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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唐天下》第十九章 親自出馬
「李治和工部侍郎?"

跪在地上的李逸心裏也是大吃一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居然來了,這可是絕對在自己的預料範圍之外,不過這並非是一件壞事。

「都起來吧!」

李治和氣的說道,然後率先邁步進了屋內,待李逸等人起來之後才問道:「李市令,聽說昨晚市署起火,可燒廢了什麼重要的物品?」

李治面前李逸也只有站著,聞言回答道:「回太子殿下的話,昨夜失火可能只是一個意外,好在昨日下官讓人把裏面的貨物重新換了個地方,所以並無任何的損失!其實下官早就發現庫房年久失修,有些破舊,所以也就多了一個心眼!」

此話一出,可有不少人大驚失色了,為首之一便是秦為賢,另外便是薑成,可他們也很懷疑李逸此話的真假,或許以為他是當著太子之面才如此說的,可太子一行人的抵達也太巧了點,至少昨晚上都沒得到絲毫的訊息。

李治點點頭,道:「嗯,這就好,要是年久失修的話容易著火也是情有可原,對了,本宮聽說昨天你在一家藥店查到了一批假藥?」

李逸頓時明白了李治的來意,那是給自己來壓陣來了,之所以帶上秦侍郎那也就是想當著他的面來解決此事,免得有人給自己施壓,估計飛狐回去稟告,所以他下午才親自出面。

心裏不由的感激了李治千百次,立即正色稟告道:「回殿下的話,正是如此,前幾日下官初次上任,在巡視西市時見一百姓被秦記藥店轟出了藥店,然後此人向本官喊冤,為不打草驚蛇,本官當時並未理會,下來之後便讓人詳細的徹查了此事,知道此人叫劉二牛,長安城外人氏,家境貧寒,為治老母的病,擋掉了祖傳的玉佩一千前,在秦記藥店購得人蔘一支,可交給大夫之後才發現此人蔘並非藥店所言的野山參,藥性相差甚遠,前去詢問時卻被藥店以鬧事轟出。接著下官又讓人調查了秦記藥店,找到了一間密室,找出了大量假藥材,其中包括鹿茸,人蔘等!」

事情的原委從李逸的嘴裏一說出來,秦家兩兄弟頓時心裏一震,沒料到表面下上他不動聲色,實際上早就派人將一切調查清楚。

李治面色沉了下來,看向了旁邊的秦為孝,問道:「秦侍郎,可有此事?」

秦為孝和秦為閑雖為兄弟,卻是同父異母,兩人容貌也相差甚遠,他顯得消瘦一些,聞言道:「啟稟太子,臣並不過問家中生意,對此並不知情!」

如此一來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得乾乾淨淨,即便有事,他可不願意因此而影響他的仕途。

「原來如此!」

李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朝李逸看去,問道:「那麼秦記藥店的東家可在此?」

秦為賢身子一震,背上已經冒出了汗珠出來,這時候可逃不掉,也只有硬著頭皮道:「太子殿下,草民……草民便是藥店的東家,其實這事情並非如此,草民的藥店一向都是童叟無欺,怎麼可能賣假藥呢,這……凡是不都是要有個證物不是?這要是沒證物,李市令就扣押藥店的人,也還請太子殿下主持公道!」

李逸心裡冷冷一笑,他還真以為那些假貨被燒了。

「你放心,要是李市令真的冤枉了你們,本宮自然為你主持公道!」

李治正色的說道,扭頭看向了李逸,道:「李市令,你可聽到了?」

李逸低頭道:「殿下所言甚是,不過既然身為朝廷命官,微臣當然熟知朝廷律法,更不可能明知故犯,所謂捉賊拿贓,抓姦在床,臣若沒真憑實據,自然不可能抓人!」

說罷,扭頭對徐稟呈道:「徐市丞,有勞你帶人去把貨物取出來!」

徐稟呈立即帶人進去,不多時,幾個大箱子被抬了出來,齊齊的放在了眾人的面前,接著一口口被打開,露出了裏面裝著的貨物。

秦為賢等人的臉頓時就綠了,就連薑成也沒想到原本應該是隨著大火被燒得乾乾淨淨,連絲毫的痕跡都不存在才是,就連秦為孝也不由的微微變了臉色。

周圍人的臉色李逸都看在了眼裏,不動聲色的則上前一步,道:「殿下請看,這些便是假的藥材,而且都是一些名貴的藥材,價值不菲,那個百姓一千前買了一支,如此的話殿下想必也知道這些藥材值多少!」

李治的臉沉了下來,起身走上前去,取出了一個盒子打開細細瞧去。

李逸在一旁接著道:「殿下,這些藥材普通人難以分辨,所以才會上當,花了重金,買來的藥材不僅僅治不好病,反而會讓人送命,這和殺人無異!不妨請禦醫前來辨認一番,以免說下官誣陷好人!」

「來人,傳禦醫前來辨認!」

李治立即喝道,沉者臉,朝一旁的秦為賢看去,冷冷問道:「秦東家是吧,這些葯可是你店裏的?」

秦為賢身子一抖,太子的威嚴可讓他沒絲毫的反抗餘地,當下有些求助的朝秦為孝看去,可是秦為孝並未看他,更沒給他絲毫的提議,一瞬間原本威風凜凜的秦為賢頓時就焉了,支支吾吾,連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半句來。

李逸心裡冷冷一笑,道:「太子殿下,藥店的掌櫃和那些夥計都還被扣押在此,只需要將他們一一提審訊便可知道事情的真相!另外,那個百姓,以及他當玉佩哪家當鋪的掌櫃,禦醫等,下官早就準備好了。」

這話簡直就如晴天霹靂一樣,就好像對著還在水面掙扎的秦為賢的腦袋狠狠的砸了一石頭,秦為賢薑成等一乾人等終於明白了為何李逸一上午都沒來市署,而是安排徐稟呈來應付他們,因為他一上午都在佈置。最讓薑成沒想到的就是徐稟呈居然站在了李逸一旁,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共事了好些年,卻始終沒將此人看明白。

李治的目光從秦為賢的身上移開,看向了自己侍衛,厲聲道:「立即提審!」

有了李治出面,一切都變得簡單多了,掌櫃等人在李逸面前咬緊牙關,什麼不說,可在李治面前他們那裏還敢有膽子隱瞞絲毫?只有老老實實的把什麼都交代了,同樣也趁認了假貨。

秦為賢早就禁受不住如此的變故,當場就癱倒在了地上,秦為孝則稍微好點,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人物,面對如此狀況尚能穩住,當一切都坦白之後,他撲通一下跪在了李治面前,咚的客了一個響頭,頓時有些泣不成聲道:「下官重罪,還請太子殿下治臣罪!」

李治沉著臉,問道「你何罪之有?」

秦為孝泣聲道:「家中生意下官雖不過問,可秦為賢畢竟是家兄,甚為朝廷命官,家教不嚴,以至於他們居然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來,臣愧對朝廷,太子,和皇上,還請太子懲罰!」

秦為孝現在完全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同樣也把所有的事情撇得乾乾淨淨。

「真會演戲!」

李逸的心裏嘀咕了一下,都是一家人,難道這點都不知道?其中肯定有貓膩,可他如此樣子,一下子把什麼事情都推得乾乾淨淨,即便是李治想要處罰他,如此一來也不好處罰了,大概也就訓斥一頓也就行了,而他沒事的話,要活動活動把秦為賢等人弄出來也就不是難事。

秦為孝的主動認錯讓李治也找不到懲處他的理由,當下乾脆贊道:「秦侍郎能知錯,這點讓本宮也甚為欣慰,不過你身為侍郎,對於家眷卻疏於管教,以至於做出如此之事來,讓本宮甚為失望!」

秦為孝依舊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請罪道:「請太子殿下降罪,下官甘願受罰。」

李治沉吟了一下,正色道:「那好,本宮就罰你俸祿一月,以儆效尤,你可認罰?」

秦為孝回道:「下官甘願認罰。謝太子殿下!」

一個月的俸祿對於他而言只不過是不痛不癢的處罰而已,而自己家裏人賣假藥他能獨善其身,也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

如此的處罰李逸也沒絲毫的意見,當然也輪不到他來表達什麼意見,不過自己倒學聰明了一點,這坦白從寬果然還是有好處的,要是秦為孝不認錯還把矛頭指向自己,估計他最後被處罰得更重。

示意秦為孝起來之後,李治又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李逸,問道:「李市令,秦記藥店賣假藥,你認為應該如何處罰?」

李逸站了出來,顯示瞟了瞟秦為孝,他臉上倒沒什麼表情,在看看跪在地上的秦為賢等一乾人等,沉吟了下,道:「太子殿下,秦記藥店賣假藥,此做法異常惡劣,而且治病救人更是應該心存善意,對於下官而言,他們也就如病人一般,若關押或者流放勞役之類,下官認為不妥,以下官愚見,第一所有的假藥沒收消費,第二,處罰假藥總價三倍的罰款,此款的一部分將用來補償先前的那個平民,第三,秦記藥店義診七日,百姓前來就診分文不取,並贈醫施藥,秦東家更要親力親為,不得怠慢。殿下,你認為如此處罰可好?」

實際上李逸已經算是放了他們一馬,基本上避免了勞役之災,而秦家也算得上有錢人家,這些花費對於他們而言也不會構成什麼致命傷,至於聲譽,自己敗壞了自己的聲譽要怨也只能怨自己,七天的義診估計也能挽回一些。

李治並未答應,而是朝秦為賢問道:「你可認罰?」

秦為賢那裏還能叫屈,忙道:「草民認罰,草民認罰!」

李治點點頭,又道:「那好,此事便如此定下,就由市署督促執行,好了,其他人就散去,李市令,你跟本宮去外面走走!」

跟在李治的背後,李逸隨他出了市署,後面的護衛則相隔十多步跟著,免得聽見兩人的談話,走了一陣,李治才突然道:「浮閑啊!」

李治突然如此的親切,李逸心裏有種預感,李逸連忙上前走了一步,壓低了聲音道:「下官在。」

李治目光投向了街道的兩邊的繁忙的店鋪,讚賞道:「今天的事情做得很好,回宮之後,本宮將寫成奏摺,呈給父皇過目。」

李逸低頭,一臉的謙遜,道:「要不是殿下幫忙下官也有心無力,不過還請奏摺上無需替下官之名,另外,是否能加上一點,請朝廷批準下官徹查整個西市,但是市署人手不夠,需要朝廷增派人手!」

李治微微一思索,問道:「你的意思打算清理整個西市,查出其他的那些假貨?」

李逸答道:「是,所謂無商不奸,西市如此多的商戶,賣假貨的絕對不僅僅只有秦記藥店一家,所以下官打算接著此次的契機,對西市進行徹底的清理一次,即便有些人得到消息可以藏匿假貨,至少有一段時間他們不敢拿出來賣。」

李治微微一沉吟,道:「那好,本宮也就答應你,另外,本宮還有一事找你商議,前幾日有大臣上奏,說現在西市過於狹小,要擴建西市,所以本宮找你來商議。」

前幾日,褚遂良和長孫無忌商議之後便把奏摺上遞給了朝廷,李世民和眾大臣商議之後,覺得非常的有必要,在長孫無忌的建議之下,便交給了李治來辦理此事,隨後李治召集了好幾個大臣,可提出來方法都不怎麼能令他滿意,而恰好飛狐前來稟告李逸的事情,有些煩躁的李治乾脆就親自走一趟,幫李逸解決一個麻煩,然後也就提出了這件事情。

李逸的心裏可是莫名的一動,這正好是自己長處,可另外一方面卻也有些不明白,他為何要找自己商議?於是也沒立即就一口答應,而是推辭道:「太子殿下,下官不過就一市令而已,對於西市擴建的事情也並非下官所長,這……!」

此話李治也聽了進去,彷彿一瞬間也明白了這點,李逸說穿了也不過是個市令,他才思敏捷,對治國也有見地,可並不代表他在這方面也能幫上自己一點,心裏突然有些失望,點點頭,嘆氣道:「本宮也知道此事對你來說有些為難,這樣吧,還是交給工部的那幫人來辦。父皇的身體這些天有些不適,這也讓本宮甚為擔憂。」

聽到他如此的失望,李逸的心裏突然覺得有些太對不住人,說起來李治可幫了自己不少,這次要不是他出面自己要擺平假藥的事情即便有真憑實據都不會如此的輕鬆,而且他又答應了自己派人徹查整個西市,自己欠他的人情可不是一點點,自己如此做法要說是問心無愧還真有些牽強。

心裏掙扎了一番,加快了兩步追上了李治,才道:「太子殿下,現在長安越來越繁華,來長安的各地商賈也越來越多,以現在的西市的規模的確已經很難容納,而要是在城內重新建造一個市場又不便於管理,擴建的確是一個不錯的辦法,還請殿下給臣三天時間,或許能想出一個好的辦法來!」

不管怎麼樣,至少得試試,自己儘力而為即便完成不了也就問心無愧。

李治心裏一喜,扭過頭來,喜道:「本宮就知道,你一定能想出辦法來,好,就給你三天的時間,本宮可對你寄予厚望!」

能被人相信的感覺的確很好,李逸垂首道:「太子殿下還請放心,臣定不負厚望!」

突然間,覺得這四個字代表的東西異常的沉重。

李治一下變得異常的開心起來,突然想起了什麼,笑道:「對了,幽若給本宮說了,你讓她教尉遲小姐練劍?」

李逸笑道:「是,就是不知道她練得怎麼樣了!」

說道李幽若,兩人的話頓時變得多了起來,話題也沒了先前的那麼悶,而李治也饒有興緻和李逸逛了整個西市,其實也正如李治所言,西市的確太擁擠了,完全有必要進行擴建。

可擴建並非容易的事情,長安的規劃是以坊製,坊和坊之間有道路相連,西市應該如何擴建,朝那個方向擴張,擴建就要涉及到百姓的搬遷,這可需要一套完整的計劃,就如當初自己搞的所謂可行性報告一樣,看樣子自己得來個系統的調查才行,至少得要理由說服朝廷的那些人。

或許這也是自己的機遇,先前李治說了李世民的身體有些不適,所謂的一朝天子一朝臣,李世民時代自己當個市令,可李治天下難道還甘心當個市令?幫他也算一個投機吧。

第二天,李逸抵達市署之後,把徐稟呈和薑成兩人齊齊的叫道了屋內,先看著徐稟呈,道:「這幾日太子有要是需要本官親自去辦,所以市署的事情也就交給你們二位去處理,秦記藥店的處罰你們也聽得清楚,在他們把罰金交上來之後,便在西市內人比較多的地方,公開的把這些假的藥材燒毀,記住,人越多越好,也就是殺雞給猴看,以儆效尤!秦記藥店的其他處罰也要派人監督!你們可聽清楚?」

徐、薑二人齊聲道:「下官遵命!」

李逸點點頭,臉色沉了下來,冷冷道:「另外,本官也給一個忠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年頭,識時務為俊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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