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鄭毅隨手把一疊文件砸在桌上，看著面前的樸素妍冷冷道：「是不是公司對你們太好了？」

樸素妍小心翼翼地道：「出、出什麼事了嗎？鄭理事……」

「你是S*M出來的人，心知肚明那裏對旗下idol的苛刻程度，你捫心自問，我們對你如何？」

樸素妍撓頭道：「公司確實對我們沒話說……」

「公司對你們寬鬆，沒像S*M那樣設置什麼戀愛禁令，所以你就可以在剛出道就出去談戀愛？」鄭毅說著說著自己也惱火起來：「你自己說說對得起公司不？」

樸素妍有些尷尬，看來是今天約老吳被公司知道了。這事確實不能怪公司發火，哪有剛出道就想找男人的，萬一被人曝光，影響自己的形象不提，還會影響到整個團隊的，公司不抽你耳刮子就算不錯了。

但她這麼做是有原因的，可又不好解釋，隻好低著頭挨罵。

「不說對得起CCM，你對得起LOEN不？安少愛才，讓你在裏面練習，安排你出道，對你寄予多大的期待？你就這麼回報於他？」

樸素妍的頭垂得更低了。我這麼做，就是因為你口中的安少啊……

不過被這麼一說，她心裏也很是愧疚。人家確實對自己沒話說了，這回報方式真的過分了點。人家捧你出道是為了讓你釣凱子的嗎？

鄭毅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也心軟了點，這事嚴格說起來，他也理解這妹子的心情，不是誰都願意做情*婦的，為自己想點辦法脫離這個怪圈，可以理解。想了想。嘆道：「老實說，你這麼做，我不是猜不出原因。你就是想躲安少吧？」

這點女孩的心思被直接說破，樸素妍臉有些紅，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鄭毅冷冷道：「不是因為安少的面子。你會得到這麼寬鬆的沒任何禁令的合同？你現在拿著他的面子來對付他。可真了不起。」

樸素妍終於被訓哭了。因為她覺得鄭理事說的她一句都沒法反駁，怎麼看都像是自己沒良心。

「對、對不起，鄭理事，我不再和吳鍾赫聯繫了。」

鄭毅嘆了口氣：「我隻從T-ara運營理事角度，絕對不會允許你胡來。至於你個人是什麼良心我不管，要難過的也是安少。」

樸素妍哭著道：「我不是沒良心……不是的……」

「怕做情人？」

「是……是的……」

「那人家安少對你下手沒？」

「沒……沒有……」

「公司賣你沒？」

「沒有……」

「那你自己瞎怎呼什麼勁？」

「嗚……」

「還有，就憑你自己瞎找。你以為能找到什麼好東西？沒良心對上沒良心。也是絕配。」

這話有點重，樸素妍也有點不解，只能哭。

鄭毅冷冷地丟過一個U盤：「自個拿回去慢慢聽。」

樸素妍哭著鼻子接過U盤，怯怯地行了個禮：「那、那我回去了……」

「去吧。」鄭毅淡淡道：「本來想給你點處罰，不過我覺得，這個U盤就是對你最好的處罰了。」

樸素妍回到宿舍，眼眶還腫腫的，鼻子一抽一抽。一看就是剛哭過。含恩靜驚訝地道：「怎麼了？被鄭理事罵了？」

「嗯……」

「哎西，鄭理事是自己人啊。怎麼會罵你？」

「是我自己做錯事……恩靜，對不起。」

含恩靜有些莫名其妙，大家天天在一起的，沒見到什麼不對啊，就今天休息沒見到人，難道就出事了？

樸素妍默默打開電腦，插上了U盤。裏面是一個音頻。

「這是什麼？」

「不知道，鄭理事讓我聽的。」

「唔……」含恩靜想了想：「我還是迴避一下。」

含恩靜轉身出門，還順手把門帶上。樸素妍嘆了口氣，恩靜這個隊長也是沒話說了，年紀不是最大，但真的很細心，很能照顧人。姐妹們其樂融融，和諧一片，能在這樣的團隊裡，真是福分，可自己卻做了件差點要影響到大家的事……

默默點開音頻，十幾秒後，樸素妍目光獃滯地靠坐在椅背上，臉色一片蒼白。

怪不得，怪不得鄭理事會說，沒良心對上沒良心，也是絕配。

是啊……我真是個蠢貨啊……會長OPPA的好心，我疑神疑鬼避之不及，如今卻自己往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身上撞，還自以為得意。

這份音頻，的確是對我最殘忍的懲罰。

我錯了……請原諒我……

在椅子上癱了半天，樸素妍漸漸有些回魂，登上網銀查了查自己的帳戶，餘額還可以。公司確實對自己很寬鬆，分成條款比一般的公司都漂亮，出道時間雖短，可專輯銷售和這些日子的商演，還是分得了一些錢。本來打算攢起來給老吳買個好點的禮物，現在還買個毛？

沉默了一會，樸素妍撥通了金孝淵的電話：「孝淵，給我個帳號，我先還一部分錢給你。」

「嗯？還什麼錢？」金孝淵一時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畢竟不是她自己的錢……

「就是當時你借我還債的，我現在出道了，開始能賺錢了，慢慢分批還你。」

「哦，那個啊，你那點積蓄還是留著吃飯吧，他又看不上這麼點零花錢。」

樸素妍一怔，坐直了身體，一字字道：「孝淵，這錢……是誰的？」

「哎呀呀，現在你還沒明白？當然是我家OPPA的啊！對了我還忘記恭喜你出道了，這個也是他幫的吧？也不知道他怎麼對你這麼好，幫你還不想讓你知道，怕你誤會。喂喂喂你在聽嗎？」

樸素妍已經沒有在聽了，手機垂在手裏，腦子一片空白。

和安正勛的初遇一幕一幕掠過腦海，有些一直沒明白的東西終於豁然開朗。

淚水再次溢出她的眼眶，對不起，會長OPPA。

鄭理事罵得對，我真的是沒良心……

外面響起敲門聲，李居麗的聲音在喊：「素妍，吃飯了。」

樸素妍默默過去開了門，李居麗一愣：「怎麼了一臉的眼淚，你那個老吳敢欺負你？」

李居麗是知道她今天去幹嘛的，從LOEN時期她就知道素妍有個偶像老吳，今天就是去見他的。

樸素妍看著李居麗美麗的臉，忽然輕輕一笑：「老吳很糟糕，不追了。」

李居麗笑道：「看來是失戀的眼淚嘛，不錯不錯，好好跟我在一起，異性戀都該燒死！」

樸素妍微笑道：「我還是想倒追男人去。」

「素妍啊，你不能在異端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身為CP我有義務引導你走回正確的道路上！說，這回是什麼目標？我先去敲死他。」

「安正勛。去敲吧。」

「去你的，又耍我。走吧走吧，吃飯先。」

樸素妍摟著她，微微一笑。

居麗，我這回沒耍你。

OPPA對我的恩情，此生無法償還，我還一直在做對不起他的事……現在我悔了，我要補償。他什麼都有，補償什麼都沒意義，唯一對他有點用的，就是我自己。

飯桌上，姐妹們嘰嘰喳喳的聊著天，十句有四句是最近的各種通告，有四句是他，剩兩句是扯淡。這就是T-ara日常的交流模板。平常扯淡擔當一般都是她樸素妍，可今天姐妹們忽然發現，素妍忽然搶走了智妍的聊OPPA擔當。

她和安正勛的交集，平時提得很少，這回扯起來居然也挺有故事，又是金泫雅又是金孝淵的，還有寶藍的份，一個個熟悉的名字讓大家聽得津津有味，但心中也未免有些不解。素妍這是因為挨了鄭理事的罵，所以一心向組織靠攏了嗎？

不錯，這個小圓同志能迷途知返，很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