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長生聽著燕燕的話，露出一個苦笑：「我值得世上最好的姑娘，呵呵，這話錦世也對我說過。既然你們都說我好，為何不願與我在一起？既然我那麼好，為何那麼久，錦世心中一點我的位置都沒有？既然我那麼好，為什麼，連多看我一點都不可以。連可憐我一點，都不可以……」

「我如今已經不奢求錦世能真心待我了，在我走出這一步的時候，我便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我隻想將錦世留在身邊，僅此而已，不管錦世是恨我，還是惱我，只要錦世在我身邊就行。當初我與錦世初見，心中便認定了錦世。隻這是我的執拗，也是我的無可替代。」

燕燕捂著嘴，眼淚如珠子一樣滑落，她從未看到王爺這般脆弱過，以前在燕家，就算二爺與三爺百般欺辱王爺，王爺也從不會這樣，只是淡淡的笑，然後想出法子，報復回去。王爺在她心中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神，可是現在，那高高在上的神跌落人間，痛苦不堪。

她心疼王爺，但也知道，倘若就讓王爺一直這樣下去，王爺這一世都不會開心……

「王爺，你喜歡公孫姑娘，所以想讓公孫姑娘開心，是嗎？」燕燕咬唇，盡量讓自己不要哭。

燕長生微微抬眸看天，天際漆黑，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我自然，希望錦世能開心，這世上，我唯一期望能得到幸福的便是錦世，但想到陪著錦世幸福不是我，心中便覺得酸澀，我覺得，慕凌寒能為錦世做的一切，我也可以啊！為何，錦世就是不願？」

燕燕搖頭，上前一把按住燕長生握著劍的手：「王爺，不一樣的，公孫姑娘在皇上身邊，很開心，燕燕能看得出來，公孫姑娘如今是真正開心的笑，以前在燕家的時候，公孫姑娘就算是笑著，也從不是真心的笑。」

「好像心中藏著許多不開心的事一樣，燕燕那時便擔心公孫姑娘，但這次，燕燕看到公孫姑娘，便知道公孫姑娘定是十分開心。那笑，像是從心裏透出來一樣，叫人也跟著歡喜，王爺不妨想一想，在你身邊，公孫姑娘可曾那般笑過？」

燕長生閉上雙眼，不想去回想，這些，他自然知道，包括他護送錦世一路回到康城的路上，錦世在面對慕凌寒的時候，那真心的笑起來的模樣，他都看得真切，錦世在對著他的時候，從來都是那般淡淡的十分疏離的模樣。

就算是笑起來，那笑意也不達眼底，笑中都透著莫名的疏離，他都知道，他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麼。他只是不願意接受，想要一直自欺欺人罷了。可是為什麼，他們一個個的連這個自欺欺人的機會都不給他？

他的心，真的很痛，痛到了極致，連每一次呼吸都連著心疼，想到失去錦世會痛，可是想到將錦世困在身邊，讓錦世一世不開心，他心會更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