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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異官場》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劉辰龍望著那少年臉上痛苦憤恨的神色,忙問道:「又發生了事?」

那少年搖頭道:「軒轅黃帝與榜香尤立下的盟約,給天地間帶來了數十年的太平,九黎一族對榜香尤最為崇敬,在榜香尤的說服下,便是一些原本並不太能接受這個盟約的九黎一族的大神及生靈,此時都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瑤池一脈的法門也漸漸開始有了更多的信仰者,當然作為補償,第一批有意識樹立起來的成神偶像裡瑤池一脈的人佔了絕大多數。不知不覺間,瑤池一系由原本毫無根底,成長為略具規模的一大勢力。雖然他們跟崑崙一脈與九黎一族還根本不能相比。」

劉辰龍舉目望著遠方,微嘆道:「我想他們不會就此罷手的。」

那少年轉過頭,點頭道:「你說的沒錯,當時發生的一系列變故,我們還隻當是巧合,現在看起來,恐怕這一切都是瑤池一脈的陰謀。」

「當時大地之上的靈脈基本上已被九黎與崑崙兩個國度中分佔據,瑤池一脈雖然勢力開始漸漲,但終究是後來人,只能算是寄居於崑崙之中。但在軒轅黃帝與榜香尤立下盟約後的第八十年間,瑤池一脈忽然宣稱他們在九天之外尋找到一個樂土。」

劉辰龍微微側臉:「樂土?」

那少年點了點頭:「瑤池一脈稱之為『天宮』!他們說,天宮乃是虛空之靈而生。自有祥光瑞彩、金欄玉闕,因心造境,可隨心意而生出無邊勝景。當時瑤池一脈將此消息知會崑崙,大地眾生歡欣鼓舞,只是天宮終究是一個陌生的環境,而且遠隔重天,是以當時在崑崙一脈地提議下。由他們聯同崑崙一脈幾位神通廣大的大神,一同前往勘探天宮。而崑崙一脈的帶頭人,自然是他們之中最高明的軒轅黃帝。」

劉辰龍聽著這跡近神話的一段往事,心下卻已沒有半分懷疑,哂道:「軒轅黃帝跟榜香尤是盟約得以實施、大地得以太平的中流砥柱,現下軒轅黃帝遠離凡塵,恐怕瑤池一脈更會藉機挑撥崑崙與九黎間的戰爭了吧。」

那少年嘆道:「他們地神通雖然不高,但卻有些令我們匪夷所思的技倆。就在軒轅黃帝離開後不久,一些由九黎壺製造出來地新生靈忽然無由地變成嗜食血肉的凶神,開始無差別地殘忍危害一切在他們攻擊範圍內的生靈,而且他們的能力居然就在這樣的嗜血行徑中瘋狂提升,以致於當時天地間的大神紛紛出手,仍然難以壓製得下,反被這些變異生靈殺傷了不少。這件事最後還是仰仗榜香尤出手,以九黎壺的威力將那些變異了地生靈強行收鎮。方才平息了下去。但大地生靈,因此死傷枕藉,慘不忍睹。榜香尤當時也覺得這些新生靈的變異事出蹊蹺,正想進一步探尋其緣由的時候,崑崙與瑤池卻以此為借口,指責九黎壺所造出來的新生靈為天地間一切亂源的根本。開始有計劃組織力量,大肆搜捕、屠殺他們稱之為『妖』的這些新生靈,更有甚者,他們還聲稱這一切都是榜香尤暗中策劃,聯手威逼榜香尤交出九黎壺乃至當時仍歸於九黎一族治下的所有新生靈……」

劉辰龍苦笑道:「他們也不想想,當時那些變異了的生靈還不是全靠榜香尤收鎮地,居然說出這等話。」

那少年沒有接話,又說道:「榜香尤原本並不願與崑崙、瑤池之屬大動乾戈,一力約束住手下,想等候軒轅黃帝歸來。可是他們只是以消滅變異生靈、衛護天下太平為借口。其實質卻是想盡滅我九黎一族。榜香尤為防生靈塗炭,怕這等爭鬥會上升到兩個國度間的戰爭。一忍再忍,但崑崙與瑤池一脈卻藉機設下詭計,逐漸削弱九黎一族的實力,到後來更是以陰險手段,同時殺害了榜香尤手下的幾員大將,榜香尤一下猶豫,先機盡失,當看著千年以來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殘缺不全的屍首擺在眼前地時候,崑崙、瑤池精銳盡出,大軍壓境,所到之處,雞犬不留,直欲盡屠我九黎一族,方使乾休。」

「榜香尤雖然神通方大,但此時勢單力孤,崑崙、瑤池之屬一直不敢與榜香尤正面衝突,卻是仗著人多勢眾,繞開榜香尤,四處襲殺九黎一族的子民,看著每日裏無數九黎一族家破人亡的子民湧入涿鹿,看著自己子民的鮮血染紅大地,榜香尤迫不得已之下,開啟九黎壺,練成了八十一名全新的強大生靈。」

那少年轉身看著劉辰龍,說道:「那八十一個強大的生靈,純為戰鬥而生,他們獸身人語、銅頭鐵額、食沙石、造五兵,持刀戟大弩,威振天下,一時間殺得崑崙與瑤池的聯軍節節敗退,榜香尤心懷仁慈,本不欲多加殺傷,無奈事態發展到如此地步,這場爭鬥已經完全不是他可以控制得了的了。九黎一族對於毀家破身的仇恨,對於再度被迫害的恐懼,都使得他們恨不得就此將崑崙與瑤池一脈斬盡殺絕,崑崙與瑤池地那些大神更不知吃錯了葯,在這樣地形勢下,還是不肯鬆口,聲稱妖靈的存在是天下亂源所在,堅持要九黎一族交出所有地妖靈,於是大戰益演益烈、如火如荼。而那八十一名戰神,更是以戰鬥為生命,根本不懂叫留手。在這人人都殺紅了眼的時候,連榜香尤也沒辦法停息乾戈,於是這一戰打了幾十年,崑崙一脈與九黎一族相互損耗,而瑤池一脈卻已在先前將他們的精銳盡同隨軒轅黃帝送往天宮,可以說只是坐山觀虎鬥。」

劉辰龍微微喟道:「這個瑤池的主宰果然是深謀遠慮,這等長遠地計策也想得出來。實在夠毒辣!」

那少年並沒有接劉辰龍的話茬,接著說了下去:「崑崙一脈也有諸多悍不畏死的戰將,但終究難敵九黎壺所創製的八十一名戰神,最後他們被九黎大軍覆壓到了大本營的昆崙山附近,而在此時,遠赴天宮的軒轅黃帝,帶著崑崙與瑤池的精銳。重新回到了大地之上。」

劉辰龍皺起眉頭:「難道榜香尤沒有跟軒轅黃帝好好談上一談?」

那少年淒然一笑,語意裏帶著無盡蕭索:「事於至此。雙方地大地都已經被各自的血肉與仇恨填滿了每一寸土地,縱使是軒轅黃帝與榜香尤,也再沒有多少可談地餘地。而且軒轅黃帝也是驕傲的人,他離開日久,不明所以,一回來便看見九黎大軍陣兵昆崙山周,更生誤會。他當時離開大地時。曾託付榜香尤看守大地,此時聽了崑崙與瑤池一些大神的說法,先入為主地認為榜香尤背信棄義,竟爾運用了九黎壺,破壞天地生靈的平衡太平,於是……」

劉辰龍一嘆,望向那少年:「於是兄弟鬩牆,有了涿鹿一戰!」

那少年長籲了口氣:「榜香尤心下始終存著三分仁慈之念。而崑崙一脈因軒轅黃帝的歸來,卻是鬥志昂揚,於是一方處處留手,另一方卻是辣手無情,終於形勢開始大為逆轉……」

他微眯起眼,看著山下的人群。日色西斜,陽光漸漸淡了,那群圍著洪蛉的蒙施,有不少已經開始漸漸散去,那群洪蛉卻尤自賣力地耕作著,對外界一切尤似不聞不問。他冷冷一笑,說道:「這些洪蛉地祖先們,在一開始局勢並未明朗的時候,並沒有參加到雙方的爭鬥之中,卻在這等時候。奔赴涿鹿。說要協防九黎,聲淚俱下。榜香尤一時不察。聽信了這群叛徒的說法,他們卻藉著榜香尤的信任,襲殺了當時榜香尤倚為左膀右臂的風神、雨師,當時所有人都苦勸榜香尤再啟九黎壺,煉製更多的戰神,以當時崑崙、瑤池的實力,只要再有幾百個戰神,莫說扭轉敗勢,便是盡殺二者,亦非全無可能。」

他似是想起了,仰起頭,對著蒼天,久久無語。

劉辰龍看著那少年,皺眉道:「那為何……為何結局會變成……」

那少年長籲了口氣:「然而風神、雨師地死卻讓榜香尤心灰意冷。他說,他已經看見了太多兄弟間的殺戮,太多子民們的血腥,他當然可以開啟九黎壺,煉製出更為強大的生靈,但是除非殺盡崑崙與瑤池一脈,否則他們就一定會捲土重來,而這一場戰爭就會永遠沒有盡頭。而這場戰再這麼無窮無盡地打下去,恐怕最後這一片天地將成為一片荒土,再也剩不下幾個生靈……」

劉辰龍咀嚼著榜香尤的話,默默無語。

那少年咬牙切齒地道:「於是榜香尤以自己的方式讓崑崙一脈明白了自己並非沒有玉石俱焚地實力之後,與軒轅黃帝以及崑崙、瑤池的頭面人物相以為誓,由三方布下結界,將九黎一族封入這片與世隔絕的天地間,並從此再不能迫害毒殺大地之上的殘存妖靈。而榜香尤負責盡數收回戰神,並且……並且……」

他嘆息道:「並且榜香尤實踐他的誓言,為再度開啟九黎壺的承擔責任,散盡功力,自毀形神,從此消逝於天地之間。臨去之前,隻說了一句話……」

劉辰龍聽著少年的話,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副圖景,漫天漫地血紅的楓葉飄飄落下,一個高大的英雄,獨對著千軍萬馬,看著血肉橫飛,劍戈如林,劉辰龍看不清那英雄的臉,卻能清楚地感覺到英雄眼中地那無盡地疲倦與哀傷。

他深吸了口氣,幾乎與那少年同時說了出來:「他太累了。」

那少年愕然看了劉辰龍一眼,劉辰龍卻是猶沉浸在方才的影像裡,一時兩人各自無語。

陽光益發淡了,山風吹拂而來,竟隱隱帶上了幾分清冷。

那少年轉身負手,仰臉看著邈遠地天空。突然失笑道:「我有許久許久,未曾說過這麼多地話了。」

劉辰龍收起心神,也笑道:「那我豈不是應該覺得很榮幸。」

那少年轉頭看著劉辰龍,微微皺眉,說道:「你很奇怪,能讓我感到有種很特殊的感覺,除了神母之外。你是唯一的一個。」

劉辰龍聽到這裏,想起明霞夫人所言。心下已自明白了那少年的身份,失聲叫道:「你是……」

那少年目光一寒,劉辰龍止口不言,由明霞夫人想起阿幼娜的淚眼,不由一嘆:「難怪……可惜……」

那少年奇道:「難怪?可惜?」

劉辰龍轉頭看著那少年,輕嘆道:「可惜阿幼娜對你情根深種,只能是一場空想了。」

那少年卻似是頗有幾分驚訝。輕輕地問了一聲:「情根深種?」

劉辰龍看著那少年一臉誠懇,不似有偽,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怎麼?你不知道?」

那少年茫然搖了搖頭:「不知道。」

他一出現便自飄逸如仙,所言所行大氣磅礴,一副世外高人的形象,但在這個時候,卻是流露幾分憨態可居來。

劉辰龍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那少年卻也不生氣。看著他笑完,才淡淡地問了一句:「有事情這麼好笑,不妨說來聽聽。」

劉辰龍被他一問,反是有幾分愣住了,仔細想想,倒也沒好笑的。想解釋卻一時不知從何說起,訕訕地問道:「你……嗯……沒試過總也應該見過吧,比如這裏蒙施地少年男女間情愛之事,你……你明白了?」

他看著那少年眉頭微皺,似乎並沒理解,無奈下嘆道:「那你讀過阿幼娜那裏所有的書,裏面總有幾本寫及情愛地吧?無錯不少字」

那少年閉上眼睛,默然半晌,方自苦笑道:「原來如此!」

劉辰龍笑道:「你明白了?」

那少年卻是搖頭道:「我只是明白了:有些事,我是永遠也不會明白。永遠也不需要明白了。」

劉辰龍有些似懂非懂。隻好介面道:「只要兩心相知,自然也就明白了。」

那少年卻是悠然一嘆。低語道:「可惜,我是沒有心的。有些書裡寫的東西,我永遠不會擁有,比如你說的情愛,比如朋友!」

劉辰龍不太明白那少年在說些,而且說起來,對於感情的事他也沒有多深刻的體會,到了他這個年紀,早已過了認為感情是天下間第一等大事的年紀,在他看來,阿幼娜只是少女情懷,一時意亂情迷,兼之他知道了那少年地身份,倒也沒有多少要把他們拉在一起的信心,是以微微皺眉,沒有介面

那少年也是一時沉默了下去,陽光已漸漸變成淡紅色,幾團雲霞將天空塗抹得一派光彩,遠遠看著山下的蒙族已經各自散了回去,洪蛉一族都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歸去,那少年忽然開口說道:「你也應該回去了。」

劉辰龍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問道:「回去?你能送我回去?」

那少年搖頭道:「這裏的結界是集結當日天地間諸位大神佈下的,惟有借阿幼娜家的那個法陣,方可通往外界,你就耐心在這裏多等待幾日吧。」

他轉過頭來,看著劉辰龍,眼光漸顯森然,說道:「你並非九黎一族的後裔,並不屬於這片天地。再過幾天,便是這片天地十年一度的大挑之期,到時會有幾天忙亂。是以我希望從今天到你離開這裏地日子裏,你最好都呆在洪蛉山林裡,不要到處亂跑。否則……」

劉辰龍微微一哂,並不言語,看著那少年,卻是沒有絲毫退讓之意。

那少年與劉辰龍對視半晌,眼神卻漸漸柔和了起來,掉頭走了開去,伸手一指,說道:「沿著這條路下山,但可以到達洪蛉山林,你去吧!」

劉辰龍順著少年的手指認了下路,轉過頭去,正想說話,一陣風起,眼前微微一迷,再定睛看時,山崖上卻已是空無一物,那少年竟爾在這一瞬間消失無痕,便如他原本就只是因風聚合、隨風而散的虛影一般,隨著風,還送來那少年的一句話:「好自為之!」

劉辰龍輕輕噓了口氣,對著風,說道:「朋友,再見!」

順著那少年指出的小路,轉過了一個山頭,已然到達了洪蛉山林的谷口,

他離開山頭之時,山腳下勞作地洪蛉一族已自開始收拾工具,但他沿小路走來,卻是趕在了他們的前面。洪蛉一族聚集的山谷,一如既往地幽靜,劉辰龍心下尤自回味著方才的那少年的話語,但不知為何,入谷行來,心下竟隱隱有著幾分不安。

拐過了路口,遠遠看見賀隆夏洞口的那個湖,劉辰龍心下一顫,霍然停步,幾乎與此同時,賀隆夏媽媽一聲低沉的悶吼傳入耳中: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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