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婉兮才止住了哭泣，哭了這麼多次，淚水也應該流盡了吧：「五姑姑，我好痛！我的心就好像被活生生地撕裂了一樣，我想要逃脫，但是我逃不掉；我想要忘記，可是我也忘不掉；我想要尋找，可是我尋不到，我絲毫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才好呢？」

和靜張了張嘴，但是卻又欲言而止，改說道：「五姑姑，兮姐姐，你們就別哭了！你們難道忘記了嗎？如今我們是在唐宮裏面，唐宮的一舉一動都不可能瞞得過那個毒婦，我們這麼晚了卻在這裏又是哭泣又是談話的，若是時間久了再不回去的話那麼遲早都會出事的。更何況五姑姑你還是偷偷進宮的，若是被發現了那麼後果如何你是知道的。」

雅貞淒涼地仰首望了一眼月色，還是一如從前一般朦朧、寂寞：「那又如何呢？對於一個無兒『無』女的人，還有什麼好怕的呢？而且近十年來我從未踏入宮門半步，而宮中規矩宮人年滿二十五就要放出宮自行婚嫁，所以如今認識我的宮人寥寥無幾，這個問題你也就不必太過擔心了。」

瑩然見她們三人關係不清不楚的十分糾結，但是還是忍住沒有問出口了。

這天晚上夜深了瑩然才回到含光殿，瑩然嘴上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心中早已經對她們兩人結下了一層無法解開的芥蒂了。

第二天晚上，瑩然還是去長廊見明敏，明敏一看見瑩然就開始抱怨了：「然然，你昨天晚上怎麼沒有來啊？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瑩然心事重重地解釋：「我昨天晚上本來也是要來的，只是我無意之間發現了我帶入宮裏面的那兩個婢女的秘密所以被她們牽住了才來不了。敏兒，我想向你打聽一件事，想必你知道。」

明敏非常慷慨地說：「什麼事情呀？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就全部都告訴你。」

瑩然神秘兮兮地說：「你知道喚丹陽公主為五姑姑的人會是什麼人啊？」

明敏眨眨眼睛：「這個你都不知道啊，這已經是明擺著的事實了。丹陽公主是先帝最疼愛的女兒，在眾位公主中排行第五。既然喚丹陽公主為五姑姑，那麼自然就是先帝的孫子孫女了，怎麼？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了？」

瑩然小心地說：「那，敏兒，還有一個問題你知道嗎？就是先帝的孫女之中有那幾個年齡是十八到二十歲的啊？」

明敏歪著脖子想了一會兒才說：「嗯，先帝的庶子都是在稱帝以後所生的，年齡也都不過十五六歲，而孫女嘛最大也不過是一兩歲。而嫡子的孩子若是還活著的就是數襄城公主最年長，今年已經十九歲了，還有幾位公主也是十八歲的。而皇后娘娘所誕下的長樂公主今年則十七歲，就是這麼多了。你說的什麼二十歲那是沒有可能的了，你怎麼突然關心起這個問題來了？」

瑩然頓時大愣：「不可能啊，那你可否知道先帝眾多孫女當中可否有一個名字叫婉兮的孫女？」

明敏又搜索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婉兮，婉兮。嗯，我記起來了，的確有。嗯，就是先帝的長孫女，名字就是叫李婉兮。聽說，這位婉兮郡主自幼就長得非常美麗可愛，那可是深得先帝和先後的寵愛，簡直就是如同自己的心肝一樣呵護著，捧在手裏怕丟了含在嘴裏還怕融了。只不過，聽說這位婉兮郡主早在十年前就已經跳崖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