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非是想給慕含嫣一個完整的一生，但因為這樣，你要把自己的一生搭進去嗎？」

梵靈樞有些怔忪，怎麼回事？外面的人不會理解她，可是禦無釋卻總是能一語說中她的心事，猜中她想做什麼。

「我怎麼可能把自己的一生搭進去？完成了慕含嫣的心願之後，我就會離開。」她說的輕描淡寫，半分都不想泄露自己的心事。

「可是你們成親了！」

「那又怎麼樣？」梵靈樞滿不在乎，「這種事情有什麼好在意的？我在魔教，學會最多的一件事，便是為了達成目的，必須不擇手段。」

「你想要達成目的不需要這樣，我可以幫你！」

梵靈樞忽然輕輕一笑：「我如果需要幫忙，就不會冒充慕含嫣。我想要的結果，必須用我的方式去達成，我不希望其他人插手。」

禦無釋一直看著她，直到她說出這句話，才氣得笑了，「在你心裏，我算什麼？」

「朋友。」梵靈樞淡淡地，「你說要幫我解開玉昭身上的封印時，我就把你當成朋友了。」

「可是我沒有把你當成朋友。」

梵靈樞目光微微一閃。

「我把你當成生生世世唯一要守護的人。」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喜歡你。」

她有些吃驚，不知道自己哪裏好，值得他這樣……

「對不起。」思來想去，她只剩下這一句話，「但我現在沒辦法以同等的情意回報你，真的對不起。」

「一點迴轉餘地都沒有？」

梵靈樞盡量輕鬆地說：「對於我來說，我們只是認識不多久的朋友，其他的，我沒有什麼想說的。」

禦無釋愣怔了一瞬，隨即冷冷笑起來，姿態高冷：「好，算我載你手裏了，以後……」聲音嘶啞，「咱們走著瞧！」

他一轉身便消失不見。

『噹啷』，一塊石頭從他剛才站立的地方掉下來。

梵靈樞走過去撿起，白色石頭上色彩斑斕的光芒隱隱照著她的眼睛，眸光格外寂寥。

「在玄月國的日子這麼短暫，我又能對誰承諾什麼？」她喃喃，「何況，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她坐在地上，長久沒有動靜，周圍也安靜得詭異。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梵靈樞漸漸察覺過來之後，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因為要準備婚禮，慕驍派了很多人在她身邊伺候，院子裏白天黑夜都是熱鬧的。

可是自從禦無釋來過之後，周圍便安靜下來，這麼久她都沒聽到一絲人聲。

是她設置了什麼結界嗎？

梵靈樞起身走到院子裏，一陣黑色霧氣瀰漫在院牆之外，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心裏一沉，左眼中詭異的紅光微微一閃，她看見了瀰漫在黑色霧氣中一絲不同尋常地淡綠色。

妖氣？

這個時代，妖族已經很少見，大部分妖族不知道流亡到哪裏去，一小部分還留在凡世的妖族，都會懂得隱藏氣息來躲避人族的追殺。

如此濃鬱的妖氣，還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