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到飲品店品了品最新口味的飲品後，又去了服裝服飾交易中心，看著浮在身邊琳琅滿目的漂亮東西，蘇汐忍不住試戴了幾件，蕭川不停地為她取來最眩目的飾品。

「天鷹，送給你！」蕭川激動地遞給她一件飾品。

蘇汐接過來就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激動了，因為這是一支鳳簪，銀色的金屬製成，上面嵌有不同顏色的寶石，雖然材料不一樣，但式樣跟他當年在天池山送給她的非常相似。

「嗯。」她收下了這支帶著特別意義的鳳簪，也是收下了他的心意。簪子拿在手裏，她的心裏突然惶然不安，想了一會不知來由，就歸結於快要得到答案而產生的心理不安。

蕭川送給她的時候還有些忐忑，見她沒有猶豫地收下了，欣喜無比，這會很想吻她，相必她不會拒絕的吧？但礙於在公共場合，旁邊還有衛哲和悅兩人，隻得忍住了。

衛哲冷眼看著，釋然了許多，悅則是高興，他看出自家星主對蘇的愛戀，他一點也不喜歡她，蘇的相貌根本配不上他完美的星主大人，蘇和蕭湊成一對，他樂見其成。

直到月星升上天空，四人才回到居所。

蘇汐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在中心城所感受到的一切。她原本以為守備城的生活已經很自在了，但中心城的生活比守備城更讓人迷戀。

守備城就象是一所大學，裏面的生活比較純粹簡單，中心城則是真正的城市，景色美不勝收，充滿著活力與夢幻色彩。有著她非常喜歡的生活方式。

如果這世界是真的話……，也不錯。她發覺這一段時間以來，「如果」「假如」之類的詞，在她頭腦中出現的頻率最高，這，也是在表明她也很留戀這裏。

在過去，她認為丹秀峰上的生活已經是最好的了。但她同時知道。那只是她忽略了山外的現實，隻截取了那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一面。

而在這裏，讓她的眼界思維更加開闊。許多時候、許多事、許多規則都讓她驚嘆：原來還能這樣！原來人可能活得更逍遙！

如果不是地球上有讓她牽掛的爸媽、師父，還有她深愛的三位師兄，無論這個世界是真是假，她都會選擇留下來。逍遙自在地過上幾百年。

如果，如果。還真是個讓她又愛又恨又無奈的詞。

蘇汐不明憂喜地想著，很久才睡著。

第二天，瑟加星主來了，只是今天他的頭髮理順了。不再亂飄，穿了一身深藍色帶紅色紋飾的長袍，一見衛哲的面還是喊著「小哲哲」。對蘇汐和蕭也非常熱情。

蘇汐心裏明白，他們都是借了衛哲的光。不然就算瑟加脾氣再好，作為一位二十三級的星主，他也不會對兩個普通人這麼熱情相待。

悅沒有資格進入星球控制中心，只能由衛哲開飛梭送他們，小糰子就拜託給了悅，衛哲下了命令，悅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衛哲駕駛著飛梭，直奔中心城的中心——一棟半球狀的銀灰色建築。

由瑟加帶路，只在入門處留下了各自的精神力印記，就進入了控制中心。

與中心城明快的格調相反，星球控制中心的內部以灰色為主，單調而凝重，衛哲新加入星球管理議會，他特意選了跟蘇汐同一時間去辦理各類手續。

管理議會的辦公地點在二層，而星之腦所在的地方在三層。看著蘇汐踏上浮空梯，衛哲忽地心裏莫名的不安。

「蘇！」

「嗯？」蘇汐疑惑地回頭。

衛哲快速地走過來，在她的額上親吻了一下，「蘇，晚上一起去聽音樂會。」

「好。」蘇汐笑了笑，轉身跟著滿臉戲弄神情看著他們的瑟加向上走去。

她卻沒想到這一上去就再也沒有下來，以前是對柳哲食言，而這次又要對衛哲食言了。

衛哲此時覺得蘇的笑容美極了，比自己的還要美，他以前並不覺得蘇有多漂亮，只是她的氣息及氣韻吸引著她，而此時，她淺淺地笑容比隨風搖曳的千素花還要美上幾分。

蕭川在後面跟著兩人，看到衛哲吻天鷹，他心裏隻酸了一會就過去了，無論她怎麼做，怎麼選，他都跟定她了。

瑟加隻帶他們到了一個黑色大門前就停住了，他的神情變得嚴肅，「你們進去吧，輸入你們的精神力就行。」

「多謝了，瑟加星主。」

瑟加微點了下頭，「我也沒想到星之腦會答應見你們，它有許多年沒有見過星主以外的人了。快進去吧，誤了時間，又要等上一個月了。」他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蘇汐和蕭川兩人相互看了看，探察到一個隱形控制面板，輸入進去自己的精神力，只見黑色大門波光般地閃了幾下就不見了，而他們則站到了一間灰暗的圓頂藍球場般的高大封閉空間內。

空間裡大半地方都被式樣各異的機器設備佔據，他們所在的地方在剩下的一小半空間內，四周同樣是各類機器。

所有的機器都是統一的灰色調，冰冷壓抑，圓頂上是一整個球形光幕，背景是深藍色的虛空。

「說吧，見我有什麼事？」一道同樣冰冷的機械聲音響起。

「你好，星之腦，我有幾個問題想問。」蘇汐沒有聽出聲音的來源，對著虛空回的話。

「嗯。」

「為什麼空間設備不能裝載加入空間晶的飛梭？」

「因為不同空間相排斥。」

「那為什麼加入空間晶的飛梭可以容納空間設備，不是不同空間相排斥嗎？」

「沒有為什麼，這就是這個世界運行的規則。」

「為什麼人只能通過與異獸戰鬥才能讓精神力升級？」沒有得到要想的答案，蘇汐問了另一個問題。

「規則。」

蕭川嗤笑，「什麼都推給規則，還要你這個全能智慧的星之腦幹嘛！」

「注意你的語氣，星少！」

「我想知道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嗎？」蘇汐不在迂迴，直接問了出來。

星之腦沉默了一會，「你在懷疑什麼？」

「這個世界其實是虛擬的吧。」

冰冷的聲音更加冰冷，「如果你再說類似的話，將會被規則抹殺！」

蕭川下意識地立即擋在了她的前面，「天鷹，我來問！」他看向虛空，「抹殺？真實的世界用不到抹殺這個詞，你這是在給我們提示嗎？」

星之腦沒有回應。

看到蕭川擋在自己面前，一股暖流沁入蘇汐心扉。

「星之腦你不敢回答了嗎？」蕭川是在有意刺激它，希望得到真正的答案。

「不是。」星之腦回答。

蘇汐心一沉，卻也一松，「是真實的？」

「也可以這麼說。」

「為什麼說『也』？」

「因為這個世界是由主世界的人創造出來或者說連通起來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就是真實的。」

「你說它是由人創造出來的！那就是虛擬的了！」蘇汐激動起來，那她是猜對了！

「你只聽了一半，我說它也是真實的，它與主世界是連通的。」

「為什麼這麼說？」蘇汐一時不能理解。

星之腦沒有說話，圓頂的光幕瞬間變幻了畫面，是中心城的場景，具體來說是昨天他們下了懸浮車之後走在城區的場景。

鏡頭時遠時近，被仔細編輯過，處在嬰兒車裏半歲大的嬰兒的笑臉，新手媽媽愛溺的眼光，輕柔地聲音都清晰無比，鏡頭拉近，那嬰兒唇間吐出的小泡泡都看看清清楚楚。

再過一會，那幾位少年圍著衛哲，送給他留有自己精神力印記的索藍樹葉，那紅髮少年用愛慕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偶像，他的耳根泛紅，鼻子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少年的皮膚非常細膩，在近鏡頭下，細小的絨絨汗毛都可見。

有衛哲對蕭川意味深長的笑，有蕭川炫耀般地眼神，有悅對蕭川不滿地甩眼刀，還有蘇汐探察周圍時鎖著的眉頭、微抿的雙唇。

等把昨天他們在中心城的活動全都放了一遍，畫面定格在幾人選擇飾品的某一時刻。

「現在，你還要說這個世界是虛擬的嗎？」星之腦冰冷的聲音響起。

這也是蘇汐不確定的地方，種種跡象表明，這個世界是在按照一定的規則自我運行著的，若是虛擬的，除非是傳說中的神，才能操縱著這麼龐大複雜的世界。

「那你能給我一個真正的答案嗎？傑。」

蕭川聽她說出傑的名字，吃驚地看著她，「傑？你是說星之腦是傑？」

蘇汐點了下頭。

蕭川試著向虛空喊了一聲，「傑？」

沒人應答，他們身處的環境卻是一變，除了那些機器設備沒有變化外，其他地方變成了一個超大的客廳，而這客廳，蘇汐和蕭川太熟悉了，跟傑房子裏的客廳佈置幾乎一模一樣。

正對著他們的地方有一道門，門向四角旋開，一個人走了進來，正是傑。

蘇汐只是猜想傑可能是星之腦的分身，但真的確認了，還是讓她驚了一下。

傑走到他們面前，溫潤的笑容不變，「蘇，你很聰明。」

「是你給了我提示，不然我也不會猜到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