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死一線

躲在黑暗的角落裡聽著外面不斷傳來的爆炸聲，感覺著自己身體裡不斷傳出的刺癢，沮喪的感覺在心裡翻湧著，我知道自己的身體一定出了問題，只是不知道原因是什麼，能確定的是我沒有被咬過，甚至連破皮的地方都沒有。難道變成殭屍是所有人類的宿命？不過看著齊宇航好像沒什麼不一樣的，這下子正趴在牆角興緻勃勃的看著街道上的情況，每每有爆炸聲傳出還低聲歡呼，像是在看jīng彩的比賽，看來人類曾經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適應能力強是一個主要的原因。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但我知道自己死後會變成什麼樣子，看著眼前的小傢夥我不斷的告訴自己，一定讓他活下去，即使自己死了也要讓他活下去。

「飛哥，咱們能過去了。」小傢夥興奮的說道，我探出頭看了看果然殭屍被火焰和爆炸聲吸引到了街道的另一頭，我們這邊已經乾淨了，連忙起身偷偷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好在有黑暗的掩護小傢夥沒發現我的異常。見我起身小傢夥快速的爬起來就要往街道上跑，被我一把拉住拽到身後，頭也不回地跟他說道：「現在開始就在我身後。」

「怎的了飛哥？」小傢夥奇怪的問道

「問那麼多幹什麼，哥神勇不行啊。」我沒好氣的答道

「不就是幹掉了幾個殭屍嗎，還好意思說自己神勇。」小傢夥很不滿的嘀咕著

沒時間和這個小屁孩磨嘰，我貓著腰快速地跑上街道，小傢夥也跟著我跑了過來。街道另一頭被火光吸引的殭屍們擁擠著朝著一個方向湧動，前面的不是被爆炸的汽車撕碎，被飛濺的油火點燃，但卻阻止不了這些隻存在本能的可憐蟲繼續前進的腳步。忽然發現其實這就是人類的本xìng，在以前人們不也是這樣為了金錢、權利、名利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勇往直前，看來不管怎麼樣人的天xìng是不會改變的，這也許就是人類最大的悲哀，招致災難的禍根。

我們倆穿過街道，大廈原本巨大艷麗的玻璃牆早被撞碎了，渾圓的玻璃顆粒散落在地上，記得以前我總喜歡站在這面玻璃牆前，看著自己和對面的世界，渾然一體卻永不交集。而現在存在於一個世界的兩面終於融合在一起了，不過一切也都不重要了。看著漆黑的大廳想著它曾經的燈火輝煌，現在的破敗還真的讓人適應不了。

小心地向著大門左側的樓梯走過去，腳下的玻璃渣不時發出細微的聲響顯得那樣的刺耳，好容易找到樓梯間的入口，玻璃門洞開著，我和齊宇航小心的貼著牆向上挪動，手裡的弩向斜上方瞄著。一層、兩層、三層······

「飛哥，十五層了。」齊宇航小聲的提醒我，我們看到的身影就應該在十五層靠左側的房間裡。我點了點頭，輕輕的打開樓梯間的玻璃門，現在才發現慘白的月光透過藍sè的玻璃映照出的卻是如此迷幻的sè彩猶如仙境。從前來這裡也只是在購物中心逛逛從沒上過寫字間的部分，沒想到真箇樓層竟然都是用玻璃做的隔斷前後通透，只是在辦公區內才有些房間被隔開，巨大的藍sè玻璃讓每個辦公區即dúlì又融合。從走道裡看著辦公區散亂的文件和翻到的桌椅偶爾還有幾個殭屍被樓外的火光吸引不斷的撞擊著外層的玻璃想要投入烈火的懷抱，可惜高強度的鋼化玻璃實在不是他們可以撼動的。

在這樣一個迷幻的、破敗的環境裡讓人有一種穿越時空的錯亂感，而這時一個身材高挑，穿著貼身職業裝，留著披肩長發的美女，邁動著修長筆直的美腿出現在你面前更會讓人產生一種強烈美感。當然如果這位美女轉過身時她的臉不被撕掉一半和半邊長發一起搭了在胸前就更好了。

從這位美女的腦袋上拔出弩箭重新裝在弩上示意小傢夥繼續前進，不過心裡還是很可惜的，這樣的女人在以前可是要被當做女神的，現在不過是灘爛肉罷了，以前泡不到美女的時候總是酸酸的說什麼紅粉骷髏沒想到現在真的見到了，唉，要是活的該多好啊。

一群殭屍大概有十幾個的樣子圍在一間辦公室的外面張著手不斷的拍打著玻璃牆體，隱約可以看到玻璃牆裡面有很多桌子和椅子什麼的堆放著，看來就是這裡了，不過看樣子沒法過去啊，那麼多殭屍根本處理不完。

「咣當」不知道怎麼回事齊宇航碰倒了牆邊的一個垃圾桶，在這樣的環境裡這樣的響動無異於開餐的信號，本來圍在辦公室前的殭屍立即向外面撲過來。我一把抓住齊宇航鑽進旁邊的一間辦公室，把門一關叫道：「快，把桌子搬過來。」

齊宇航顯然被自己的失誤搞蒙了聽到我的喊聲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傻愣愣的站在那不動。「快啊，把桌子搬過來。」我焦急的大喊，這是殭屍已經衝到門口了不斷的向裡面衝撞，雖然這裡的玻璃門是鋼化的但門鎖卻很簡單根本擋不住這麼多殭屍的衝撞，那個倖存者

如果不是用很多桌椅把門堵死恐怕早就成了殭屍口中食了，而我們卻沒有時間做這樣的事情尤其齊宇航這小鬼關鍵時刻還被嚇傻了。

「快啊，傻站著幹什麼，快搬桌子。」我用儘力氣堵住門可是外面的殭屍太多了有些支持不住了。

「哦」齊宇航這時才反應過來，把手裡的弩掛在脖子上用力的把一張辦公桌推了過來，當一張桌子擋在門口時我感覺壓力減輕了一些但我知道這不是辦法，齊宇航又把一張桌子推了過來可是門已經被擠開了一個殭屍把手伸了進來不斷的抓著，形式已經非常嚴峻了，再不想辦法我們倆看來是活不過去了，齊宇航還在努力的向這邊推著桌子，我不住的看著四周希望可以找到一條生路。

忽然一抬頭看到棚頂的排風口，看樣子可以過去一個人連忙喊道：「宇航，把排風口弄開看能不能進去。」

「好」齊宇航忙把桌子推到排風口下又搬了把椅子放在桌子上，爬上去用力的拉了拉發現是被擰死的，他情急中竟抓著排風口的隔板從高處用力的跳下來，「噗通」一聲連人帶隔板都摔在地上。

「快爬進去，我要擋不住了。」見排風口打開我焦急的喊道，小傢夥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咬著牙向上爬去，看著他半個身子鑽進排風口我心裡一松，但這小子卻隻進去上半身兩條腿在下面噹啷著怎麼也爬不進去了。看著已經擠進半個身子的殭屍我空出一隻手把弩頂在他的腦袋上扣動扳機，趁著處理掉一個殭屍的機會我轉身跑過去，跳上桌子用力把小傢夥推進排風口。這時門徹底被殭屍擠開了，一群殭屍蜂擁而入，我連忙踩著椅子向上一躍，背後的背包卡在排風口邊上，沒上去，畢竟我比齊宇航高大了不少，他可以背著包順利的進去而我卻不行，用力的甩脫背包再次向上一跳，半個身子鑽進了進來，我奮力的向前爬去。

「唰」就在我要逃出生天的時候退卻被一個殭屍抓住，巨大的力量將我向後拖去，整個人險些掉出去。

「啊」關鍵時刻我本能的用力抓著排風道內的鐵板，一股熱流從腦部傳達到脊椎再向著全身擴散，「嘎吱」我的手似乎都抓進了鐵板，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巨大力量我掙扎著向前爬去，「嘎吱、嘎吱」我的意識開始模糊只知道不斷的向前爬，整個人鑽進了排風口甚至那個抓著我的殭屍都被帶了進來，我一腳將他踹了出去聽著他「咣當」一聲砸倒了椅子心裡才猛的一松。

「飛哥，你上來沒啊。」齊宇航沒辦法回頭帶著哭腔問道。

「快爬」我已經處於一種半昏迷的狀態只能催促他，眼裡只能模糊的看著他瘦小的身影不斷的向前爬著，我僅憑著本能跟著他，身後的排風口外面不斷的傳來殭屍的嘶吼。

「咣當」應該齊宇航找到了出口砸掉了排風口隔板發出的響聲，此時的我已經不能思考一切行動都只是憑藉本能機械的動作。

「飛哥，快下來，我們找到了。」如千裡之外傳來的聲音飄渺卻又真實，眼前已經模糊，只能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爬去。

「噗通」好真切的聲音，好強烈的劇痛，模糊間好像看到一個人拿著刀向我撲過來，齊宇航瘦小的身體擋在我前面，舉著弩喊著「敢過來我shè死你，我們·····」

聲音模糊了，眼前黑了，意識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