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秀妍放開了一切與安正勛在別墅裡抵死纏綿著，彷彿要彌補上回什麼都沒有做的缺憾。

對她來說，兩人的獨處實在太過難得。她不像Tiffany，可以豁出去主動對他說「我留下」，她有她的小傲嬌，她說不出口。

她只能愣愣地看著他與其他姐妹一個個的有著特殊的交往，有著難以忘卻的回憶，看著自己一步一步地在邊緣上遊走，可供提起的只有那天夜店裡的醉夢，那已經是什麼時候的往事了……

現在和他……只有當荒唐的群戲時，她才有份參與。

她不想要這樣的生活，她想得到他更多一點關注。

她不服氣，這麼多年來，居然真是不管在哪個方面，都輸給了泰妍，包括她們的男人的目光焦點。哪怕明明是她和他先在一起。

她真的很喜歡他，GG軍團在他的fansclub裡，她鄭秀妍的排位遙遙領先，比第二的徐賢高了好幾百名。雖然這個排名不能代表什麼，和各人的性格有關係，但大家都得承認她是他最堅定的粉絲。

可惜當大家的關係全部轉變之後，這點粉絲的愛慕就變得如此微不足道。

其實有些時候，她腦海裡也轉過當初秀英的那句話。說不定拉上水晶，自己這地位瞬間就超過泰妍了。但她怎麼做得出來？

那是她最親的妹妹。而且才那麼小，看似要出道了，其實才不到十五周歲。

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她心中始終堅持的固執悄悄地鬆開了一條縫隙。她不想去阻止了。最多和妹妹攤牌的時候說得嚴重點，至於有沒有用，順其自然吧，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誰也沒有辦法。

「唔……」隨著安正勛重重一頂，鄭秀妍悶哼一聲，雙眼有些翻白。腦子裡那些念頭剎那間凌亂無章。

在此之前。她已經到了三次……只是依然倔強地迎合著，不願意放棄。

安正勛停下動作，喘息著撫上她有些發白的臉頰，輕聲道：「休息吧。」

「你……還沒出來呢。」鄭秀妍乾澀地開口，忽然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有點沙啞。

「小傻瓜。」安正勛彷彿知道她的心事，愛憐地理了理她垂在臉上的亂髮，低聲道：「來日方長。」

鄭秀妍想說什麼。又吞了回去，只是「嗯」了一聲，靜靜地靠在他的懷裡，享受他事後的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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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發生的一切，金英敏和李秀滿聯名下達了極為嚴厲的封口令，看見了邊伯賢被脫褲子一幕的練習生們噤若寒蟬，有些果然留下照片了的，也都悄悄刪除，生怕被發現，影響了自己將來的前途。

連這事都被遮掩。宋倩那檔子事更是沒人知曉。只是F（x）的練習生室長悄無聲息地換了個人，原來的那位已經不知道被弄去了哪裡。

同樣沒人知道，有一位理事的股份被分成了十一份，當天傍晚，十一個女孩神色各異地在股權協議上籤了字。

少女時代大部分神色自如，除了徐賢滿臉的糾結之外，權侑莉和李順圭都十分平靜地把字簽得龍飛鳳舞。他說過的。她們都是他的無價之寶，不能用有價格的東西來衡量。

李順圭簽完字，甚至還對叔叔開了個玩笑：「叔叔，買嗎？一千億賣你。」

李秀滿一巴掌就拍在她腦袋上。

宋倩和鄭秀晶草草簽了字，就坐在一邊發獃，誰也不知道她倆到底在想什麼。

走出會議室，鄭秀妍拍拍妹妹的肩膀，道：「走，歐尼請你吃飯。」

鄭秀晶點了點頭，她知道姐姐要攤牌了。

咖啡屋裡，姐妹倆相對而坐，都心不在焉地攪拌著杯子裡的咖啡，桌上擺著兩人平時最愛吃的糕點，可此刻卻都沒心思去動一下。

半晌，鄭秀妍打破沉默：「我是他的情*人。」

鄭秀晶神色平靜：「猜到了。」

鄭秀妍淡淡道：「少女時代，幾乎都是。」

鄭秀晶詫異地抬起頭，有些不解。

鄭秀妍又道：「我們不是被包*養。」

鄭秀晶的眼睛變成了一圈一圈，借著喝咖啡掩飾她讀書少完全聽不懂姐姐的意思。

「因為我們都愛他。」

「噗……」鄭秀晶終於噴出了咖啡。

鄭秀妍分段說完了這幾句話，平靜地看著妹妹，彷彿等待審判。

「怎麼可能呢？歐尼？」鄭秀晶覺得自己應該才是歐尼，語重心長地教育道：「愛一個人就要一心一意……」

鄭秀妍笑了笑：「我們都是一心一意。」

鄭秀晶差點要拿咖啡潑醒這個不成器的姐姐：「你們是，可他呢？他一個人的心怎麼可能裝得下你們這麼多人？」

鄭秀妍嘆了口氣：「是啊，誰不知道呢？可離不開了，又能怎麼辦？你知道了也好，免得傻乎乎的整天往他身上撲。」

鄭秀晶的小臉掛著極其嚴肅的表情，一字字道：「其實，這就是包*養啊，歐尼。只是你們被包得心甘情願而已。」

鄭秀妍怔了怔，喝了口咖啡，想了很久，才搖頭笑道：「也許吧。你說的確實也有道理，沒想到我家小水晶真的長大了呢。」

「那麼……」鄭秀晶嚴肅地道：「他給我股份，是要包我麽？」

「噗……」鄭秀妍也噴出了咖啡。

不愧是姐妹，噴咖啡的姿勢都一模一樣。

「他不是說了嗎那只是個護身符！」

「他說你就信。就是因為你這麼呆所以才被男人騙！」

「你聰明你還接收？」

「我拒絕得掉嗎？如果他要包我？」

鄭秀妍的聲音瞬間被斬斷，呆看著咖啡杯，輕聲道：「他不會的。他答應過我的。」

鄭秀晶冷冷地看著姐姐，漠然道：「那麼我就看著，這位姐夫對姐姐的承諾到底有幾分真。」

鄭秀妍猛抬頭。她發現自己真的不認識自己妹妹了。彷彿幾個小時之內，妹妹就迅速長大成人，想的東西，比自己還深。早上還在想著對妹妹說得嚴重點，沒想到妹妹根本不用自己提醒，一字一句彷彿是閱盡滄桑。

原來偶像坍塌，對孩子的心靈成長如此有效麽？

話說她之前那點粉絲對偶像的愛慕到哪裡去了？這是粉轉黑麽？

鄭秀晶又道：「如果他要對我下手。說明他一直都在騙你。那你就離開他吧，歐尼。」

鄭秀妍獃獃地問：「如果他真的信守承諾呢？」

鄭秀晶眼裡似乎微微波動了一下，很快低下了頭：「那你繼續跟著他吧，我會幫你瞞著家裡。」

終究是姐妹靈犀，鄭秀晶眼裡的波動還是沒能瞞過鄭秀妍。

原來不是粉轉黑，原來你也仍有期待藏在心裡……

鄭秀妍露出一抹古怪的微笑，輕輕地道：「總有個時限吧？到你找男朋友為止？」

鄭秀晶眼神有點發直。好像自言自語似的說著：「說不定，明天他就打電話叫我去酒店呢？」

鄭秀妍失笑道：「不可能的，水晶。」

「那就……等一段時間，再來研究下一步怎麼做。」

「好。」

姐妹倆相顧而笑，都覺得對方笑起來挺傻的。然後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什麼，兩隻手幾乎同時抓在一塊蛋糕上。

「那是我的！」

「我先抓到的！」

「小氣的姐姐！」

「笨蛋水晶！」

「你現在都有分紅了還搶我東西！」

「分紅那什麼的你不也有嗎？」

「嗚……鄭秀妍又欺負人！」

「哎西……剛還說你長大了呢！」

如果安正勛在這裡，一定會被這兩個四次元生物弄得三觀盡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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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安正勛回到LOEN，坐在社長室裡，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再次理了一遍，然後掏出電話撥給了李在賢：「在賢叔。東方神起再跟S*M鬧合約，是你策動的吧？」

李在賢笑道：「只是找人蠱惑了一下。今天的事我收到反饋了，下一步得給他們提供法律援助，否則憑那幾個小毛頭，玩不過金英敏和李秀滿的。」

安正勛笑了笑：「僅僅是鬧點合約修改？」

李在賢會意地笑：「正勛有什麼好想法？」

「東方神起人氣那麼旺，他們要是能出來單幹不是更有發展嘛。」

「英雄所見略同。」李在賢在那頭笑得很是歡樂。

「對了在賢叔，有件事呢。我想提前和你打個招呼。」

「請說。」

「金唱片和MKMF這樣鬧，終究不是辦法，民眾都不是瞎子。」

「正勛，你不可能在這當口為我們調解的吧。」

安正勛緩緩道：「我出面，辦個新的音樂節，做個調和劑嘛。」

李在賢沉默下去，心中有些罵娘。

安正勛此時提這個，顯然是吃準了他此時不敢兩面樹敵而趁火打劫。但悲劇的是，明明是趁火打劫，但讓安正勛這麼坦率地說出來，他李在賢還得承認人家是友善的。因為安正勛就算不知會他，強行要弄，他倒也沒什麼太好的應對，畢竟MKMF已經不行了，他正在準備改組呢，哪來的底氣製止別人搞新貨？安正勛肯這麼知會他，確實算是很給面子的表現了。

換個角度看，這事由安正勛來弄，總比別人來弄更能讓各方都容易接受一些。

沉吟良久，李在賢終於還是自嘲的笑了笑：「行，要叔叔幫忙麽？」

「叔叔客氣了，這點事怎能勞煩叔叔。」

「呵呵，成功舉辦了第一屆，可要邀請叔叔觀禮啊。」

「那是當然，叔叔可是韓國娛樂界的擎天之柱呢，怎能漏過。」

掛斷電話，李在賢閉上眼睛，發出一聲意味難明的嘆息。和安正勛的幾次接觸，年輕人的銳意總能讓他感覺自己已經垂垂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