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驚訝地睜大眼睛，從小相依為命，他不知道這個小男孩對自己抱著這樣的心思。

「少歆，等我們離開赤雲國，到了更大的地方，你會看到更多人，聽說在玄月國是沒有奴隸的……」

「哥哥，我不想遇見任何人！我的一生，隻想遇見你一個人！」江少歆打斷他。

忍了十多年，他現在終於有機會把自己的心思告訴他，哪怕他一時不能接受也沒有關係。

江辭隻好默默地看著他，眼神依舊是那麼溫柔，他還小，慢慢的，等他只打了就會理智很多。

「我很想變成一個女人，嫁給你，從此以後，我的忐忑給你，歡喜給你，不眠的夜給你，每一個清晨給你，手給你，懷抱給你，遠方給你，跋涉給你，等待給你，生死給你，心給你，一腔熱血和餘生千萬年，全都給你。」

他是流著眼淚說出這一番話的，因此格外震撼。

連江辭都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眼眶有些濕潤。

江少歆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臉頰邊，「聽到哥哥說會娶我的時候，我就覺得一切都值得了，讓我去死也值得。」

「說什麼傻話，你不會死的。」江辭說。

「嗯！我和哥哥都不會死！」江少歆看著他臉上的血痕，通紅的眼眸慢慢變得堅定和狠絕，「如果我變成女人，那麼以後的生活會給哥哥帶來很多危險，而且我會很弱。」

「沒關係，我們可以到人少的地方生活。」江辭安慰他。

「不！」江少歆無比堅定地搖著頭，「讓哥哥受到這麼多傷害，我已經很自責了，將來，我不會讓你受一點兒傷！」

江辭一時無言，他的這些話，在他聽起來都很心驚。

「所以，我要變成一個男人！」江少歆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要變得很強大，一生一世守護你！」

「少歆！你有自己的人生，不要為我犧牲這麼多！」

江少歆撫摸著他的臉，微笑著說：「哥哥不用為我擔心，這是讓我最幸福的事情，你等著我，今夜就是月圓之夜。」

江辭還想說什麼，巡查護衛的腳步聲在牢房外面響起，他隻得催促道：「你快走，這裏有很多守衛，要是被發現了你也會被抓起來。」

江少歆戀戀不捨地鬆開他的手，慢慢後退了幾步，又停下來說：「我想請求哥哥一件事。」

「什麼事？」江辭焦慮地看著外面，生怕守衛忽然進來。

江少歆道：「哥哥，你可以對我笑一笑嗎？」

江辭有些吃驚，但還是揚起唇角，對著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哥哥，等著我！」江少歆滿足了，拔足沿著來時的路往外跑。

和江辭表明心意之後，心中充滿了安定，彷彿做什麼事情都明確了目標。

江少歆原本就身手矯捷，在赤雲國，沿著焰沙河沿岸都是一片平坦的流域，最高的地方也不過是右岸下遊的一座狼影峰。

他不敢耽擱一分一秒，全力狂奔，他身體中流著蒼狼的血，速度很快，到達狼影峰的時候，剛剛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