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有什麼錯呢？你在我之前，就已經是他的紐星了。」阿泉默默地落下淚來，「我在臨走之前，要送你一樣禮物。」

「什麼？」

「這也是沉淵給我的。」阿泉說，「他創造我的時候，以另外兩個北極星凝成我的眼睛，這是擁有星辰之力的一雙眼睛，北極星可以佔卜未來，指引迷途，所以我的眼睛可以預知未來，趨吉避凶，能讓聖泉更加純凈，滋養萬物。但是北極星不能分開，一旦分離變成凶星。當年沉淵隻肯讓你盲著，不願意從我身上挖走眼睛，但我知道這原本就是屬於你的。

在我被他創造出來的時候，他說過，這兩顆北極星和他的紐星相望，因此裡面映出的光，就是紐星的光。」

原來如此，陰陽輪迴眼原來是這樣來的！

難怪她只有一隻眼睛的時候，被認為是邪煞。

「你給了我眼睛，你就看不見了，這雙眼原本就在你身上，我不要。」她不想接受陰陽輪迴眼了。

「你是他的紐星，沒有這散發光芒的眼睛，怎麼為他光耀萬千？」

阿泉的手拂過她的眼睛，梵靈樞便暈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她醒過來，天已經黑了，阿泉不在她身邊。

她連忙坐起來，卻發現自己能看見了，周圍的燈火，映著明亮的曼陀羅神殿，一切都清晰可見。

她摸了摸眼睛，兩隻陰陽輪迴眼都在了。

她抬起頭，看見一條黑龍懸浮在她頭頂，她嚇了一跳，但很快就認出這是龍尊。

「阿泉呢？」

「走了。」龍尊淡淡地說，「從今往後你就是聖泉女神了，記住了，聖泉如同你的生命，你的責任便是滋養六界中的萬物。」

「這些事情你也可以做，為什麼一定要有一個女神？」

「因為聖泉是從你的眼睛裡孕育出來的。」

梵靈樞呆住了，再次摸了摸眼睛：「你說什麼？」

「沉淵不想把眼睛給你，另一方面的原因便是他不想你承擔起這麼大的責任。」

梵靈樞低下頭，原來是這樣，陰陽輪迴眼合在一起便是聖泉，當年她隕落之後，聖泉就枯竭了。

外面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龍尊勃然大怒，喝了一聲：「何人敢擅闖禁地！」

一個少年從樹林中走出來，他長得太好看，令周圍燈火都黯然失色。

這是梵靈樞第一次看見少年時期的禦無釋，少了幾分陰沉霸道，這個時候的他只是驚人的漂亮，還有一種從小被人捧在手心的高傲。

他瞥了一眼龍尊，便對梵靈樞說：「你這幾天一直不來，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我沒事。」梵靈樞說，現在再看禦無釋，似乎心情有點兒不一樣了。

她才剛剛決定要承擔一個很大的責任。

雖然知道不久之後就會離開這裡，但那也太慘了。

龍尊說：「殿下，就算是你，也不能擅闖禁地。」

禦無釋說道：「你們就讓她一個人住在這裡，成千上萬年，沒有考慮過她會不會孤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