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武與力

「小夥子，我一輩子練就這一身的功夫現如今成了個老不死的絕戶，沒別的指望了隻想有個傳人，給我磕個頭你就是我徒弟，這一身功夫我傳給你。」項爺死死地盯著我目光裡透著一種決絕，看得我心裡直哆嗦。

「項爺，您看現在都什麼世道了，咱又不是拍武俠片·······」我吞吞吐吐的回答著，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對這樣一位老人。

「別說了。」項爺一擺手道：「你說的對，都這世道了人都不剩幾個還講他娘的什麼規矩，你過來。」項爺向我招招手，我下意識地走過去。

項爺伸手抓著我肩膀一拉，我來不及防備本能的向後一退，項爺就勢一上步肩膀在我身上一撞，我又一次飛了出去「嗵」地一聲撞到牆上，好在這次他老人家手下留情沒讓我穿牆而過。

「知道為什麼我力氣比你小你卻不是我對手嗎？」項爺問道。

「您老會功夫。」我揉著被撞疼的胸口回道。

「知道什麼是功夫嗎？」項爺又問道。

「這個不太清楚，好像是力量、速度、耐力、技巧什麼的吧？。」我想了想，把電影和小說裡看到的一些東西說了出來，都說中國是功夫的故鄉但做為一個中國人又有幾個人能說清什麼才是功夫？

「力量、速度、耐力、技巧這是現代搏擊的基本要素但不是功夫，真正的功夫就是一個照面能打死人的手段。」項爺又恢復了原有的那種淡淡儒雅的表情笑呵呵的說道，不過他說的內容和表情有些不相稱，看得我後背有些發涼。

「不是說功夫是強身健體的嗎？」我疑惑地問道。

「屁話，想強身健體做廣播體cāo就可以還用得著花幾十年練什麼功夫？」項爺撇撇嘴說道。

「練武的不都說是為了強身健體嗎？還說不能好勇鬥狠。」我爭辯道。

「小子知道什麼是宣傳不？練武的不說強身健體都說為了殺人放火還不被「和諧」了？放在哪朝哪代都得挨收拾，至於說不能好勇鬥狠，出手不是死就是殘的，閑著沒事想當通緝犯的可以隨便。」靠了，被老頭子蔑視了。

「那你現在跟我說的這麼直白就不怕我當通緝犯了？」我不服氣地回嘴道。

「唉，這孩子空有把子力氣傻頭傻腦的，沒辦法慢慢教吧。」項爺嘆了口氣背著手向外走去。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很的我一拍腦袋，真是人老jīng、馬老滑，被這老頭子搞到接二連三的犯些低級錯誤，看著他已經出了房門連忙收拾一下東西跟了出去。

項爺背著一隻手在前面悠閑的走著彷彿是走在自家的花園裡而不是殘垣斷壁、危機四伏的樓道裡。看著他的樣子我的心裡也沒那麼緊張了，上好子彈挎著槍緩緩的跟在項爺的身後。

我們倆就這樣慢悠悠的向樓下走著沿途目睹了我和變異猴子的戰況，說實話當時還沒覺得什麼，就是想著這麼活命，想著回頭再看那些密布的彈孔、殘破的牆體還有凝固的血跡心裡還真有些後怕。

項爺帶著我從二樓的一個窗戶跳了出去，這一帶應該是項爺經常走動的地方殭屍被清理的乾乾淨淨，項爺又帶著我穿過幾座住宅樓又穿過一條馬路來到一座敞開大門前才停住腳步。

「前面我不常去可以帶你去練練手。」項爺笑呵呵的對我說道。

看著老頭子的笑臉讓我總有種笑面虎的感覺，很難理解為什麼他說什麼話都是這樣一種表情，要不是見過他情緒失控的樣子我都感覺不出他還是個正常的人。

項爺帶我來的地方是一片庫房，從牆體上的字可以看出這裡是一個巨大的建築材料庫區，十幾棟高大庫房每棟都足有十來米高，上萬平米的面積，裡面堆積著大量的建築材料想走其間我和項爺都顯得渺小了。

隨便走進一棟庫房沒多遠前面傳來細微的走動聲和殭屍特有的低吼聲，項爺停住腳說道：「現在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功夫。」項爺說話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樣的建築裡光是回聲就足夠響亮了。

果然項爺話音剛落前面物料堆後兩個殭屍被驚動了，晃悠悠的走了出來看到我和項爺立即興奮的撲了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殭屍也不想開始時那樣遲鈍了，現在他們的皮肉完全像被風乾的臘肉動作也快捷的如同常人，看來想等這些完全違背常理存活的東西自然消亡還真是遙遙無期啊。

項爺迎著兩個殭屍走了過去，隨意的如同面對兩個路人，眼看著沖在前面那個殭屍馬上就要抓到項爺時，項爺向左前方略略跨出一步同時左手將殭屍的手臂一推右手向斜上方一探，橫掌切在殭屍的咽喉上，殭屍身子一震便慣xìng的衝出幾步撲倒在地。

緊接著項爺探右手抓住第二個殭屍的左腕，左手借著殭屍前沖的力量一推，右腳向後一劃右手向懷裡一帶，殭屍整個被掄出去又被拽回來，項爺右腳落地的同時用力一蹬，左手托著殭屍的肘部向內一推，右手緊抓殭屍的腕子借著右腳蹬地的力量向前一轉一遞，三股力量恰到好處的合於一點。

「哢嚓」一聲輕響殭屍的前臂骨衝破了皮肉的束縛狠狠地插進自己的咽喉，殭屍緩緩地倒落塵埃，項爺依然那副淡然表情。

從交手到兩個殭屍斃命用時不過兩三秒，而且項爺跟本沒用多少力氣，這是我絕對做不到的。

也許這就是力與武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