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也只是一點點而已。」如夢獸輕描淡寫地說。

對於他這種話，梵靈樞自然不可能完全相信。

她對自己的前世也沒什麼興趣，因此只是淡淡一笑，便將目光移開。

這下子如夢獸反倒有些著急了：「你不想看看嗎？」

「不怎麼想。」梵靈樞說，「而且這次來最主要是找紫蝶夫人，我不想為其他事情浪費時間。」

「只是看一看，不用多少時間！」

「哦？」她似笑非笑拖長了尾音，「為何你一定要我看？莫非有什麼玄機？」

如夢獸一下子閉嘴了，在空間符裡再也不出聲了。

「我看過九世幻境。」元羿忽然開口。

「你看過？是什麼樣的？」

「我們魔族沒有前世今生。」元羿說，「魔族皆是惡念邪氣所化，我從我母親肚子裏出來之前，也只是一團無形無狀的煞氣。所以其實魔族很少有親情之類的觀念。」

「所有魔族都這樣嗎？」

「也有墮落魔族不這樣，但不管之前是什麼，一旦墮落之後，他們也不會有輪迴轉世，死後會化成煞氣，禍害蒼生。」

梵靈樞一怔，問到：「神族墮落也會這樣嗎？」

「嗯。」元羿心不在焉地回答。

墮落為魔，死後也只是一團煞氣，那禦無釋為何還要墮落？

他自己有沒有想過，這件事一去便不能回頭。

「噓——」

元羿忽然把她拉到自己身後，低聲對她警告。

梵靈樞配合地跟著他，黑暗中看不到什麼也很難聽到遠處的聲音，不過元羿是魔族，和她不一樣，他肯定是感覺到什麼了。

靜靜地蟄伏了片刻，忽然耳邊傳來細微的風聲，像什麼東西從旁邊輕盈地掠過。

元羿忽然摟住她的腰，帶著她輕輕一躍，兩個人都趴在一個毛茸茸的東西上面。

距離很近，梵靈樞聞到一股酸臭的餿味，差點兒吐出來。

元羿把她拉過去，讓她靠在自己胸膛上，總算離那臭味遠了一點，她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去哪裏？」梵靈樞壓低聲音問。

「跟著走就知道了。」元羿回答。

禁地中，由於看不見，他們都是漫無目的的行走。

「這是個什麼傢夥？」梵靈樞捏著鼻子問。

元羿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大概就是……魔獸中的屎殼郎吧。」

梵靈樞：……

「你，你不是一直有潔癖嗎？」梵靈樞差點兒暴吼出來。

元羿忍不住笑了：「自從遇到你，我哪天不是髒兮兮的？潔癖大概好了吧。」

梵靈樞：……

用力在他胸口上捶了一拳：「我告訴你，你趕緊把紫蝶夫人找到，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我要洗澡，這真是太臭了！」

「他們會到魔獸聚集的地方去運送髒東西，跟著走總不會錯。」

梵靈樞綠著一張臉，忍了一路，在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感覺到眼皮上有一道光。

在禁地中見到光的感覺很奇妙，她一下子清醒，睜開眼睛一看，果然前面一片樹林，光芒四溢，宛如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