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過了四年他還是會為了同一個女人向她宣戰。

就算改變容貌，洗去記憶，他還是會被冥冥中的那雙手，牽引著愛上她。

不過，這樣才有意思，他一點兒都不喜歡平淡無奇的故事。

容延離開了一會兒之後，一個少女被牽引著走出來。

她穿著素白色的裙子，身上的淤血痕跡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臉上的血色也有所恢復。

看起來，比起幾天之前活像死人一樣的，她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只是，那雙眼睛卻依舊黯然無光。

容榕冷冷地看著這張和自己像了七八分的臉，看她這麼淒慘的樣子，心裡有幾分高興。

「用一雙眼睛換容延的愛，你覺得值不值？」他抬起那個青花瓷瓶仔細地看，瓶口裡伸出去的幾枝梅花很漂亮。

「公爵大人覺得值，就值。」少女黯然的眼珠子轉著，空氣中冷冷的梅香，她什麼也看不到。

可是心裡，卻有一種越來越清晰的渴望。

這雙眼睛，她一定不會白白失去的。

容榕冷然一笑，將花瓶放在石桌上，自己也懶懶地坐下，「如果給了你外貌和記憶，你仍然抓不住容延，那你失去的就不僅僅是眼睛了。」

「是。」少女堅定地回答，她一定會努力，可是她還是不確定。

沒有失去眼睛之前，她見過容延，他像是希臘神話中的天神一樣。

冷傲，俊美，睿智，強大的氣息讓人不敢直視。

她很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讓他相信自己就是葉楚楚。

「公爵大人，他真的會愛我嗎？」她不安地詢問，她覺得他的愛是那麼遙遠而不可觸摸。

不，應該說，他會有愛嗎？

容榕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厭惡：「只要你是葉楚楚，他就會愛你。所以，你從現在起就只能把自己當成葉楚楚。」

「是！」眼睛瞎了，可是耳朵的感覺卻更加敏銳了，她可以聽得出黑太子語氣中的不高興。

她很害怕，惹怒這個人比下地獄還慘！

她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多問了。

容榕冷冷一哼，讓人把她帶下去。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有趣的計劃，她一點兒也不想看見那張臉！

「公爵大人，查到葉落落的消息了。」人走了之後，音拂才緩步走上來，聲音平板地說。

容榕懶懶地單手支在石桌上，撐著半邊臉，「她在哪裡？」

「帶走她的人，代號叫N，據羅衍的交代，他當時和喬威一起都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哦。」容榕漫不經心地應著，「就是那個，喜歡把獵殺的對象虐待致死的N？」

「對。」音拂眼睛裡閃過一抹興奮的光芒，「我想和她交手，公爵大人，這一次的任務請交給我吧。」

「你居然把她看成對手？」容榕嗤笑，「葉音知道會傷心的，你是他最完美的傑作，這世上沒人能比得上你。」

「多謝公爵大人誇獎。」聽到誇獎，其實音拂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高興，喜悅，這些感情在她身上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