜已經完全懶得解釋,反正這種誤會不影響生活。

「算了吧,我得到星期日傍晚以後才能回來。」劉育萱還是拒絕了,想想又說:「今晚你們和我一起去中心嗎?」

「對啊。」林宗方點頭說:「再不去登記,我媽可能會來揍我。」

劉育萱噗嗤一笑,裝了一碗餛飩湯,坐下一起吃。

三人吃了一段時間,劉育萱突然說:「宗方。」

「嗯?」林宗方正咬著餛飩,訝異地抬頭。

「你還是不肯讓班上知道嗎?清瑜的事情。」劉育萱皺眉說:「這樣有點過分。」

「怎……怎麼了?」林宗方那口餛飩隻好囫圇地吞了下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個傢夥每天都在校門口等清瑜。」劉育萱說:「別說清瑜……我在旁邊看了都煩,他要是知道清瑜有男友,就不會這樣了。」

「可是有人追求的感覺不是很好嗎?」林宗方說。

「要自己喜歡的人追求才行。」劉育萱說:「不然問清瑜……清瑜,你會不會覺得那人很煩?」

馮清瑜以嘗味道為主,吃的並不多,此時已經吃飽,正喝完最後一口湯,她放下碗滿足地點了點頭,才說:「很煩。」

「看吧!」劉育萱說。

如果她要自己扮演男友以減少麻煩,自己又不吃虧,也算是為她盡一點心,問題是……林宗方忍笑說:「你要告訴別人,你是我『女友』嗎?」

馮清瑜馬上瞪了林宗方一眼說:「不要!」

林宗方對劉育萱一攤手說:「不能怪我吧?」

「清瑜?」劉育萱一臉訝異。

「不要理他們就好。」馮清瑜頓一頓,一臉認真地說:「育萱,蛋餅、餛飩都好吃。」

「謝謝清瑜。」劉育萱失笑說:「真是的,我已經漸漸習慣聽清瑜的讚美了,哪天要是沒聽到可能會很難過。」

「我去換衣服。」馮清瑜習慣飯後才換製服,說完一轉身,往房間去了。

「唉。」劉育萱開始收拾餐桌,一面皺眉看著林宗方說:「你們兩個真的好奇怪,為什麼不肯向別人承認你們的關係?」

「對你也沒承認過吧?」林宗方起身幫忙,一面說:「我們只是放棄解釋了。」

「你們每晚都在一起……還敢說不是……你這是什麼心態?」兩人走到廚房,劉育萱板起臉說:「以為我當真每天都睡死了嗎?連清瑜沒回房我都不知道?」

「呃……」林宗方隻好說:「我可都沒關房門。」

「你敢開,我可不敢看!」劉育萱說著臉不禁紅了起來。「趙姊要是問起監視的事情,我真不知道怎麼說……」

提到這林宗方就頭痛,隻好嘆氣說:「別提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說到這,我倒想問……今天清瑜怎麼半夜就回來了?」劉育萱說:「我本來以為你們吵架了,早上看又不像。」

「我那時似乎惹她生氣了。」林宗方隻好這樣說。

「我本來以為你是個不錯的人……」劉育萱一面洗碗,一面低下頭皺著眉說:「可是你這樣對清瑜,好像欺負她天真佔她便宜,又不打算負責任……我真的有點心寒,原來自己根本不會看人……也許……也許我該搬回去……」

這誤會演變成這樣可就不大妥當了……林宗方呆了呆說:「不然這樣好了。」

「怎樣?」劉育萱看了林宗方一眼。

「找個晚上,你來旁邊看。」林宗方說:「這樣就知道了。」

「啊?」劉育萱手上的碗差點摔下,她臉上飛紅說:「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我……這怎麼可以?」

「你看了就知道。」剛好馮清瑜正背著書包從房間走出,林宗方目光轉過去說:「清瑜你覺得呢?」

「好啊。」馮清瑜走近廚房說:「看看沒關係。」

「有些事情你可能一時不了解。」林宗方回頭對劉育萱說:「我也未必能解釋,但你至少會知道……我可從沒欺負過清瑜。」

「不是開玩笑吧……」劉育萱見兩人都一臉認真,停了片刻才說:「你們……難道真的不是……」

「哈哈。」林宗方一拍手說:「你總算有點懷疑了。」

「這……你們出去吧,我一個人方便收拾。」劉育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把林宗方趕出廚房,自己一個人快手快腳地洗好碗,這才脫下圍裙走出廚房。

不久後,三人一起出門上學,三人同行反而不像一男一女來得顯眼,因此林宗方也沒特別與兩人錯開,不過放學時,為避免同學囉唆,三人還是到了校外才會合一起返家。

也許因為剛剛說的事情,這一路上,劉育萱格外地安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馮清瑜本就不大會主動開口。加上林宗方也正煩惱著盼雪所說的事情,所以一路走來,誰都沒說話。

眼看快到學校,馮清瑜突然說:「又來了。」

林宗方和劉育萱回過神,這才發現,前方又出現那位捧花男子,正是每天出現的專長組男學生--郭哲維,此時他正一臉微笑地往前迎來,手上的花似乎又換了一種。

林宗方和劉育萱對看一眼,兩人都稍稍放慢了腳步,讓馮清瑜一個人去應付。

不過馮清瑜卻突然轉頭說:「宗方,我問你喔。」

林宗方一呆,訝異地說:「怎麼?」

「我可以揍他嗎?」馮清瑜說。

在劉育萱噗嗤一聲笑出來的同時,林宗方連忙說:「不好吧,會出人命的。」

「輕輕揍呢?」馮清瑜說。

「他……應該還沒到該挨揍的程度。」林宗方隻好這樣說。

「好吧。」馮清瑜嘟起嘴,往前大步走了過去。

郭哲維已經走到近處,他連忙堆起笑容上伸手說:「清瑜,可愛的你每天都一樣讓人心動,就像這束花之女王一樣……」

話還沒說完,馮清瑜一轉身繞過那人,往學校走去。

「等等嘛。」郭哲維連忙追上,一面說:「至少聽我說完話,一分鐘就好。」

馮清瑜依然不理會,快步走入學校。這一到了校門口,就有輪值的老師巡邏,見老師眼睛瞪了過來,郭哲維沒法繼續糾纏,隻好怏怏地帶著花回專長組。

數日前,馮清瑜剛轉來松北高中的時候,確實造成了頗大的轟動,但漸漸大家也曉得了她的脾氣,她不只對男性全無興趣,基本上幾乎是不和男生說話!也因此,外人對她的稱呼也從一開始的瓷娃娃變成「冰娃娃」。

而且馮清瑜畢竟還是小女孩的體態,雖然因為可愛水靈的清麗長相,讓人忍不住欣賞、疼愛,但非此不可的人畢竟是少數,何況又有「戀童」的輿論壓力上幾日下來,圍著馮清瑜開玩笑的男生雖然仍不少,但真有意追求的人已大幅減少,一直堅持到現在的,只剩下這位仁兄。

「花之女王是什麼?」走入普通組大樓的時候,林宗方隨口笑說。

「雛菊的別名之一……那人手上的花似乎是雛菊。」劉育萱說:「不過一般人說花之女王的時候,大多指鬱金香或玫瑰。」

馮清瑜露出一抹驚訝的神色,輕聲說:「育萱懂好多,又會做菜,好厲害。」

「這沒什麼。」劉育萱笑說:「只是湊巧知道而已。」

「耶!宗方等等。」身後突然傳來聲音,三人轉過頭,卻見王來昌正急急忙忙地奔來。

「怎麼了?」林宗方訝異地問。

「你們三個真的一起上學喔?」王來昌訝異地說:「我昨天聽到了還不信。」

真是壞事傳千裡?不過從一開始同住,林宗方就有心理準備了,三人對看一眼,林宗方說:「我們住得挺近的,遇到幾次之後就一起走了。」

「我明白、我明白。」王來昌呵呵一笑,說:「只是沒想到清瑜妹妹也肯和男生一起走。」

馮清瑜看了王來昌一眼,轉回頭,繼續往前走沒理會他,劉育萱聳聳肩一笑,追上馮清瑜,陪她一起往樓梯走。

至於林宗方則和王來昌同行,在兩女身後幾步,以同樣的速度前進。

「真不愧是公敵。」王來昌用手肘推了林宗方一下,笑說:「連這兩個最難搞的也弄熟了,幫忙介紹一下吧,或者再找時間出去玩一次?」

林宗方微微一呆,看著王來昌,有點說不出話來。

王來昌看著林宗方的表情,尷尬地笑了笑說:「我上次說過,那是最後一次,她再不肯答應我就死心了……現在隻好另外找對象啦。」

「你……已經不喜歡惠綠了?」林宗方愕然問。

「也不是啦,我還是很喜歡她。」王來昌苦笑說:「但是自從決定不追她之後,突然覺得輕鬆了很多,和別人嘗試相處看看也不錯啊。」

「那你……現在想追誰?清瑜?育萱?」林宗方愕然說。

「冰娃娃根本不理男生,算了。」王來昌壓低聲音說:「上次出去,我看班長似乎喜歡育萱,所以安排他們在一起……但後來好像沒下文,你覺得我有機會嗎?」

「育萱說她高中時不想交男友。」林宗方隻好這樣說。

「那也算了。」王來昌現在倒是放棄得挺快的,他抓著下巴短短的鬍鬚,沉吟說:「惠綠幾個好朋友其實都不錯……佩蓉你覺得怎樣?她也很可愛呢,婷美則是很溫柔,瑩茹很活潑,其實最對我的個性,只是比我高太多,這個……」

事實上,所謂同類相聚,薑惠綠本身姿容有一定的水準,幾個好朋友在身貌上確實也是各有優點,至少都擁有一定的自信,不會因為薑惠綠而感到自卑。

「你到底喜歡誰啊?」林宗方瞪大眼睛。

「我也不知道耶。」王來昌乾笑說:「放棄惠綠之後,突然發現可愛的女孩很多,我都想熟悉一點。」

「這樣也……也不錯啦。」林宗方苦笑說:「熟悉一點再決定。」

「說到惠綠……」王來昌突然說:「她這幾天有點奇怪,你有注意到嗎?」

林宗方微微一怔,心中有點不安,自從星期二薑惠綠躲入廁所之後,第二天開始,她就常若有所思地待在一旁,不大與人說笑,甚至有點避著自己,林宗方怕多惹煩惱,也沒主動接近。這樣一晃過了三天,他也覺得有點不妥,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解決,此時突然聽到王來昌詢問,林宗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王來昌見林宗方不吭聲,追問了一句:「不知道?」

「不是很清楚。」林宗方隻好這麼回答。

「我也不好意思去問。」王來昌尷尬地說:「免得她以為我還在糾纏她。」

此時四人兩前兩後地爬上六樓,正沿著走廊往教室走,突然馮清瑜停下腳步,轉頭說:「咦?」

劉育萱跟著停下,順著馮清瑜的目光轉去,只見校門口好幾輛警車開了進來,一大群警察走下車子列隊,為首的正和幾名老師對話,過了一陣子,警察在幾名老師陪同下,朝著專長組的教室走去。

「出什麼事了?」林宗方訝然說。

劉育萱轉頭,指指樓下說:「不少警察。」

「大概因為昨晚的事情吧。」王來昌說:「你們不知道嗎?」

林宗方和劉、馮兩人對看一眼,三人這幾天都沒看電視,沒注意發生了什麼新聞。

見三人的表情,王來昌看看四面無人,才低聲說:「昨晚獵牙幫跟尊靈隊,百多人在新籃公園火拚,死了一個人,還有十幾個人被送進醫院,警察卻沒抓到半個人,一定氣得要死,所以今天一早就來學校找人算帳。」

「這兩個幫派火拚?」林宗方微微一驚說:「怎會?」

「誰知道?」王來昌聳聳肩說:「最近最好少去專長組。」

馮清瑜聽了聽,轉頭看著林宗方,有些迷惑地問:「宗方,幫派火拚是什麼?」

「幫派就是……一些不良分子,聚在一起不幹好事,火拚就是打架。」林宗方解釋說:「和我們無關,不用管。」

「喔。」馮清瑜點了點頭,轉頭往教室內走去。

「咦?」王來昌大吃一驚說:「她會主動跟你說話?」

何隻說話?還很會罵人呢……不過當然不能這麼回答,林宗方隻含糊地說:「偶爾會。」

「真厲害……」王來昌大表讚歎,當場追著林宗方,希望林宗方答應收他為徒,把秘訣傳授下去,以免失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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