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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91》第92章
第93章時來運轉

1993年,在瑞典導演萊塞.霍爾斯卓姆的野心之作《不一樣的天空》中,德普再度被一群實力派演員包圍。以今天的眼光來看,《不一樣的天空》的演員陣容可謂極盡豪華:李奧納多.迪卡普裡奧、朱麗葉特.劉易斯、瑪麗.斯廷伯根(1981年奧斯卡最佳女配角得主)以及約翰.雷利。德普在片中扮演一個心地善良,頗具家庭責任感的年輕人,在父親意外去世後,獨自承擔起長子必須肩負的重擔——照顧極度肥胖的老媽,叛逆乖張的妹妹和一個成天製造麻煩的智障弟弟。

儘管作為男一號的德普俊俏依然,魅力四射,但編劇彼得.亨格斯卻沒有把最出彩的戲份留給他,多數觀眾最終隻記住了兩個人——巨無霸母親的扮演者達琳.卡特茲和飾演智障弟弟的李奧納多。達琳.卡特茲的體重足有500英鎊,走起路來幾乎能把地板踩踏,而德普在劇組公認的臭毛病就是:一見到卡特茲就狂笑不止,致使血壓飆升的卡特茲險些昏倒在水銀燈下,最後若不是霍爾斯卓姆逼著德普向卡特茲道歉,拍攝幾乎就要被迫中斷。德普事後抱怨:「卡特茲擁有全世界女人最滑稽的身材,誰見了都會笑,但我沒有絲毫惡意,更不會去挖苦她,所以向她低頭認錯,是我有生以來最不爽的事情之一。」

其實,還有另一件事同樣令德普鬱悶難當——19歲的李奧納多太會搶戲:口吃、多動、斜眼兒……驚為天人的表演將德普的光芒全部搶走。李奧納多最終贏得了當年奧斯卡最佳男配角提名,而兩手空空的德普則被《人物》譏諷道:「約翰尼總喜歡老少通吃(在《不一樣的天空》中,德普成了瑪麗.斯廷伯根的嫩草,同時還與茱麗葉特.劉易斯談戀愛,與《亞利桑那之夢》如出一轍)這樣下去他會毀掉自己的前程。」《泰晤士報》則認為:「既然德普不準備成為另一個湯姆克魯斯,那麼在挑選非商業片時,就不能像現在這樣重複自己。」德普對這些苦口婆心的「提醒」完全置之不理,只是笑著對自己的哥們說:「《不一樣的天空》我演的很辛苦,再也承受不了別人說三道四,好在我片中抽了李奧幾巴掌,真TM解氣。」十年後,當德普與李奧同時出現在金球獎頒獎典禮時,星級地位旗鼓相當的兩人竟不約而同地耍起了片中的Pose,那副稱兄道弟的「感人場面」立馬昭示「塢水」之深。

對德普來說,1993年的確是個爛年頭,年初與薇諾娜分道揚鑣,年尾又一腳踏進了震動荷裡活的大官司。

萬聖節前夕,當紅偶像明星瑞凡.菲尼克斯(《不羈的天空》、《春色一籮筐》主演)在德普開的蟒蛇屋酒吧門前不幸猝死,死因是吸毒過量。萬千影迷和好事的媒體隨即對德普展開猛攻,直指德普開了一間私藏毒品的酒吧。警方在經過地毯式搜查後,因證據不足而放棄了對德普的指控。為了緬懷瑞凡,德普出讓了酒吧的經營權,並一連好幾個月滴酒不沾。

1994年2月,一個圈中好友無意間將名模凱特.摩絲的搖曳身姿推進了德普的視野。這天,凱特正在曼哈頓的塔巴咖啡館參加一個朋友聚會,正巧德普也在那裏。「開始一點都不浪漫!」德普回憶道:「凱特和她的朋友們坐在一起,我認識他們中的一個,於是就邀請他們過來一起嘮嗑。自那以後,我倆就沒分開過,我們在一起純粹為了快樂,她是個省事的英國美人,沒有給我的生活增添一絲麻煩。」毫無疑問,德普與凱特的交往,再次成為狗仔隊跟蹤報道的熱點,而熱度與德普和薇諾娜.賴德交往時的景況有過之無不及。對此,德普滿不在乎:「只要不傷害到我家人和我愛的人,他們說我是變態都行。」

德普對每一次戀情都充滿期待,這次也不例外。當凱特過21歲生日時,德普特意在蟒蛇屋給她開了個驚喜Party,用玫瑰和氣球填滿了整個屋子,邀請歌手葛洛莉亞-蓋羅前來助興,還與INXS的樂隊主唱麥克-哈森斯同台獻場,隻為佳人開心。在拍完天生愛情狂》(DonJuanDeMarco,1995)的第二天,德普就連夜飛往巴黎觀看凱特的時裝表演。儘管有小報揣度德普對凱特如此上心,「是為了緩解寂寞,絕對比不上當年對薇諾娜那般迷戀」,但兩人大大方方出雙入對,當著媒體的面激吻,反倒讓偷窺欲膨脹的小報記者漸漸失去了追蹤的興趣,最後竟眾口一詞地拋出多年罕見的好話:「他們一定會有不錯的結果。」只有那個曾經炒作未遂的B級片女星托莉-查利爾,又一次蹦出來大放厥詞:「德普和凱特臭味相投,相互利用,最後註定會分得很難看。」

不知道是由於壓力過大,還是得意忘形,自打德普和凱特相戀後,他的精神始終處於亢奮狀態,由此招致一堆不必要的麻煩。一天,德普在紐約馬克賓館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與theWho樂隊主唱羅傑-達爾屈發生口角,後來又引發了對賓館保安人員大動乾戈,結果被警方當場逮捕。這也是德普繼瑞凡猝死事件後,第二回警察局三日遊了。不過,德普我行我素的作風並未收斂半毫,走出警察局那天他對朋友義憤填膺地總結道:「這是一個沒有天理的地方,受害者居然要為可怕的不公平埋單!」

1994年夏,焦頭爛額的德普終於出現轉運現象——蒂姆-波頓拍完《蝙蝠俠歸來》準備下一部電影時,再次把德普列為男主角的首要人選,但這一次的表演難度卻非常之高——傳記片《艾德-伍德》。艾德-伍德是荷裡活的爛片之王,在當時還被公認為是地球上最差的電影導演,更可怕的是,他還是個「勇敢」的異裝癖者。至於是否適合這個角色,德普本人倒是毫不猶豫地誇下海口:「我就是艾德-伍德肚子裏的蛔蟲,如果我拒絕了這次邀請,將來一定會無比沮喪,就像一隻怏怏的病狗。」

對德普而言,艾德-伍德不是一個容易準備的角色——除了伍德自己參演的《忽男忽女》以及一些罕見的無聲電影片斷之外,可借鑒的影像資源少之又少。這是德普第一次完全憑自己的直覺揣摩角色,為了讓伍德魂魄附體,德普每天都穿著女人的內衣和針織短袖上衣,旁若無人地在片場裡跑來跑去。儘管在德普之前,《窈窕奶爸》裏的羅賓-威廉斯,《窈窕淑男》裏的達斯汀-霍夫曼都曾異裝出鏡過,但那兩位拍電影時都已人到中年,不會太在意穿著女性服裝會給自己帶來麻煩,而帥氣逼人的德普卻不得不擔心,自己的怪異扮相很可能會讓粉絲失望透頂:「當我穿這毛絨絨的針織上衣第一次照鏡子時,我以為自己是地球上最醜的女人。我是說,穿那些衣服使我看起來格外臃腫,粗壯的胳膊,結實的小腿……天,只有蒂姆-波頓不嫌我噁心。」好在伍德的第二任妻子凱西來片場探班時,總算讓心懷忐忑的德普信心大增,凱西深情地說:「哦寶貝兒,你就是我的伍德!」

《艾德-伍德》1994年10月在美國上映,由於影片採用黑白膠片拍攝,因此間接導致了票房的慘敗,1800萬美元投資最終僅有560萬進帳。然而,觸目驚心的票房成績卻與極高的口碑形成了巨大反差:《娛樂周刊》盛讚「德普能用英雄般的微笑面對一切羞辱」;《帝國》認為「德普已經讓艾德-伍德還魂。」本片也使德普第三次入圍金球獎最佳男主角。可惜對德普而言,《艾德-伍德》終究沒有助其跨入表演生涯的最高峰,因為本片的男配角——扮演三十年代恐怖片巨星貝拉-路高西德的馬丁-蘭道,以更奪目的表演壓製住了德普的光芒,一舉囊括當年包括奧斯卡在內的12項最佳男配角獎。時年64歲的蘭道在《艾德-伍德》的奧斯卡慶功宴上,對失意的德普隻說了一句話:「我熬了40年才等到它(奧斯卡),這證明我並不是一個天才,而你卻用不著等這麼久!」德普日後感慨:「我與蘭道先生之間的忘年交,簡直就是艾德-伍德和貝拉-路高西德翻版。」

《艾德-伍德》之後,德普擁有了更多女影迷的支持,頻頻當選「全球最美麗的50人」和「最性感的男人」,而能與這種魅力相抗衡的,恐怕也只有《天生愛情狂》(DonJuanDeMarco,1995)中的情聖唐璜。唐璜,這個西班牙傳說中的人物,以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而著稱,據說曾使1500個女人為之傾倒。因此,當傑裡米-萊文宣佈要為《天生愛情狂》選擇男主角時,外界一致認為,除了德普,幾乎沒有誰能讓上千個女人以身相許,《帝國》評價道:「德普的電眼電死了一群女人,還用不著償命。」

為了劇情需要,導演費盡周折挑選了上百美女,這對每個凡夫俗子來說是何等美差,德普自然心花怒放。不過,真正讓德普毫不猶豫接演這部電影的原因,卻是因為一個振聾發聵的名字——馬龍-白蘭度。白蘭度是德普最崇拜的演員:「當我還是個追星族的時候,我曾從白蘭度的住所前經過,他居然看到了我,他的目光讓我突然放鬆了下來,『你好』,他很隨意的一句問候讓我開心了好幾天,他就是我接拍《天生愛情狂》最充分的理由。」儘管當年的白蘭度垂垂老矣,但德普與白蘭度相遇後便感慨相見恨晚,他們有著共同的特點,都曾年少輕狂,都對商業電影嗤之以鼻,都有著卓越的表演天分,他認為白蘭度是一個能夠了解他的人:「當我倆在一起的時候,從不談工作,欣賞我的所作所為,因為我跟他一樣,有著一股令人討厭的『野蠻人的氣質』。」

《天生愛情狂》將德普的俊秀之美淋漓盡致地展示了出來,影片上映後受到輿論稱讚。英國《衛報》稱「德普的表演沒有絲毫的做作,也沒有淹沒於女色之中」,但也有評論對德普的選片口味提出質疑:「德普的怪異角色難免讓人產生厭倦,對荷裡活來說,德普是棵被閑置了的搖錢樹。」德普卻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我從來不想成為一個幫別人賺錢的機器,我只為了在演技上有好的發揮,為了鈔票演一些乏味角色,這條路極容易走,但你知道這將毫無意義。」為了證明這一點,德普甚至緊接著簽下了風格更為怪誕的《離魂異客》(DeadMan,1995),導演則是素來劍走偏峰的獨立電影先鋒吉姆-賈木許。

1995年5月,入圍戛納電影節競賽單元的《離魂異客》,雖與金棕櫚擦肩而過,卻在當地影評界引起強烈反響,在這部探索死亡深層涵義的黑白片中,德普扮演的青年威廉-布萊克來到西部,經歷了肉體與靈魂雙重痛苦的旅程。德普之前從未與賈木許有過接觸,但這兩個獨具個性的男人註定會走到一起——賈木許和蒂姆-波頓一樣,作品充滿了天馬行空的想像力,擁有高濃度的解析性,更重要的是,賈木許同樣抗拒著荷裡活的商業機制。當德普走進《離魂異客》的片場時,不禁懷念起薇諾娜-賴德,因為賴德曾出演過賈木許的《地球之夜》,正是這部電影讓賴德開始向成熟女性角色轉變,也是德普最喜歡的影片之一。

賈木許拍完《離魂異客》時說:「德普與賴德在性格上非常搭調,他們的領悟能力也超過了許多同齡演員,可能上帝不想讓一件事情太過完美,好在他們在我影片裡的表現都已接近完美,所以我愛他們。」

德普喜歡《離魂異客》,喜歡威廉-布萊克,可也正是這部影片,讓他開始對類似的怪誕人物心生厭煩——「總是吃老本難免會膩味,也讓評論界懷疑我的能力,我真的應該改變一下戲路了。」另一個讓德普鬱鬱寡歡的問題是,雖然他多年來出演的多是藝術電影,但公眾總是把他當作明星,而不是演員,且比起他的演技,人們更關注他的私人生活,正如德普的好友沃特斯所言:「公眾對德普的看法總是受一些無中生有的評論所左右,就像德普對來世的好奇一樣的荒謬。德普的桀驁不馴曾幫他抵禦了重重壓力,但人心終究是肉長的,所以他決定改變,向人們證明些什麼。」

事實上,每一次嘗試改變,便意味著德普又要為此傷筋動骨一回。

執意要改變戲路的德普選擇了一部叫《致命時刻》(NickOfTime,1995)的動作驚悚片。這一次他穿起了西裝,成為一名普通的會計師,「他竟然演這麼一個正經的傢夥!」有媒體感嘆。對德普而言,演這個角色同樣具有難度:「對我來說,每天穿著西裝真TM難受!」片中,德普要救出被綁匪綁架的女兒,同時又要被逼迫去殺死州長。這個角色更滿足了德普對家庭的渴望:「家庭對我是非常重要的,雖然我沒有兒女,但我的侄女和外甥就像我的親生孩子,如果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我會拚了命來救他們。」拍攝過程中,德普體驗到了做父親的樂趣。他和飾演他女兒的考特妮-蔡斯打賭拍一場戲要NG多少次,賭注是每次20美元,結果向來演技老練的德普連連NG,考特妮反倒像個資深演員。「她贏了大約60美元,真是一個可愛又狡猾的小天使。」德普笑著說。

但另一方面,德普卻吃盡了苦頭。百分之九十的動作戲由他完成,包括吊鋼絲從90英尺的高空下落,搞得德普暈頭轉向,傷痕纍纍。這比以往扮些古怪的傢夥要痛苦得多。當噩夢般的日子終於熬過去,影片上映後卻讓德普大跌眼鏡,影片反響極差,忠實的影迷批評德普是不是昏了頭會接這麼一部爛片。雖然他在片中基本完成了任務,但荒謬的劇情卻使得德普像個蠢蛋。這部片子,也成為德普演藝生涯中抹不去的汙點。

鬱悶的德普在好友馬龍-白蘭度的鼓舞和陪伴下接拍了電影《神聖的癡迷》(DivineRapture,1995),在這部黑色宗教諷刺劇中,德普將扮演他一直深惡痛絕的人——記者。然而影片拍攝到第八周,劇組遭到愛爾蘭天主教抗議,稱影片涉及對天主教的侮辱,雪上加霜的是,劇組又遇上了外景地難得一見的連日陰雨。結果影片隻拍攝了20分鐘,便宣告夭折。一千六百萬美元的預算付之東流,電影投資方也隨之退出,導演七年的心血在一個周末崩潰。德普苦笑:「這就像在做愛的高潮時,燈光突然亮了起來,15個人闖進來拿槍頂著你的頭說:『要麼停,要麼死』。」

當德普開始懷疑自己接劇本的眼光時,他的經紀人把一份名為《忠奸人》(DonnieBrasco,1997)的劇本交給德普。他將在片中扮演FBI臥底朱爾-皮斯通,與老戲骨阿爾-帕西諾演對手戲。這也是他繼《剪刀手愛德華》、《哭泣寶貝》、《不一樣的天空》、《艾德-伍德》等片之後,第六部以角色名為片名的影片。

最初,哥倫比亞公司的老闆看中的是湯姆-克魯斯,當時他大紅大紫,1996年憑藉《甜心先生》、《碟中諜》獲得演技和票房的雙重肯定,但當阿湯接到庫布裡克遞來的本子後,就和妮可-基德曼「《大開眼界》」去了。隨後,製片方找到了約翰-特拉沃爾塔,然而他700萬的要價使之放棄。有影迷認為,德普在他的作品中總顯得柔弱、敏感、過分俊俏,根本不是演FBI的料。

德普唯一一次扮演臥底,還是在電視劇《龍虎少年隊》中,他以此成為青春偶像。選擇他,並不是因為他的片酬只要400萬,而是導演邁克-紐維爾看中了他深邃又迷茫的眼神。影片中,他的眼睛裏投射出了一個人極度矛盾的內心世界,德普身上那種亦正亦邪的氣質,也是陽光俊朗的阿湯所不具備的。

這是德普繼《艾德-伍德》後,扮演的第二個類傳記角色。這一次原型還活著,所以在電影開拍前幾個月,德普找到了原型朱爾-皮斯通,這也改變了德普以往對FBI的看法:「我以為FBI就是權力機器,他們就像約翰-韋恩那樣假正經,我連正眼都不會瞧一下他,但我發現他很熱情,是個活生生的人。」皮斯通雖然當時已經50多歲,但依然健碩。德普挺了挺自己的肱二頭肌,不禁感嘆「天!我必須得鍛煉一下了。」於是他開始健身,為了增強體重一直喝奶昔,所以我們在銀幕上看到的德普不是那麼瘦削,結實的身材迷倒不少女性。他又和前FBI人員一起參加射擊訓練——儘管這只不過是製片商放在預告片裡的噱頭。

拍攝期間,德普近乎難以自拔。一次和帕西諾出去吃飯,帕西諾多他說:「你最好多說說話,再這樣下去會發神經的。」德普的外形雖然和原型並無任何相似之處,但當皮斯通在現場閉上眼睛聽德普說話時,卻連連點頭。德普抓住了皮斯通說話的特點:帶著有趣的節奏,帶著賓夕法尼亞州口音。原來,德普早將皮斯通的談話錄下來,當然不是像影片中那樣藏在長統靴中,花了很長時間模仿他說話的方式。

影片在紐約布魯克林區拍攝,這裏曾經是黑幫的聚集地。為了準備角色,德普走進幫派的社交場所,同他們喝酒作樂,對黑道分子有了更深刻的認識:「不論是好人還是壞人,都是人他媽生的,但這裏存在著生存遊戲,不得不改變自己。」

與「邁克」阿爾-帕西諾同台量技,德普開始還有點緊張,這不過是他們第二次碰面。第一次是在某年的奧斯卡頒獎典禮,當時他在後台和帕西諾相遇,帕西諾用他標誌性的低沉語氣對德普說:「這樣嚇到你了麽?」嚇得德普一句話也不敢講。但現在發現他其實是個愛搞惡作劇的傢夥。德普說:「我倒期望他能嚴肅點,但他根本不,他一直在逗每個人哈哈大笑。」當他們在拍一場車內戲時,突然,絕對不會搞錯,有人放了個響屁,德普慌張地對帕西諾說:「我非常抱歉,非常抱歉,」一陣沉默後,接著又是一個。德普臉部僵硬地對著帕西諾:「我能說什麼,非常抱歉!」帕西諾打開了窗戶,然後善意地看著他,這時響了第三個屁!原來他在德普的座位上放了塊放屁坐墊,他認為那是有史以來最好玩的事情。

影片於1997年2月上映,最終全球票房一億兩千五百萬美元,成為德普首部票房上億的影片,然而阿爾-帕西諾演技的光芒完全蓋過了德普,並獲得波士頓影評人協會最佳男主角獎,德普覺得該嘗試往別的方向走了。

《忠奸人》為德普指出了一條光明大道,人們以為他會就此學乖,但他卻親自上演了一出反轉劇——自己當導演。在很多人看來,雖然他曾幫音樂人朋友拍過一些鏡頭亂晃的MV,但是為了證明自己不僅會演習就拿起導筒簡直是意氣用事。影片《英雄少年曆險記》是根據格利戈裡-麥克唐納的同名小說改編的,哥哥丹被找來一起改變劇本。電影講述了一個印第安人為了保護家庭而犧牲自己的故事。從一開始,刻薄的媒體就揪住他的過往不放,為了證明他即將到來的失敗拚命地「引經據典」。身體裡流淌著印第安人血液的德普,為了紀念讓他念念不忘的爺爺,不顧媒體的圍攻和同行友人的反對,毅然將拍攝工作繼續下去。憋了一肚子氣的他夜以繼日地工作,但是沒過多久就遇到了無法想像的困境。德普無奈地說:「不得不承認,我是越來越力不從心了,儘管蒂姆-波頓和吉姆-賈木許教了我很多東西。」這番言論讓媒體更加幸災樂禍,除了德普的忠實粉絲,所有人都等著看這個被寵壞的小子自食其果。

1997年5月,影片入圍法國戛納競賽單元,風光的首映式過後,媒體的惡評席捲而來。有人拿他和折桂奧斯卡的凱文-科斯特納比較:「雖然在某個瞬間我們好像看到了《與狼共舞》,但是大多時候就像是坐在電椅上受刑害死不了一樣難受。」發行方面,該片就像是被評為NC-17級一樣人人敬而遠之,憤怒的德普乾脆拒絕了它在美國的上映:「我還以為導演是很容易做的,這想法太幼稚了。別人都在睡覺的時候你得瞪圓了眼睛,還要應付一堆白癡問題,比如『這雙紅鞋子你希望是什麼顏色的?』這真是我乾過的最愚蠢的事。」

此時,挽著德普胳膊的雖是凱特-摩絲,理解他苦衷的卻是舊情人薇諾娜-賴德。影片中印第安人的悲慘遭遇,就像德普的祖先曾經經歷過的那樣。當賴德在一次名人派對上遇到德普,恍然大悟溫暖的親情才是德普最渴望的,愧疚感瞬間湧上心頭。眾目睽睽之下,賴德只能「官方」地表示為德普拍了這麼一部有意義的電影而感到驕傲,並希望可以一睹影片真容。

媒體藉此端倪再次煽風點火,把賴德與摩絲拿來比較,稱摩絲隻適合做德普肉體上的情人。事實上,在戛納出席《英雄少年曆險記》首映時,兩人已經貌合神離,此後也一直是分頭行事。沒過一個月,《太陽》報刊出:「這對情侶從戛納回來就分手了!」摩絲的朋友告訴媒體:「他們以前是小打小鬧,但這次是來真的了,他們倆現在誰也不欠誰!」《明星》雜誌則將賴德牽扯進來:「德普之所以提出分手是因為他跟賴德重燃愛火!」賴德對此保持了沉默,卻更加引起了人們的胡亂猜想。

正當事情漸漸平息時,《紐約郵報》又爆出驚人消息:「實際上是摩絲另有新歡,她正在跟一個叫塔卡-庫德爾的人交往。」一根筋的德普對此一無所知,依然沉浸在分手的痛苦之中。恰在此時,憑藉《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幹了什麼》一炮而紅的青春玉女詹妮弗-洛芙-荷薇特公開承認了對他的迷戀,《五口之家》的製作人特意安排了兩人在節目中相親,可是德普卻像根木頭一樣沒有反應。自戀愛開始,性格同樣倔強的兩人都不肯輕易遷就對方,而且一直都是負面新聞的常客,所以分手是早已註定的結局。

這之後德普似乎離開了公眾的視線,不過下一步電影《賭城風情畫》早已在醞釀之中,該片是根據美國體育記者亨利-S-湯普森自傳體紀實作品改編而成的,講述了記者杜克和法律顧問奧斯卡前往拉斯維加斯報導摩托車越野賽的一次經歷。當德普還在《忠奸人》的片場忙活時,湯普森就打電話邀請他扮演自己,德普欣然應允,可是事情卻就此擱置了下來。湯普森在這期間一直在考慮其他人選,其中包括傑克-尼科爾森和馬龍-白蘭度的組合,後來因為年齡問題被否定了。湯普森坦言對於德普了解太少,只看過他的一部《哭泣寶貝》。最後,湯普森選擇了他和本尼西奧-德托羅來扮演杜克和奧斯卡,充斥著毒品和幻想的《賭城風情畫》是嬉皮時代的經典讀物,桀驁不馴的兩人自然是最佳人選。

影片開拍前,德普搬去和湯普森住到了一起,讀他的書,喝他的酒,甚至每天負責叫他起床。他們還交換了汽車,德普開著湯普森的紅色雪弗蘭馳騁在加州公路上體驗角色,而湯普森坐在德普的車裏,完成了一篇名為《荷裡活風情畫》的散文,此時的兩人已經成了臭味相投的哥們兒。影片的拍攝過程卻出現了麻煩,由於產生分歧,原來的導演亞利克斯-考克斯離開了劇組,德普親自說服他十分喜愛的導演特裡-吉列姆來接手,並使得影片的預算追加到了1850萬美金。影片上映後,很多人都被德普的「地中海」髮型,叼著煙嘴,扭腰擺臀,轉著羅圈腿走路的樣子嚇呆了。這些都是湯普森的得意之作,髮型是他親自料理的,服裝是他獨家提供的,德普用了四個月的時間學習他的怪癖和說話的腔調。可是這些瘋狂的舉動除了使他看起來更為扭曲以外,幾乎沒給影片的口碑增加任何同情分,《芝加哥太陽報》這樣評論:「影片總是在相似的情節中來回折騰,好像被人灌了一大瓶威士忌一樣東倒西歪。」雪上加霜的是,一千萬出頭的票房連本兒都沒撈回來,連累湯普森也「胡言亂語」起來:「如果其他人像德普一樣表演的話,我一定會衝上去揍他一頓。」

這發「馬後炮」並沒有阻止德普重新滑向低谷的趨勢,同時他的感情生活又再起波瀾。影片在拉斯維加斯首映時,摩絲居然來到了現場,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當有人看到他們一起參加滾石樂隊在麥迪遜廣場公園的演唱會時,《紐約時報》馬上刊登了頭條新聞:「約翰尼-德普和凱特-摩絲真的和好了!」並將他們幽會的過程「描述」得繪聲繪色。至此,德普又一次掉進了輿論漩渦的中心,日子再一次變得難熬起來。

即使仍然迷惑,約翰尼-德普卻沒有停下腳步。《賭城風情畫》後遺症時期,經紀人崔系-雅各布為他攬下了《宇航員的妻子》的活兒,一部他覺得對於德普來說不會失手的電影,至少是一部不會討人嫌的電影。在蘭德-拉維奇這部自編自導的科幻片中,典型的德普確實不見了,紳士優雅取代古怪陰鬱,齊整的短髮和光潔的臉龐讓他清秀的五官重見天日,德普的表演中規中矩,這倒不是在諷刺他的演技,人物本身的深度不夠,層次感也不夠,德普正常發揮就足夠了。《宇航員的妻子》比較有意味的在於成為後來的一個佐證:即南非大美妞的奧斯卡身份絕不是只靠扮醜得來的,其實從很早開始她就可以駕馭苦大仇深的角色了。然後,在那時人們糾結的還是依然疲軟的德普,《帝國》雜誌曾這樣評價:「很可惜,德普在《宇航員的妻子》中僅僅是沒有退步而已。」本來隻想走出邊緣戲路的德普,卻被懷疑演技的言論徹底刺痛了。

德普意識到突破勢在必行,但決計不會一腳踹開商業片大門,只是對於影片的選擇更加謹慎。他的第一個行動是自降身價踏入了羅曼-波蘭斯基的《第九道門》,當然粉絲們認為是德普讓只花了三千萬的本片物超所值。影片根據西班牙國民作家阿圖洛-裴瑞茲-雷維特的小說《大仲馬俱樂部》改編而成,懸念的鋪設和敘事的手法都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希區柯克,波蘭斯基早期的風格隱約可見。德普「尖酸刻薄、狡猾墮落」的書商形象讓觀眾為之驚嘆,《三藩市記事報》表示:「德普是您選擇看這部波蘭斯基電影最好的理由」。但這仍然是一部貼著波蘭斯基標籤的電影,除去超自然驚悚的情節和專攻悶片的卡司之外,巴黎、西班牙和葡萄牙的異域風情倒是非常值得一看。

就在巴黎度假拍戲的日子裏,德普的人生發生了一個重大的轉變,那個至今陪伴在他身邊的凡妮莎-帕拉迪絲走進了他的生活。德普在酒吧裡對凡妮莎一見鍾情,雖然連她的名字都叫不上來,但並不妨礙情場浪子服從內心的召喚請她喝了一杯酒。那時的「德普-摩絲」關係還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德普也坦誠「並沒有準備好投入一段新的戀情」,但是強烈的第六感顯示她就是自己的真明天女。幾個月後,他們在巴黎的蒙馬特區築起了愛巢。再幾個月後,凡妮莎就坐實了女性公敵的位子,因為著名的莉莉-露絲-麥樂蒂-德普在巴黎誕生了。在此期間,成為「前女友」的摩絲把自己家給點著了,就像賴德對賓館房間乾過的那樣。不管她如何強調「這只是個意外」,輿論還是把德普攪和進來,將三人「糾纏」的狀態解讀得栩栩如生,把五年前的招數又耍了一遍。一段時間之後,人們卻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自從升格為奶爸後,德普真的脫胎換骨,街邊小報上從此不見他流連夜店的消息。對此,德普這樣解釋:「我身體裡的一部分渴望過悠閑自在的生活,每天晚上陪著老婆和一雙兒女看電視到十一點,老掉牙時還能窩在沙發裡喝啤酒。可是,另一部分卻不停地對我喊:『嘿!你必須回到泥巴裡去盡情的打滾!』」

這裏的泥巴絕對不是女人的代名詞,而是指他幾乎停滯不前的電影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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