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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寵之卿本妖嬈》第一百零八章:送葬
章節名:第一百零八章:送葬

已時,惠帝下旨,緝拿太子蕭衍,關大理寺候審。

太子一朝下獄,東宮隕歿。

已時三刻,相府已亡人的棺木被抬至宮門,環繞兩具棺木,百人慟哭,高呼『天子犯法,殺人償命』,整座皇城籠了厚厚陰沉,長信殿惠帝,遲遲未下處決令。

帝京之內,人心惶惶,天家秘聞,市井裡,口口相傳。

「昨夜,聽到了吧?」

茶樓裡,坐著稀稀朗朗的茶客,拚起了桌,聊起了昨夜大亂。

哄鬧聲一片,三三兩兩,興趣高漲。

「怎麼可能沒聽到?相府的哭聲怕是傳遍了整個京都,陰森森的,誰還睡得下。」

隨即便有人應和:「這會兒聖上怕是也合不上眼吧。」

「哪止啊,從相爺在城南門上擊鳴冤鼓到現在,長信殿都請了好幾批禦醫了,聽說啊,」說話的男人掩著嘴,壓著聲音,「皇上都吐血了。」

席間,三大五粗的男人啜了口茶:「能不吐血嗎?養出那樣殘暴不仁的兒子,竟看不出來,蕭衍如此麻木不仁。」

如今,整個帝京,上到朝中百官,下到平民百姓,甚至垂髫小兒,論起太子蕭衍,那都是咬牙切齒、謾罵鄙夷。

又有人問了:「這相府的兩位小姐真是太子殺的?動機是什麼?」

「這事,眾說紛紜,不過」男人招招手,眾人湊近耳朵,男人環顧了一周,「不過相府裡有人傳,說是容八小姐懷了太子殿下的孩子,太子做出了這等出格的事,自然容不得那個孩子,便痛下殺手,正巧被難眠的歿王妃撞見。」

說的人,頭頭是道,聽的人,津津有味。

如此一說,倒是可信,眾人不禁對蕭衍猝了一口『人面獸心』。

又問:「那關十一小姐什麼事?」

那說事的人,吞了口茶,歇歇氣,繼續:「可不就是巧了,這十一小姐院裡的一個奉茶侍女當晚潛逃被抓,問起緣由,說是受太子指使,給良娣娘娘下了葯,然後栽贓給正在相府拜回門禮的歿王爺。」

眾人恍然大悟,毫無懷疑,對蕭衍那更是嗤之以鼻,三三兩兩的咒罵聲不停。

「竟沒想到太子這等心狠手辣。」

「真他媽不是人。」

「簡直喪心病狂。」

「殺妻滅子的衣冠禽獸。」

「……」

大抵是皇城太亂,平日裡忌口的混帳話,這些個茶客罵得那是熱火朝天。

「你說聖上會怎麼處置太子?」

整個茶樓,話題便沒有離開容家二女,天家太子。

有人搭話:「這廢了東宮之位隻必然,這命留不留,便要看右相府鬧得有多大,有多凶。」

有多大?有多凶?

「右相府兩位小姐的棺木這會子都在宮門口放了一個時辰了,幾百號人披麻戴孝地哀嚎大哭,看相爺這態度,怕是要,」那人語氣頓了頓,冷嘲一聲,「以命抵命。」

附和點頭的人,頻頻不絕,交頭接耳有一句沒一句地嘆息、斥罵。

「誒,好好的太子不當,這下好了,成了階下囚,沒準明天兩眼一閉,就身首異處了。」

「死有餘辜!」

「倒是可憐了右相,一把年紀了白髮人送黑髮人,還一下沒了倆。」

「這天啊,變得真快,才一個晚上呢。」

「可不是。」

「……」

茶樓裡,天家的事,是從不消停的話題。

不過半天,太子蕭衍,成了百姓口中人人得而誅之的惡魔。

人言,總是可畏的,大抵誰都知道,這東宮完了,太子完了。

午後,又飄起了雨,不暴烈,纏纏綿綿的,整個皇城像籠了一層霧,朦朦朧朧的,宮門前,斷斷續續還有哭聲,隱約中,漆木的棺木發出森冷的光。

整整四個小時,冒著雨,相府上下所有人,雷打不動。

哦,獨獨,少了一個容家九小姐。

問,容九在哪?

據說,相府兩位小姐方一出事,容九小姐因悲痛欲絕、傷心過度,嗚呼了一句:姐姐,你怎生留下了妹妹一人。然後,昏倒,不省人事了。歿王作陪,椒蘭殿裡大門緊閉。

悲痛欲絕?傷心過度?

逗人玩呢……

她一身紅衣,飛簷走壁,潛進了大理寺的監牢。

因著雲雨天,透不進光的監牢昏昏暗暗,寒氣入骨,微暗的燭火搖晃,鬼魅又滲人,忽然,一道倩影緩緩移動,姿態閑散,這般,倒像在逛集市。

近了,一張精緻的臉清晰了輪廓,昏暗裡,眸子亮極,她紅衣,籠得格外張揚,步調款款,噙著笑:「喲,小日子不錯啊,都沒嚴刑拷打上個刑具什麼的。」

隔著鐵牢,蕭衍髮絲凌亂,髒亂不堪,一國太子,論為階下囚,又豈會好過?

他冷嘲:「來看本宮笑話?」

容淺念抱著胸,倚在牢門前,笑著,搖搖頭:「不,怕你死不瞑目,特地來給你送終的。」說著,伸出兩根素白的手指,揉揉額頭,「免得你到了地下都不得安息,要是夜夜來找我,我豈不是頭疼。」

黃鼠狼啊,給雞拜年來了。

蕭衍臉色灰青,忿恨的眼,血絲布滿:「本宮確實想不明白,你這狐狸到底是如何反咬本宮一口的。」

謀略,布局,他步步小心,竟是被她不動聲色地全盤摧毀,甚至,看不到她絲毫招式。

這隻狐狸,她的爪子到底藏在何處?

她笑著,淡淡戲謔融在眸中:「先投毒,調虎離山順帶將罪名栽贓給我家男人,再殺人滅口順帶將罪名栽贓給我。弄死了容年華這個絆腳的,又拉了兩個墊背的,殿下一箭三雕好計策啊。」

好計策?

是啊,他自以為天衣無縫,最後呢?血本無歸。一環一環,精心布局,滿盤皆輸,他不甘,甚至一無所知。

蕭衍厲眸森然,火光錚錚:「到底是哪一步,本宮算錯了。」

她笑得丹鳳眼揚起,流光溢彩得好看,湊近了,把玩著鐵牢的鎖鏈:「步步皆錯。」

蕭衍瞳仁放大,猙獰。

好張狂的女子!

鐵鎖叮咚作響間,女子笑語嫣然,清凌凌的眸子,映著蕭衍落魄灰敗的臉,她輕語:「右相府除了主子,多數奴僕都是我的人,很不幸,那個幫你投毒,幫你傳話的奉茶侍女,是其中之一,用人不當,反咬一口。此,錯其一。我家男人醫術高明,你用那不入流的媚葯加毒藥來栽贓嫁禍,異想天開,愚不可及,此,錯其二。一次斷送容家兩個女人性命,毫不設想後果,一旦被反咬,你毫無退路可走,急功近利,自以為是。此,錯其三。你欠我男人的帳,我還沒找你算,你倒敢來算計我,不知好歹,自找死路。此,錯其四。」

蕭衍顫抖,猙獰的臉,青筋爆出,死死盯著笑靨如花的女子。

她勾唇,嗪了一抹邪氣:「這四條,你覺得你是在找死呢?還是再找死?」

蕭衍猛地向前撲:「你!」

金屬鐵鏈發出刺耳的響聲,牢中,男子的臉,扭曲,鐵門外,女子處之泰然,搖頭怎舌:「嘖嘖嘖。」唇角上揚,「激動傷肝啊。」

蕭衍扒著牢門,大喝:「容繁華沒死?!你把她藏哪了?」

容淺念打了個響指「又錯!」她耐著性子,娓娓道來,好似聊著家常,語氣從容,「天定鳳女,東宮良娣,如果她不死,僅一個未婚先孕的容年華又怎麼能要得了你的命?風清太子,天降帝星,要弄死你,自然下的籌碼要夠大。」眸子一凝,她說,「容繁華當然得死。」

步步緊逼,容九啊,她從不給人喘息的機會。斬草除根一網打盡,那才是王道。

這個女子,她敢,敢殺天家皇妃,敢斷他所有後路。他怒不可止,暴喝:「蕭歿沒救她?還是你殺了她?」

她繼續搖頭,唇角的笑,越發歡了:「還是錯!」素手,撐著鐵門,她湊近了,對著暴怒中的男人眨眨眼,「殺她的,是你呢。」扣著鐵環的手一頓,她抬眸,一字一字刺到蕭衍耳中,「一刀捅進她的腹下。」

蕭衍瞳孔放大,唇齒劇烈顫抖著,猛地搖頭,扒著牢門嘶喊:「不,不可能,不可能是她!」

一刀,捅進腹部的女人,只有一個,昨夜亥時,紫竹林裡是……

容年華?容繁華?

「我殺的容年華,是她,是她才對。」他怒喊,扯著牢門的鐵鏈,刺耳的聲響陣陣。

女子臉色一垮,連連退了三步,站定,整了整紅色的裙擺,白了男人一眼:「臨死前還自欺欺人,真是無藥可救了。」她耐著性子,字字清泠回蕩在幽靜的牢房,帶了淺淺的嬉笑,「亥時紫竹林裡,你殺的,正是易容的容繁華。」

蕭衍臉色盡白,緩緩癱軟在地。

偷天換日,這個女子,好狠的手段,她殺人,借刀,不沾血腥,謀了個獨善其身。

她俯身,撐著下巴看著地上頹敗的男人,嘴角勾起更邪魅的弧度,一圈一圈漾開笑意:「偷偷告訴你哦,現在宮門外的兩副棺材裡,有一副是空的,根本沒有容年華的屍骨,裡面只不過是一塊石頭。」

兩副棺木,一具屍體,死的是容繁華,那麼容年華……

蕭衍驟然抬眸,發出精光:「她沒死!」

一個須臾的時間,蕭衍腦中謀劃了所有脫身的法子。

然,女子笑聲斷了他思緒:「是啊,沒死。」嘴角的笑,斂了斂,眸光調笑,「不過別癡心妄想她回來幫你指證,知道為什嗎?」

鷹眸驚亂,蕭衍唇齒張合,咬出血漬。

她蹲著身子,地上的陰影搖晃,她伸著手指耍著地上的影子玩,漫不經心地說:「因為昨夜亥時之前我就把她藏在了青石後面,她目睹了你整個殺人的過程。你覺得她會替一個要殺她還有她腹中孩兒性命的禽獸說話嗎?」嘴角拉出一個大大的笑,「當然不,現在最希望你死的,就是她。」

十指扣進鐵鏈裡,猙獰的血漬蜿蜒,蕭衍錚錚看著女子。

他怎麼忘了,這個女子又怎麼會給人留半分生路。步步殺機,毫無破綻。她簡直精明地可怕。

蕭衍嗤笑,發白的嘴角血絲狼狽:「步步為謀,環環相扣,本宮最大的錯,在於小看了你。」眸光燃著熊熊的火,「容九,你真狡猾。」

滿盤皆輸,這個女子,大捷,甚至沒有武器,沒有招式,只不過用了她一副心腸,撒了一張致人死地的網,鋪天蓋地,然後笑著,等著收網。

世界聰慧的女子比比皆是,狡猾至此,唯有容九。

她笑得理所當然:「不狡猾怎麼弄死你?」

陰謀算盡,她要的是他的命,不費一兵一卒,甚至不沾一滴血腥,要一國儲君的命,也就她敢。

天下,哪有這樣的便宜。

蕭衍嗤笑:「本宮的命,可不是誰都要得起。」

容淺念聳聳肩膀:「是嗎?我想要的東西,可至今沒失過手。」

學校電器火災,南子昨天剛買的鍋被查到,問題很嚴重,正在各種找關係,妞湊合著看一章,看等會能不能再趕出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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