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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之丹青聞人》第三十六章 斷橋 一
?天波浩渺,滄浪奔騰怒嘯,似是戰鼓急擂。清光昊流展道威,劍氣玄音誓誅惡。

六弦除蒼剩下四名道子,翠山行與赤雲染修為不弱;白雪飄與九方墀雖是後進,卻也各有所長。四人聯袂成陣,足給昭穆尊造成不小麻煩。

因此為防久拖生變,昭穆尊才會事先要求尹秋君,援手速決。誰知人到怒山之外,沒等到紫荊衣赴約,竟遇提前設伏。昭穆尊反被困在道陣之中,不由驚怒交集。

千百同修喪命之仇,日夜錐心不敢或忘。翠山行憤然一撥天一劍弦,怒喝出聲:「叛徒,為玄宗眾英靈償命!」

「六極破蒼鳴!」

無暇深思因何情勢至此,更不欲逞口舌之利。昭穆尊手持雲龍斬,出手便是深修強招,急擋四面劍弦疾攻,不予翠山行等人可趁之機。

一刀盡擋來勢,昭穆尊隨即便是反攻,雲龍斬力劈四野,剛猛刀氣一化四,裂地襲向四名道子。怎料恰在此時,一左一右霍來筆鋒劍流,竟是犀利不遜刀罡。乍感危機,昭穆尊卻是受製於四弦之陣,應變已慢半拍。

逼命瞬間,昭穆尊斜刀一擋,刀身橫阻丹青見,險險避過兇險來招。然而匆忙應接一式,昭穆尊上身側仰向後,卻是讓不開再來的筆鋒刺肩,霎時血濺如泉。

剎那間的交手,一招受創,勝負已成懸殊。雲龍斬刀尖觸地,昭穆尊全神貫注謹慎防備,掃視出手之人。

「楚君儀?!」

「外子當日在落日煙受伏遭困,公法庭兩位都令隕命邪魔之掌,皆有昭穆尊你參與操縱。今日吾會出現在此,汝又何須感到意外?」

楚君儀出現在天波浩渺,分明是蒼早有準備,意圖守株待兔。但紫荊衣至今未至,究竟是身份暴露、化身同樣陷入麻煩,還是尹秋君早已與蒼連成一氣……

四弦居外掠陣,盡封昭穆尊退路。左顧右盼前後逢敵,昭穆尊頓時心下一沉,須臾心緒劇變。然而場中形勢,卻是由不得昭穆尊再度分神。

「武林爭鬥無非成王敗寇,雲龍流鎖!」

猛然深吸一口氣壓下躁動情緒,大感局勢不利的昭穆尊,再出手,已是玄法合刀式。化天雲流發出燦燦金輝,攻中帶守如環纏繞周身。

金色雲鎖氣勢十足,昭穆尊冷眼環掃四周,又是雄渾刀氣連綿不斷迅斬向敵,乾淨利落震退四弦。

奈何面對神農琉璃功大成後的白衣劍靈,單對單昭穆尊都未必能短時間內勝出,何況還要加上不可同日而語的楚君儀?

縱有化外天秘術,融合玄宗道法。竭力應招,卻仍是漸漸應接不暇,力不從心。情勢轉眼岌岌可危,數刻交手,昭穆尊周身,已是數添血色傷痕。

道陣助力,楚君儀與暮秋筠主僕聯手之下,昭穆尊維持不敗都是千難萬難。何況,陣外尚有四弦同仇敵愾,若無後手應變之策,亡命更是只在頃刻!

對手並非是蒼,心知久戰只有敗亡,不會存在第二種可能,昭穆尊又怎會死戰不退?

不過,昭穆尊絞盡腦汁思來想去,指望魔界和長生殿「巧合」路過救人,概率微乎其微。說到底,最後所能依靠者,也不過自身而已……

當年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背叛玄宗,昭穆尊自是果決之人。至於接下來的極端動作,將會導致怎樣的後果……如果連命都保不住,再想其他又能有什麼意義?

把心一橫,昭穆尊強行堅定心念,拚著以傷換取片刻時間,雲龍斬浮空勉強接招,雙手極速掐印,口中念念有聲。

「操天道·化兩儀·八卦極天!」

「不在斷魂崖亦能召喚天橋……昭穆尊你妄想借其便利脫身!」

剩餘四弦之中,白雪飄最長道術。早得蒼之囑咐,白雪飄發覺異狀,連運奇術相剋,熟料竟是徒勞無功。

昭穆尊咒聲方歇,天際雲層極速翻湧,卻無平日清聖氣象,有別六極天橋降臨之景。驀然,雷霆轟然炸響耳畔,黝黑浮紫的晶瑩巨橋,已然穿破雲層,氣勢架向地面!

然而生機亦是危機,斷極懸橋降下瞬間,丹青見化影穿胸而過。昭穆尊五指連封要穴止住淌下的鮮血,急退同時已將臥龍行強行喚下,牢牢防護在前。

明明之前前來查探,天波浩渺只有四名道子……

明明今日之事,只有自己與紫荊衣知曉……

明明該是兩個人快刀斬亂麻讓蒼儘快跌入亢龍有悔的運勢,最後卻只有自己孤身一人踏入死亡的陷阱……

甫離死關,兇險未絕,昭穆尊更為驚疑不定,下意識心生不祥猜測。

「白雪飄竟會知曉克制天橋之法,難道真是紫荊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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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雲渡山,商量完淚陽奇象與不老神泉之事的蒼與尹秋君,漫步下山邊走邊談。

驀地,尹秋君神態一變,竟是連掩飾都已不及。蒼心思頓時一動,轉口說道:「橋主不必擔心,蒼已從玄宗典籍查出,徹底解除魔界秘術的方式。不過一旦替臥龍行解開咒術,他便註定重入輪迴,你是否確認施行?」

「……」

「橋主?」

「啊,抱歉,是吾失態。好友若能入土為安,尹秋君亦為其感到歡喜。但……」

臉色陰沉欲滴,發覺斷極懸橋生變的尹秋君,登知當下處境萬分兇險。而雖猜不到天波浩渺究竟發生何事,斷極懸橋的異狀卻瞞不過身為主人的尹秋君。

金鎏影竟然在自己不知的情況下,早在斷極懸橋之上做了手腳?!

不過能逼得金鎏影寧可暴露,也非要放出臥龍行不可……難道是計劃生變,至始至終都在蒼之算計,今日約見只是調虎離山?

紫金兩人交情甚篤,但仍存在些微差別。若真是生死關頭,金鎏影一定是為其個人著想。反觀本該率性自我的紫荊衣,卻有可能優先考慮金鎏影的處境,而忽視掉自身的危機。

不過這些事,都不是當下所該考慮。因為就在尹秋君腦思急轉之刻,一雙深邃幽深的眸子,正帶著疑問與不解,冷靜注視著尹秋君,等待他之答覆。

尹秋君忙斂驚容,愁嘆一聲:「就在方才,有人動了斷極懸橋。」

狀似十分意外,蒼神情收肅輕咦道:「哦?」

「通曉上橋之術者,除了我以外,只剩昭穆尊一人。若無意外,定是他趁我不在,操縱斷極懸橋。」

無論蒼是真不知,抑或假作樣。此時此刻,如履薄冰的尹秋君,又哪敢刻意隱瞞,以使日後四弦與蒼會面交談,將大多數的懷疑轉至其身?

為求自保,尹秋君迫不得已,隻得先行撇清己身,略一思索遂口吐「實情」,語帶修飾:「斷極懸橋上並無貴重之物。昭穆尊唯一的目標恐怕便是臥龍行。」

「若讓金鎏影與紫荊衣得到臥龍行助力,對吾等而言確實大為不利。」

蒼沒理由信尹秋君……

無論是因早知其真實身份,還是今日節外生枝帶生的懷疑,蒼都不會全然信任尹秋君。

不過縱算如此,蒼也從沒想過在見面之刻起,便要全力將人格殺;更與此相反,幾度相遇,蒼都一再留手,欲保兩人罪身,活著為玄宗亡魂贖罪。當然,前提是紫金二人能夠迷途知返,不致一錯再錯。

而今日這一局,就是對兩人最後的試探……若金鎏影連僅存的同修都下得了殺手,一再觸及底線,亦就等於絕了蒼心中最後的舊情。

當年棄陣而逃導致同宗受其牽連,尚能單純地說金鎏影兩人自私自利。

但勾結異度魔界陷害法無吾,殺了南冥道真,回過頭連同修都要斬盡殺絕的叛徒,蒼還有什麼理由放他生路?

因此,在聽見尹秋君答覆的瞬間,面上不動聲色、實則痛極怒極的六弦之首,心下已給金鎏影判了死刑。然而臥龍行被金鎏影所奪,還是略微超出蒼的估計。

好在早前定下的計劃,也不是隻到這一步……若是可能暫時殺不了金鎏影,那也得將其危害降至最低,不是麽?

思索間,蒼放出銀鴒傳訊不老城,隨即面向尹秋君道:「臥龍行之事非同小可,蒼這就與橋主同行,亦可相互照應。」

「嗯……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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