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我看你能救誰，我看你能救誰。」劉世錦笑的癲狂，全然不管自己的身體已經漸漸化成了血水，她知道自己已經撐不了多久了。但只要能在死前，看到公孫錦世痛苦，她便覺得不虧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都鬥不過公孫錦世，她到如今都不知道自己輸在哪兒，她只知道，這一回，她已經無法翻身了。想起這一世兜兜轉轉，還是被公孫錦世踩在腳下。她不明白，自己到底與公孫錦世輸在哪，死都不明白。

「錦世，救他……」燕長生展露一個溫柔的笑，一如以往見到公孫錦世時那溫柔的神態。

饒是他知道自己被騙，饒是此刻才知道南粵國公主就是錦世，他也沒有一絲憤怒，仍舊是那樣的溫柔，越是這樣的溫柔，越是叫人不忍。

公孫錦世咬唇，沒等她說話，慕凌寒忽然撿起那繩索，不由分說綁在燕長生身上，用力，一把將燕長生往上一推。

那塊石頭在這樣的力道下，再也撐不住，直直往下落去。他的神色從始至終都是那樣淡然，眼底有著深深的依戀，他嘴角微微彎起，展露一個絕美的笑。

張了張嘴，說了什麼，可是下墜的速度太快，叫人沒聽清。

公孫錦世神色凜然，一把將燕長生拉上來，她沒聽見凌寒說什麼，但她看出了凌寒的口型。好好，活著！

凌寒了解她，知道若是救了他，放任燕長生死去，那她心中將永世不得安寧，她的力量沒辦法救兩個人。所以，關鍵時刻，凌寒替她做出了選擇。

她感激凌寒做這樣的選擇，但，這不是最完美的選擇。

燕長生還沒回過神來，他在公孫錦世身側站定，看著墜入深淵的慕凌寒，當即做了個決定。

「錦世，別擔心，我會救……」

沒等燕長生將話說完，公孫錦世忽然一把將燕長生推到安全的地方，自己飛身朝下墜去。

「燕王殿下，就當我這一世欠了你，對不起，我不能離開凌寒……」公孫錦世淡然一笑，飛快朝下墜去。凌寒救下燕長生，是為了讓她不要覺得愧疚。

那她，怎能放任凌寒一人墜入萬丈深淵，她與凌寒錯過的時間已經太多，怎能再讓凌寒一人孤獨。便是黃泉碧落，她也不怕，只要能與凌寒在一塊。

「凌寒，等我，我來了。」公孫錦世閉上雙眼，聽著耳邊風聲呼嘯而過，心中卻是從未有過的安定，不管接下來如何，只要能與凌寒在一塊，她都不在乎了。

「錦世……」燕長生淒厲出聲，奔赴到懸崖邊，只見懸崖下水霧升騰，壓根看不到兩人的身影。

燕長生頹然的跪倒在懸崖邊，雙眼通紅，錦世願意救他，他開始還挺開心，至少，這樣證明，錦世心中或許是有他的，所以，以為，他與錦世是有機會的。

可是，沒想到，錦世願意救他，只是不願虧欠他，錦世將生的機會給了他，自己卻願意與慕凌寒一同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