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靈樞差點兒衝口而出問那是誰？但話到嘴邊忽然忍了下去。

奇怪，他的事情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靜靜聽著下雨的聲音，有些話說出來之後，心中忽然輕鬆了不少，困意陣陣襲、來。

「你母親的事情，需要我幫忙嗎？」他問，這是尊重的意思。

如果她是依附他生長的菟絲草，那麼這樣的話他絕不會問，他自然會幫她處理所有事情，讓她沒有一絲煩惱。

可她，偏偏是一隻鳳凰，驕傲，充滿自尊，不允許任何人踐踏她的尊嚴。

如果想留在她身邊，就必須尊重她，足夠理解她。

「不用。」梵靈樞說，隨後一想，他是好心詢問，自己語氣未免太冷淡，便說：「如果有需要，我會請禦公子幫忙。」

「你不開口，就代表不需要我幫忙嗎？」

「是。」他絕不勉強，「你困了，睡吧。」

梵靈樞抬起眼睛看著他。

禦無釋苦笑道：「靈主大人，你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會浮想聯翩的。」

梵靈樞格外冷靜，道：「禦公子，我這樣的眼神是希望你離開。」

「我知道。」他輕柔地笑，「但我喜歡你看著我的樣子。」

梵靈樞又納悶了，她現在的模樣這麼醜，他怎麼能對著她這張猙獰的醜臉說如此曖昧的話？

莫非他瞎？

還是他們神族就是如此特立獨行，品味奇葩？

「睡吧，我走了。」他當真說走就走，輕紗帳幔微微一晃，他便消失不見了。

像根本沒有來過一樣，忽然之間安靜了，要不是空氣中瀰漫著那淡淡的清冷寒氣，她一定以為剛剛在做夢。

哪有那麼無聊的人，大半夜跑來，就是為了讓她聽下雨的聲音？

第二天，北寧王之女慕含嫣被惡鬼附身的消息傳遍了大都，所有人提起這件事便是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彷彿自己親眼見過慕含嫣身上的惡鬼。

金珠去了一趟前院回來，氣得臉都白了。

「他們怎麼能那麼說小姐？還說二小姐那樣都是大小姐害得，簡直胡說八道！明明是二小姐自己不檢點！」

梵靈樞看著書，聞言連眉毛都沒有抬一下，如果她懼怕流言蜚語，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金珠，這幾天你不用到我跟前伺候，多看著一點玉昭，別讓她亂跑。」她只是擔心玉昭。

金珠點點頭，看著她眉眼靈動，笑容清淺的模樣，怎麼可能是惡鬼纏身？

「大小姐，這兩天外頭可亂了，府裡因為老爺進宮沒回來，也亂七八糟，要不小姐出面管管？」

「這裡是濟寧侯府，又不是北寧王府，用不著我管。」梵靈樞毫不在乎，「外面亂些什麼？」

「還不是晉王殿下的事情。」說起晉王，金珠便想起上次那處鬧劇，「現在外面的人傳得最厲害的，便是晉王心胸狹隘，好、色貪婪，平庸無能的破事兒，聽說他在王府裡偷偷養了二十幾個姬妾，只要惹他不高興，就被他殺了，剝下皮做成美人鼓，和美人玩樂時還拿出來助興，簡直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