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荀轉身想去追前面的葉楚楚，容榕卻在身後怯怯地喊：「那個......」

「我叫白以荀，不介意的話，叫我的名字吧。」白以荀溫柔地對她笑笑。

容榕心裏被什麼撞了一下，他對她笑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笑容讓她莫名雀躍，心跳加快。讓她有種寧可捨棄一切，也要看見他的笑容的感覺。

「有個問題，拜託你告訴我。」她低聲請求，兩隻小手緊緊地揪著自己的裙子，緊張地手指都蒼白了。

「什麼問題？」

容榕抬起頭，綠色的眼睛裏透著濃濃的擔憂和害怕。

「我想知道，我以前......是好人嗎？」

海風從遙遠的地方吹過來，濃濃的鹹腥味道，還夾雜著一種說不清楚的陰鬱和冰冷。

海潮的聲音輕輕拍打在岸邊，海水的聲音特別清晰，因為周圍如此安靜。

靜得連她胸膛裡飛快跳動的心跳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白以荀微微怔住了，看著面前忐忑不安的容榕，心裏流過一陣酸楚。

她是好人嗎？

以前的黑太子，是好人嗎？

看著他怔忪的表情，容榕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總是做夢，夢見有好多人喊著讓我死，他們都想殺了我，讓我償命......所以我常常想，也許我以前是個壞人.......」

剛才她想表示一下對哥哥妻子的友好，卻得到那樣的反應，她原本喜悅的心情一下子跌落進谷底了。

這更加證實了她原先所害怕的東西。

那些人對她那麼警惕，也許就是因為她以前是個壞人..……

「小七老師不是壞人！」身邊稚嫩的嗓子大聲說。

「不是壞人！小七老師是好人！」

「最好最好的人！」

「小七老師，我以後一定乖乖吃飯，我要快點長大，保護你！」

「小七老師最好了！」

身邊的孩子，一個一個爭先恐後地說。

容榕低下頭，淚珠從綠色的眼睛裏滾出來，她彎下腰，去摸那一張張純真的孩子的小臉。

她彎腰的時候，掛在脖子上的項鏈便從連衣裙裡掉出來。

綠色的寶石，光芒璀璨，和她那雙清澈的綠色眼睛相互輝映。

白以荀的眸光微微一凝，這條項鏈，她居然到現在都還戴著.……......

「你當然是好人。」白以荀忽然微微笑著說，「你要相信他們，小孩子是不會說謊的。」

容榕抬起頭，眼睛裏的亮晶晶的：「以前也是嗎？」

「以前也是。」白以荀點點頭，「以後也會是的，對不對？」

容榕點頭不迭，那個樣子好像不趕快點頭，就會立刻變成壞人一樣。

白以荀抬起手，揉了揉她柔軟的黑髮，這才轉身離開。

容榕怔住了，長久保持那個獃獃的姿勢站著，身邊的小孩都眨巴著眼睛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小七老師會呆掉？

白以荀一邊走著，想起剛才葉楚楚對他那麼冷淡的態度，就一陣鬱悶。

怎麼回事？一段時間不見，好像都不認識他了，那種態度也太傷他的心了吧.......

還有，她變得越來越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