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反派他過分美麗[穿書]》121.來日方長
如果訂閱比例低於70%的話只能在36小時後看到更新了,比心~曲馳抿唇,算是接受了這個說辭:「以後不許亂跑。」

說著,他將拂塵一端遞到陶閑眼前。

陶閑心領神會,伸手握住幾根拂塵上的麈尾細毛,任由曲馳牽著他朝裡走去。

曲馳還不忘回頭叫上徐行之:「行之,進來吧。」

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幕,徐行之一時間竟有了隔世之感。

這一刻他真真切切地意識到,他的確來到了筆下角色的世界。

然而要脫離這個世界,唯一的途徑竟是要手刃掉他們唯一的希望。

那把匕首仍在徐行之的腰間,沉得要命,沉到幾乎要把他拉到地心裡去。

那邊,在床上休憩的陸禦九看見了徐行之,稍稍直了直腰背:「徐師兄?怎麼不進來?」

「怎麼傷到的?」徐行之將心思強行拽回正軌,走到床邊。

陸禦九仍戴著那副醜陋無比、遮住了他大半張臉的鐵製鬼面,肩部的衣服已經被拆撕開來,經過元如晝的治療,創口已是恢復如初,但看他被血染透的半副衣襟,猶可判斷這個傷口原先有多麼猙獰。

「他們帶了弓箭。」陸禦九接過元如晝遞來的水杯,「我沒注意。」

周北南推了推他的腦袋:「誰要你總愛站在高處?簡直是活靶子。」

陸禦九揉著被他推中的地方,隔著面具瞪周北南:「要你管。」

周北南雙臂交叉,靠在床頭,姿態和周望一模一樣:「我怎麼不管?我可怕你死了呢,我們兩個可是同氣連枝的一條命。」

陸禦九的耳朵微微發了紅:「誰配跟你應天川周大公子一條命?我就是個清涼谷小弟子,高攀不上你。」

周北南:「哈?這是什麼混帳話?」

陸禦九昂起腦袋,頗不服氣:「這話是你自己說過的,你忘了?」

周北南搔搔臉頰:「……我說過這樣的話?」

陸禦九立即去找人尋求支援:「徐師兄,當時你可是在場的。周北南是不是說過這樣的話?」

徐行之實在是記不得這種事,順手就拉了個偏架:「對,他說過。」

陸禦九的口吻頓時像是得了父母撐腰的孩子:「徐師兄都這麼說了,你還不認!」

周北南回過頭來,一臉「徐行之你特麽給我記住了」的表情。

徐行之搖一搖摺扇,伸出手來,想要幫陸禦九把臉上重若枷鎖的鬼面具卸掉:「都躺下了,還戴著這個作甚?」

還不等陸禦九阻止,周北南袖中一柄短槍先亮了出來,阻在了徐行之和陸禦九之間。

「別動他的面具。」周北南還是一張插科打諢的笑臉,眼中卻多了幾分認真之色,「他不想叫別人看見他的臉。」

……好吧,不看便不看。

罷了手後,徐行之心中有些悻悻。

這倒不是他沒能看成陸禦九面具後真面目的緣故。

徐行之從小開始便少有心事,為人直率坦蕩是一個原因,快意恩仇又是另一個原因。

因此在蠻荒的兩日兩夜,他過得著實不很愉快。

徐行之是個受不住別人對他好的人。若是知道那天他撿回來的重傷之人是孟重光,徐行之絕對會趁那時便下手,一了百了,也省去了這後來的無窮麻煩。

若是與這些人再多加接觸,徐行之只怕自己的心事會有增無減,到時候下不去手,就更離不開這蠻荒,見不到父親與妹妹了。

徐行之又與他們多絮叨幾句,便離開了陸禦九房間,準備回房。

經過小室時,徐行之稍稍駐足。

在盤問過獸皮人、並得到那片鑰匙碎片後,徐行之心中反倒生出了些疑惑。

據他這幾日的觀察,孟重光並不像這封山之主一樣,四處招徠門徒、意謀逃出蠻荒,而只是帶著區區幾人,在蠻荒中央地帶豎起了這樣一座高塔,一副要偏安一隅的模樣。

孟重光心中究竟是作何打算呢?

按理說,儘管蠻荒中藏有鑰匙碎片之事只是傳言而已,但畢竟是一線希望。單憑孟重光的妖力,真想要逃出生天,大不了一一硬杠掃蕩過去,就能將蠻荒中諸家勢力撕成碎片,找回鑰匙,又何必要在蠻荒裡虛度這整整一十三年的光陰?

心懷著疑惑,徐行之回到了房間。

孟重光早已盤腿坐在榻上,姿容乖巧得很,雙手握拳撐在身前,乍一看像是隻蹲伏著的小狗崽。

對於一開門便看見那人這件事,徐行之已是見怪不怪。

他嘆口氣,隨口問了一句:「你沒有自己的房間嗎?」

孟重光微微睜大眼睛:「師兄這是要趕重光走嗎?」

徐行之:「……」

孟重光像是受到了莫大傷害,眼中噙了一汪水,委屈控訴道:「剛剛在小室裡,師兄便推開了重光,是我哪裡做得不對,惹師兄不開心了嗎?」

別說,孟重光這小腔小調還真挺招人疼的,矯情起來也不容易叫人討厭。

他越說越來勁:「我知道了,師兄是嫌重光殘暴,下手狠了。如果師兄不喜歡,以後重光不會再犯了,師兄……」

眼看再不阻止,孟重光就要哭給自己看了,徐行之隻好出言安撫:「我不是這個意思。」

孟重光可憐巴巴地眨眼睛:「真的?」

徐行之:「……真的。」

孟重光瞬間變臉,笑眼一彎,眼中猶自帶著淚水,笑得那叫一個美不勝收:「我就知道師兄對我天下第一好。」

徐行之被他這副得了誇獎便饜足不已的小表情逗樂了,在床邊坐下。

孟重光自然把頭倒下來,枕在徐行之大腿上。

他的腦袋碰到了徐行之腰間的匕首,細微的觸感叫徐行之肌肉一僵,更親近的動作也做不出來了。

……自己本來是要來殺他的,卻要利用他信賴之人的身體,在談笑風生間取他性命,還有比這更虛偽的舉動嗎?

為了轉移心中的愧疚感,徐行之嘗試岔開話題:「陸禦九的身體已無大礙。」

孟重光有點不服氣。

「師兄只顧看陸禦九,都不管重光了。」孟重光擼起袖子,手臂上赫然有一條血口,「師兄,快看,重光也被人傷了。」

徐行之看了一眼。

……的確需要快快看,如果晚看片刻,這像是指甲或小木片劃出來的口子八成就要自行癒合止血了。

徐行之看過傷口三秒後,叫了他的名字:「孟重光。」

孟重光立即露出怯怯的小動物目光,試圖萌混過關。

徐行之不為所動:「……這傷口是你自己刮的吧。」

孟重光飛快且心虛地瞟了一眼床頭的鏤花木欄,猶自嘴硬:「不是……是被人割傷……」

徐行之挑眉,追問:「被什麼割傷?癢癢撓?」

孟重光一下委屈起來,低著腦袋把袖子擼了下去,隻給徐行之留了一個失魂落魄的小發旋。

徐行之:「……你在想什麼?」

孟重光賭氣:「沒想什麼。」

徐行之脫口而出:「不會是在想下次要把傷口劃大一些吧。」

話一出口,徐行之自己先愣住了。

相處才短短兩日光陰,他竟像是與孟重光相識許久了似的,幾乎不費什麼工夫便能猜中他心中所想。

孟重光聞言卻特別高興,攬住了徐行之的腰,把臉埋在他精實的小腹處,半天不肯抬頭。

半晌後,他甕聲甕氣地道:「……師兄知道重光心裡在想什麼,我好高興。」

徐行之又好氣又好笑。

這老妖精真是個孩子心性,哄一哄便能高興得如此真心實意。

心情好轉後,孟重光又伸出雙手炫耀起來:「其實那群封山人根本禁不得打的,我費了些時間,把他們誘到了離高塔遠一些的地方,生怕吵了師兄安眠,也怕血腥氣熏著師兄……回來前,我還叫他們都去旁邊的小溪裡濯了手,洗了身子,所以才回來晚了,差點讓師兄遭害……」

他聲音越來越小,雙眸鎖住徐行之的眼睛,用氣聲怯怯道:「若是師兄出了什麼事情,我該怎麼辦呢?」

孟重光這副謹慎的小模樣,將徐行之的心口不輕不重地戳了一下。

既然孟重光已然提起獸皮人的事情,徐行之索性把剛才在頭腦中轉過的疑問問出了口:「在此之前,你不知道蠻荒裡可能有鑰匙碎片的事情嗎?」

孟重光乖巧答道:「知道的。」

「那為何不去尋找?」徐行之很是不解,「有了碎片,你便可以出去了。」

這話由徐行之來說甚是怪異,畢竟他是來阻止孟重光走出蠻荒的,但他此刻很想知道,既然有希望,孟重光為何一直在蠻荒中延宕不出?

過了許久,孟重光小小聲道:「……我以為師兄在蠻荒。」

徐行之一時沒聽清他在說什麼:「什麼?」

孟重光答道:「……當年,我以為師兄也被九枝燈打落蠻荒,便一直在尋找師兄……可蠻荒太大了,大到沒有邊際。我找了這許多年,一直都沒有找見你。」

孟重光只要一同徐行之講話,嗓音便放得極輕極軟,像是怕聲音大了,驚嚇到徐行之:「這十三年,我把師兄最在意的人都找了來,聚在身邊;尋找鑰匙碎片的事情一直是由周北南他們操持,我就一心一意地找師兄回來……對了,我還蓋了這座塔,蓋在蠻荒的正中央。塔每年都在蓋,越蓋越高。……我想著,師兄倘若身在蠻荒,看到這麼一座高塔,定是會前來看一看的。那樣,重光便能再見到師兄了……」

徐行之萬萬沒想到,這座高塔蓋來,不為防禦,不為棲身,竟是為給原主做路標用。

想當初他初入蠻荒,便遠遠地看到了這座塔。哪怕孟重光不在那個時間出現,他亦會直奔這裡而來。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