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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唐天下》第二十一章 恍若夢中
如此的要求讓倒是金貴一愣,放下手裏的酒杯,奇道:「不知道市令需要什麼人?」

李逸立即道:「只需要能寫字便可。」自己一晚上可不知道能不能寫完那麼多東西,所以得找人幫忙才行。

金貴笑道:「原來是如此小事,還請市令稍等片刻!來人!」

先前那個小婢尋聲走了進來,金貴安排了一番,不多時,小婢再次推門而入,俏立在一旁,道:「主人,已經準備好了。」

金貴點點頭,朝李逸看去,詢問道:「李市令,不知道何時前去?」

李逸把手裏的筷子一擱,下了榻,朝金貴一拱手謝道:「謝金老爺!」

此人身份不明,不過看著架勢來頭不小,財大氣粗的樣子,叫他一聲老爺應該不算什麼過分的事情。

金貴呵呵一笑,詢問道:「不知道草民能不能和市令一起?」

「當然!」

李逸答應得非常的乾脆,反正不要他一起,他一問就知道,自己還不如當個坦蕩蕩的君子。

跟著小婢李逸出了門,這才發現自己應該處於一個院子內,在前面有一動高達三層的龐大建築,現在建築裏面燈火通明,自己先前聽到的絲竹之聲正是來源於此,雖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不過看得出來應該異常的熱鬧。

長安這種大都市,到了晚上還能如此熱鬧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地方,尋歡作樂,夜夜笙歌可是有錢人晚上最好的消遣辦法。要是將前面比作繁華的都市的話,那麼後面這個小院就如遠離塵囂的世外桃源一般,掛在走廊上的燈籠將小院的部分地方籠罩在燈光之中,讓人看不真切,但一草一木都顯得如此的景緻,一切都彷彿帶著神秘色彩。

沒走多遠,小婢便轉進了旁邊一間屋子,屋內隱隱透出燈光,推開門後屋內燈火通明,周圍立著六盞宮燈將整個屋內照得如白晝一般。

李逸跟著走了進去,頓時感覺自己如身處三月一般,在打量一下眼前,當下還真的嚇了一跳,眼前的這個屋子應該有些類似會客廳一樣,地上鋪上了厚厚的羊毛地毯,屋子中間的位置已經被清空,擺上了六張小幾,小幾上筆墨紙硯一律俱全,每個小幾的旁邊都立著一個俏生生的妙齡女子,年紀都十五六歲左右。

唐朝的女子的服侍本來就顯得開放些,眼前的這些姑娘們無論衣服的樣子,顏色,還是髮式都一樣,容貌更是上上之選,翠綠色抹胸前露出雪白的肌膚更是如此的耀眼。

先前上菜的那些小婢們姿色已經不錯,而眼前的這六位更是上上之選,難怪人都喜歡有權有勢,就眼前的情景估計也沒幾個不願意流連的,就算自己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奴婢參加老爺,李市令!」

六女子齊齊一福,齊聲說道,聲音就如清晨山谷的黃鶯一般。

金貴微微點頭,扭頭過來笑道:「李市令,你看如何啊?」

「很……很好!那麼開始吧。」

李逸點頭道,的確很好,自己可沒說假話,可能原本枯燥的寫字一下子就變成了享受,不過自己是找人寫東西,一下子居然變成了選美一般,難道金貴的手下就沒男的?

可話說起來,的確沒看到男的。

「是!」

六個姑娘又齊聲道,接著緩緩的坐在了小幾前,提起筆來,輕揚螓首,等著李逸發話,動作如此的優雅,讓人有種百看不厭的感覺,而現在更如一群學生一樣等著老師發話。

燈光下,一個個嬌美如花,真讓人捨不得移開自己的目光,所謂的秀色可餐便是如此。

李逸心裏突然有種想法,要是自己當夫子,估計教這群學生絕對不會討厭夫子這個職業,而即便是英雄,面對如此一群美艷的女子,鐵做的心腸也會化成繞指柔。

偏偏眼前的這些女子一個個眼神清澈如一汪清泉,好像讓人覺得多看幾眼都有種罪惡感,可偏偏又忍不住。

深吸一口氣,定定神,移開自己的目光,才道:「我接下來要說的東西可能有些快,一個人完全寫不下來的,所以我希望你們仔細的聽著,然後一人記一部分,然後以此類推,最後合起來便是一份完整的。可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

古人的寫字可不是用電腦打字,一百多字可能都需要好些時間,而自己心裏想的可不是一百兩字能寫完的,所以只能想其他的辦法,眼前一共六個姑娘,第一個姑娘先寫一百字,後面的姑娘接著寫後面的一百字,以此類推。

「奴婢清楚!」

六個姑娘又齊聲道,水汪汪的眼睛齊齊的注視著眼前的李逸。

李逸一愣,這六個姑娘一個個冰雪聰明,自己說了一遍居然明白了自己意思,又見她們直直的注視著自己,心裏居然有種莫名的慌亂,摸摸自己的鼻子掩飾了一下,道:「那好,我們開始!」

接下來,立即就開始口述自己心裏的想法,為了照顧眼前的六位姑娘們,也刻意的放慢了語速,說話時也來回走動,同時一個個看去,以免她們記錯了。

姑娘們寫的字可都是娟秀,字也小,李逸要看清楚就必須俯下身去,姑娘們寫字的時候雖然端坐,可上身卻要微微下俯,如此一來雪白的酥胸頓時有小半個毫無遮攔的露了出來,而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字,姑娘們胸前的風景都一覽無忌。

眼前的姑娘一個個都是精挑細選,即便才十五六歲,發育卻挺好,加上唐朝女性的衣服絲毫不掩飾女性的美感,於是李逸有種痛並快樂的感覺,很想當柳下惠,坐懷不亂,目不斜視,偏偏自己又是一個熱血男兒,又不是得道高僧,能熟視無睹。

而讓李逸最頭疼的就是姑娘們彷彿並不在意這點,更不會有絲毫的遮掩,彷彿自己就不存在一般。

作為一個後來人,李逸非常清楚自己說出來的東西的條理性,首先就是一個對西市現狀的闡述,用此來說明西市擴建的必須,雖說朝廷已經同意擴建西市,但自己並不覺得這段內容是多餘的,第二部分便是擴建的選址,將西市周邊的幾個坊間進行一個比較,最後確定選擇賢德坊的原因,第三部分便是賢德坊情況的分析,多少住戶之類,第四部分便是要佔用賢德坊必須面對的情況,首先就是住戶的拆遷和遷移,而這個則借鑒了以後的一種模式。

李逸一說起來,倒是忘記了時間的流逝,而金貴也沒打攪,就在一旁細細的聽著,對於李逸又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眼前的李逸和情報中在洛陽的李逸又很大的區別,情報中的李逸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確也是飽讀詩書,可並沒說他在這方面也有如此的見地,即便是那些工部的官員也不容易做到這點,更何況他一個才當官半月都不到的小小市令。

金貴的心裏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眼前的李逸並非洛陽的李逸,而是另外一個人,難道在洛陽之時在張千等人的監視下他故意而為?還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心裏很多的疑惑困擾著金貴,彷彿隔著迷霧,自己以為看清了實際上什麼都不沒看清,心裏盤算了一下,下定了主意,趁著李逸沒注意自己的時候靜靜的出了門,走到了暗處,招招手。

先前的小婢輕步走了過來,腳步輕盈,沒絲毫的腳步聲。

「加派人手,我不想看到他有任何的損傷!」

金貴沉聲道,目光投向了眼前的那棟燈火通明的大樓,道:「今晚詳情詳細稟告小姐,由她定奪!」

「是!」

小婢輕輕答應道,蓮步輕移,朝樓內走去。

金貴扭過頭,看著屋內來回走動,依舊滔滔不絕的李逸,又走了進去。

足足用了兩個多時辰,姑娘們才把李逸說的東西寫了出來,整理之後便是厚厚的一疊,而長時間的寫字也讓她們感到了疲憊,俏臉上都露出了疲態,可卻無一人叫累。

李逸心裏頓時有種於心不忍的感覺,一時間自己就和辣手摧花沒什麼兩樣,朝著眼前的六位姑娘恭恭敬敬的一欠身道:「多謝幾位姑娘,此等恩情李逸感激不盡!」

姑娘們齊齊還禮,道:「市令無需言謝,能為市令效勞奴婢榮幸之至!」

接著在金貴的示意下離開了房間,頓時房內便僅僅只剩下了金貴和李逸兩人。

把手裏的稿子再次細細看了一邊,每張紙上字跡都是工工整整,自己說的時候可沒打草稿,而姑娘們不僅僅完全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還幫自己對文字進行了調整了,讀起來順暢。當然,在他們古人看來的確是上口,自己讀起來就實在有些糾結,累得慌。

「如何?」

金貴笑著問道,走了過來。

李逸回過神來,把手稿收好,贊道:「可麻煩了這些姑娘們,要不是全靠她們,明天我可沒辦法給太子殿下交差。」

金貴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奇道:「這是給太子殿下的?」

李逸也沒隱瞞,把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最後道:「太子殿下待我不薄,我自然也應該竭力報答才是,所以也就答應了下來。」

「原來如此!」

金貴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眼睛轉了轉,笑道:「畢竟太子殿下是將來的皇上,要是能取得他的信任也是一件好事,要是李市令以後有什麼需要之處,只需要知會一聲,草民定當竭力相助!」

竭力相助?

李逸的心裏不免有些懷疑,不久前的對話依舊清晰記得,他們如此的幫自己,不可能沒目的,也不可能沒原因,可原因到底是為什麼?

於是忍不住再次問道:「那麼我可以詢問一下,這是為什麼?」

說著便盯著金貴,希望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不過李逸很快就失望,金貴臉上沒絲毫的異樣,看樣子別人隱藏得很深,可不是自己三言兩語就能讓他把老底都交代出來。

金貴的心裏還是在盤算,掂量了一下輕重,才笑道:「李市令只需知道草民並非敵人便可,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酒菜,不如再喝上幾杯如何?你我能再此相見可也算緣分。」

他話中不透露絲毫,李逸也沒辦法,只有找機會在打探,而先前並沒吃什麼東西,現在也有些飢腸轆轆,乾脆也就答應。

吃飽喝足,李逸感到了一絲困意,在金貴的安排下找了一間房間歇息,等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感覺有些搖晃,睜開眼睛一看自己居然在馬車裏面,而並非昨夜睡覺的屋內,要不是弄完的計劃也被整整齊齊的放在了自己身旁,自己定還以為昨晚是夢一場。

掀開車簾,外面已經大亮,秋日的陽光毫不吝嗇的灑遍了整個長安城,街上人來人往,沉靜了一晚上的長安城也再次恢復了生命力。

趕車的是個年輕人,正小心的駕著車,讓車緩緩的行駛,聽到背後的響聲,他扭過頭來,笑道:「公子,您醒了?」

李逸點點頭,朝前看去,映入眼簾的卻是兩邊高大的坊牆,也認不出具體是那個位置,便問道:「車把式,這是去哪兒?」

年輕人道:「有人吩咐小的送你去西市!」

「哦!」

李逸附和了聲,坐回了車內,拿起手稿,這應該送給太子的,不過他現在應該在早朝才是,乾脆就猜到了自己的懷裏。

沒多久,馬車便抵達了市署,下了車,卻發現市署門口居然立著幾個捕快一樣的人物。

「難道太子派人來的幫忙查假貨的?」

李逸心裏想到,邁步就朝裏面走去。

「什麼人,站住!」

門口的捕快大聲喝道,擋在了門口。

李逸連忙道:「本官是西市市令李逸!」

幾個捕快相互看了看,而接下來,幾人突然上前,嗆嗆的拔出刀來。

沒等李逸反應過來,他們的刀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明晃晃的刀刃寒氣刺骨,李逸絲毫不敢亂動,急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其中一捕快冷笑道:「你膽子不小啊,帶人劫了稅,居然還有膽子大搖大擺的回來,立即去稟告王捕頭,就說李逸已經被抓獲!:」

李逸腦袋頓時嗡了一響,好像被雷打了一樣,他們居然說自己帶人劫了稅?這又是從何說起?

不多時,裏面奔出了一群人來,為首一中年人,此人便是長安縣衙門捕快王崇,見被押著絲毫不能動彈的李逸,冷笑道:「膽子還真不小,居然還敢回來,押回府去!」

「等等!」

李逸喊道,「我先問問,為何要抓我,說我帶人劫了稅金,又是為何?」

昨晚上自己可是在金貴那裏,雖然說不清楚是什麼地方,卻絕對是長安,當然不可能帶人來劫稅金,那麼這些捕快說自己劫了稅金又是為何?長安難道還有兩個李逸不成?

王崇揮揮手,有些不耐煩道:「先帶回去,自然會告訴你為什麼,帶走!」

幾個捕快立即推著李逸朝外走去,這一番折騰市署的人也湧了出來,其中就有徐稟呈和薑成等人。

一看到徐稟呈,李逸喝道:「徐稟呈,你給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人劫走了稅金,你給說清楚!」

徐稟呈有些驚訝的看著被扣押的李逸,彷彿看到了什麼不相信的事情一般。

「帶走,帶走!」

王崇喝道,也不容李逸置辯,幾個捕快立即架著李逸離去,李逸再次勉強的回頭,卻發現徐稟呈等人站在原地未動,心頓時就涼了下來,難道說徐稟呈等人聯合起來誣陷自己?

不對!

旋即李逸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徐稟呈誣陷自己對他沒絲毫的好處,即便自己真的劫走了稅金,大概也就坐牢,可他卻間接得罪了太子等人,對於一個市丞的他而言可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以他的聰明不會做這種事情,可他為何不出來反駁?難道說「自己」真的劫走了稅金,明顯不可能,昨晚上自己可在金貴那裏。

事情明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陷害自己!

李逸不再叫喊,其實叫喊也沒用,凡是都要講證據,自己說沒劫稅金同樣要證據,而自己現在卻拿不出來,而到底什麼人要陷害自己同樣毫無頭緒。

王崇見此冷冷一笑,道:「怎麼不喊了?不過你膽子還真大,劫走了稅金居然不逃還敢回來,還真當我等為無物?」

心裏平靜下來,李逸也顯得冷靜多了,微微一笑,道:「王捕頭是吧,你們如此的肯定是我,而我的那些下屬們也沒出來為我辯護,如此說來昨晚上劫稅金自然被他們看見了,我也就想請問你一句,你見過有人幹了這樣的事情,還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若無其事的回到市署來?」

王崇心裏一震,臉上閃過了一絲驚訝之色,卻喝道:「休得蠱惑人心,有什麼話回去對趙參軍說吧!」

李逸輕鬆一笑,也不多言,心裏卻盤算起來如何才能脫身,現在的狀況可有些不樂觀,昨晚到今天,好像就如夢一樣,跌宕起伏。

市署內,看著李逸被押走,薑成冷冷一笑,幸災樂禍道:「天作孽由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是吧,徐兄?」

徐稟呈沉著臉,扭頭看了看薑成,不悅道:「你除了幸災樂禍之外就不能有點別的?」

說完,朝市署內走去,走了兩步又轉過身,朝市集走去,道:「我去市集看看!」

「哼!」

薑成臉上露出了一絲譏笑,哼著曲進了市署,同時喝道:「也都別愣著,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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