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於平靜，讓姬流螢心中始終不太踏實。

「狐狸，不是你嗎？好久沒有見你了。」她說。

姬流螢輕輕嘆了一聲，說不上心中是失望還是什麼，只能認定一件事：她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啊，是我啊。」紅狐狸走到她身邊，抬起頭望著她，「你身邊這些紫色的蝴蝶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從我睜開眼睛就看到它們了，我想甩也甩不掉。」梵靈樞說，「不過，這些蝴蝶讓我有種奇怪的感覺。」

「哦，什麼奇怪的感覺？」

「好像……」梵靈樞抬起手，紫色的蝴蝶圍繞著她的指尖翩翩飛舞，「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我周圍，像是泉水。」

「泉水啊。」紅狐狸的臉上露出笑容，真是奇怪，狐狸居然會笑。

梵靈樞輕輕滑動著手指，蝴蝶跟著手指在動，行動的軌跡就如同流動的泉水。

「這樣，像是可以感受一個生命的流動。」梵靈樞說。

「也許就是生命的流動。」紅狐狸說。

在周圍的幽暗中，他的聲音似乎產生了迴音，在她耳邊回蕩著。

梵靈樞低頭看著這頭毛色鮮亮的狐狸，從她來到這個世界，這隻狐狸就找到了她。

像是宿命中注定的那樣，不早不晚，剛好趕在那個時候。

「你知道些什麼？」

紅狐狸映著她的目光，慵懶道：「你如果願意回想前世，我可以幫忙，你自然會知道我知道的。」

梵靈樞輕輕揮手，紫色的蝴蝶飛到紅狐狸身上，在他的毛髮之間停留。

「你知道我感覺到什麼嗎？」梵靈樞問。

紅狐狸問：「什麼？」

梵靈樞道：「陰謀。」

紅狐狸輕嗤一聲：「梵靈樞，我是狐狸啊，狐狸充滿陰謀，需要我告訴你，我們狐狸一族自古以來是如何詭計多端，狡猾奸詐嗎？」

「那麼你說說，你跟在我身邊，是為了什麼？」

「為了你的眼睛。」紅狐狸直言不諱。

沒有感覺到太意外，這種預感，在他們之前相伴的時候，梵靈樞已經感覺到了。

只是難免覺得悲涼，畢竟也是一起長大的同伴。

「這隻眼睛，帶給我太多禍端，擁有它並不是一件幸運的事情，但如果我的願望能達成的話，我不介意給你，畢竟所有覬覦這隻眼睛的人中，我算是不討厭你。」

「那真是要多謝謝靈主大人。」紅狐狸先表達了自己的感謝，然後面色一肅，「但是目前的情況來說，靈主大人似乎沒有那麼多時間完成願望了。」

梵靈樞抿著嘴唇，神王奪走了禦無釋的那隻陰陽輪迴眼。

而禦無釋……

想到他，心臟忽然一陣絞痛。

她皺了皺眉，花了半晌才將那陣痛平息下去。

「現在的情況如何？」

紅狐狸覺得地上太臟，輕輕一躍，跳到一根樹枝上，甩著尾巴。

「首先你可能會對禦無釋感興趣，那就先說說他，他如今不僅僅是魔界之王。」

梵靈樞心裡一緊。

「從創世神之子，墮落為魔王，再成為萬惡的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