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大概有30萬現金，大明哥都拿去吧。多出來的就當是我替那幾個不開眼的小弟賠不是。」紅毛苦笑著說道。

程明瞟了一眼沒有說話。

「ennm……這次確實是初戀魯莽了，不認大哥真面目。」

紅毛猶豫了下，說道：「其實不瞞你說，我這一個小小的麻將館，既要維持生活，又要保證盈利，難免要抓幾個大頭來坑，踢到鐵板也不是沒有，不過還真是沒有如大明哥一樣猛的。簡直比超人還猛。」

紅毛苦笑搖頭。

「能看得出來，大哥絕對不是一般人。即便我想秋後算帳，代價最少是現在的十倍以上，還不一定搞得定。風險太大，不值得冒險。別看我是混的，至少也是個生意人，權衡利弊是最基本的能力。

為了一時的衝突，招惹大哥這條猛龍，顯然不是明智之舉。生意人嘛，賺錢才是最重要的，你說是吧？」

程明啞然，打量了他一眼，說道：「你倒是會說話，難怪是個當老大的。好吧，那我就接受這一套說辭。」

程明瞟了眼那堆鈔票，嘿然道：「我不缺錢，答應我一個要求，這件事情就當沒發生過。」

「你說！」紅毛點點頭。

程明敲敲桌子，喊道：「躲在門後偷看那個，給我泡一壺茶送出來，打了一下午麻將，輸出去十幾萬連杯水都被送上來一杯。」

紅毛尷尬笑笑，門後叮噹響了幾下，似乎是有人受到了驚嚇。

又隔了一會兒，大妞眼睛紅紅的走了出來，狠狠的瞪著程明，將茶壺砸在桌子上。

動作粗魯的倒了一杯茶，狠狠的放在了程明的面前，水都灑出了一半有餘。

程明抬頭瞅了瞅她道：「幹嘛這麼生氣？是你先出手的誒。我有沒有警告過你，再一炮三響我就掀桌子？」

大妞重重的哼了一聲，大聲道：「是啊，你說過！你好man啊，一言九鼎。說掀桌子就掀桌子，說掐脖子就掐脖子，還想那我當槍子兒。剛才摟著我鹹豬手的時候還說喜歡我，翻臉了就恨不得我去死！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說完還轉頭瞪了紅毛一眼：「看什麼看，你也是一丘之壑！」

紅毛苦笑。

程明稀奇了，上下打量這大妞。

這個大妞有意思哈，普通人遇到這種事，膽子早就嚇破了，即便不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也不至於轉臉就敢給施暴者甩臉子啊。難道她看出我對她感興趣了？

喝了口茶，程明嘿嘿笑道：「還是說回正題。紅毛，你既然是開賭檔的，必定知道同行情況。只要你將這些賭檔的位置和基本情況告訴我，今天這件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此言一出，兩人都是一驚。

大妞一拍桌子，叫道：「什麼紅毛，難聽死了，我哥叫夏天！」

紅毛剛想開口氣勢就被打斷，一口氣憋在嗓子裏，差點沒嗆死。

好半天才艱難道：「誰讓你說這個了？我說大明哥，你到底想幹什麼呀，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程明擺擺手道：「幹什麼你就不用管了。」

紅毛沉默一下，道：「我這邊最多能給你提供三個位置，再多的話，恐怕我也脫不開。」

「三個太少，一天一個都不夠輪的。最少八個，一個禮拜怎麼也要一天一個吧，禮拜天兩個慶祝一下，正好！」程明不滿道。

一天一個，什麼鬼？

初戀和夏天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回頭看了下狼藉的麻將館，咽了口吐沫，滿眼震驚。

這小子瘋了，想要每天砸一個賭檔？

不對不對，還是他想要搶劫，或者說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今天……

紅毛抬頭看向程明，滿眼狐疑。

大妞則兩眼放光，啪啪的拍著桌子，道：「你到底想剛什麼？不對！不管你想幹什麼，帶上我，我從小在九龍長大，灣仔也呆過一段時間，這兩個地方的大大小小攤子，都了如指掌，我帶你去！但我要分一份！」

程明愣道：「分一份？你能打麽？」

我靠！這小子真要去砸人攤子！完了完了，初戀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遇到這個人恐怕……

紅毛都要瘋了，在腦海裡瘋狂的大叫。

世界末日啦！

大妞眼睛一瞪，突然起身撲了過去，雙手抓起程明的領子叫道：「你是認真的？」

程明翻了個白眼，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哈哈哈哈！我這就去準備！」大妞也不知道看懂了什麼，歡呼了一聲，一陣風般的跑了。

紅毛頭疼的掐著鼻樑子，有氣無力的道：「大明哥，饒命啊，我就這麼一個妹妹。」

程明哭笑不得。

半晌後，他搖了搖頭道：「你自己的妹妹，自己搞定。我這邊的事情，倒是可以給你兩天時間考慮。不過你要先給我一個地址。」

紅毛嘆了口氣，「好吧！」

想了想，撈起一張鈔票，用筆在上面寫了一串電話號碼。

「這是大口牛的地盤，這個人小心謹慎，每隔一個月都會換一個地方，因此位置都是飄忽不定的，好處在於每一個地方都很偏僻，無論發生多大的動靜，短時間內都不會有警察出現。當然，大爆炸肯定不行。」

說到這裏，紅毛抬頭看了程明一眼，程明不置可否的聳聳肩，他搖了搖頭，無奈的又道：「七點以後，你打這個電話，就說是夏天推薦你過去的，他們自然會告訴你地址。

提前跟你說清楚，大口牛不同於我這裏，他經營的是地下賭檔，手上的人馬槍械更多，一旦起了衝突……」

他沒有再說下去，程明自然點頭表示明白。

眼中閃過一道興奮之色，呼吸都不自覺的粗了起來。

人手多才好呢，人越多錢財越多，這些可都是搖錢樹啊。槍械算個屁啊，他扔出去的石子都有子彈的威力，如果不是怕一不小心弄死幾顆搖錢樹，一盒玻璃球就扔他們全軍覆沒。

咦，玻璃球？

程明眼睛突然一亮，想到了個好主意。

這時候，一輛計程車停在了門口，有小弟抱著兩個碩大的披薩盒子走了下來，看到麻將館兒的慘狀，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大……大明哥，您要的披薩。」

程明揚起笑臉，「乖啊！再去幫大哥買點東西好不好？」

小弟如遭雷劈，僵硬了半天后只能委屈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