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蕭懷醉低下頭，「那……你喜歡他嗎？」

梵靈樞愣了一下，隨即問：「你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就，就是有些好奇。」蕭懷醉忽然顧左右而言他，「我從四五歲起就變成孤兒了，到處乞討才長這麼大，身邊從來沒有什麼親人朋友，能遇到你和小白，我覺得可能是我一生中最幸運的事情。」

梵靈樞從遠處收回目光，走到他面前坐下。

「我也覺得能遇到你很幸運。」她微微含著笑，如果小時候沒有遇到義父，在那種人吃人的社會裏，她很可能已經被人吃掉了。

在二十一世紀，她從很小的時候就被人抓住，從此以後長達幾十年都被人困住做實驗。

她從來不知道什麼親情，也沒有感受到什麼溫暖。

如果不是義父，她很可能在冰冷的仇恨中繼續墮落下去。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蕭懷醉抬起頭，目光對著她的方向。

「靈兒，你這麼厲害，還會上鹿仙台求學嗎？」

梵靈樞搖搖頭，意識到他看不見，才說：「不會，但是你一個人就不會上鹿仙台了嗎？」

蕭懷醉抓抓腦袋，笑著說：「聽說你們這些高手，不會隨意投靠什麼門派，但是……我去了鹿仙台之後，以後是不是不能跟你見面了？」

「怎麼會呢？」梵靈樞說，「只要你學成出山，我們很快就能見面啊。」

「那我一定勤奮修鍊，不用三年，我就能出山！」

梵靈樞沒有絲毫懷疑，義父是個絕世天才，三年後他出山，就撿到她了。

「那我會等你的。」她笑著說。

「不如我們約定一個地方見面，三年後，你能來赴約嗎？」

「我……」

如夢獸恐怕快醒了，她不可能等到三年之後。

「你，你如果有其他事情，不去也成，我也不會專門就等你，興許那個時候我在鹿仙台認識了更多朋友。」

梵靈樞笑了：「我肯定會去的。」

「真的？」蕭懷醉的眼睛又亮了。

「而且我們以後肯定會再見面，等你學成出山，也許我們可以一起仗劍行天下。」這些事情都是將來一定會發生的。

「那我們在哪裏見面？」蕭懷醉興緻勃勃地問，彷彿明天就是三年之後。

梵靈樞在回答之前，仔細看著義父的笑臉，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她有沒有把歷史改變了？

她怕蝴蝶效應，現在的一點點改變，都會對後來造成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果後來改變了，義父沒有收養他怎麼辦？

那可不行，雖然後來和義父的分離那麼悲慘，但她還是很希望能在義父身邊。

「就去朱雀鎮吧！」她說，這是靈樞出生的地方，義父就是在這裏收養她的。

後來，她和義父回過朱雀鎮很多次，想幫她找到親生父母，但都沒有什麼線索。

義父每次都失望而回。

「好！就去朱雀鎮！不管是三年，四年，我年年都去那裏等你！」蕭懷醉高興地說。

梵靈樞一怔，義父每年都去朱雀鎮……不會是因為和她的這個約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