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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寵之卿本妖嬈》第一百五十三章
章節名:第一百五十三章

後來的後來……風清自蕭容皇后之後,又多了個上天入地翻天覆地的混世女魔頭。

教育從娃娃抓起,瞧瞧,這都教成什麼樣子了。

這後來的後來,後來再說,當下,風清皇宮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沒別的原因,近來皇后娘娘懷著『太子殿下』,本來就是鬧騰的,這下更是不見安分,奈何皇帝陛下又是個寵妻的,可想皇宮現在是……愁雲慘淡啊。

敢問娘娘大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閑著沒事蛋疼。

敢問皇帝陛下到底想要幹什麼?

忙得顧那位閑著蛋疼的娘娘大人。

這才一大早,皇帝陛下才坐下不到三刻鐘,翻了不到兩張摺子,這是第四次抬頭,問相同的問題:「一切可好?」

「額?」成公公愣了一下,這頻率!

某皇帝眸子斂著,看著摺子:「椒蘭殿。」好似漫不經心的語氣,提著筆寫著什麼。

成公公眸子一溜,我滴陛下喲,一個字都沒寫呢。

「娘娘用過葯膳了。」成公公搜腸刮肚了一番,又說了。「覺著苦,都吐了,罰了兩個廚子的銀子。」

皇上大人沒開口,眼皮都沒抬一下,似乎在等下文。

「還請了帝京的名伶來唱曲兒,這會兒正聽戲。」

皇上大人還是沒開口。

成公公苦著臉:「就這些了。」一臉快哭了的模樣,「皇上,您一刻鐘前才問過。」

真沒新鮮事了,就連娘娘大人如廁幾次,喝水幾次,罵粗幾次都抖出來了。

某皇提筆的手頓了一下,滴下一滴墨汁,似極了暈染開的眸光,他問:「名伶可是女子?」

成公公又是一愣,莫名滴心虛了,弱弱滴道:「男子。」

話才剛答完,某皇帝陛下放下筆,起身,往殿外走。

這是要罷工?

成公公望著案幾上堆成的小山:「這奏摺?」

「明日再批。」

話落,人已不見了身影。

「我滴皇上喲,這還是昨天的呢。」

成公公一臉哭相,默默地跟上去。話說,這樣的情形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皇上怕是巴不得將皇后娘娘拴在褲腰帶上,那頭一有點風吹草動,這頭就草木皆兵了。

不就懷個孩子嗎?是女人都能生!

最近,宮外最興這句話。

宮裏嘛,瞧瞧椒蘭殿,殿外鐵衣衛重重,殿中丫鬟小廝層層,殿裏,喲,更不得了了,地上鋪的,桌上放的,榻上墊的,哪一樣不是寶貝。

好吧,某皇后娘娘本來秉持著有財不外露的,奈何,江山易改,守夫奴的本性難移,還是叫皇帝陛下做了主,大手一揮,亮瞎了一片人的眼。

這會子,容淺念正聽曲兒看戲呢,不過這聽得是曲兒還是嗓子,這看的是戲還是人,有待考究,反正往那一瞧,皇后娘娘撐著腦袋,倒是似模似樣,有個賞析的架子。

「怎麼在外面。」

清潤的嗓音從殿外來,院子裏,曲兒停了,跪了一屋子人,蕭歿只是揮了揮手,徑自半蹲在女子跟前,攏了攏她身上的軟衾:「也不怕受寒。」

這九五之尊低頭俯身哄人的場景時時有,殿裏殿外都見怪不怪了。

容淺念伸了個懶腰,許是曬著太陽了,軟綿綿的聲音:「來了,陪我一起看戲,這是九歌坊裡的頭牌,唱得可好了。」懷裏元帥大人伸了個懶腰。

那九歌坊裡的頭牌莫名打了寒顫,

隨後,便聽得陛下清冷的聲音:「領賞後,送出宮。」

這語氣,怎聽都不像賞。這又是鬧得哪出喲。

容淺念不依:「我還沒聽完呢?」

元帥大人被震得滾下了床,不依:啾啾啾!小爺還沒睡完呢。

蕭歿微微轉眸。

那名伶又打了個寒戰,想著到底是哪裏惹著天子了,又聽得一聲清冷:「退下。」

一乾人等正要後退。

「不許退下,正唱到洞房花燭夜呢,我要圍觀。」皇后娘娘大喊,吶喊,嘶喊,「本宮要圍觀,圍觀!」

天蓬元帥很激動:啾啾啾!圍觀圍觀!

圍觀?

我滴娘娘喲,這洞房的橋段就一句話,您老是想要怎麼個圍觀法?補腦?

誰知道呢,當下一乾人都在想,這是要退下呢,還是要退下呢?

還是退下吧。

某皇后娘娘大喝:「都給本宮回來。」

腳步頓住了。

每每這個時候,便指著皇帝陛下來降服皇后娘娘了,而且每每都只有一招。

蕭歿俯身,將女子抱起,貼著耳邊輕哄:「乖,別累著了,去睡會兒。」

看吧,又是這一招,每次都鬧得皇后娘娘一邊大叫,一邊歡笑。

「哇,你白日宣淫。」

啾啾啾!哇哇哇!元帥大人一雙賊溜溜的眼睛,窺視!

娘娘,您老能悠著點說嗎?

不能!

這才片刻,殿中,絲毫不悠著。

「相公,我睡不著。」

殿外一乾人杵著,看天看雲看大地,鳥叫鴉叫人兒叫,哦,還有元帥大人春叫。

「相公相公。」

一地的雞皮疙瘩喲,當然,元帥大人一身白毛抖三抖。

「閉上眼。」男子溫柔地哄。

女子委屈地鬧:「你都不抱著我睡。」

好吧,想必這會兒是抱著了。

還不到片刻。

「別亂動。」

想必這會兒是亂動了。

別亂動?這話真真沒說服力,小夫妻兩的,你儂我儂恩恩愛愛的,躺在一張床上,蓋著一床被子,不動?某男做得到,某女做得到嗎?

做不到不是。

一步一步,進一步,更深一步……

「我要親親。」

皇后娘娘向來嘴巴不遮掩。

「我摸一下。」

皇后娘娘向來得寸進尺。

「相公,我想對你做壞事。」

皇后娘娘向來沒有抵抗力。

對此,皇帝陛下無奈,聲音極小,只有兩個字:「孩子。」

哦,別忘了,這太子殿下才兩個月半大。

孩子?唬得住彪悍的皇后娘娘嗎?

殿中一聲正氣泠然:「咱家太子殿下耐打壓,扛得住!」

誒喲喂!

耐打壓?扛得住?聽聽這用詞,多精闢啊。

殿外趔趄一片,掉了一地的眼珠子,恨不得捂著耳朵,聽聽這都是什麼話?像話嗎?

娘喲,還有更不像話的。

元帥大人幾個蹦,就跳到了門口,耳朵豎起,骨溜溜的眸子轉啊轉。

上一刻還彪悍的皇后娘娘,這會兒委屈地、弱弱地說:「太子殿下扛得住,我扛不住。」

爾等扛不住啊,娘娘。

一個兩個三四個,自覺地捂上耳朵,奈何……元帥大人流口水。

「不,不,我就要現在。」

這是皇后娘娘的後話,皇帝陛下的前文可以遐想一下。

就是現在了!

「都退下。」

頓時,殿中一片人,各自作鳥獸散了。

元帥大人瞪著雙滴溜溜的大眼睛,眼望四天裝聾作啞。

「啾!」

一隻毛筆飛出來,元帥大人抱頭鼠竄了,一身潔白的毛,黑得很純正了。

走遠了,這才嘆道:「誒,青天白日啊。」

「白日青天啊。」

「嘖嘖嘖。」

「啾啾啾!」

「……」

青天白日,白日青天,做什麼,自行補腦。

上午這麼倒騰倒騰就過去了,下午大事兒來了。

要問多大的事,很大!那可是皇帝陛下都沒法子的事,什麼事呢?

吃藥!

殿中十幾雙眼,就盯著皇上手裏那杓子,半天,硬是沒喂進皇后娘娘的嘴。

「就喝幾口好不好?」似哄,又似騙。

容淺念搖頭,窩著椅子,勾著蕭歿的脖子湊近:「先玩親親。」

又玩這個?

除了皇后娘娘的兩個丫頭和某位『大人』,一屋子都低頭,沒敢看。

蕭歿俯身,親了親她的唇,她舔了舔才肯罷休。

「乖,張嘴。」

親親也玩了,容淺念耍賴了:「不喝不喝。」

原諒孕婦的無理取鬧,她們都是月事不調的人。

蕭歿隻得百般哄著:「我是大夫,這葯要喝。」

容淺念接得順溜:「你還是我相公,是我孩子他爹呢,這葯不喝。」

天不怕地不怕的皇后娘娘就怕喝葯,所以,這事就難辦了。

「十一,乖,聽話。」

聽話,何曾聽過話啊。

容淺念可憐兮兮的:「我們家太子殿下說他怕苦。」

又打著太子殿下的幌子招搖撞騙了。

奈何,即便知道她是裝的,他也是捨不得。

蕭歿無奈輕嘆,抿了一口葯,俯身含住女子的唇,渡了過去,某人條件反射地張嘴,吞咽,伸出舌頭,作亂。

一片寂靜中,唯有元帥大人叫得興奮:啾啾啾!

這法子,好啊,至少皇后娘娘乖乖張嘴了,只是張嘴之後,作亂之後,纏著半天之後,打了個哆嗦:「好苦。」

蕭歿給她餵了一顆甜棗。

容淺念忽然就想到一句話:打了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

原諒孕婦的跳躍思維,她們都是月事不調的人。

她便睜著巴巴的大眼睛,委屈至極:「你有了孩子忘了孩子他娘,你你你」掩嘴,一甩頭,哀嚎,「我的命好苦啊。」

蕭歿嘴角一抽,這葯是怎麼也喂不下去了。

一乾人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哀:皇上陛下的命好苦啊。

元帥大人小腦袋一甩:哼,小爺不屑一顧。

初春了,這天乍暖還寒,太子殿下轉眼就三個半月了,皇帝陛下不能捧在手裏,不能含在嘴裏,便越發疼在心坎裡,這可就苦著娘娘大人了。

事情是這樣的……

院子裏,容淺念端著一碟剛進貢的提子,和元帥大臣吃得正愜意,一隻手奪了過去。

元帥大臣圓溜溜的眸子一定,皇后娘娘骨溜溜的眸子一睜:「誒誒誒,誰讓你端走的。」

「啾啾啾!」誰讓你端走了!

十三耳提面命:「小姐,皇上姑爺說了,這西域的提子寒涼,不宜多食。」

瞧瞧這嘴臉,越發像容嬤嬤了。

容淺念咬牙:「本宮耐寒。」

「啾啾啾!」小爺耐寒。

十三拈了顆葡萄在嘴裏,一眼掃過某人的肚子:「小姐,咱摸著肚子好生想想。」

容淺念摸著微微凸起的肚子,小臉一垮,翻了個身,背對十三,趕人:「快快快,給我端走。」

十三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

「啾啾啾!」

元帥大人幽怨的小眼神。

之後半個時辰裡,一盤一盤糕點端進來,一盤一盤端出去了。

「小姐,皇上姑爺說了,這蓮蓉屬涼性,應少食。」

「小姐,咱摸著肚子好生想想。」

「小姐,皇上姑爺說了,這栗子吃多了會積食,應少食。」

「小姐,咱摸著肚子好生想想。」

「……」

容淺念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第N次摸著自個的肚子,兔崽子啊,你老娘為了你都是受的什麼罪啊。

這不給吃,好,她玩總行了吧。

這腳才剛踏上門檻,陰森森的聲音又來了:「小姐這是去哪?」

容嬤嬤啊,要不要這麼陰魂不散啊。

容淺念嘴角一扯,回頭,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好久沒去美人樓了,不知錦娘可好。」

元帥大人揮揮爪子:不知道美妞可好!

十三鐵面無私:「我這就傳錦娘進宮。」

容淺念趕緊擺手:「不必興師動眾,本宮微服私訪,微服私訪。」

十三淳淳教誨:「小姐,皇上姑爺說了,初春乍暖,寒風刺骨的,你懷著孩子,不宜見風。」

又來了又來了……

皇上姑爺你妹!小狗腿!

「本宮有那麼嬌貴?」聳聳肩,抱肩,很不爽,「開玩笑!」

元帥大人也很不爽,毛都聳起來了。

「小姐,咱摸著肚子好生想想。」這一本正經頭頭是道的模樣。

又來了又來了……

小人得志!

奈何……容淺念一摸肚子,懨了,扶著門,痛心疾首:「本宮這就回去躺著。」

元帥大人也懨懨的,拋了個怨念的小眼神。

這不給玩,好,睡總行吧,順帶看看『小人兒書』。

「這姿勢不錯。」床榻裡,某人翹了個二郎腿,捧著本『小人兒書』看得津津有味,端著下巴,品頭論足,「生猛啊。」懷裏,白茸茸的小腦袋晃悠,「啾啾啾。」生猛生猛!

「這個這個……哎喲!」容淺念捂著臉,作嬌羞狀,睜著靈動的眸子正要翻下頁……

「小姐。」

十三嬤嬤無處不在啊。

「又怎麼了?」容淺念不耐了,很火大,「你皇上姑爺又說什麼了?」

「皇上姑爺說,小姐若是無聊,可以看些陶冶情操的書。」

哈,難道春宮就不能陶冶情操了?

容淺念一聲呵呵:「陶冶情操?」眸子一挑,嗓門一扯,「情操能當飯吃嗎?你能和情操做朋友嗎?情操能給你生孩子嗎?」

越說,越激動。

能吃飯嗎?能做朋友嗎?能生孩子嗎?當然不能。十三見狀連忙上前安撫:「小姐,別激動別激動,咱摸著肚子好生想想。」

又摸肚子?

「不摸,就不摸。」容淺念一腳踢翻了被子,大嚎,「不準吃,不準玩,連春宮也不讓人看,本宮不幹了!」掩面,光打雷不下雨,「本宮的命好苦的說。」

能不能換句台詞?

容淺念喊了:「兔崽子,等你出來,看我不揍你。」

這妖孽是得多好那一口,才將她家太子殿下排在了春宮之後

「小姐,冷靜冷靜,皇上姑爺說不能情緒起伏,要」

半句話,成功地在火上,澆了油。

容淺念一個鯉魚打挺,踩在床榻上,對天大吼一聲:「蕭逸遙,」

十三小心肝一顫,聲抖:「小姐。」

「蕭逸遙。」

宣明殿外,一聲怒吼驚天動地,震了殿中文武百官,一回頭,便瞧見風清的皇后娘娘一臉怒氣騰騰,小臉緋紅,長發散著,不著妝,不戴鳳冠,一身裏衣外就系了件披風。

嘖嘖嘖,哪有一點一國皇后的樣子。

一道冷光射來,百官趕緊低頭,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皇上,奴才攔、攔不住。」

一乾奴才顫抖,娘喲,哪裏敢攔,誠如皇后娘娘說的:磕著碰著太子殿下有幾個腦袋賠。

「怎麼這樣就出來。」攏了攏女子的披風,拂著臉,有些涼涼的,蕭歿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的,「也不怕著涼。」

瞧瞧這眼神,多溫柔,多深情。這勾引人的行為,簡直、簡直……令人髮指!

容淺念臉一擺:「不許這麼深情脈脈地看我,我是來找你算帳的。」

額?算帳?

百官抬眼頭,偷瞄,隨即頭頂一聲暴喝:「看什麼看,沒見過小夫妻兩吵架啊。」

這不沒見過帝後吵架嗎?哦,不,不是吵架,純粹是某位娘娘鬧性子,還有禮了:「這叫情趣,情趣懂不懂?懂不懂?」

就您老懂!百官唯唯諾諾:「懂、懂。」

誰懂誰流氓!皇上,您懂嗎?偷偷瞄去,皇上正給皇后娘娘整理衣襟,分明都裹得嚴嚴實實了,似乎還是不滿意,蹙著眉:「都退下。」

退下?成公公上前,提醒:「皇上,馬上就是上朝的時間了。」

「今日免朝。」蕭歿眸子都沒抬,專心管著自個女人的衣服。

某大臣嘴巴一個沒管住:「又免?」一道寒光刺脊梁骨,立馬躬身,「臣、臣等告退。」

百官紛紛作鳥獸散,走到後面,步子就緩了,耳朵也豎起來了。

倒要好好聽聽這帝後之間的情趣。

皇帝陛下百般討好:「怎麼了?」

皇后娘娘理直氣壯:「你不讓我吃提子!」

且,多大點事!

「我」

皇帝陛下才說了一個字,皇后娘娘控訴:「你暴君!」

這就暴君了?我滴娘娘喲,不帶這麼玩的。皇上啊,這女人寵不得啊,越寵越有種。

不料……

「是我不好,不氣了。」

百官面面相覷,面面抽搐。

誒,夫綱何在啊,國威何在啊。

裏頭,皇后娘娘又控訴了:「你還不讓我生氣。」

「你懷著孩子」

話還沒說話,娘娘據理力爭:「你看吧,你心裏只有太子殿下,沒有我。」

敢情這人純屬沒事找找茬。

皇帝陛下默了。

皇后娘娘語氣大爺:「你認不認錯?」

沉吟片刻,回了一個字:「認。」

語氣照樣大爺:「受不受罰?」

「受。」回得溫言細語,回得毫不猶豫。

國威何在?夫綱何在?

隨後,女子一聲輕笑,哄著:「乖。」語調轉了三百六十度不止,那叫一個嬌滴滴喲,「相公,太子殿下說他還是想吃提子。」

片刻,皇帝陛下吩咐:「來人,用溫水潤著。」

什麼夫綱,什麼國威,還剩了點渣渣沒?誒,這叫人不敢苟同的情趣。

殿外,百官各個沉重。

「嘖嘖嘖。」文官一品,朝服綉以仙鶴,一臉沉痛,「聽聽,這哪裏了得。」

武官一品,綉以獅子,說了:「聽聽就得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前兒個有個一品大元上了一道彈劾的摺子,然後,」

然後沒有然後了,獅子君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誒!」仙鶴君大嘆,「這都免了幾天朝了?」

獅子君,搜腸刮肚一番想:「三天還是四天?還是五天?」

三四五六天了吧,每每都有不一樣的理由,今日個皇后想吃烏冬面了,明日個皇后腳疼了,後日個皇后鬧脾氣了,大後日個太子殿下想吃烏冬面了,大大後日個太子殿下腳疼了……

理由層出不窮,絕不帶重樣。

於是乎,這朝一免,就不知道免了多少天了,初春眼看著就要過了,太子殿下快四個半月大了。

這日,忠親王陪太上皇下棋,便說起了這檔子事。

「他多久沒上朝了?」

忠親王落下一棋子,想了想,又想了想,老了,不記得具體數字了,就說:「有一陣子了。」過了會兒,又說,「每每便說皇后娘娘不適。」

「不適?」前任惠帝,現任太上皇一聲冷哼,「昨兒個還因為一蠱湯拔了三個禦廚的鬍子,寡人送去三個丫頭,這才不到三日被她折騰得不成樣子,哪裏不適,精神著呢。」

當然精神著,懷著孩子成日裏不是整人,就是整人。

忠親王搖頭:「沒法子,皇上心疼皇后,這懷著孩子,更是寵得無法無天了。而且,這女人懷了孩子,性子就越發管不住了。」

不懷孩子,就管得住?這就不待考究了。

太上皇不可苟同,臉色甚是豬肝,執著棋子半天沒下:「他可以寵,總要有個度,這登基不過兩個月,便開始罷朝,這色令智昏的名聲怕是早就傳出了宮。」

忠親王淡定多了:「想必,皇上是故意為之。」

太上皇眼一抬:「怎講?」

「皇上治理朝政的手段這是毋庸置疑的,即便不上朝,這八方百官照樣服帖帖的,這罷朝的兩月,倒是有不少彈劾皇后的摺子,新帝登基,自然是少不得藉著皇后的由頭明裏暗裏地反叛新帝,這遞摺子的嘛,多數已經告老還鄉了。」忠親王思忖了一番,下了一子,捋著鬍子道,「這是不是色令智昏日久自然看得出來,只是新帝登基,百官改朝換代是必然之勢,如此,誰忠誰逆倒是一清二楚,這清君側,暗裏的手段皇上自然有,這明裏的手段嘛,藉著皇后娘娘的由頭倒也不錯。」

忠親王一臉讚賞,太上皇一臉不予苟同,捏著棋子咯咯作響:「朕看他就是替她女人剷除異己,這彈劾皇后的摺子都被發落了,以後容九翻了天不是都沒有人敢說話。」

忠親王一愣,小鬍子跳了跳:「額,這」細想,又道,「雖說是這麼個道理,只是這些人總歸是留不得,讓皇上動手總比讓皇后動手好,她要動手了,那事兒可不得鬧大。」

那個傢夥動手?還不烏煙瘴氣。

太上皇咬牙:「真是造孽!」一口氣堵著,心火難消,「咳咳咳。」咳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啊。

「皇兄身體不適,可宣了太醫?」

太上皇咳得說不出話,一邊小太監回話:「奴才早就宣了,太醫院的人說,所有禦醫都去椒蘭殿給皇后娘娘看診去了。」

忠親王納悶了:「皇后娘娘又是哪裏不適了?」這昨日個才頭疼。

小太監思忖再三,弱弱地回:「孕吐。」

忠親王一愣。

「咳咳咳。」

太上皇咳得更兇猛了。

且說椒蘭殿裏治孕吐的那點事兒。

主殿中,蕭容帝坐著,面無表情,太醫們跪著,戰戰兢兢。

「如何?」

語氣淡淡,卻懾人。

太醫院首,回:「娘娘脈相正常,鳳體無恙。」

「她吐得厲害。」

還是語氣淡淡,很滲人。

太醫院首顫抖了,實在不知如何作答,支吾著:「這、孕吐是正常反應,等過了這陣子便沒事了。」

女兒家的,生個孩子,誰不吐上幾口,就算皇后娘娘吐得稍微稍微凶了點,也不至於要提上議案如此探討吧。

沉默了好一會兒,蕭歿問:「不能治?」

怎麼治,這是正常生理反應啊。一群太醫俯首:「臣等無能。」

這時,內殿裏傳出女子一聲不耐煩地怒吼:「一群沒用的東西,扣半年俸祿,都滾出去。」

皇后娘娘最近最喜歡乾的勾當就是扣俸祿,美名曰:文明人談錢不傷感情。

半年俸祿,嗯,還算輕的。

蕭歿起身,進了內殿,將床榻裡的女子抱起:「醒了。」親了親她的額頭,「還難受嗎?」

容淺念皺著小臉:「難受。」可憐兮兮的,問,「那我扣他們一年俸祿好不好?」

一年?殿中,側耳細聽的一乾人顫抖了,默默吶喊:皇上,千萬別,小滴賺個錢不容易啊。

「隨你。」蕭歿輕言細語,溫柔得一塌糊塗。

一年俸祿,就這麼沒了,蒼天何在,天理何在啊!

殿中,一乾人等,抹完眼淚,齊聲告退:「臣、臣、臣等告退。」

不等批準,腳下生風,遁了。

不走?等著被扣兩年,三年,四五年……宮中有有言,皇后娘娘開心的時候喜歡扣人俸祿,不開心的時候也喜歡扣人俸祿,最高記錄已經高達二十年了,據說那位被扣了二十年俸祿的官員才四十齣頭就告老還鄉了,木辦法啊,不告老還鄉也是白乾。

退了閑雜人等,殿中便只剩了蕭歿與容九,哦,還有某位睡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的一品大臣:元帥大人。

這餵食的活,蕭歿親力親為:「乖,就吃幾口。」

容淺念搖頭:「我聞到就想吐。」

之前四個月還好好的,這第四個半月了,容淺念吐得很厲害,吃什麼吐什麼,蕭歿捧在手心裏養著,還是瘦了不少,可心疼壞了蕭歿。

他拂著她微微隆起的腹,無奈輕語:「千軍萬馬朝堂詭譎我能對付,你還有他,我怎麼辦是好?」

懷裏是他的女人,他的骨血,鬧起來,他真是半點法子也沒有。

所以啊,容淺念瘦了,蕭歿也跟著瘦了。

容姑娘看著眼前這張稜角越發分明的俊臉,有些不忍,咬咬牙:「那我就吃三口,為了咱家太子殿下吃。」

「嗯。」

蕭歿拂了拂她的臉,餵了三口,就三口,容淺念眉頭一皺,胃裏開始鬧騰,抬頭,涼涼的唇便落下,他細細的吻,纏著她的舌尖,將那苦澀一點一點吞噬,繾綣地深入,她乖乖張著嘴,伸手勾住蕭歿的脖子,眸光裡瀲灧了水光。

一吻罷,蕭歿抱著她,有一下沒一下舔著她的唇角:「十一,生了這一個我們不生好不好,你這模樣,我心疼。」拂了拂她的臉,瘦了不少,那雙眸子越發顯得晶亮。

即便是他的骨血,他也斷捨不得她受苦。

容淺念搖頭:「不要,我要生一個足球隊,就算沒有足球隊,也要湊一桌麻將。」覆著蕭歿的手,她一本正經地糊弄他,「傻瓜,不心疼,第一胎都是這樣的,以後就沒事了。」

以後?誰知道呢,以後留到以後再說,她只知道,從來不吃苦頭的她現在願意為了他的男人受這十月懷胎的苦。

蕭歿輕咬她的唇:「我是大夫。」

好吧,糊弄不住。

看吧,誰說她男人色令智昏了,尼瑪,瞎了眼了!

想岔了,回到這個話題,容淺念順著蕭歿的話,笑著:「你是大夫,那你明知道孕吐沒得治還為難那一群老古董。」

蕭歿不說話了,沉著眸子。

好一會兒,容淺念問:「在想什麼?」

抬眸,微藍的眸子,赤紅的曇花,他俊顏魅惑,神情卻極是自然專註,他說:「在想足球隊多少個。」

容淺念一愣,脫線了足足好幾秒,隨後捧腹大笑:「哈哈哈。」突然眉頭一皺,嘴角的笑僵了,哀嚎一聲,「哎呦。」

這叫什麼,樂極生悲嗎?

蕭歿急壞了,抱著她都不敢動:「怎麼了?哪裏疼了?」

容淺念老實窩著,不敢亂動了,睜著大大的眼控訴:「小兔崽子踢了我。」

蕭歿眉頭這才緩緩鬆了,俯身,隔著衣服親吻女子的腹。

「乖,莫要鬧你娘親。」微涼的手拂著,輕柔極了,聲音溫柔,「若不聽話,六個月後,父皇便送你去太傅府。」

容淺念眼眶忽然有些酸澀了,她想,這個精明深沉的男子,這個玩轉計謀的男子,這個執掌天下的男子,這個疼她入骨的男子……難道不知道四個半月大的孩子聽不懂人話嗎?

這是她的男人,會親吻她,會隔著衣服親吻她的孩子,會傻傻地說這樣沒有營養的話。

她笑著:「真可愛的男人。」招招手,她道,「來,讓本宮親親。」

好吧,容淺念滿腦子就這點事。

蕭歿淺笑著,吻著她的唇。

春季的日頭暖洋洋的,漏過紙窗灑進來,溫柔了人影。

這歲月,如此靜好。

「十一。」他輕聲地喚著。

容淺念昏昏欲睡,眼皮子睜不開,蹭了蹭蕭歿,應著:「嗯。」

蕭歿將她安置在懷裏,抱著她躺下,俯身在她耳邊呢喃:「是女兒。」

「嗯。」半睡不睡,她迷迷糊糊地應,心思大概和周公下棋去了。

誠然,容淺念左耳朵進了,右耳朵出了。以至於六個月後,某包子破殼時,容淺念蹦出一句驚人的話:這是誰家的閨女,我家太子殿下那個兔崽子呢。

這到底是誰狸貓換了太子呢?

流蘇帳裡,男子輕笑著,如此溫潤:「我喜歡,像你一般的女兒。」

像容九一般啊,可以想像,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陰險奸詐,腹黑無良,彪悍無恥……

可想而知,多少年後,多少人得鬧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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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小農女逍遙山林間》/月懿

老爹參軍五年未歸,娘親勞累去世,爺爺自私自利,奶奶胸大無腦,小叔遊手好閒,偷雞摸狗,好吃懶做,極品姨奶,無事上門就愛上門挑撥是非。

一朝穿越,異界靈魂來襲,設計脫離毫無親情可言的農家,攜弟帶妹,山林求生,發家致富,漸漸混的風生水起,撿個上門美相公,不料是個腹黑。

對我善者,十倍補償,對我惡者,百倍償還,算計我者,一生黑暗,山林水澗,任我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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