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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中華》四百九十五章 低服的雙頭鷹
拉菲莫維奇靈活的穿梭在城市的廢墟間,頭頂上空炮彈的尖嘯聲不斷拉響,但卻紛紛如同性相斥一樣遠遠地避開拉菲莫維奇。{《》}

「哦,上帝,這不是阿爾切夫斯基麽?」看到一具躺在路邊的禿頂中年人屍體,拉菲莫維奇驚訝的叫出聲來。作為昔日薩拉托加最大糧食商人巴普洛夫手下的一名高級總管,阿爾切夫斯基絕對是拉菲莫維奇這中城衛部隊下級軍官所難以望其項背的。

想要和阿爾切夫斯基對上話那至少也是少校級軍官,而毫無後台的拉菲莫維奇原先只是一名少尉,打了一年仗後的現在也只是一名中尉而已。

看著這名往日薩拉托夫城內的上流人物今天如同死狗一樣寂寂無名的倒在路邊,身上即使穿著的再富貴華麗又有什麼用?命才是最重要的啊!拉菲莫維奇在胸口劃著十字,心裏默念著,希望上帝能夠將自己的子民真的接引到光明籠罩一切的伊甸園。

就將到達前線的時,拉菲莫維奇聽見前方不時傳來的陣陣廝殺聲,而作為炮擊重災區之一的前線,爆炸轟鳴聲巨大的聲動也讓他直感覺耳朵內一陣嗡嗡嘶鳴。

火光閃閃,巨響連連。跟後方的爆炸密度相比,前線閃耀的紅光完全高出不止一個級別。在拉菲莫維奇眼中,升騰翻滾而上的硝煙已經化作了一片烏雲籠罩整個戰場了。

拉菲莫維奇沿著廢墟彎低腰小心的前進著,他需要把米赫爾松的指令送到前線指揮官處,可不想沒完成任務就死翹翹。

中國人的彈藥似乎永遠也使不完一樣,連續多日的轟炸都沒有片刻見緩,這一次到現在為止又已經進行了一個多小時了。

越來越靠近前線指揮部,在拉菲莫維奇為自己即將完成任務而高興地時候,一炮彈落在了他的附近,一直以來的好運在這一刻拋棄了他。開花彈巨大的響聲讓拉菲莫維奇的耳朵都暫時性失聰了,氣浪如同刀子一般割在他的身上,根本站立不穩,衝擊波推著他輕鬆地把拉菲莫維奇二百俄磅重的身軀掀倒在地。

土砂蓋了一身,拉菲莫維奇感覺渾身都是疼得,躺在地上他好半響才漸漸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試著動了下手腳,好像沒有什麼問題。拉菲莫維奇一顆懸著心這才鬆了下來,這一刻他真正感受到了後怕。

一雙手出現在拉菲莫維奇眼中,拉住了拉菲莫維奇的手臂,將他拽了起來。

拉菲莫維奇抬頭一看,來人是他的老上級——少校博布羅夫。

少校的胳膊上纏著一道繃帶,殷紅的鮮血從傷口處滲透出來將繃帶中心染的通紅。

「我送你去團部。」博布羅夫知道自己這個老下級上半年走了好運被掉進了城守府,現在來到前線顯然是有任務的。

博布羅夫對中華軍猛烈地炮擊已經習以為常,可拉菲莫維奇卻不能忘記方才的兇險。「上帝,前線的勢態太惡劣了。」

博布羅夫眉頭無所謂的一條,自從俄軍丟掉外圍全部的炮台之後,面對中華軍的炮擊他們就再沒有真正的反手之力。「都已經習慣了。戰爭不就是這樣麽!」

第六天,從清晨天微微剛剛放亮時起,中華軍二百餘門重炮就對薩拉托夫俄軍控制區和其前線陣地進行了猛烈地轟炸。

這樣一場不計彈藥的炮擊一直持續到下午一點。幾個小時內,薩拉托夫又承受了近萬枚炮彈。整個薩拉托夫的後半截已經被炸的完全殘破不堪,幾乎所有的建築物都變成了廢墟,前線陣被近乎犁地三尺,連許多坑道內的俄軍士兵都被炸死在裏面。

下午一時,炮擊脫離前線,所有的大炮都開始向城內延伸。而隨著火炮的向內延伸轟炸,中華軍的前線陣地上也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俄軍在薩拉托夫城內的垂死掙扎離末日已經不遠了。

阿斯特拉罕。

康明是二十三師的70團團長,此刻的他正在率領麾下的數千名士兵向著阿斯特拉罕的俄軍前沿陣地起進攻。三天前二十三師聯合哈薩克新軍就已經拿下了阿斯特拉罕外圍最後一個據點城市——沃洛達爾斯基。兵鋒直逼城下的中華軍,都沒怎麼休整就再度投入到了新一輪的進攻之中,而且照樣壓得守城俄軍負擔重重。

事實上對於巴克萊的『那步臭棋』姚學才也有些料想不到,誰都能看出讓各部隊原地還回是大錯特錯。所在此之前姚學才都已經做好了苦戰、死守的準備了。

而且還有了一定重大傷亡的心理準備。因為冬天時候水泥已經不能用了,天氣太冷,它承受不住,碉堡現時做只能是立一個裂一個。

馬爾菲諾的一應工事全都是土木結構上面還附著一層厚厚的冰甲。做好了準備的姚學才就等著俄軍打上門來呢,沒想到巴克萊自己把刀扔掉了地上。二十三師和哈薩克新軍瞬間轉守為攻,攻守易形了。

同70團一起進攻的還有哈薩克新軍中玉茲部的第六團、第七團。康明的部隊在強大火炮掩護下猛打猛衝,可是俄軍的炮火也並沒有歇停。才三天的時間,阿斯特拉罕外圍的炮台依舊牢固堅挺,毫不示弱的向聯軍士兵的陣型猛烈開火著。

大城市就是大城市,阿斯特拉罕防禦工事的堅固和眾多,遠不是馬爾菲諾和沃洛達爾斯基可相比的。

俄軍的炮彈在聯軍隊列中不斷爆炸開來,殺傷力巨大地開花彈讓中哈兩軍士兵都不敢再集中在一處。可即便是這樣也不時的有士兵倒在進攻的路途中。

正在後陣的姚學才對此感到格外惱火的時候。俄軍地炮火突然啞了下來。可是緊接著,就在俄軍炮火剛剛停止的下一刻,他們地騎兵突然從陣線側翼衝出,直插向進攻中的聯軍部隊。

近衛胸甲騎兵旅,在德普勒拉多維奇騎兵少將的指揮下,下屬的兩個騎兵團像是兩把尖刀一樣直刺向70團。他們吃的就是王牌,打下了中華軍,哈薩克新軍就是一個球!

「上刺刀,以中隊為編制迅速集中起來。各連以我為中心靠攏。」這是康明雲在塞外與滿蒙騎兵作戰時得來的經驗,一旦讓騎兵衝進了分散的步兵群中,那巨大的傷亡就是不可避免的。只有迅速把部隊集中起來,組成一個個扎刺的方陣,才能阻擋住騎兵的進攻。即便是防禦力較強大的胸甲騎兵也是一樣。

眼下的中華軍跟幾年前相比已經是不可同日而語了,多年的嚴格軍事訓練,又有戰火硝煙的磨礪,已經完全是一支精兵了。康明考慮到俄軍的炮擊以及自己團幾千人分散那麼廣大,所以讓部隊以中隊為單位聚集起來,然後以自己所在處為中心,對外組成一道道短小的防禦牆。

命令剛剛下達,最後康明的團直屬大隊就迅速完成了命令,整個70團的士兵們依舊是穩定不慌的自行組織起來往康明的位置靠攏。

雖然行動仍然有些遲緩,因為俄軍騎兵隻用了片刻的工夫就衝到了戰場上。但是有火箭彈護駕,70團上上下下都充滿了信心。

劈劈啪啪的槍響已經在戰場上響起,在俄軍的前鋒騎兵還有二三百米距離時70團的狙擊手就已經開始了自行的獵殺。一百米距離接著轉瞬即過,一枚枚火箭彈也帶著炙熱的火焰噴射而出。輕便的臼炮部隊同樣在做著開炮前的最後準備。這就是中華軍現今的步兵支援火力!

俄軍的近衛胸甲騎兵旅繼續在進攻,就如沙皇近衛騎兵的選擇標準一樣,胸甲騎兵旅的戰鬥方式也是那麼的華麗、無畏。

頂著巨大的傷亡,胸甲騎兵旅的士兵們繼續高聲呼叫著『烏拉』。火槍聲大量的響起,雙方的前部開始交鋒。一輪射擊之後,最前沿的70團的士兵紛紛挺起自己上好了刺刀的火槍。騎兵地優勢就在於速度帶來的衝擊力,前列的中華軍士兵射出了槍膛中的子彈後,就不會再有機會裝填下一發子彈了。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勇敢的挺起自己的刺刀!和身邊的戰友貼靠在一起,用刺刀來迎接一切。

騎著最強壯最高大的頓河馬,在付出了三四百人的代價以後剩餘的兩千胸甲騎兵旋風一樣般呼嘯著撞進70團,馬蹄踐踏著地面,噠噠的聲音匯聚成一股洪流。

姚學才已經讓炮兵陣地立刻調整炮擊目標。但是他知道等到炮兵把炮口對準俄軍騎兵的時候,戰場上兩軍已經攪戰成一團了。

他為俄軍騎兵衝鋒的勢頭趕到震驚,戰場上的這支騎兵應該不是普通的一支俄軍。不過他依舊相信自己的70團。

俄軍的胸甲騎兵旅在不斷地摧毀70團步兵方陣,但是勢頭也不可扭轉的越來越慢,雙亡越來越多。70團為此付出了巨大的傷亡,想想那些列在最前沿的戰士,即便在騎兵殺到自己跟前之前已經用火槍擊斃了上面的騎兵或是擊中了戰馬,那戰馬奔跑時所攜帶的巨大慣性也依舊會推著他們繼續往前。

一但被這些受傷或是已經死掉的戰馬撞上,等待70團士兵的將是九死一生的一幕。近乎百分之百的被亂蹄踐踏,那最後恐怕就只能剩下一堆爛肉了。

姚學才臉上的肌肉抽了抽,千裡鏡裡看到70團一個個中隊被擊破,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士兵倒下,俄軍騎兵鋒銳的刀鋒好像不是在砍他們一樣,而是在迎面砍向自己。

「師座,是不是派騎兵上去助陣?」參謀長孫振才道。

雖然為了應景把中哈大部分的騎兵都派到了察裡津和薩拉托夫,但是阿斯特拉罕這裏還是留有一部分作為警衛戒備力量用的。其中包含有二十三師師部直屬騎兵營和第二騎兵師四團第三營,以及大玉茲的三千『精銳』汗帳騎兵。

放下手中的千裡鏡,姚學才呼吸了一口氣,「不用,一個騎兵旅而已,70團應付的下。」

薩拉托夫戰場。

米赫爾松親臨前線指揮部,中午時分俄軍前線防線被接連突破,中華軍進攻部隊把兵鋒釘死了薩拉托夫城內的東西大街,下定決心中央突破要把俄軍的殘部一分為二。

米赫爾松知道這是到了最後時刻,如果戰線真的被中華軍給洞穿,那麼可能用不到明天,今天晚上薩拉托夫城就會徹底被中國人所擁有。帶著僅存的一支衛隊,米赫爾松親臨前線,親自到了被中華軍鑿開了一半的中央激戰區。

帕夫洛維奇擔憂著米赫爾松的危險,這裏距離激戰正酣的前線只有短短的三四百米。他再一次在旁邊提醒道:「司令官閣下,您最好還是回到後面去安全一些,這裏距離前線實在太近了。」

而彷彿是為了驗證帕夫洛維奇的話,就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一枚開花彈就在指揮部頭頂爆炸了開來。陣陣土砂從房頂落下。

「安全?」米赫爾松自嘲的一笑,「我親愛的老朋友,薩拉托夫城內還有安全的地方嗎?」

「有,那也是中國人的控制區。我們的地盤在全都籠罩在炮彈的威脅下,我在哪一個地方都一樣。」

又一枚炮彈在指揮部不遠處爆炸開來,轟隆隆的聲音讓米赫爾松和帕夫洛維奇二人心中都是一沉。

「如果不堅持住,我們今天就可能丟掉薩拉托夫。」

「所以,我想再支撐一會。」與帕夫洛維奇一樣,米赫爾松心中也充滿了絕望。但是絕望中的米赫爾松不會束手就擒,而是選擇了做困獸之鬥、臨死一搏。「戰爭已經打到了這種程度。中國人雖然即將勝利但是他們也付出了不小的傷亡。士兵們即便是現在就投降也不會比做完最後努力之後再交出自己的槍支來多得到一丁點的優待。

薩拉托夫的俄軍已經流盡了鮮血,中國人也不會毫髮無傷,兩邊的仇恨早在之前一年的戰鬥中就結下了,化不開了。

「那明天呢?」帕夫洛維奇就是那悲觀主義者,「今天守住了,那明天呢?也能守住嗎?沙皇陛下是已經派遣了援軍過來,但是要等到援軍趕到薩拉托夫,你我早已經被關進中國人的俘虜營裡了。」

米赫爾松眉頭皺了一皺,「中國人的戰俘營裡絕不會出現一名俄羅斯帝國的中將,絕不可能。」這是大無畏主義者。

沃羅涅日。

亞歷山大一世的臉已經連續三天不見一絲笑容了。

「嘰吱——」厚重的大門被打開,一眾俄國重臣陸續從裏面走出。

本來已應該被趕回鄉下老家的庫圖佐夫一臉平靜的走在人群中,位置排序看起來還相當靠前,周邊也為了好幾個『將星閃爍』。而先前屢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大肆汙衊、攻擊他的聖彼得堡督軍——步兵中將格雷茲洛夫則遠遠地墜在後面。

事情的發展似乎預示著庫圖佐夫的先見之明。本來把『與中國人和談』這一論調看成是莫大的恥辱的俄國高層,現在卻成為了庫圖佐夫慧眼如珠大有先見之明的例證。

所以,本已經可以告別俄國主流社會,沒落的返回老家莊園靜靜地等死的庫圖佐夫,起死回生一樣再一次在俄國朝堂之上站穩了腳跟。

從這一點上看,中華軍已經是第二次幫到了庫圖佐夫的大忙,可以算是他的福星了。

「看來只能談判了。」大門內,只有兩個人還沒離開。亞歷山大一世一臉沮喪的說道。「可惡的中國人,可憐的巴克萊……」

「陛下,您這是為了俄羅斯。」葉卡捷琳娜公主細聲開解道。俄國的沙皇卻不得不對一個黃種人國度低頭,即便那個國度是強大、悠久的東方帝國,那也是亞歷山大一世莫大的恥辱。

「巴克萊將軍對俄羅斯對您都是一片忠誠,雖然他不得不在這一次會戰中擔負起責任,但是陛下,巴克萊只有四十八歲。他依舊可以為你繼續效命二十年。」

一句話來說,巴克萊還年輕著呢。以後補償他有的是機會!

葉卡捷琳娜公主的話亞歷山大一世很有心聽從,因為這裏面有著一種不能為世人所認同的畸戀。

葉卡捷琳娜是亞歷山大的大妹妹,二人年齡相當,從小一起長大。父親保羅一世死亡以後,亞歷山大即位,一些垂涎他地位的女人紛紛投懷送抱,但在亞歷山大心中卻始終只有一個女人的位置那就是葉卡捷琳娜。因為從兒時開始的朝夕相處的長久歲月讓兩個人產生了超出兄妹的感情。相當的奇葩!

亞歷山大一世沒有子女,他的婚姻是名存實亡的。而兄妹倆的感情卻好到登峰造極。二人經常單獨閑坐,徹夜長談,有時動過分親昵……兩人都住在皇宮,但卻要天天通信。如果亞歷山大一世外出巡視或是出國訪問,兄妹倆的書信往來就更加頻繁。

西曆1808年,與約瑟芬正式離婚後的拿破崙需要為法蘭西再找一位皇后。這個威震歐洲,並且剛剛擊敗了俄國的法蘭西皇帝向葉卡捷琳娜提起了求婚。從政治上講這將使絕對的有利於法俄同盟的鞏固,甚至若真的打成了聯姻,歐洲大陸的歷史可能就會隨之一變。但是亞歷山大非常的不高興,因為他不能忍受將心愛的妹妹嫁給拿破崙,當即謝絕。

「知道你愛我是我幸福的源泉,因為你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尤物之一……」

「我像瘋子一般愛你!……看到你,我高興得如癡如狂,我像個著魔的人,四處奔波,多希望能在你的懷裏甜蜜地鬆懈下來……」

亞歷山大一世寫起情書來是真的熱情洋溢。所以,對於葉卡捷琳娜的話他聽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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