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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醜遊戲》第416章 遊戲(七)
又一段時間過去了。

酒徒還在拚命的擊打著,但是就像是亞伯拉罕說的,他根本無法破開這層防禦。陳笑和諾爾面面相覷,誰也沒出手,但也誰都想離開,林凡憑藉著「筆」的力量,還在千雪小姐的攻擊中支撐著,但是也看不出落了下風,宋璿和青鳥之間的戰鬥又上升了一個檔次,更加看不清身影,也許直到有一方被殺死,才能真的停下來。而護士和子良兩人......這倆人就像是街頭潑婦打架一樣,在地上滾打著,打的很難看,但也誰都奈何不了誰。

一切都在膠著中進行著。

這時,在極地研究區的一個小小角落的一台電腦上,一段代碼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缺口,它興奮的鑽了進去,並通過這個埠侵入了主程序,同時,也找到了這裏的所有收容物分部和路線圖。

阿明的手指在鍵盤上迅速的敲擊著:「我要找一個物品的收容記錄,幫我調出三個月內的所有新增物品。」

這時,一個表情出現在了他面前的屏幕上(╬д):「似乎是單向許可權,破解需要很久!」

「多久!」阿明焦急的問道。

「最少20分鐘!」

阿明搖了搖頭:「不行,來不及......給我最近運輸機的升降排表!」

「稍等!」(_),科拉克說道,很快,一份表格就出現在了屏幕上。

極地研究區內基本已經達到自給自足的循環了,各種合成食品足夠用它個幾十年,所以平時往來的流水清單十分少,近幾年唯一來這裏的,就只有兩個月前和一個月前的兩架運輸機了。

而順著運輸機降落後的人工安排和機器設施的走向,阿明也終於模擬出了一個大致的方向。

「11區偏北側,通向一個大型的冰川溶洞!」

他立刻對著話筒說道。

......

「嗯......終於找到了啊。」陳笑聽著耳機裡傳來的話,自言自語的說道。

「你說什麼?」諾爾疑惑的說。

「沒什麼,話說你們的隊長應該也快趕過來了吧,那麼,我們得加快點腳步了......」

而在陳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分裂者所有的其他人也都聽到了同樣的訊息。

林凡在震震烈風中突然的停下了手,這一個反常的舉動讓千雪一愣。

「怎麼?為什麼不打了??再打一會,在打一會啊啊!」她無比興奮的喊叫著,渾身上下都爽快的顫抖著,此刻的周圍已經被破壞的不成樣子,牆壁被一拳一腳的踹出無數的痕跡,地面上更是幾個龜裂的大坑,深深得凹進去,那堅固的牆體看上去岌岌可危,有再挨上幾拳就得被打穿的架勢。

「不打了!」林凡說道。

「為......為什麼??」千雪震驚的問道,好像在她眼裏,打架是一件比吃飯還重要的事情。

「本來我就不想打架,我只是想平平淡淡的生活而已,而現在經歷的這麼多其實都不是我的意願,其實,我每天都夢想著結束這些。」

然而,此刻的千雪已經聽不進去了:「好啊......來吧......再打一會!來啊!」她斷斷續續的說著,字裏行間是一種難以抑製的慾望。然後,不由分說,棲身,伏腰,瞬間的爆發力將地面再次踏出個坑洞,直線沖向了林凡。

然而,他不知道,在林凡的身體上,一個事先在飛機上就畫好的符文已經散發出淡淡的光線......

石原千雪這足以分疆開海的一擊落到了空出......她迷茫的看著四周,林凡,消失了。

......

巨大的防禦力場內,撞擊聲依舊不停。

酒徒渾身焦黑著,每一拳都迸濺出大量的鮮血,肌肉撕裂,拳頭的關節處已經露出森森的白骨。

「所以,你們這些人到底在堅持什麼?」亞伯拉罕再次問道,他知道這個人在撐著,他要麼是等著自己耗盡最後一絲力氣倒下,要麼是被這幾架小型無人機一點點的剮死......或者在那之前,他就自己把自己震死了......

他應該很明白這一點,所以,他為什麼還在堅持?

就在這時,酒徒停了下來。

「呵呵,終於累了麽?」亞伯拉罕說著。

「你不懂麽?」酒徒突然開口道:「是啊,你肯定不懂,怎麼可能懂。」

亞伯拉罕皺了皺眉:「......懂什麼?」

「當然是你們每天掛在嘴邊的「世界」,「人類」這些冠冕堂皇的詞語,」酒徒說道:「什麼為了全世界犧牲自己,哪都是屁話,我們本就是自私的,我們追求著自己存在的意義,並且享受,我們需要錢,權利,家庭,愛情,孩子,我們期待的就是每天下班後的一頓飯,吵吵鬧鬧,瑣事,和藏私房錢時的快感,這就是生活,這就是這個世界所帶給我們的滿足感,如果這些都沒了,那麼這個世界對我們來說又有什麼意義。」

「低級的思維方式......」亞伯拉罕說道。

「你們拯救的,就是由這幾十億『低級思維方式』組成的群體,我們就是這麼想的,我們會感謝那些救助我們的人,但是前提是,那人不是自己!這很自私,也很真實......」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才會出現『秩序基金會』這樣的組織,你們不願意,那我們就讓你們不得不願意,這很簡單。」

「不......這不簡單。」酒徒淡淡的說道,身軀因疲憊顫抖著,之後就在對方的眼前......消失了。

......

一道寒芒。

宋璿停下了,而她手中的匕首尖端,也滴下了一點血跡。

「呵,你還挺厲害的麽。」青鳥摸著自己肩部的一道血痕說道。

「的確,小孩子總是聽不進去別人的話,認為自己的想法就是對的,我曾經也是這樣。」宋璿淡淡的說道。

青鳥不屑的一笑:「呦,怎麼突然說起話來了,我以為你是那種凡事能動刀就懶得開口的人呢,還是說,你想藉此機會歇歇?」

「我也曾經化妝,也曾經憧憬著這個世界,急不可耐的想展現自己最美好的一面,但是畢竟那時候很小,我看到的不是完整的,但我卻對自己深信不疑,其實,在光彩中,只需要很小的一塊陰影,一條小巷,一對在焦急中尋找離家出走了孩子的頑固夫妻,一個被債務逼瘋的路人,和一群做著人肉生意的混混......其實毀掉一個人,只需要一瞬間。」宋璿說著,望著前方,但是視線的焦點卻不在青鳥身上。

「我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青鳥叨咕著,晃動了一下肩膀,很慶幸的發現那道傷口並不影響行動。

「的確,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展示的一面,也都有自己需要做的事情,但小孩子要做的......是成長,而不是早早的就深陷其中。」宋璿依舊說道,之後似乎才意識到了自己面前還站著一個人:「哦,你聽不懂沒關係,因為我是說給我自己聽的。」

話音剛落,宋璿輕輕會動了一下手臂。

輕描淡寫的,沒帶出一點風聲。

然後,她就消失了。

隻留下原地獃獃不動的青鳥,和額角剛剛來得及滲出的豆大汗珠。

雖然她不知道對方怎麼就突然消失了,但是她知道,剛剛那一刀,自己似乎躲不開。

......

一條走廊上,「啪啪」的碰撞聲。

「媽的,你這人怎麼這麼討人厭!給我滾開啊!」護士還在掙扎著,雙手胡亂的扇在子良臉上!

「你個臭婆娘,要不要打個賭,你要是能爬出這段走廊,老子就給你舔鞋!」子良也咆哮著,拽著護士的褲子死不放手。

他的四周,到處都是亂躺著的屍體,地上的鮮血鋪了厚厚一層,泥濘不堪,而刀和槍早就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反正也沒用。

「混蛋,誰要你舔鞋,你是變態吧。」護士喊道。

「你才變態,一個女人,打人總盯著下三路算什麼?」子良也不甘示弱的喊道,緊接著,迎來的又是劈頭蓋臉的一頓巴掌。

這段時間,護士也摸清了子良的能力,那就是死後可以在一定範圍內再次出現,而這種死而復生的能力似乎沒有上限,並且子良的體內似乎被安裝了心臟停搏的裝置,就是說他可以隨時讓自己「嘎巴」一下就死掉,然後出現在他想出現的地方。

這讓護士很頭疼。

當然了,子良也發現了護士的能力,所以他也很頭疼,後悔自己沒帶著什麼束縛能力強的道具出來,但是現在又走不開,隻得就這樣死皮賴臉的纏著對方。

忽然,他感覺到護士的掙扎似乎輕了許多。

「哈哈——怎麼了,終於放棄了麽?」

「放棄?呵,想你我這樣的人還有什麼放棄的權利。」

「啊?」子良一愣。

「普通人總算還有理由,時間不夠了,年紀大了,或者......要死了!他們才能放棄,因為他們的生命只有一次,他們沒有辦法重來,所以他們才有資格抱怨,有資格唯唯諾諾,有資格躺在床上唏噓著歲月,而你和我根本沒有這樣的資格!」

「什麼意思?」子良問道。

護士坐起身來,喘著粗氣:「不是有那麼句話麽,你可以殺死我的肉體,但是無法抹殺我的思想......而現在,你連我的肉體都奈何不了,所以......我想做什麼,只會一條路走到頭,不用和我談什麼大道理,我不聽,因為就算我走錯了,南牆也撞不死我。」

說著,她也消失不見了。

......

這些事情幾乎發生在同一時間,諾爾的耳機裡,迅速的響起了自己隊員的聲音。

「喂,我這邊的人突然不見了!」

「我這邊的也是......」

「怎麼回事,我這邊打的正爽呢,啊——快給我把人找回來!!」

「四眼,我可沒讓那女人跑掉,她是自己消失的!」

諾爾聽著耳機裡眾人的嚷嚷聲。

「好了,我知道......」

他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分裂者們,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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