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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於康熙末年》第八百一十八章 局(上)
第八百一十八章局(上)

六月下旬的京城,正是令人難以忍受的三伏天。

那種悶熱,使得道路兩側的樹悠揚揚,既不影響眾人說話,還能顯得雅緻,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兒。

除了那幾個樂人,又上來三個豆蔻年華的美婢,站在酒桌前,為三人把盞。

孫玨家中也有妻妾通房數人,其中也不乏有幾分姿色的,但是同眼前的美婢相比,就成了燒餅卷子。

聞著身邊傳來的淡淡幽香,孫玨隻覺得渾身發酥,面上仍是正人君子的模樣,將臉綳得緊緊的。

沈青那邊,看來已經被美色所迷,手上已經有些不老實,摸了身邊美婢的小臉一把,笑著對程夢顯道:「表弟倒是好享受,將人調理的這般水靈。」

程夢顯道:「表哥別小看了她們,她們都是我家堂兄挑出來,要進王府享福的。今兒是貴客到了,才讓她們拋頭露面,過來侍酒。」

孫玨在旁聽了,心中不禁失望。

還以為程夢顯叫她們來侍候,有贈美之心,沒想到卻是有主的,只能過過眼癮。

就聽沈青道:「既是要入王府,說不定往後就成了貴人,這不是折殺我同玉樹?表弟還不添幾個凳子,讓幾位姑娘也坐了。」

程夢顯聞言,喚了兩個小廝,送了幾個凳子上來。

孫玨這邊,看著酒盅,卻覺得自己右邊美婢的膝蓋,輕輕地挨在自己腿上,讓人不禁心神具盪。

他偷偷地往右首掃了一眼,剛好見這婢子一雙美目正巴巴地望著他,裏面水汪汪的,滿是柔弱,使人望之生憐。

沈青那邊,已經接著問道:「這是要孝敬哪家王府?」

「和碩莊親王府。堂兄早年受過王府恩惠,聽說王爺打算進姬人,就特意尋了幾個好的來。」程夢顯隨口回道。

「啊,莊親王府?莊王爺今年可有七十了!這可真是一枝梨花壓海棠!」沈青不無惋惜地說道。

孫玨看了幾眼桌子對面坐著的兩個美婢,還是覺得自己個兒身邊坐著的姿色最好,卻是紅顏薄命,要去陪白髮蒼蒼的老頭子上床。

如此一來,孫玨不由地憐惜之心更勝。

程夢顯這邊,同表哥閑話幾句,就端著酒盅敬兩位喝酒。

孫玨隻覺得酒香醇厚,入口沁香,曉得這是一等一的好酒。只是出來做客,不好盡情歡飲,他有心推託兩盅,但是看著身邊美婢雙手端了酒盅,送到他嘴邊,這不喝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程夢顯同沈青對視一眼,眼中都露出些許鄙夷,嘴裏卻是熱熱乎乎地說著閑話。

這酒喝著綿軟,卻是後勁十足。

孫玨連喝了幾盅,隻覺得身上發熱,膽子已經比方才大了,桌子下的手也不老實起來,落到那美婢腿上,帶著幾分醉意,低聲道:「告訴爺,你叫什麼?」

那美婢滿臉飛紅,低下頭,露出雪白的一段脖頸,軟軟綿綿地回道:「奴叫夏蟬……」

隔著紗衣,孫玨捏了一把那美婢的大腿,隻覺得那美婢身上在顫抖,卻是越發勾人得緊,嘴上說道:「可是嬋娟的『嬋』?」

那美婢許是被捏疼了,抬起頭來,幽幽地看了孫玨一眼,小嘴微微翹著,小聲回道:「回爺的話,不是,是蟬鳴的『蟬』。」

這會兒功夫,她沒有把盞,柔荑放下來,卻因孫玨的手擱在她腿上,無處可放。

孫玨見狀,伸手抓住她的左手,真是滑嫩異常。他隻覺得小腹發熱,幸好是坐著,別人看不到,要不然就要出「紕漏」。

程夢顯坐在曹顒右首,低頭飲酒,眼角看到孫玨的「小動作」,隻覺得無趣得很。

他年紀不大,也聽過早年江南三大織造的風光。

「聯絡有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麽?真是笑話。

曹家現下的家主曹顒,他雖沒見過,也是如雷貫耳,曉得是不俗之人。李家第二代只剩下個庸才李鼐,但是上面有著「李佛」,下邊的小少爺也都大了;沒想到孫家這個嫡長子,不僅無才,而且還無德,是個好色沒有眼色的草包。

孫玨這邊「揉」兩下,程夢顯那邊又端起酒盞來敬酒。

沈青同孫玨都不是善飲之人,許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緣故,眾人從下晌喝到黃昏,從黃昏喝到掌燈,氣氛甚是融洽。

孫玨喝的,舌頭都大了,隻覺得有些坐不住,手上動作卻是更大。

夏蟬被揉得受不住,時而「嚶嚀」一聲,聽得孫玨心裏越發癢癢。

沈青更是醉了,滿臉通紅,趴在桌子上,嘴裏翻來覆去地念叨著:「沒……沒醉……我沒醉……」

程夢顯嘴裏嘀咕道:「表兄還是如此不勝酒力,明明已經是醉成這般,還如此嘴硬。」

孫玨也覺得再不能喝了,但是實捨不得夏蟬,不願下酒桌。要不然,就到了該告辭離去的時候。

程夢顯像是也沒有喝盡興,親自把了酒壺,給孫玨滿上。

見夏蟬還沒有動,他不禁拉下臉,呵斥道:「愣著做什麼,還不侍候孫爺喝酒!」

夏蟬聽了,身子一激靈,忙從孫玨手中抽出手來,端了酒盅往孫玨嘴邊送。

驚慌失措之下,手上沒端穩,酒盅一歪,一盅酒盡數倒到孫玨衣襟上。

「啊?」夏蟬驚詫一聲,從凳子上起來,一雙小手往孫玨懷裏探,想要給他擦拭,酒水卻是早已滲人衣服裡。

孫玨隻覺得身上濕乎乎的不舒服,低頭望去,卻是一雙白凈的小手在自己身上忙乎,所有的不舒服都化成了喉嚨裡的一聲輕哼。

程夢顯在旁見狀,忙道:「哎呀,如此失禮,真是笨婢!」

夏蟬眼裏水光閃現,小臉上都是恐慌。孫玨見了不忍,尋思如何求情,就聽程夢顯道:「還杵著做什麼?快扶孫爺去更衣!」說著,帶著幾分愧疚對孫玨道:「孫兄,這婢子年幼,不懂事,還請孫兄勿怪。」

孫玨心中一動,嘴裏說道:「不礙事,不礙事。」

說話間,他順水推舟,站起身子,藉著酒意,倚在夏蟬身上,任由她領著自己到客房。

他身後,涼亭裡,燈籠下,沈青慢慢地從桌子上起來,眼睛亮亮地看了程夢顯一眼。

程夢顯輕笑一聲,喚來一個小廝,吩咐道:「去將爺的新衣服,收拾出一套,給孫爺送去。再問問孫爺要不要沐浴,要用熱水的話,就吩咐廚房那邊預備。」

那小廝應聲下去,程夢顯揮揮手,將桌子上剩下的另外兩名婢女打發下去。

亭子裏只剩下兄弟二人,沈青揉了揉額頭,帶著幾分疑惑問道:「不是捨不得麽?怎麼還叫夏蟬陪著去了?」

程夢顯挑了挑嘴角,道:「表哥進京幾年,眼光怎麼降了?我就是還別人人情,也不敢拿往王府送的瘦馬來設套!孫玨身邊的那位,是別人送來的。其他兩個,是弟弟身邊的婢子,過來做戲罷了。」

沈青聽了,臉上有些不自在。要是揚州瘦馬,不過是養著的玩意兒,摸兩下不算什麼,要是表弟身邊的婢子,說不定往後就是表弟的屋裏人,他方才的舉止就有些失禮。

他清了清嗓子,不知該怎麼說。

程夢顯那邊已經開口道:「表哥身邊侍候的,叫柳兒,今年十四,雖不是家生子,但是也進程家將十年了,是個本分孩子。表哥下湖廣,這柳兒就送表哥侍候枕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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