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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寵之卿本妖嬈》第九十七章:盟主招親
章節名:第九十七章:盟主招親

正是午時,魈魂窟裡人頭攢動,三五一桌,淡淡酒香瀰漫,那是江南的離人醉。

一桌好菜,兩壺小酒,三五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管弦絲竹,這魈魂窟,就是招親那也是來者皆魈魂。

只是,三刻已過。

有人耐不住了:「怎麼還不出來?」

有人應和:「即是招親,自然有些排場。」

「也是,盟主之尊,當然比不得旁人。」

「……」一言一語,碎碎念念環繞於絲竹短弦裡。

自是有人慷慨陳詞,大放闕詞:「今天,要是能與九公子成一段佳偶良緣,倒也不枉千裡奔波。」

頓時,嗤笑聲不絕於耳。

隔桌的男子冷哼:「想得倒美,你睜開你的眼好好看看,這上上下下總共五樓來了多少朝廷貴胄英雄豪傑,這佳偶良緣豈是那麼容易成的。」聲音收斂了七分,「再說了,還有一個上容公子呢。」

旁的人聽了去,忍不住插上一句:「我可聽說,盟主與上容公子啊,」想了想措辭,掩著嘴笑,「勞燕分飛了。」

霎時,人群裡笑開了。

人啊,總是喜歡五十步笑百步。

二樓雅間裡,半敞的門,聞見紙窗外笑語肆意。

有男子醇厚的嗓音:「離。」

門側,勁裝護衛恭身上前:「是,主子。」

「風清可好男風?」男子問到。

「並非如此。」

三國之內,便是國風開明的雨落國也同樣無此風尚,似乎……離護衛想想,似乎是因第一公子與武林盟主興起了。

男子冷笑:「趨之若鶩,只是錢財與權勢?」

這魈魂窟上上下下總共五樓,從平民百姓到江湖俠客,甚至朝中貴族,皆佔一席,如此趨之若鶩之勢,倒是前所未有。

離思忖片刻方回答:「江湖近來有傳言,」微停頓,道,「得九者,掌天下風雲。這九,朝堂乃容九,江湖唯魈魂窟九公子尊。」

「不過是個難養小人,掌天下風雲?」男子冷笑,「攪得風起雲湧、無一刻安寧倒是。」

離不可置否,這兩大禍害,現在是三國聞名。

此時,樓下樓上忽然靜下來,絲竹弦樂裊裊間,傳來輕靈的笑聲,只見,一樓裡,瑪瑙而鋪,水簾環繞的表演台上,舞女散開,中間,少年被簇擁著走出來,一身紅衣,張揚又妖嬈。

這一身亦男亦女的妖氣,倒是魅人。

一把鑲著水晶玉的軟榻放在枱子中間,那紅衣人兒撂了一把衣袍,懶懶而臥,藏了星子般的眸子環顧了一眼四周,摩挲著下巴點頭:「哎喲,不錯。」

什麼不錯?上下五樓,數不盡的眼盯著那枱子中央的少年。

「人滿為患。」容淺念嘆息,一臉苦惱:「誒,魅力這個東西就是擋不住。」

這人,臉皮厚度,不可估量。

樓上樓下,碎言碎語一片。

尋花見此,上前,低聲在容淺念耳邊耳語:「公子,風度。」

容淺念美眸一瞪,一臉錯愕:風度?那是啥玩意。

好吧,不就是裝嘛,她會。

起身,拂了拂衣袍,拱手抱拳,端上三分笑:「各位,在下這廂有禮了。」

尋花對天翻了個白眼,這人,真假。

不過,出來混的,誰不會虛偽一下。

應和聲一片:「盟主有禮。」

尋花搖頭,好虛偽啊。

容淺念二拱手:「有禮有禮。」

眾人紛紛回禮:「客氣客氣。」

還有完沒完?

妖孽容笑得像朵迎春花:「哪裏哪裏。」

又是一陣應和。

真真是沒完沒了了。

尋花湊過去:「公子,這都晌午了。」

容淺念眨眨眼:「直奔主題?」說完,瞄著眼,四處看了一圈,又一圈。

尋花面無表情地丟來一句:「別找了,上容公子沒來。」

容淺念臉一黑,咬牙,沒忍住:「靠!」

頓時,一片烏鴉飛過,靜默無聲。

瞧瞧,這叫彪悍!

還有更彪悍的呢。

某人一隻腳踩在軟榻上,撐著手,眸子上下瞟了一圈:「老子問你們,你們是想娶我呢,還是嫁我呢。」一副被欠了五百萬的表情,狠狠說,「事先說明,本盟主要在上面!」

再一次,鴉雀無聲。

天底下,不要臉的,就數九公子這武林盟主了。

二樓的雅間,有男子輕笑出聲,眸光凝著樓下那人英氣又邪邪的模樣。

樓下,容淺念語出驚人之後,自顧端了杯茶,慢飲。

尋花白上一眼:「公子,你是來砸場子的吧?」

容淺念不吭聲,瀲灧的眸子幾經流轉,水汪汪的,漸進染了火星子。

尋花無語了,他家姑爺耐得住,他耐不住了,招招手:「問柳。」

問柳會意,點點頭,隨即,十幾個花容月貌的姑娘躚而出,繞著紅衣少年起舞,漫天流蘇垂落,遮住了那一席紅衣。

尋花點頭,這才有了幾分招親的勢頭嘛。上前幾步,聲音融了幾分內力,擲地有聲:「各位遠道而來,想必都是想得成比目,與我家公子成一段姻緣。」

「自然。」

不少人如此應付?

尋花又道:「那麼想必各位對我家公子是存了愛慕之心。」

「那是。」

更多人答得很快。

尋花眯起眼一笑:「那就看各位的誠意了。」拍拍手,「上來。」

一左一右,樓裡兩位花魁姑娘捧著一卷書畫,打開,是龍飛鳳舞的草書。

有人驚呼:「這是什麼?」

有妻有妾有通房,滾。

這是左邊的聯。

沒錢沒權沒良田,滾。

這是右邊的聯。

橫批,滾滾才緣。

眾人傻眼。

「這傢夥。」

「主子。」離傻眼,剛才主子是在笑?

男子斂了笑,繼續看樓下。

「我家公子親筆題字,不合格者,」尋花指了指門口,「大門在那,恕不遠送。」

頓時,樓上樓下,各自面面相覷,然,門口出去的身影不過寥寥幾人。

這上下五樓,幾百號人,難道各個都有錢有權沒妻沒妾?

怎麼可能!

容淺念怎舌:「嘖嘖嘖,節操都去哪了?」

尋花接話:「碎了唄。」看看尤其安靜的賓客席,「公子,你看?」

搖搖頭,容淺念手指勾著流蘇,眸光帶笑:「不急,總歸天下是沒有白吃的午宴。」

尋花會意,提聲,又是三分內力,七分處之泰然:「各位舟車勞頓,我家公子體恤,待各位稍作歇息,便當魈魂窟為各位接風洗塵。」語調一變,類似於某人的無賴,「只是,走前,記得把帳結上。」

果然,奸商啊,看看那滿漢全席,還有那江南的離人醉,這手筆,非得肉疼死多少人。

只是就此離席的,不過數人。

靜默間,隻聞流蘇後,輕靈的嗓音,少年特有的慵懶語調,嘮起了家長裡短。

「問柳啊。」

問柳小鴇傾身細聽。

漫不經心的調子,容淺念問:「我聽說尋劍山莊的少莊主剛娶的十七房姨太太給他新添了個大胖小子,你說,要不要差人送個禮過去?」

這怎麼扯到尋劍山莊少莊主的十七姨太太了?

眾人多數聽得雲裡霧裏,莫名心頭七上八下的。

問柳就問:「公子說送什麼好?」

「真傷腦筋。」某人素手揉著眉頭,「要不將我房裏的三尺白綾給那位姨太太送去。那蜀錦做的白綾,給小孩用也不作踐了,正好聊表一下我這武林盟主的心意。」

三尺白綾?

哦,原來這尋劍山莊的少莊主得罪這位主子了。

問柳點頭:「公子所言甚是。」說著,差人去取那三尺白綾。

這接風的宴席,終於有人吃不下去了。席間,一男子勾著背,默默地退場。

忽然……

「慢著。」冷幽幽的嗓音,從流蘇間盪悠傳出。

那男子腳步生生頓住,額頭大汗淋漓,背後,傳來冷森森的話:「這三尺白綾可別忘了捎上。」

那男人苦著一張臉,接了三尺白綾,順帶結了酒菜錢,最後,灰溜溜走了。

果然,應了左邊那句話:有妻有妾有通房,滾。

隨即,又滾了好幾個。

然後接著安靜。

「尋花啊。」

流蘇裡又傳來這讓人心肝顫抖的聲音,眾人抹汗。

「和爺說說,近來都有什麼趣事兒?」想了想,「傷風敗俗、傷天害理,皆為所好。」

什麼惡趣味,怎生又有股坑爹的味兒。

尋花會意,嗓音不大,夠整個場子聽著:「說是錦州有個開布坊的紈絝,在街上相上了個唱曲的戲子,不惜和家裏鬧翻了也要風風光光把人娶回去,不想,娶回家不過半月,那戲子勾搭上了後院的夥計,將那紈絝的身價騙了個乾淨,如今落了個一清二白的下場。」

這天下還有魈魂窟裡不知道的事嗎?想必是沒有。

容淺念驚訝了一把:「還有這事?那紈絝叫什麼來著?」

還不待尋花小鴇說話,一陣碗碟叮噹,只見三樓某桌,一男子踉踉蹌蹌離席。

容淺念扯著嗓子:「以後找女人記得帶上眼睛。」

那男人,連滾帶爬,出了魈魂窟的大門。

可不是應了右邊卷上的話:沒錢沒權沒良田,滾。

隨後,只見大片大片的人,灰溜溜去櫃枱結帳,走人。

傳聞果然不假,這九公子無所不知、無所不為。

容淺念這才笑眯眯地點頭:「不錯,真自覺。」眸子環顧了一圈,一個鯉魚打挺,「是他啊。」

「公子說誰?」

容淺念扯扯唇,笑得意味深長:「板磚。」

尋花問柳皆一愣,卻見容淺念一手撚住一段流蘇,拾級而上,紅色的裙裾,白色的紗幔,纏纏繞繞。

二樓,雅間裡,男子不為所動。

「主子!」離,拔劍,嚴陣以待。

「若要動起手來,你接不住他三招」男子飲茶,慢條斯理。

離,臉色灰了。

片刻,容淺念拂了拂衣袖,站在了二樓的雅間前,推開門,笑臉相迎:「喲,這不是方圓五裡那位仁兄嘛,這才半日又見面了,緣分啊。」

容淺念尋思,那一板磚這人居然隻睡了半日,嗯,此人危險。

走近了看,這男子長得倒很是英俊,一身白袍,身長如玉挺拔高大,五官稜角很分明,尤其一雙眸子,像一眼望不到底的古潭。

嗯,此人是朵帶刺的草,避開方上策。

男子似笑非笑:「敢用板磚拍我,你是第一個。」

容淺念皺眉:「所以?」自行補腦了一番,掩嘴驚呼,「你不會想說因為那一板磚你對我魂牽夢繞,自此,路人是良人,非君不娶吧?」

離暗罵:無恥!

男子嘴角若有若無地抽了幾下,沉沉開口:「我有仇必報。」

容淺念聽後,拍著胸膛,大大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以身相許。」

這態度,嫌棄得毫不掩飾。男子臉色有點泛青。

容淺念摩挲著下巴,大大方方地盯著男子看了一番:「那麼要砸場子,自個掂量,要打擂台,後邊排隊。」

說完,轉身出去,對著門外吆喝了一句:「尋花,搬幾塊板磚過來鎮場子。」

男子臉色鐵青,死死盯著那紅色的衣角,繞著流蘇飛舞,那人回頭拋下一個風情萬種的笑,落在了一樓的軟榻上,一手撐著下巴,一手品著小酒,一杯見底,啟唇,聲音錚錚不絕:「文鬥武鬥,各位請便,百兩一擂,生死不論,壞公物者,原價賠償。」

話落,一壺酒從天而至,落在擂台中間,以酒為墨,畫下一條分界。

眾人傻眼,原來這武林盟主真不是吃第一公子的軟飯,這身手,可怕著呢。

「綿州,李景。」醇厚的嗓音一響,只見一中年男子打了頭陣。

隨即,三三兩兩地陸續有人上台,文武以酒漬為界,群雄開始鹿逐。

絲竹管弦奏起,餘音縹緲,流蘇內,容淺念美眸流轉,笑看帳外,風起雲湧。

如火如荼時,二樓雅間,男子眸中也是翻天覆地。

那個紅衣少年,張狂得可怕。

離小心試探:「主子,我們是砸場子,還是」打擂台。

「排隊。」男子冷而自製,隻道了兩字。

離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那惱人的聲音:打擂台,後邊排隊。

隨即,離了。

一刻鐘後,擂台上已是殺氣騰騰、你死我活,一俊秀公子哥姍姍來遲,一雙桃花眼直直盯著流蘇裡倩影窈窕,撩開簾子便進去了。

容淺念撚著梨花糕的手一頓,抬抬眼皮:「你怎麼來了?」

公子哥桃花眼一挑,萬種風情,倜儻風流。

這廝,自然是鳳歌兒那隻妖孽。

蕭鳳歌撩著衣角就往軟榻上湊,腆著臉上去:「小爺我錢有權有良田,沒妻沒妾沒通房,怎麼就不能來了?」磨牙,一股子酸味,俊眸睃著台上,「小爺我翩翩公子,貌比潘安,怎麼也比那台上的醜老頭強很多,他都能來,小爺我自然可以。」

容淺念瞟了一眼台上,無語了,青山派靈鷲師尊座下第一弟子,年不過而立,生得一身正氣凌然,怎麼就醜了?還怎麼就老頭了?

容淺念一腳將鳳歌兒踢遠了些,四仰八叉地佔著整張軟榻,散漫的語調:「我怎麼記得前些天忠親老王爺剛往你院子裏送了十個八個如花美眷。」鳳歌兒臉變了,容淺念笑得更歡了,繼續揶揄打趣,「據說,各個國色天香、風情萬種,這伺候男人的本事,連我樓裡的姑娘都自嘆不如呢。」

這事兒也不是什麼秘密了,昭明世子蕭鳳歌被已是歿王妃的容九迷了魂道是誰都知道的事兒,忠親老王爺怕自家不孝子孫將來扯出什麼覬覦兄嫂的大禍,更憂心自家獨苗一棵樹上弔死,為了香火著想,忠親老王爺四處網羅俊俏的姑娘家,一個勁往昭明院子裏送。

對此,昭明暗罵自家老頭,繼續蹭上去,一臉討好:「你要喜歡,改明兒個我送來你這,讓她們伺候你,還是接客,都隨你喜歡。」

這話要傳到忠親老王爺耳朵裡,還不氣得心肌梗塞。

容淺念扯扯嘴:「福薄,消受不起美人恩。」眼皮一抬,不再插科打諢,「說吧,你想幹什麼?」

不好意思,更晚了,明天要坐一天火車,熬夜碼字,凌晨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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