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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遊龍》第032章 南巡,南巡!(三更求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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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雲回到家已經不早了,一進門,正要打算去洗澡,就聽見敲門。——他們家是小四合院,李從雲的住的是東廂的單間。他有時候想,東廂,是不是跟東宮一個意思?

聽見敲門聲,李從雲微微有些驚訝,走過去把門打開,就看見老爸李憲立一身衣服整整齊齊地站在門口,問:「怎麼才回?……怎麼一身酒氣?」

李從雲奇道:「爸,你怎麼還沒睡?我們科裡今天聚餐,科長陞官嘛,沒辦法。」

李憲立自然知道這件事,微微點頭,沒有再追問,只是臉色鄭重地說:「洗了澡早點睡,明早大清早跟我去送個人。」

李從雲微微一怔:「送人?大清早?送誰啊?」

李憲立搖頭道:「你現在不要問,明天早上就知道了。早點睡,明天決不能耽誤時間。」

李從雲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其實你不說我也馬上洗澡睡覺了。」

李憲立嗯了一聲,這才說:「那好,我也去睡了。」

李從雲摸摸鼻子:「爸,你可別說你就是專門等我回來告訴我這句話的?」

「有問題嗎?」李憲立頭也沒回地回答。

李從雲撓撓頭:「問題倒是沒有……就是有點反常。」他轉過頭,剛脫掉棉衣,忽然一愣:明天一大早?

什麼人值得老爸親自去送,而且這麼保密?

他忽然心頭一凜,差點吶喊出聲:南巡了!爺老頭子南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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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元1992年1月17日。華夏農曆是辛未羊年臘月十三。

臘月又稱季冬、淙月、嘉平月、醜月、冰月、殘冬。臘月裡有五個重要的日子:臘八節;臘月二十三,官方送灶王爺上天日;臘月二十四,民間送灶王爺上天日;臘月二十五接玉皇大帝回宮;除夕日,封井祭井神,貼春聯迎財神。臘月是人間和神界迎來送往最繁忙的月份。禮多人不怪,禮多神也(不怪。

白雲機場、虹橋機場、首都機場、貢嗄機場、雙流機場,華夏所有的機場起落架次增多。

穗仙站、東海站、豫章站、星城站、川都站,華夏所有的站台都站滿了人,車廂裡都擠滿了人。送站、接站。大包、小包。拎箱的,拉行李的,打工的,經商的,做官的,讀書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是一個目的,回家過年!

臘月,是華夏人臨近春節流動的高峰月。據不完全統計,近幾年這個月份,天上、地下、陸地、水上,至少有二億人乘坐不同的交通工具在流動。臘月摟著正月,辛未年牽著壬申年,羊年的肥尾巴掃著猴年的小腦袋。過年的氣氛像霧、像雨、像風、像空氣和陽光瀰漫在華夏大地。年味的濃度鄉村比城市濃,小城鎮比繁華大都市濃。殺豬宰羊,醃菜薰肉,買鞭放炮,過年了,過大年了,送走羊年迎猴年了。

華夏人過年的節日意識之濃在全世界是獨一無二。除夕夜晚全家團聚的「年夜飯」,稱為「團圓飯」,全家人圍坐圓飯桌,一盤圓火鍋,魚圓,肉圓,取義「三圓」。古人認為天圓地方,古籍中說的「載圓覆方」,指天為圓,地為方。《易經》說「圓而神」,崇「圓」也就是敬天。歷代帝王也被封為「真命天子」,於是「圓、天、神、帝」成為一體。由於長期崇「圓」的民族心理態勢,民間就將「圓」與敬天、吉祥、萬事如意劃了等號。

京城。入冬後落下的第一場雪剛剛溶化,天空似乎還瀰漫著雪花的碎影。國槐、小葉楊、梧桐、柳樹都裸露出尖禿禿的枝杈,清瘦。行人都裹上了厚厚的皮衣、棉衣,腫脹。落在古香古色的紅牆金瓦上的雪已無影無蹤,落在長安街、廣場和地壇的雪也早被寒風和冬陽驅走,只有背陽的旮旯兒的殘雪還在訴說著冬的淫威。

雪下得快,也溶得快。臘月的京城,就在雪落雪溶,半陰不晴中、似有喧嘩又無聲響中靜候著春的來臨。

天色漸晚,華燈初上。

從景山後街的不太寬敞的衚衕裡,一溜有警車開道的車隊馳出,經過,馳過京城飯店,馳過王府井,在警察的注目禮中,一路綠燈,馳進京城站。

京城火車站。華夏第一站。這裏是連通華夏各省會的最重要樞紐。也是臘月裡人頭攢動,攘攘熙熙最忙碌的火車站。而在東側的一個月台上,稍顯冷清,一列綠皮車已停在軌道上,警車開道,幾輛中巴和幾輛小車緩緩馳近,依次停下。南巡同志的夫人,坐著輪椅的大公子,胖胖的大小姐,長得極像南巡的二小姐,秀才一般的三小姐,準備踏進商界的二公子及女婿、兒媳、孫子、孫女及隨行工作人員十人,在三十多名男女老少的相送下踏進了專列。

這三十多名男女老少裏頭,老李家佔了四個。不必說,自然是李憲成父子和李憲立父子。

87歲的爺老頭子穿著厚厚的大衣,圍著一條灰色的圍脖,和送行的人一一拉手。走到老李家面前的時候,已經是一行人的最後面,可見老李家是今天來的這幾家人中,排在最後的一家了。

他先跟李憲成和李憲立握了握手,然後問:「咱們的『小李飛文』是誰呀?」

李從雲一愣,小李什麼時候「飛文」了?

李憲成卻已經笑起來,指了指李從雲:「喏,在這呢。」

李憲立伸手拍拍李從雲的腰背,李從雲才知道「小李飛文」居然是說他,忙不迭站出來一步。面對這位偉人,他竟然也有些不知所措,居然忘了該主動伸手。

但爺老頭子對此卻是早就不在意了,他心裏清楚得很,如李從雲這樣的小輩第一次跟他見面,不知所措還是輕的了。

他呵呵笑著,主動伸出手來,說:「小傢夥不錯,有見地。」

李從雲這時才醒悟過來,趕緊伸出手,跟爺老頭子用力握了一握,說:「您老過獎了,我其實只是有點莽撞,想到什麼就說了,也沒考慮萬一預測得不準怎麼辦。」

爺老頭子呵呵一笑:「想到了就該說出來嘛,年輕人都不敢說話,那還得了。沒什麼莽撞不莽撞的,要說莽撞,我們以前幹革命,那更莽撞了,敵人多強大啊?是吧。」

旁邊的人都笑了起來,李從雲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平時的好口才卻不知道丟哪去了,只是一個勁的傻笑。

李憲立暗暗著急,恨不得幫李從雲答話。

但爺老頭子似乎對李從雲這種算是孫兒輩的晚輩格外寬容,又笑著說:「其實,你前兩篇文章預測蘇聯會解體,結果證明是正確的,這個我都不是很在意。但是你第三篇文章我很喜歡。」

爺老頭子環視眾人一眼,問:「你們誰看過他第三篇文章?」

大概有十來個個人開口,說看過。爺老頭子笑著點了點頭,說:「第三篇文章的主旨很好,不管蘇聯解體不解體,我們只要沉著冷靜,專心搞好我們自己的事就行,我們的事是什麼?就是少爭論,多做事,改革開放,發展經濟。蘇聯解體的原因,我們的『小李飛文』總結了不少,政研室的同志也跟我提到過不少,都是有道理的,但歸根結底在於什麼?在於他們沒把自己的事做好,黨內混亂,經濟衰敗,能不解體嗎?我們華夏也是一樣,只有搞好自己,才不怕風吹雨打。華夏要出事,還是出在內部,你們一定要謹記。」

眾人都點頭稱是,不少人目光直瞟李從雲,他們似乎發現,爺老頭子對李從雲好像非常欣賞……

三小姐笑了笑,對爺老頭子說:「爸,風大了,先上車吧,您要是想跟『小李飛文』多說說話,咱們讓他一起去怎麼樣?」

爺老頭子眼中亮了一下,卻又搖頭:「他還要上班,我不能帶頭違反紀律。」然後轉頭朝李從雲說:「你爺爺以前搞理論也很厲害,現在你也不錯,但是你要記得,你爺爺可不光是搞理論在行,實際行動中,他也很善於乾工作,你要爭取比你爺爺幹得更好,一輩更比一輩強嘛,好不好?」

聽了後面三個字,李從雲就知道爺老頭子這真是對孫兒輩的人說話,不過也沒啥,人家本來就是爺爺輩嘛。當下就笑著說:「您放心,我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比爺爺做得更好,但這是我的目標。」

爺老頭子哈哈笑了笑,點了點頭,在他手臂上拍了拍,轉過身,在三小姐的攙扶下也踏進了專列。三小姐臨上車前,朝李從雲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車門關閉,列車悄無聲息地滑出了站台。

又一列火車馳進軌道,站台上重新是人聲鼎沸,喧鬧四起。

馳出京城站的這趟列車是一趟沒有編排車次的專列,除了中辦和鐵道部的部長,沒人知道開往哪裏。就連前來送行的這些跟爺老頭子最親近的豪門家族成員,也一樣不知。——當然,李從雲除外。

按照中央不成文的規定,凡是擔任過黨和國家一把手的人,如華共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主席,政務院總理,全國人大委員長,全國政協主席,正常退休後,依然可以享受此種規格的待遇,包括政治待遇、生活待遇和安全保衛待遇。所謂專列,就是專為中央主要領導視察工作的專用列車。中央主要領導出行,按照交通工具的種類,可分為專車、專列、專機。

建國初期,副總理、副委員長以上的中央領導人乘坐的專車多是蘇聯造的「吉斯115」高級轎車。

華夏建國初的主要領導,主要是乘專列出巡,尤喜乘專列出巡。的專列是三組,為了安全起見,每次出巡,三趟專列同時開出。周總理為人低調、樸素,每次的專列實際只有一節車箱,辦完公務,隨便接在哪趟旅客列車的後尾,就能悄無聲息地拉走。

專列實際上是一個流動的總統套房。臥室、衛生間、會客室、會議室、活動室、餐廳、警衛室、隨從室、行李倉一應俱全,鐵道部統稱為綠皮車。這種專列外觀和普通旅客列車一樣,沒有區別,只是綠皮車上沒有出廠車牌和出廠日期,也沒有始發站和終點站的站牌。建國初期,專列使用的機頭是蒸汽機車,現在則大多是內燃機車。時速在120公裡以下,燃料使用的是負30號柴油,這種柴油一般是空軍戰鬥機所使用的,好處是在零下30℃不會凍結。爺老頭子走出臥室,脫去厚重的外衣,人也輕鬆了很多。車廂裡的氣溫調節和在家裏沒兩樣。車廂兩邊加了扶手,便於老人家行走。

綠皮車一走,李憲成就招呼了李憲立和李從文、李從雲兩兄弟一聲,走出月台。外面已經有一輛豐田海獅等著他們了。

李憲成說:「走,上車,我們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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