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己對她的好，會讓她這麼為難。

他想讓自己不要去理這些，只要陳曉屬於他就好了！但是，這樣的話，以後她是不是永遠都會生活的不開心？

戚如海伸出的手始終還是沒有觸碰到陳曉的臉頰，頹廢的跌落在自己的身側。

「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我會尊重你的想法。」戚如海低沉的聲音從喉嚨裡出來，彷彿整顆心都不屬於了自己一般。

陳曉聽到戚如海終於妥協的話，不由的鬆了口氣的同時，內心深處也隱隱作痛起來。就像戚如海說的，這不是自己所希望的麽？為什麼還為覺得失落和心痛？

陳曉甩去腦海裡不該有的念頭，對戚如海低聲的說了聲謝謝！

戚如海的一顆支離破碎的心被這句感謝的話重重一擊，被擊了個粉碎。滿心蒼涼的往後倒退一步，想擠出一絲笑容來，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謝謝，你居然為了這件事情對我說謝謝！陳曉，你到底有沒有心？你如果對我有那麼一絲一毫的情義，都不會這樣對我！」戚如海終於忍受不了，赤紅著眼，慘笑的低吼道。

陳曉不忍的閉上眼，看著這樣的戚如海，她不知道為什麼，心底裡的痛漸漸蔓延至全身。只要多看戚如海一眼，她就覺得心口被螞蟻在啃噬。

「對不起，戚如海，對不起！」陳曉忍著閉著的眼睛裏的淚水，不讓它掉下來，聲音顫抖的說道。

「好，好，好！陳曉，你好！」戚如海再也聽不下去。猛的一個轉身，定定的站在那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大步朝門口走去。一把拉開房門，然後整個便定在了那裏。

只見門外一個人。獃獃的站在門口處，也不知道聽了多久。

陳曉在裏面只看到戚如海整個寬大的身子堵在門口，不進也不出，頓時著急起來，如果有人路過看到，到時可怎麼辦？

正著急時，那戚如海卻往後退了幾步，沒有出去。反倒是退進了房間裡。陳曉正要詢問，卻見戚如海的身後轉出一個人來。頓時她的臉色變成煞白，在嘴巴裡的話，硬生生的被哽在喉嚨裡，再也吐不出來。

走進房間裡來的人，不忘把身後的房門反手關上。只是臉上的冷霜一般的神色，讓陳曉的心底忐忑不安。

「聶……聶天！」陳曉想解釋什麼，可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不管怎麼樣，自己都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如今再解釋什麼都看起來像是在狡辯，陳曉想到這，便沉默了下來。

戚如海看著臉色鐵青的聶天。身旁兩側的拳頭捏的嘎吱嘎吱直響，頓時腳步一移，身子遮住陳曉，擋住聶天從進門開始就死盯著陳曉的視線，沉聲說道：「聶天，這件事情不關陳曉的事。你要怪就怪我，我知道，再解釋也無法開脫我做出的事情。一人做事，一人當。」

聶天這時才把眼神移到戚如海的臉上。本來鐵青的臉變的漆黑無比。

上前幾步，也不等戚如海再說。直接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這一拳。直接讓戚如海斜飛出去，用力甩在地上。幸好，陳曉的房間比較大，擺的東西卻不多，所以，這一下並沒有打碎房間裡的東西。

只是這一下，可以說用盡了聶天全身的力氣，戚如海本來就胸口肋骨斷了，如今被這一拳，那接好的肋骨又斷了！

戚如海強咽下要衝口而出的血，硬生生吞咽下去，手捂著胸口強撐著爬起來，搖搖晃晃的又站在聶天的身前。臉色蒼白，眼神卻堅定的看著聶天。

聶天的臉色又變了變，沒等戚如海站穩，又一拳擊過去。只聽「哢嚓」一聲，戚如海的肋骨又斷了一根，可這次人卻沒有飛出去，因為聶天另外一隻手緊緊地捏住了他的肩膀。

戚如海再也忍不住，口中猛的噴出一口血來。渾身一晃，單腿跪了下去。可聶天卻沒放過他的意思，猛的往上一拎，然後用力一拳擊在戚如海的肚子上。只聽到那擊打在肉上的聲音，讓陳曉忍不住臉上露出不忍的神色。

聶天知道自己每一拳的力道到底有多重，他以為第三拳擊下去後，戚如海不暈死過去，肯定也會癱倒在地上才是。他放開戚如海，看著從他手邊滑到在地上。便不再搭理他，想跨過他，走向陳曉。

可聶天的腳才剛剛一動，就感覺到一股力道死死的拉扯住自己的腳脖子。低頭瞧去，不禁心底一陣震動。卻原來是戚如海死死的抱著自己的腳，不讓他走。

陳曉看著戚如海這樣了還不放手，眼淚再也忍受不住，頓時滾滾而下，流了出來。

聶天的臉五味雜陳，然後盯著陳曉問道：「你心裏有他？」

陳曉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忽視自己的心意，眼淚迷濛的哽咽道：「對不起，聶天！對不起！」聽到這句對不起，聶天就知道了陳曉的心意。

嘴角處好像有苦澀的味道蔓延開來，如今的情景卻讓聶天本來憤怒的心開始搖晃起來。如果因此讓曉曉離開自己，不管怎麼樣自己都是輸的一方！不行，絕對不行！聶天用力扯開自己的腳，戚如海不由悶哼一聲。陳曉看到忍不住想驚呼出聲，然後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尖叫出來。

戚如海先是聽到陳曉道歉的話時，雖然痛徹心扉，可心底卻泛出一絲甜蜜。至少他證明了，陳曉的心裏有他。就算死，他也覺得值得了！

因為胸口的兩根肋骨重新被打斷，加上胃部被狠狠地擊打的差不多整個人都抽筋。剛才他已經用盡全身力氣去抱住聶天的腿，防止聶天暴怒下會對陳曉造成什麼傷害。

如今三個人，就好比走進了一個死胡同。三個人，不管陳曉選擇誰，那都會是一個死結。沒有被選擇的人不會幸福的同時，在一起的人也會痛苦一輩子。

看著陳曉痛苦的捂臉痛哭著，他的心更加如同被刀絞般難受起來。

原來，比起剛才聽到的一切，曉曉的哭泣更勝於一切。他只希望曉曉能在那次牆頭上跟他一起聽歌時一般，暖暖的朝著他微笑。

該死的戚如海，該死的自己！

要不是戚如海，如今怎麼會變成這樣？可是剛才他在門外聽到戚如海和曉曉的對話，從話裡就能聽出來，戚如海肯定是被人下套，不然，他不信，那麼愛曉曉的人會這樣為難曉曉。可是他更加恨自己，要不是自己昨天晚上貪杯，怎麼會爛醉如泥，如果他清醒的回到新房，就算戚如海中了別人的套，也不可能對曉曉怎麼樣！

如今造成的一切，其實他的責任更大。看到曉曉自責的痛哭著，聶天忍不住上前一步，把陳曉緊緊地抱在懷裏。

感受到來自聶天的氣息，緊緊地環繞自己，陳曉扯著聶天的衣服，哽咽的更加厲害起來。

「別哭了，曉曉！我沒怪你，真的！我隻怪我自己，居然讓你一再受這樣的委屈，原諒我，好不好？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一絲傷害！」聶天的手笨拙的拍了拍陳曉的後背安慰道。

陳曉聽了卻是心裏更加難受，這麼好的男人，自己卻一再辜負他。看來有緣無份的是她和聶天才對，想到這頭埋在聶天的胸口，不一會兒功夫，就洇開了一大片水漬。

「聶天，我配不上你，如今已經這樣，我不想再多解釋什麼！我隻想安靜的離開，今天晚上，你就告訴別人，我走了！所有的錯都是我一個人的，跟你沒有關係！」終於忍住淚流滿面的淚水，陳曉抬頭對聶天說道。

聶天聽了渾身一抖，恨聲道：「曉曉，我不可能放你走！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能不能讓我想想，我會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的！」說完，他狠狠的瞪了躺在地上咬牙強忍著的戚如海一眼。心底也不僅佩服，受了那麼重的傷，他居然連哼都不哼一聲。

陳曉聽到聶天的這番話，以為聶天覺得自己男人的自尊受到傷害，所以不想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不由黯然的低下頭。

不管聶天怎麼懲罰自己，她也絕對不會有怨言的。

看著這樣的陳曉，聶天不由著急的捧著陳曉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然後對她說道：「曉曉，你答應我，不管如何，沒有我的同意，你都不能獨自離開，或者進空間去！答應我，嗯？」聶天的第六感告訴他，一定要讓陳曉答應，否則，像當初陳曉莫名其妙的昏迷過去後不再醒來一樣。自己會再也見不到她，他更怕陳曉為了躲自己，會進入空間裡不再出來。

他可比戚如海和羅城哲知道陳曉的那個空間，就彷彿是另外一個世界一般。如果陳曉進去後，不再出來，那麼就算他再怎麼樣，陳曉都不會知道，那跟失去她又有什麼區別？

陳曉看著認真無比盯著自己的聶天，他的眼中滿滿的充盈著恐慌和害怕，原來，聶天比自己更害怕，害怕失去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