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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相天魔》第兩百十六章 探查敵營
馮午康皺緊了眉頭。若漢武家小姐。並非是眾次天地蟾四訓悄女主天下之人,到要另外再費一番手腳了。

不過他也知道,大劫之中,天機千變萬化,不可一概而論,縱然前番掌握氣數,日後將會如何,卻也並不知道,

武稷與他閑話幾句,又將虛宛先生叫來,敘述分析當今利州的情勢。

如今的利州,與當日初起之時又有不同。

有了南蠻這個穩固的大後方,又在幾次大唐討伐之中打了勝仗,如今周國的發展,著蒸日上,時時有英雄豪傑來投,百姓安居樂業,竟然也是一副興旺景象。

在這幾年之中,又有數支唐軍來討伐,但在虛宛先生的運籌帷幄之下,儘管唐軍的力量越來越強,利州卻是抵擋了攻勢,縱然有小挫,總有反敗為勝之時。

馮子康把目光轉向虛宛先生。心中也自凜然。

直到現在,虛宛先生的身份,仍然是個謎。

但他卻已經在利州之中。奠定了不可動搖的權威,三軍將士皆聽其命。利州百姓皆愛其行,無論是為軍,還是為政,這虛宛先生都是一等一的人才。

如果日後他要跟隨武周,享受世俗富貴,那總攬天下大權的承相之位,是絕對跑不了的,弄不好還要裂土封王。地位崇高。

如果他並非為世俗富貴而來,那在這一戰之中,他代表的修真勢力。所能獲得的好處,也是不可限量。

但是馮子康對他的來歷,卻始終耿耿於懷。

他應該不是三教九流中人,除非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家。否則沒有必要這麼神秘,但家中人,又不會如此斂權。

他也應該不是七十二上門三百中門無數下門的中原修行界弟子這些修行門派,實在是培養不出這樣的弟子。

馮子康本來懷疑他是不歸海妖族的代表,但是牟滄浪出現之後,似乎與這虛宛先生也不相識,如此一來,更是失了線索。

番外屜道?還是北方蠻巫?

這些上總有種種神奇之人,馮子康未曾見過,他搖了搖頭,也不再費心思索,這事情固然重要,卻並非當務之急,既然暫時無解,也隻**快丟開。

「王上謬讚了,我們雖然勝了幾陣,但尚未動搖大唐根基,這次調了這凝丹期的悟果禪師來,我們想要取勝也是不易」

虛宛先生微微一笑,口中還在謙虛,他對武稷的稱呼,卻早已改口。馮子康微微一哂,並未做聲。

「幸好馮師兄到此,他素來是我們大周福將,神通廣大,定然能對付這悟果禪師。」

虛宛先生輕輕巧巧一句話,又把對付悟果禪師之事丟了過來,馮子康笑了笑,雖然知道他用意不善。不過他此次來,本來就是要將戰爭升級,要將水攪得更混,對付那悟果禪師本來就是必經之一步。

他點了點頭,「那悟果禪師雖然是凝丹修為,但到底並非武僧。是個勤修佛法的出家人,要對付他,到也不難,」

佛家之中,素來有高僧與護法兩個方向。要走高僧之路者,重修為不重神通,縱然修為高深,能夠舌綻蓮花,講經說法,天花亂墜,真正打起架來的神通卻是不成,大部分的神通都只是守禦自身而用。

但是武僧卻是不同,他們的目標是成為教中的護法羅漢,勤修神通,降龍伏虎。修為倒是要差上一籌。

這悟果禪師與牟滄浪對戰,明明能夠佔得上風,卻是隻守不攻,處處留手,此人修為雖高,卻不是武僧。

既然不是專門打架的,馮子康倒是有辦法對付,他冷冷一笑,接下了這個任務。

武稷自是大喜,虛宛先生卻是心中有些泛起了嘀咕。

馮子康的實力突飛猛進,已經到了他也無法完全掌控的狀態,雖然馮子康已經突破到了凝丹境界,但是可以清楚地看出來。他這凝丹,不過只是初期而已,修為遠不如悟果禪師深湛,縱然神通厲害,但架不住人家修為遠勝,想要打贏,絕不是易事。

他本來是想給一塊硬骨頭給馮子康啃,打消在武稷心中,馮子康天下無敵的印象。畢竟馮子康與武稷相識之後,從無敗績,他們這些凡俗人又分不清那些複雜的境界之說,只知道,誰和誰打過,誰贏了就是誰

害。

馮子康迄今未敗,他的修為雖然早已經不是周軍營中最頂尖的,武稷卻始終把他當做最後一張王牌。

平日軍議之中,若是遇到什麼難對付的對手,武稷也會嘆口氣道:「若是馮仙長在此就好了」

種種積累而下,虛宛先生也不能不防備一手,他料想馮子康聽說要去對付悟果禪師,定然會斟酌考慮。甚至推給修為更高一些的牟滄浪。

若是如此,馮子康縱然未敗。在武稷心中的印象,也難免大打折扣。這可比在背後說多少句話都重要。

誰知道馮子康居然一口答應去對付那和尚,到是讓虛宛先生也有些

訝。

馮子康看他色變,微微一笑,「虛宛先生不必擔心,區區悟果禪師。自然手到擒來!」



話雖是這麼說,馮嫩是點都不敢託大,等到夜深人靜戶時,這起丹相天懵億淵,悄悄往唐軍營中窺探動靜。

他飄飄蕩蕩進入營中,還是如以往一樣,並無人能夠發現。

悟果禪師所住蘆蓬,就在軍營後面,他一路穿過,就到了跟前,忽然眼前一陣金光翻過。燎得他渾身疼痛。禁不住一個筋鬥倒翻了出去。

「何方妖魔!竟敢私自窺探」。

只聽蘆蓬之中一聲怒喝,馮子康心驚膽顫,原來這佛家功夫,最能剋製邪魔,馮子康尚未看清那和尚真容,竟然被他所傷!

蘆蓬之中,悟果禪師施施然走了出來,舉目四望,臉上卻露出疑惑之色。

他佛法精深,剛才有邪魔窺探,自然能夠明察,但這時候再看,卻是無影無蹤,不知道是何妖魔。

悟果禪師心中一驚,卻見蘆蓬之中又奔出一個小沙彌,身穿灰色袈裟。瘦小卻伶俐,緊跟著悟果禪師身後。

「師父!師父!可曾見了妖魔?」

悟果禪師沉吟半晌,搖了搖頭,「這妖怪逃得到快,一時不查,被他遁去

其實這時候馮子康還在他十丈開外不遠處,聽他如此一說,也是好笑,不過這和尚打坐之時。無相天魔化身難近,到是難以看他虛實。那可該如何是好?

馮子康正琢磨辦法,忽聽悟果禪師道:「慧性,你到處看看,若有妖魔氣息,再來稟我,我還要回到蘆蓬中,念誦千遍金網經,為這戰場上的枉死冤魂超度,」

這和尚的是積極。

馮子康冷哼一聲,原來是跟兵家搶生意來的,那就更不用客氣。

本來戰場之上戰死的士兵,自然由兵家中人挑選,資質好些的引入玄界,不好的就送他再去輪迴。

佛家卻是有些飢不擇食,它東來傳教,比之其它兩教和九流都要完了許多,所以極樂凈土之中,人數稀少也是有的。

於是良莠不齊,抓住人魂魄就要超度,馮子康也是暗自好笑。

那小沙彌答應一聲,四處尋常,悟果禪師搖了搖頭,又回蘆蓬之中念經,馮子康仔細看來,只見蘆蓬周圍金光閃爍,看不清裏面動向,看來無相天魔化身窺伺之法,這次是沒法用了。

他的目光集向遠去的小和尚,咬了兵牙。

「沒法子了,沒想到第一個居然要變這小和尚,也隻好將就了!」

他冷哼一聲,身子一晃,化身回歸本尊,悄悄躍出城外,朝著那和尚去的方向追蹤。

馮子康眼看著那小和尚是先往西而走,他動作甚快,已經追到唐軍營西邊,只是舉目四望,卻不見那小和尚的蹤影。

「咦?」

馮子康吃了一驚,難道是這小和尚手腳麻利,已經走了不成,按說不會這麼快啊?

他正疑惑間,卻見小和尚提著褲子,滿臉輕鬆地從低矮的草叢中鑽了出來,口中嘟都囔囔,「人有三急,這和尚也不例外,這回可輕鬆多了」。

原來是去出恭,馮子康啞然失笑,看清那和尚相貌模樣,悄悄掩到他身後,一劍割了他的腦袋,往草叢中一拋,迅捷無倫!

莫說現在四周無人,就算是有人,也只能看見眼前一花,這小和尚已經不見了蹤影。

馮子康嘿嘿而笑,念動咒語。渾身一搖,化作一個。胖大和尚的模樣!

迎風變化之術!

自從習得迎風變化之術以來,雖然他時時練習,不過正式應用還是第一次,這門神通雖然變化無窮。不過他修為尚淺,若是變了這小和尚。短時間之內就不能再變別的東西,不過此時探聽悟果禪師的底細要緊。也是值得。

只是他如今身軀龐大。容貌雖與那小和尚像了,身材卻還差了許多。

他苦笑搖頭,隻得緩緩念動咒語。慢慢地按摩身上各處肌肉,形象越發縮約莫花了一盞茶功夫。這才完全變成那小和尚模樣。

馮子康攬鏡自照。也覺得與那小和尚一絲不差,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去四方晃了一圈,這才慢慢地磨蹭回到悟果禪師的蘆蓬門口,一頭就鑽了進去。

「師父,我回來了!」

這時候悟果禪師誦經已畢,見他回來,微微點頭。

「慧性,可曾看到什麼妖魔鬼怪?」

馮子康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師父,我四周都看過了,沒有什麼妖魔鬼怪,想來是見師父神威。已經迎風遠遁了,」

悟果禪師大笑一聲,「莫要拍這些馬屁,我們出家人,這些兇惡虛名又有何用,只是一念修為,一念眾生而已。」

他抬起頭來,臉上的神情甚是滿足。「剛才我誦念金網經,又超度了一百三十六條魂魄進入極樂凈土,佛祖必然知我功勞」

原來還是計件演演算法,馮子康心中一陣鄙夷,不過反正他現在玄界之中。還沒有定下大道,暫時還沒有辦法直接引導魂魄入內,只能緩慢相迎。比這用金網徑直接超度的辦法難得多了。這戰場上的魂魄,縱然不被這和尚引去,早晚也被兵家玄界引走,算不上是他的好處,這和尚弄了也就弄平

馮子康笑了笑,

二,眾功德如此好掙。明日師父何不大展神威,舉剎知川」反賊。到時候將他們全郗超度了,豈不是功德無量?」

「胡說八道!」

悟果禪師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哪有這麼硬來的?打死一個人,這罪孽非縱然又將他超度,又哪裏補得回來?我們佛家中人,才不做這等傻事,只是上體天心,若有天災**之時,這才出手超度,方顯我佛慈悲!」

「哦!」

馮子康做出恍然大悟狀,一巴掌清脆地拍在光頭上,「我明白了,原來是這個樣子,我們佛家,就是看人家打生打死,自己在後面賺便宜

「胡說!」

悟果禪師氣得踹了他一腳,「哪裏有這麼算佛法的。好幾天沒有教你,你又犯渾!」

馮子康趕緊抱住了腦袋,嘿嘿而笑,「師父,我也只是好奇,故意開玩笑的,想看看師父若是真有心,能不能對付這利州眾人?我看他們兵強馬壯,修行高人又多,師父,我們是打不過的吧?」

悟果禪師白了他一眼,嘿嘿一笑,「慧性,我就知道你這小猴兒,只是想看師父的法寶,哼,我這佛寶,乃是蒙佛祖賜下,何等靈異,若是真的祭出,天地失色,日月無光,就是利州城百萬軍民,也只是覆手滅之,只是罪孽太大,我不為之而已!」

他言語之間甚是自傲,那新來的龍虎山兵家弟子馮子康,也是凝丹修為,還有凝丹修為的高手牟滄浪,似乎全不在他眼中。

馮子康吃了一驚,「師父,什麼法寶這般厲害?」

他搓了搓手,做出一副心癢難抓的模樣,「師父,你就讓徒兒開開眼界吧?」

悟果禪師今日心情甚好,也不以為意。從懷中掏出一個。缽盂模樣的東西,遞給了他,「呶,你可看看。這是我佛至寶,不可褻讀了!」

馮子康接過手來,隻覺沉甸甸的,就是一個紫金缽盂,翻來覆去,倒是看不出什麼特異之處。

他抓耳撓腮,研究半天,卻是看不出這寶物神異之處。

「師父,還請指點。這寶物到底有什麼用途?總不是用來砸人的吧?」

悟果禪師哈哈大笑,「什麼砸人?這寶物可走了不得!我來跟你說說這來歷!」

原來這紫金缽盂,乃是當日釋迦牟尼手舍衛國說法之初,取缽乞食的那一件真貨,雖然只是普通材質。卻因為沾了佛祖的靈氣,變成一件

寶。

其中能裝五湖四海,祭到空中,天地變色日月無光,可以將一眾敵人全都吸入缽盂之中,只要反扣缽盂,押於地上,以獨門法咒祭煉七七四十九日,這缽盂之中眾生,無論人畜,全都化為飛灰。

「這麼厲害?」

馮子康心中打了個突,這算是他見過的第一件真正的所謂法寶,如此威能,也實在是猛烈非常。不知隨身那件星河梭若是全禁製解開,能不能有類似的威力。

「為師還能騙你不成?」

悟果禪師瞪了他一眼,寶貝地將那缽盂拿了回來,又塞回懷中。

「嘿嘿」馮子康抓了抓耳朵。「徒兒自然不是懷疑這法寶威能,只是這缽盂如果真是佛祖親持,那豈不是價值連城?乃是文物啊!」

悟果禪師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此等寶物。說什麼價值連城?佛祖經手,固然珍貴,但也不過就是一件器物,如今有此神通,才可當的一個寶字!」

「是是!」

悟果禪師又教了一通,叫他不要為世間財帛迷了雙眼,需要明心見性,才能知道大道所在,馮子康自然是唯唯諾諾。

等到天色更晚,和尚也倦了,就要睡下,馮子康這才忽然拍腦袋道:「師父,今兒我聽幾位將軍說,利州城中,頗多鼠竊狗盜之輩,師父你將這寶物就這麼隨便帶在身上。會不會被人偷了?」

悟果禪師翻了翻眼皮,「我乃是凝丹修士,什麼人有本事在我身上偷東西?」

他自然甚有自信,一點都不害怕。

馮子康卻是不慌不忙,「師父你不知道,我聽那些軍士們說,上次紅葉真人他也是凝丹高手來著,在此討伐利州,本來是大佔優勢,後來不知怎麼,被人偷取了身上一件法寶,這才反勝為敗,死在峨眉怒真人劍下

「什麼?」

悟果禪師吃了一驚,「竟有此事?」

本來紅葉道人乃是儒教分支。三教之中也有些聲名,他身為凝丹高手。眾盧都覺得修為不在怒真人之下,也搞不明白竟然會被怒真人斬下,也是奇怪,,

如今聽小沙彌這麼一說,竟是有此內情?

悟果禪師心中,也不免疑神疑鬼起來。

「師父,我看我們還是把寶物藏藏好,不然要是被人偷了,這施展起來,把我這邊人都吸了進去,化為飛灰,那可不好玩!」

「對!對!」

悟果禪師也走到了命數,一時昏聵,居然同意了這小和尚的意見!

「咱們,找個什麼地方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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