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彘......

暗室裡，那些她為了緩解自身痛苦，用來當做試驗品的孤兒，除了被她當成解藥研製的小白鼠，在某種程度上，也滿足了她的精神需求。

看到那些被她削掉四肢，挖眼割鼻，剝了臉皮的男童女童們，吱吱啊啊的慘叫時，血肉模糊的樣子，讓她的心裏有種異樣的快活。

他們比她更慘，而她能輕易掌控他們的死活......但這些，她是背著謝泓做的。

室內的空氣似乎冷凝了許多，於雅茹睜大完好的那隻眼睛，看著謝泓，有一瞬間，她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意。

這個人，知道自己太多的不堪，也知道自己太多的把柄了。

「想殺我？」

像是一點兒也不介意女人此刻心中的掙扎和惡念，讓她的臉看起來多麼滲人，謝泓敲了敲桌子，看著地上被砸碎的東西，語氣嘲諷。

「不敢！」粗噶的嗓音急切，還透著一絲異樣的恐懼。

男人便笑了笑，道：「那就好。」

直到謝泓離開，於雅茹的心跳也快得有些不正常，她剛剛真的對謝泓起了殺念，如果不是自己及時遏製，後果她不敢想。

「不，我不要變成一個只知道殺人的怪物......」

粗噶的嗓音，伴隨著女人猙獰的臉，在燈光下，有種說不出的絕望。

......

紅葉山莊。

發佈會結束後，十點左右的時候，唐聲來蹭年夜飯了。

還帶了個意外來客，李若溪。

顧兮跟路勉剛架起火鍋爐子，收拾好了桌子，開門就看見站在唐聲身後，一臉孤傲的年輕女孩。

「李小姐這是？」

李若溪頭一抬：「我是這劇組的女一號。」

也是，她如今住的地方，都是《捍衛者》劇組包下的，一直沒風聲的女一號是李若溪，顧兮其實不意外，她只是無言以對。

讓她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畢竟，就小顧兮的身份，兩個人真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李珂被劇組除名了，迫於社會輿論壓力，警方已經連夜把人帶走了，因為牽連清越的高層，也就是司家的人，估計這事兒不好善了。」

唐聲一點沒注意到顧兮的尷尬，滿臉興奮地跟她報告自己最新了解到的消息，又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湊近道：

「不過，司家的人本事不小，這事兒最後肯定全壓李珂頭上，不管怎麼說，咱也算報仇啦！」

顧兮哦了一聲，反正現在都跟她沒關係了，連那個死掉的德七，都有人做了手腳，替她脫了乾係。

與她當時處理暗室魔都分據點之一的手法一樣，留下的指導性證據，也比她要更細心一些，明顯不是一個人能做到的。

寒江不在，給她收拾爛攤子的，有可能是清風軍的人，但顧兮回來第一時間就查過，明顯路數不同。

真要說起來，倒是有點像是青鋒堂的作風......但又說不通，她的馬甲掉不掉，青鋒堂都沒理由幫她。

顧兮最後只能這麼說服自己：可能青鋒堂跟暗室的人有仇，所以喜聞樂見？

又或者，是遲遲不肯接收青鋒堂的謝翊？

顧兮一個念頭剛起，抬頭就看到走廊上，侯英身後的謝翊，神情高冷地看向她。

嗯，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她真要在謝翊面前不管掉哪個馬甲，對方現在都應該衝上來質問她了。

情人節晚上的一切還歷歷在目，他那個樣子......還是忘了好，瞧瞧今天這高冷的模樣多帥！

就是她住的地方廟小，實在不適合接這麼多客，但顧兮也不敢攔著人不讓進，只能孫子似的，乖乖請人上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