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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七百九十節 背叛與忠誠(1)
義縱站在一個山坡上,藉著灌木叢的掩護,遠眺遠方道路上的煙塵和人影。

「匈奴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義縱對著左右笑道。

「現在已經確認了,白羊王的大纛和樓煩王的大纛,已經進入武州塞內的平原!」一個校尉稟報道:「另外,右賢王的狼頭大纛,也已經在方才進入武州塞,只有折蘭王的大纛還未確認方向!」

大纛,無論在漢朝還是匈奴,都是一支軍隊最為顯目的標誌。

大纛在主帥在。

換句話說,大纛在,則該部族的主力,就能確認方位。

而且,匈奴比中國,更加重視大纛的作用。

在匈奴,大纛就是一個部族的靈魂。

匈奴有法律,在戰時,大纛有失,則盡斬保護大纛的衛隊,還要追究該部族首領的罪責。

有時候,甚至會將丟失大纛的部族首領,送上祭天台,將之作為祭品,獻祭給神明。

所以,漢匈一旦發生戰爭,漢軍最重要是的事情之一,就是辨認來犯匈奴部族的大纛標誌和方位。

以此確認敵人的身份和數量。

漢軍上下,很多人,都能對匈奴的各大主力部族的大纛模樣和標誌,倒背如流。

譬如,白羊部族,其大纛是一隻白色的羚羊。

折蘭部族,以雕為旗。

若盧部族,將猿猴作為圖騰。

樓煩部族則用弓做圖騰,看到一張繪製了長弓的大纛,就能確認,這是樓煩部族的主力。

至於右賢王,用狼頭為旗,左賢王以猛虎為標誌。

單於,則用應龍做大纛。

而這些大纛,也都能在某些程度上反應這些匈奴部族的某些特性。

像是白羊部族,速度最快,反應最快。其回身射戰術冠絕匈奴。

每一個漢軍邊塞的將領,都會被告知,遇到白羊部族,絕不可追擊。追擊則亡。

折蘭部族,則是如雕一樣兇狠,是匈奴所有部族裏,最擅長的白刃衝鋒和肉搏的部族。

這個部族,甚至與其說是騎兵。倒不如是一群隨時會下馬跟人廝打撕咬的兇悍部族。

所有曾經與這個部族交手的漢軍,都對他們的兇殘和殘暴,記憶猶新。

而樓煩?

漢室最熟悉的部族,就是它了。

因為漢軍內部,就有許多的樓煩人。

甚至於,最初的中國騎兵,就來自於樓煩人組成的騎兵部隊。

趙武靈王,胡服騎射,取經的對象,就是古樓煩王國和林胡部族。

楚漢爭霸時。項羽的楚軍和漢軍,也有許多的樓煩將領,充當騎兵將官。

乃至於今天,漢軍中依然有著為數眾多的樓煩人或者樓煩人的後代。

當然,這些都是已經漢化,並且在中國生活了無數代的樓煩人。

要知道,戰國時期,樓煩王國,可是長城內的一個王國,與趙國毗鄰。甚至曾經受到過周天子的冊封!

在今天,長城內的樓煩人,已經都將自己視為了純正的諸夏子民。

而長城外的樓煩人,則依舊被發左袵。為夷狄之屬,甚至給匈奴人賣命,甘坐鷹犬。

因此,長城內的樓煩人,是不認自己的這個表親的。

義縱身邊,就有好幾個祖上是樓煩人的漢將。

「這些叛徒又來了嗎?」一個背著一張長弓的漢軍校尉冷笑著道:「當年。他們放棄祖居之地和人民,逃奔匈奴,我們就發過誓,要將他們做成箭靶,射成馬蜂窩!」

現在,生活在中國的樓煩人中,都流傳著一個故事。

當年,趙武靈王擊敗樓煩王國,然後,收復和納降了大部分的樓煩人。

但當時的樓煩王,卻帶著部分族人,拋棄了自己的人民和土地,逃遁到了塞外。

從此,長城內的樓煩人就發誓,要將這些叛徒抓回來,獻祭給祖先。

這種怨念殘存至今,甚至成為了許多樓煩故人的心中執念。

而每一個樓煩人,都是神射手。

樓煩王國,自古就是以騎射聞名天下。

義縱對這些故事,當然知道。

他聞言點頭道:「會有機會的!」

然後,他轉頭,對身後的傳令兵下令:「可以給塞候發信號了,讓句注軍和飛狐軍,開始出關吧!」

「諾!」

…………………………………………

雁門關內的句注軍軍營之內。

被任命為前將軍的大農直不疑,一身甲胄,站在中軍營帳之內。

「將軍!」一個背負著令箭的士卒直奔入帳中,拜道:「驃騎傳訊:匈奴已然入甕,請將軍速發大軍出關!」

「善!」直不疑大喜。

他在這裏,已經等了足足四五天了。

終於等到了驃騎傳來的情報。

直不疑對左右下令:「號令三軍,立刻出關!」

「諾!」帳中十幾位校尉立刻領命而去。

等這些人離開,直不疑就露出笑容,對一直站在他身旁的破虜都尉程不識問道:「都尉,我軍出關後,當以何陣前行?」

直不疑自己是清楚自己有幾把刷子的。

他這個塞候的爵位,其實也是混來的。

當年吳楚叛亂,他受命先帝,領兵四千出征。

其實,一路都在打醬油,跟著酈寄跟韓頹當,混功勞。

但因為他資歷夠老,然後名望夠高,所以混了個塞候。

但,真正要帶兵作戰,尤其是漢匈這樣的大規模作戰,直不疑很清楚,自己的軍事能力和決斷能力,都不行。

但沒關係!

跟他當大農一樣。

直不疑很清楚,自己只要放權就行了。

何況,這程不識是天子派來輔佐他的。

這就更要放權了。

反正,這些日子以來,直不疑是將軍中大小事務都丟給程不識去幹的。

事實證明,對方乾的很不錯!

「大軍出征,以穩為要,我軍當步步為營。前後呼應,直趨馬邑城下!」程不識道:「從路程計算,我軍應當在兩日後,抵達馬邑城下!」

「介時。匈奴主力也應該已經全面入甕,只要驃騎按時截斷武州塞,細柳營能按期奪其老巢,我軍就必勝無疑!」

「善!」直不疑聽了,感覺無比舒服。

再沒有比這樣躺著就把功勞撈了。更讓人高興的事情。

……………………………………

咚咚咚!

激昂的戰鼓聲,聲聲響起。

三面大纛,從句注軍的營盤中升起。

中軍那面,寫著一個大大的前字。

這說明,這裏是前將軍所在營盤。

左右兩側則升起了兩面讓所有見到它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的大纛。

飛狐軍的猛虎旗和句注軍的長蛇旗,在打出的剎那就震驚了整個雁門關的士民。

「飛狐軍什麼時候來的?」無數人接頭交耳。

「天啦!飛狐軍主力全來了!」也有人看著那從營盤裏不斷出來的嚴整軍陣,兩股戰慄不已。

這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長安的天子,早就已經下達了******!

飛狐軍早已經在數日前,甚至更早的時候,就已經全軍拔營。來到了這裏!

這支漢軍的預備役機動兵團,以建築狂魔聞名天下的主力。

向來都是宅在飛狐古道,沒有天子詔命,根本不會挪窩的!

飛狐軍來了。

棘門軍、霸上軍,甚至細柳營還遠嗎?

一些心裏有鬼的傢夥,嚇得汗流浹背,癱軟在地。

「完了,完了,天子已經預知了……」許多人捶胸頓足。

當今天子,已經用事實告訴過天下人——他的神聖性和對鬼神的驅使之威能。

若果真如此。那他提前做出針對佈置,動員軍隊,調集大軍,就是毫無疑問的事情了。

那麼。同樣的道理——這位神王,能不知道大家跟匈奴的勾當嗎?

他能放過自己這些吃裏扒外的賊子嗎?

「趕緊逃命吧!」許多人都在心裏這樣想著。

他們知道,自己的唯一生路,大抵只有立刻出塞,從此去跟匈奴人一起餐風露宿,風吹日曬了。

在這些人的惶恐不安和股戰之中。

雁門關的城門。全部打開。

無數的官吏和衙役,被命令,清理城中道路。

然後,就是一隊隊嚴整的漢軍騎兵,開始入城。

一騎又一騎,延綿的彷彿沒有盡頭的騎兵隊伍,讓雁門關內本來還有不安的士民,都放心下來了。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多的漢騎,也從不知道,朝廷現在居然已經擁有了這樣的力量。

但對他們來說,這樣強大的騎兵部隊,無疑就是他們的保護者,是他們的子弟兵!

許多的百姓和士紳,紛紛拿出家裏的雞蛋、食物以及各種美食,不顧官吏和衙役的阻攔,將這些東西,塞到在城中行軍的漢軍士卒手中。

「一定要取勝,將匈奴賊子打敗!」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嫗,拄著拐杖,在幾個孩子的攙扶下,將一筐雞蛋,送到一個漢軍的司馬手裏,叮囑道:「後生,等你得勝歸來,老身再為你慶功!」

周圍的那幾個孩子也眨巴著可愛的眼睛,一臉崇拜的看著這個司馬。

甚至有個女孩子,怯生生的道:「郎君若能得勝歸來,妾願為郎君鋪床疊被,以報郎君之恩!」

這司馬一頭霧水,看著這個老嫗和孩子們,尤其是那小女孩。

她大抵才十一二歲的模樣,看上去雖然可愛無比,宛如山坡上的清雅的杜鵑花。

但她也只是一個孩子而已啊!

最終,旁邊一個男子解開他的疑惑。

「貴官奮力殺敵就是了,這位老夫人三個兒子,都死在了匈奴賊子入侵之時,這些都是她的孫輩……」這人嘆息著道:「可憐啊,總之貴官若能得勝,不止老夫人,某家也會感激不盡!」

這司馬聞言,拱手道:「護衛桑梓,為父老復仇,某之本職也,不敢奢求父老回報,唯願奮力殺敵,以報父老之望!」

雁門關內外,多少家庭,多少父老,多少地方,歷年以來,因為匈奴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甚至於闔家盡毀!

這司馬作為句注軍中的一員,雖然是來自南方的淮泗。

但他在此服役多年,對這些父老的遭遇和境遇,也早已感同身受。

「請諸位放心,拚了我這條性命,也會手刃匈奴賊酋,取其首級歸來,告慰雁門父老!」

「彩!」無數的百姓,歡呼雀躍。

他們等待這一天,等待向匈奴人復仇,已經等了足足五六十年。

期間,一代代的先人,一代代的英雄,與匈奴騎兵,奮戰過,抗擊過,但最終,都無法阻攔這些夷狄的侵略者,殺掠自己的家鄉父老和妻兒。

血與仇恨,在雁門郡上上下下,早已凝結成了一顆果實,然後長成了參天大樹。

除了極少數甘坐匈奴走狗和為了利益給匈奴人服務的無恥小人外。

絕大多數的雁門軍民對匈奴人,只有一個想法——殺光他們!為先人和祖輩們復仇!(~^~)

PS:沒想到吧,居然還有--

哈哈哈,我也是覺得很意外,想不到我居然能打破自己的極限~

今天居然能寫出16000+

我自己都為自己驚訝了。

好吧,雖然是不可能搶到那個戰力榜的獎金了。

但下次,我會提前存稿,去跟那些強者戰上一回。

嗯,28號,我大概會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然後,求一波月票和打賞鼓勵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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