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立政殿，瑩然手中攥著那個香包對跟在後面的婉兮說：「晨曦，這個皇后娘娘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好像很好相處的。」

婉兮並沒有說話，只是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這后宮險惡，若是一不小心說錯了一句話那都有可能會給你帶來厄運，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少說話。

瑩然興緻勃勃地回到含光殿，然後又興緻勃勃地跑去和徐慧比誰的禮物好玩。

和靜悄悄地問婉兮：「兮姐姐，你確定這個趙才人就是當年的凌薇嗎？萬一弄錯了怎麼辦？」

婉兮不動聲色地說：「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更加相信冥冥之中只有定數的。我並不知道我這麼做最後的結果是什麼，目地是什麼，可是我卻只能在這條路上漫無止境地走下去，一刻也不能停留。也許，如今我們也已經沒有了回頭之路了，我還記得從前我們都還是小孩子的時候五姑姑曾經說過一句話，這句話使我終身難忘。」

和靜好奇地問：「什麼話？」

婉兮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最後的結果即使知道是萬劫不復，前面等著我們的是萬丈深淵，即使是要摔得粉身碎骨，我也還是不會回頭的。因為，一旦反悔回頭了，那麼說不定就會變出刺蝟。」

和靜沉靜地望了婉兮一眼：「兮姐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幾句話一直以來都是五姑姑的口頭禪。」

婉兮輕輕地點點頭：「沒錯，我知道五姑姑從一開始就已經知道了事情後來的發展和結局，但是她卻從來都未曾後悔過。她也同樣說過，一個人失敗並不可恥，可恥的是一個人活著喪失了做人的最根本，或者言而無信、出爾反爾、背叛主人，這幾種人才是最可恥的。一個人活就要活得有聲有色，死就要死得轟轟烈烈，否則的話你就是白來這個世間走一遭了。」

和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嗯，姐姐，我明白了！人生在世也不過短短的幾十年，甚至有些人不幸，就像珩兒一樣。」

婉兮輕輕地握了握和靜的手：「靜兒，在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就是人心，人心難測啊！但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姐姐永遠都會好好地保護著你的。這個世界上我真的不敢相信任何人了，除了你和順兒以外，我真的不知道應該去相信誰了。」

和靜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地說道：「兮姐姐，我們從小就是好姐妹。你還記得嗎？小的時候，你、我還有······還有她，我們三個頑皮偷偷瞞著父母跑上山去玩，結果在山上迷路了，你曾經對我們許諾過。一生一世不相疑，百年百載姐妹情；迷途夜霧心相知，姐提燈盞引妹行。你當時向我們承諾過了，

以後你就是我們的指路燈，無論是在天涯還是在海角，如果我們一不小心『迷路』了的話，那麼你就會提著燈來為我們引路。這些年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不知道當年姐姐對我們的那個承諾還是否算數？」

婉兮嘴角露出了一抹若隱若現的微笑：「當然······算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