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炎還想反駁，但一看禦無釋在旁，把話都咽了回去。

姬流螢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我敢打上來，就沒有想過活著回去。與其再受欺凌，忍辱偷生，不如把神界攪個天翻地覆！」

「你不要衝動，如果你真鬧得天翻地覆，妖族恐怕永世都無立足之地了。」

姬流螢表情有所動搖，他一個人很強，但是整個妖族卻都是式微，沒辦法跟神族抗衡。

這些年要不是聖泉女神一視同仁，依舊用聖泉滋養他們的土地，恐怕他們連吃食都會困難。

所以梵靈樞的話，他是很願意聽的。

「難道就讓滄炎一直欺凌我們嗎？」

「你先回去，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六界中各族都該有自己的領地，不應該被隨意侵佔。」

「當真嗎？」姬流螢不相信任何神族，但是卻可以相信她。

「我允諾了你，自然會做到。」梵靈樞嘆息一聲，哪怕這個承諾在千年之後才能完成。

「我相信你，因為你對六界是公平的。」姬流螢看了一眼滄炎，「如果他再敢進犯妖族，我哪怕粉身碎骨，也不會放過他！」

他離開之後，滄炎還憤憤不平：「神女這是偏袒妖族，全然不顧神族的臉面了嗎？」

「臉面是自己給自己的，你如此行事還妄想要什麼臉面？」

滄炎漲紅了臉，卻不敢當面和她頂撞，只是憤憤然地離開了。

梵靈樞心中唏噓不已，這一切都因陰陽輪迴眼而起，而且發展居然跟在鹿仙台的時候一模一樣。

她看著這些記憶才覺得擁有這樣的眼睛，其實是一件禍事。

尤其是在無數野心膨脹的人面前，真是懷璧其罪。

返回曼陀羅神殿的路上，夕陽西下，蒼黃的光線籠罩著神界大地，一時之間彷彿一個遲暮的老人。

梵靈樞站定腳步，望著聖泉旁那條開滿白色曼陀羅花的小路，有些恍惚。

「怎麼了？」禦無釋站在她身邊問。

「我在想，六界真正太平的那一天是不會來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何況是浩浩蕩蕩的六界，異族之間本來就難以和平共處，但只要不成動蕩浩劫，使生靈塗炭，也只能順其自然。」

「你說的對，不應該強求太多。」梵靈樞走進了曼陀羅神殿。

接下來她自然召集眾人商討對妖族的政策，不出意外，幾乎所有人都反對。

非吾族類，其心必異。

他們的想法是要將妖族魔族都囚禁起來，控制他們的生存資源，這樣他們永遠也不可能有背叛的能力。

這些人真是心胸狹隘，異想天開。

「你們如此頑固，讓我失望之極。神族離聖泉最近，佔盡了天時地利，所以修為領先於其他五族，但因此而自視甚高，凌虐五族，這絕非創世之神想看到的，若創世神還在，必定會重重懲罰你們。」

以滄炎為首的人面面相覷，看來這位神女當真不是一心為了魔族。

「神女的意思，當真要讓五族各自為政嗎？萬一妖族聯合了魔族和鬼族，來對抗神族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