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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小郡王》第三百六十七章 酒逢知己
夜色降臨之後,金陵望湘樓內一片歌舞昇平的景象。

原本望湘樓是金陵數一數二的大酒樓,以三層高可以望秦淮河的風景而聞名。今日卻來了幾位特別的客人。

這幾名客人將整個望月樓包下來,而且裝飾一新,佈置的富麗堂皇,好似是皇宮一般華麗而多彩。

到夜色降臨之後,望湘樓也開始了歌舞的表演,普通百姓便是在街路上或者是秦淮河邊,也能見到望湘樓三層上的絢麗多姿。

在望湘樓的客人中,很多都是陪客,真正的主要人物是兩個年輕人。一個是齊朝的小惠王蕭翎,而另一個則是被扣押在金陵城裏的司馬藉。

觥籌交錯之間,酒興正濃。一群人對著酒杯,好似是開懷一般暢飲,時而有人起身高吟上幾句,也能引得不少的喝彩聲。

「司馬兄,你說這望湘樓,可以俯瞰秦淮,這秦淮風景,乃是金陵最繁華之,不知司馬兄可是有親身領略?」

蕭翎多喝了幾杯,便有些醉醺醺的,說話偶爾顛三倒四,也是為了沒話找話說。

司馬藉拿著酒杯,往窗外看了一眼,道:「這粗俗之景,不看也罷。」

「啊?」蕭翎稍微驚訝,問道,「那司馬兄可是喜歡何等風景?難道是山川險峻,又或者是……」

司馬藉搖搖手道:「什麼風景,人最自在,莫過於一人一劍走江湖,快意恩仇。遇不平事而除之,這是何等暢快?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好一句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不過……這是否太血腥了一些?我們殺別的也好,殺豬殺羊,聽說大漠上還有駱駝,都比殺人強。」蕭翎自來對打打殺殺的事不感興趣,不過聽司馬藉說的事很壯烈,便也心生感慨,但他終究還是改不了自己的本性。

司馬藉笑著搖搖頭道:「那並非快意。」

蕭翎微微點頭。大概理解了司馬藉渴望自由的心情。便也釋然。

酒宴仍舊繼續,到了二更天,外面的熱鬧街市也逐漸變得平寂,樓上的歌舞表演卻仍舊沒有結束的意思。

卻在此時。幾名身著侍衛軍服模樣的人匆忙趕到望湘樓下。在與門口的侍衛簡短交涉之後。這幾人上得樓來。

「公子,外面有人求見。」蕭翎的貼身侍衛上來稟告。

「什麼人?沒看到本公子喝酒正歡,讓他們到府上去。等我回去……我再見他們。哈哈。司馬兄,這酒……勁頭足,我們再來一杯……「

蕭翎已經喝醉,本來他自問酒量不錯,但在司馬藉面前則好似酒量很淺,令他感覺很挫敗。

「李公子你喝醉了。」司馬藉看著窗外,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道。

「誰說我喝醉?我還能再喝……司馬兄,你的酒量為何如此之好?這世上,恐怕……沒人比你更能喝了……」

司馬藉微微一嘆道:「有一人,千杯不醉,不是誇張,他好似真的喝不醉。多少酒都不行。」

「還有這等人?那有機會一定要見見……哈,一定是司馬兄你信口開河,世上哪有喝不醉之人?」

蕭翎心中快慰,覺得找到知己,自然喝酒也就恣意了一些。喝的多了也無妨,對於他來說,每天都可以無所事事,自然有俸祿,有銀錢,有權勢。盡情享受人生,也是他的職業。

司馬藉一笑,沒說話。

這時候蕭翎的侍從已經上前相扶,因為此時蕭翎已經搖搖晃晃站都站不穩。

「是謝相派來的人。」隨從說了一句。

「誰?」蕭翎聽到「謝相」,突然也是一個激靈,看了看手上的酒杯,微微一笑,然後看著隨從道,「那便讓人上來。」

侍從道:「可公子……」

侍從說著,看了司馬藉一眼,似乎是司馬藉在場,來人說話會很不方便。

「無妨。」蕭翎道,「讓人上來便可,本公子今日是要陪司馬兄喝到天明,要做那個……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哈哈……」

侍從先是領命,不多時人已經下去,很快,隨著那隨從上來幾人。都是南齊國相謝汝默派來的使節。

「參見小王爺……」使者一上來,便單膝跪地行禮。這在南齊是最基本禮節,因為小惠王身為親王,在南齊地位也很尊崇。

蕭翎看了司馬藉一眼,發現司馬藉臉上並無驚訝。他一直隱瞞自己的身份,對外稱自己姓李,其實司馬藉也早就察覺他是惠王的身份,只是沒有揭穿而已。

「你們找本公子,何事?」蕭翎微微皺眉,大約是覺得這幾個人點破自己的身份,很不識相。

隨著蕭翎的問話,原本在場的陪客和舞女都停下來看著這面。蕭翎的侍從近忙上前,示意讓人先到二樓去等候,這些人才零零散散到了二樓。那侍從轉過身看司馬藉,司馬藉端坐如常,似乎是沒有知情識趣的意思,而之前蕭翎又明言不會避忌司馬藉,因而他以侍從身份,不敢出言請司馬藉下樓。

「回小王爺,謝相派我等來通傳小王爺,到宮裏去……」

「什麼話?」蕭翎有些發怒道,「我在這裏喝的正開心,你們讓我進宮?等等,謝相是什麼人?他住在宮裏嗎?怎麼不是我皇嫂派人來請,而是你們?」

「這個……謝相如今也在宮中,是北邊……發生大事……」

「北邊?哪?」蕭翎喝的有些蒙,腦子有些不太靈光,加上來使說的又不清不楚,他一時想不到事情可能跟北方的魏朝有關。

「這個……我等不能隨便在外胡言亂語……」來使知道司馬藉在場,本來謝汝默也沒準備讓他們隱瞞小惠王,但現在他們卻不敢開口。

「說!」蕭翎喝道。

「是,回小王爺,北方發生戰事,江都兵馬在淮河之南大敗洛陽軍,如今正得勢北上,太后和謝相命我等前來請王爺進宮,商討軍機大事,還請王爺速速動身。」

蕭翎稍微反應了一下,才皺皺眉道:「前幾天皇嫂才說,剛開戰,這麼快……就打完了?嘿,還真快?這不是好事嗎?我們齊朝跟江都乃是盟邦,盟邦取勝……哈哈,看來是要開慶功宴了,跟我皇嫂……嗯嗯,還有謝相說,本公子煩事纏身,就不去宮裏了。商討軍機這種事,還是交給別人來做。」

來世很為難。這次是謝相給他們下令,一定要把小惠王邀請進宮。

主要因為小惠王雖然現在是個閑人,但他手底下有人脈,很多老將都曾在蕭翎父親遜位之後不問政事。在魏朝內部戰事發生重大轉折的時候,不管是什麼人,都想拉攏到小惠王這個盟友。

「怎麼,沒聽到本公子的話?還要本公子重複一遍?」蕭翎瞪著眼前的幾名隨從,喝道。

「不敢。」幾名來使不敢多說話,行禮之後告退。

等人都下去了,蕭翎才一臉無所謂表情,坐下來對司馬藉道:「這些人,太不識相。我從來都不管這些事,他們又不是不知道,卻總來煩我。」

司馬藉一笑道:「你手上有兵有權,他們不來,才不正常。」

「嗯?」蕭翎微微詫異,好像聽不懂司馬藉的話。因為這等話,從來沒人跟他說過,「司馬兄,你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怎的……聽不太懂?」

「李公子雖然是閑散人,從來不問政事,但令尊卻給你留下了頗為豐厚的產業,在下可是有說錯?」

「這個……嘿嘿,司馬兄,你既然都知道我身份,就別打趣我了,我這人最不喜歡跟人講規矩,可人人見了我都講規矩,唯獨在你面前可以無拘無束,你畢竟不是我們齊人嘛。有什麼事,可以直說,不用跟那些人一樣拐彎抹角。」蕭翎語帶誠懇說道。

司馬藉道:「那我就尊稱你一聲惠王了。」

「還是叫李公子的好,這稱呼聽著順耳多了。」蕭翎笑道。

「可我要說的事,跟李公子無關,而是跟惠王有關。」司馬藉道,「若你只是李公子,那什麼事都可以不去管,那若你是惠王,那齊朝的事,你不管不行。」

「這是什麼意思?」蕭翎有些不解道,「我不管,他們還能逼著我管不成?」

「惠王,在下問你一句,你有如今身份和帝位,是為何?」司馬藉沒有解答,反而先問了一句。

「這個……因為我是惠王,呵呵,大概如此吧。」

「那你惠王的身份,是誰給你的?」司馬藉繼續問道。

這次蕭翎無言以對,在他看來,這問題有些深刻,說是誰給他的,照理說應該是他父親傳給他的,但他意識到,死啊面積根本不是在說這個。

「不知道。司馬兄,你說。」蕭翎道。

「是惠王你的列祖列宗,可以說是你的父親,也可以說是蕭家的先祖,他們打下了江山,給蕭家子孫來繼承,在下可是有說錯?」司馬藉道。

「好像,是這麼回事。」

司馬藉再道:「如今,齊朝國主年幼,便有人覬覦皇位。惠王作為蕭家子孫,說與自己無關,似乎說不過去。」

「司馬兄是說……謝相?」蕭翎收起了輕慢的口吻,他似乎明白了司馬藉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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