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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唐天下》第十章 獵場遇險
兩人的比試雖談不上什麼精彩絕倫,但是卻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即便秋獵開始不少人還在談論,對於最後一箭有人惋惜也有人慶幸,可無論如何李逸之名頓時不脛而走,比起蜀王李愔而言更加惹不少的興趣,此人為何出現在此處,又和李幽若等人相識,可又偏偏自稱草民,到底是什麼來歷,一時間眾說紛紜。

李逸不會騎馬,這是個硬傷,好在李治身體不怎麼樣,李幽若對於打獵也沒什麼興趣,於是三人結伴乾脆就當遊山玩水,牽著馬,讓護衛的侍衛遠遠的跟著,邊走邊聊。

結果對於李逸和李治而言都是不錯的,可對於李幽若而言卻是大大的壞,走了一段距離後,李幽若突然停了下來,一雙美目瞪著李逸動也不動,有些生氣的問道:「你是不是故意輸的?」

即便李治宣佈兩人平手,可是李幽若還是異常不滿意,也是因為李愔和秦公子站在了一起。

李逸絲毫沒迴避她的目光,笑道:「不是,我本來就是技不如人,他沒追究我輸了已經是萬幸。」

不過話說回來,李幽若一看的確還是很漂亮,不過如此細緻看的話還是第一次。

李幽若俏臉一紅,反而避開了李逸的目光,伸手把一朵野花摘在手裏,黛眉一皺,質疑道:「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李逸信誓旦旦道,生怕她又追問下去,轉移話題道:「對了,那個姓秦的到底怎麼回事?你舞跳得真好。」

李幽若頓時變了臉色,一臉的不悅,別過臉去,不高興道:「別提他了,提起來就氣大!不過說到跳舞,比起尉遲姐姐我可差了很多,可惜她昨晚沒來,不然的話你也可以見見什麼叫做驚為天人。」

說罷也不理兩人,對著野花撒氣,一片一片把花瓣扯下來又扔掉。

李治搖搖頭,笑道:「好了,不提也罷,對了,李兄……!」

李逸嚇了一跳,李治算起來可是自己叔叔級別,連忙道:「太子殿下如此可折殺草民的了,要是殿下不嫌棄的,不如叫草民浮閑便好!」

也不知道以前的李逸又沒有表字,可在唐朝,叫人表字可比叫什麼兄親切多了。

「浮閑?」

李治念了念,奇道:「為何叫此名?」

李逸笑道:「所謂偷得浮生半日閑!」

李治眼睛一亮,問道:「浮閑果然出口成章,這句偷得浮生半日閑應該還有其他幾句吧?」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踏著草地,朝一個小小的山丘走去,雖說叫秋獵,可秋天的跡象並不明顯,陽光下整個大地依舊一片翠綠,野花隨處可見,隨著山風微微擺動,陽光從樹葉間穿了下來,在林間留下無數的光斑,幾隻大膽的鹿站在灌木叢中,好奇的打量著一行人,卻不知自己其實已經大禍臨頭,只不過幾人現在對獵殺它們並無興趣而已。

李逸心裏大大的嘆口氣,自己也就亂取了一個表字,隨口吟了一句,表字出自詩內則顯得自己文雅一點,沒料到李治還真尋根究底,抬眼看看周圍,吟道:「終日錯錯碎夢間,忽聞春盡強登山。因過竹院逢僧話,偷得浮生半日閑。一次偶然的機會,草民去廣化寺,路過一片竹林時,突聞有僧人在哪裏談經,細細聽來不知不覺居然過了半日,回去之後頗有感觸,便做了此詩。」

李治卻感嘆道:「原來還有如此的深意,看得出來,浮閑果然是文采出眾!」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登上了小坡,眼前一下變得寬闊起來,頭頂是高照的艷陽,眼前是綿延無盡,翠綠的青山,整個人的心彷彿頓時就如這天一樣。

山風吹得眾人衣服獵獵作響,李治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景色,彷彿頗有感慨一樣,又彷彿陶醉其中。

李逸站在一旁,也不去打擾,自己的人生現在也正如眼前的山林一樣,生機勃勃。

過了會,李治扭過頭來,突然問道:「不知道浮閑對於治國可有什麼看法?父皇教導我,治國應該廣納賢言,浮閑文采出眾,對於治國應該有自己想法吧?」

治國?

「他為何問自己這個?難道算是在考驗自己?」

李逸不由的有些怦然心動,李治可是將來的皇帝,而一般而言,可沒人會去詢問治國的,或許說?

李治為了招攬自己而考驗自己?要是能得到李治的信任,對於自己可是大有裨益,畢竟幾年之後他可是皇帝。

沉吟了一下,李逸道:「國家大事,草民不敢妄自斷言!」

李治笑道:「你大可不必在意這些,也就我們幾個人在場而已,但說無妨!」

李逸的腦子裏面其實已經開始思索起來,唐朝之所以強大,成了歷史上在沒有朝代可以超越的頂級帝國,國家的制度的完善也是一個很關鍵的作用,而治國卻是一個很大的概念,一兩句話可說不清楚,而且很普通的理論可很難引起李治的興趣吧,太子就是未來的君王,首先要學的就是治國。

盤算了一番,道:「草民以為,治國關鍵之處在於地方的官員!」

李治頓時來了興趣,問道:「何處此言?」

李逸道:「皇上坐鎮皇宮,全國各地的大事要事均由各級官員上報朝中,官員就是皇上的眼睛和耳朵,看著和聽著天下,要是眼睛和耳朵出現了問題,那麼皇上看到的聽到的也就不是當地的的民聲,即便皇上在英明,被遮住了眼睛捂住了耳朵,也無濟於事。而對於百姓而言,一方官吏,清官則是萬民之福,要是一方貪吏則是萬民之禍。而且一官貪墨,背後則有會牽連很多官員,從上到下,完全就是一條鏈。而最可怕的不僅僅如此,他會帶壞整個風氣,而貪墨的那些民脂民膏只能加重百姓的負擔,最後惹得百姓怨聲載道,苦不堪言,縱觀歷朝歷代,不少朝代滅亡都是因為如此,先隋也是如此,有句話說得好,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李治細細的聽著,一臉的正色的,點頭道:「的確如你所說,那麼以你所言應當如何?」

李逸道:「草民以為可以從以下各點入手,第一,設立嚴密的官員監督機制,不定期,不定人的巡查各地,一旦發現官員有不法則立即嚴懲不貸,而且派出去人之前一定得保密,而且和被調查官員沒任何的官員。第二,地方官員要進行政績考核,一旦政績不達標者絕對不能讓他們繼續為官,以免為禍一方,第三,地方官員實行異地任職,也就是說本地人不能再本地當官,以免出現勾結,第四,最好設立地方官員任職期限,比如說以五年或者六年為期,一旦時間滿了,就要調往別處,第五,也是最關鍵的一點,選拔人才要不拘一格,不論他是王公貴族,還是寒門子弟,只要有才能,就可以任職,而不僅僅局限某一部分人,武將同樣也是如此,民間藏龍臥虎,不乏有識之士,要是就讓他們遺留人間實在是可惜了!」

說完,李逸扭頭看去,發現李治居然一臉的驚訝的看著自己,詢問道:「太子殿下,難道草民說錯了?」

李治頓時回過神來,道:「沒錯,一點都沒錯,沒想到啊,你居然還懂得如此之多,不僅僅能出口成章,連治國也懂得,你要是不在朝為官,豈不是可惜了人才,回去之後,本宮便稟告父皇,讓你在京任職!」

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李逸怎麼都沒想到,可一想到自己背後的身份,卻又感覺刺芒在背一樣,連忙道:「太子殿下,這僅僅是草民的一點愚見,而且還有很多地方都不完善,這……!」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有完沒完?」

李幽若終於忍不住了,小嘴翹起來了,道:「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們兩個就是什麼太子,草民,什麼朝廷啊官的,能不能不談這些!」

兩人相視一笑,李治笑道:「好,好,不談這些,不談這些!」

「這就對了!」

李幽若拍手笑道,她現在也不過十七八歲,和一個小孩子沒多大的區別,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接著就如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般,一指遠處,喜道:「你們看,前面有條河,不如就在那裏用膳如何?」

李逸抬眼望去,果然在遠處,一條河流就如白色的錦緞一般在叢林裏面繞來繞去,它的出現讓整個叢林顯得更加生機勃勃。不知不覺居然已經中午。

李治當時就點頭答應,對於他而言秋獵其實就是難得出來遊山玩水,中午是鐵定回不去的,因此也備足了吃喝的東西。

沒多久,一行人便抵達了河邊,找了一塊很大石頭,石頭周圍同樣是密林,侍衛們四處分散開來警戒,馬匹則隨意讓它們在周圍遊盪。

隨從把布鋪上,接著便是各種點心,還有兩個銀壺,從裏面倒出來的是猩紅色的液體,而且聞上去芳香撲鼻,酒香中帶著濃濃的香甜氣味,還有葡萄味,至於那些糕點光看就讓人胃口大動,畢竟是皇家禦用,賣相就異常的精美。

三人圍坐在一起,邊說邊聊,李治雖說是太子,可絲毫沒什麼太子的架子,給李逸的感覺就好像是個大男孩一樣,李幽若就更不用說了,這位將門之後現在可一心一意的對付著眼前的糕點,雖叫禦廚把糕點也做得如此的漂亮。

李逸也細細的品嘗著杯中的美酒和糕點,這時候的葡萄酒基本上都是從西域地方進貢而來,完全是一種奢侈品,能享用的也只有王公貴族和富貴人家而已,至於糕點就不用說,入口即化,異常的細膩,禦廚的手藝的確不是蓋的。

邊吃三人也邊聊,李幽若不住的講著邊疆的風光,也沒忘記要求李治陪她去長安到處逛逛。

突然間,一聲慘叫在林間響,接著,馬匹彷彿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四處奔跑起來。

三人齊齊一驚,李治喝道:「怎麼回事?」

旁邊的伺候的隨從也一臉的不知所措,此時,一個侍衛跌跌撞撞的奔了過來,手還捂住肩膀,肩膀上正不住的滴血,鮮血已經染紅了衣服,距離三人還是有十多步的時候,他大聲道:「殿下,快逃,有……嗯……!」

他身子一震,眼睛頓時瞪得老大,一臉的痛苦之色,嘴角也泌出了血來,勉強道:「刺……客……!」

說罷,噗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背上還插著一支箭。

彷彿也印證了他的話一樣,接二連三的慘叫聲接連響起,卻是那些警戒的侍衛。

獵場很大,要做到完全控制起來並不容易,刺客完全可能就是一路尾隨而來,待侍衛分開之後先各個擊破。

說話間,一些刺客已經從四面八方現身,足足有十多人,而這邊卻僅僅剩下了包括李逸在內的七八人而已,原本風景優美野外之地一下子變得殺機重重。

一侍衛急急忙忙的牽來了馬匹,急道:「還請殿下先行離開,屬下等來阻擋他們!」

李治一看,怒道:「怎麼只有一匹馬?」

侍衛急道:「馬都被那些刺客驚嚇走了,屬下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一匹!」

李逸的心裏也頓時一涼,看著那些正在逼近的侍衛,一咬牙,連忙道:「還請太子殿下帶著李姑娘先走,我等前來阻攔他們!」

李治急道:「本宮豈能拋下你們不管!」

李逸正伸手對李幽若道:「李姑娘,把你弓箭在接在下一用!」

聞言扭頭又道:「太子殿下可不能有絲毫的閃失,你可能是未來的皇上,刺客一定是沖著你來的,只要你能順利逃走,到時候我等分散開來,反而容易逃走,要是殿下不走,反而會被他們包圍,最後誰都逃不掉!李姑娘,謝過了!」

李幽若把弓箭遞給了李逸,狠狠的點點頭,美目露出堅毅之色,雖是女兒生,畢竟也是將門之後,從小耳聞目染,關鍵時刻也視大局,一把接過了韁繩,翻身上馬,急道:「太子殿下,快走!」

李治猶豫了片刻,狠狠的一點頭,立即也上了馬,扭頭對李逸說道:「你小子一定要活著回來,不然本宮絕對饒你!」

李幽若一抖韁繩,策馬朝刺客最少的地方奔去,雙方相距也不過十多丈而已,對方則有兩人。

一刺客見此,正要上前阻攔,可撲哧一聲,一支箭已經狠狠的扎進了他的胸口,有些不相信的看著箭的方向,射箭之人正是李逸,危急關頭,李逸可已經不敢有絲毫的保留,這一箭可是又準又狠。

第一箭射中,第二箭也立即朝另外一人射去,此人一揮刀敲掉了箭支,動作卻也不得不遲緩下來,就這關頭,馬已經平治而過。

其他的刺客見此,連忙發足狂奔追了過來,李逸大聲喝道:「擋住他們!」

當下手裏的弓箭就如連珠炮一般,朝著那些刺客就是一陣狂射,剩餘的幾個侍衛則拔刀撲了上去,作為太子的侍衛,關鍵時刻即便捨棄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太子的周全,這裏是山路,馬跑不快,只有盡量的拖延他們才行。

一場慘烈的拚殺進行,而又好幾個刺客冒了出來,對方一下子變成了十多個,幾個侍衛儘力去拚殺,可短短的時間就被斬殺,即便他們一個個身手不凡,可來的刺客也絕非庸手。

在這期間,李逸又射殺了三個,當一摸箭壺,卻發現已經空空如也,扭頭一看,李治和李幽若也沒了蹤影,當下把手裏的弓一扔,拔腿就跑,匆忙間回頭一看,卻發現那些刺客居然朝自己追了過來。

「難道他們的目的是我?」

李逸心裏一驚,頓時也反應過來,難怪李治和李幽若逃跑的時候他們沒追,不然的話以四個侍衛怎麼可能阻擋得了他們,因為他們的根本就不是刺殺李治,而是刺殺自己!

當下也來不及去想為什麼,其實也不用去想,多半和自己身份有關係。

拔腿跑了一陣,可很快身子就吃不消,已經累得氣喘籲籲,而前面已經沒了路,原本平靜的河水突然朝下一沉,出現了一個五六丈高的瀑布,下面的河水更是變得異常湍急,再回頭一看,刺客已經逼近,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這荒郊野嶺的,李逸可不敢指望有人來救自己,即便是逃走的李治等人,也不可能如此快就把救兵搬來,眼前的道路也只有兩條,要不被眼前這些人殺死,要不就跳下河去,是生是死聽天由命。

自己都死了一回,可不願意再死第二回,而且即便要死,也得不能想要自己命的人輕而易舉就活下去。

軍人那種傲氣,即便來到了千年之後的唐朝,換了一種身份,可是傲氣長存,豈能如此輕易的就尋死,而且即便死也得拉兩個墊背的。

手裏的匕首一轉,倒抓住著刀柄,在自己面前一橫,喝道:「來吧!」

前面是來歷不明的刺客,背後是懸崖峭壁,還真有點走投無路的味道,頗有種項羽當初在烏江畔的感覺。

刺客已經包圍了上來,把李逸的前面給圍得水泄不通,看到李逸一副奇怪的架勢,反而放慢了動作,緩緩的靠了上來。

突然間,其中一個猛的撲了上來,手裏的刀豎著一刀砍向了李逸。

面對直撲面而來的刀,李逸突然冷靜下來,靈魂深處軍魂彷彿一下子也來到了唐朝一般,即便是工程兵,當初訓練可沒落下。

身子一側,險險的避開了一刀,腳一發力,整個人貼了上來,右腳接著一掃。

碰的一聲,刺客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摔倒在地上,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李逸的匕首已經狠狠的捅進了他的心臟,猛的一拔刀,

乾淨、利落、沒絲毫的脫離帶水,一切發生的彷彿都在僅僅的一瞬間而已。

原本前進的刺客們見此停了下來,很顯然被眼前的情況驚呆了,其中一人質問道:「他是李逸?」

很顯然這個李逸和得到的情報中的李逸有很大的區別,一時間刺殺的刺客反而有些感覺是不是找錯了人。

「沒錯!」

其中一個人回答道,「這小子就是李逸,絕對錯不了,不過……!」

「即便不是,也殺了,一起上!」

最先問話的刺客喝道,手裏的刀正要揮下。

李逸右手一把抓起地上刺客的武器,嚴正以待,對方一群人上自己可就應付不了。

可突然間,異變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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