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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歌瀲灧》第一百三十二章 聞妾有身孕,悲喜何所從?
「以人相定?」皇帝迷茫地眨眨眼:「是讓人來做決定麽?」

眾人皆不解,韓朔搖頭道:「朝中文武可列殿堂者百人,臣覺得要體現群臣的想法,那便按人數來定。五日之後,上朝之時,讓群臣各自將自己的想法寫在紙上,主戰還是主姑息,最後算算人數,支持哪一主張的人多,皇上便採用那一主張,如何?」

這法子看似公正,可是誰不知道朝中遍布韓朔的勢力,要比人數,他們哪裡比得過?但是有五天的時間,也不是完全沒有勝算,若是不用這個法子,其他的法子怕是也不能從韓朔手上討去便宜。

皇帝可憐巴巴地看向了瀲灧,像是徵求她的意見。

瀲灧想了一會兒,無奈地點點頭。棋局是強者才有餘地選擇,弱的一方,不是只有迎戰而已麽?

不過她還不是太明白狀況,看著外頭退朝了,瀲灧便讓含笑和休語去傳話,將楚將軍和畢卓都請到沉香宮去。

韓朔與皇帝去太極殿了,群臣散朝,每個人心思各異,連相互交談的人也少了,都匆匆往宮外而去。

沉香宮裡,瀲灧看著外頭走進來的兩個人,心裡總算是有了些安定的感覺。

「臣,參見娘娘。」畢卓走進主殿,單膝跪下。

瀲灧笑吟吟地道:「一別就是一載,將軍可安好?」

畢卓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情緒,朗聲道:「托娘娘之福,臣一切安好,也不負娘娘所望。」

楚將軍也進來行禮,瀲灧讓他們都起來,然後讓含笑休語都出去守著。待門關上,才看著他們問:「今日朝上,你們為何都主姑息楚王?司馬炎奪位之心昭然,留下這禍患,萬一以後再起事,不是麻煩麽?」

楚嘯天往四周看了一眼,搖頭道:「老臣只是聽張術說,楚王連同齊王趙王,都已經有休戰歸順之心,只是要讓他們割地,怕是不能。三王齊力護主,對我們是好事。韓朔想動楚王,必然又要勞力傷財,於我們沒有好處。」

畢卓坐在一邊,點頭應道:「臣在回洛陽的半路上遇見胡將軍和皇上,胡將軍是早有打算,與楚王商議好了,借著韓朔派兵的時機,護皇上與臣來匯合。楚王也的確是為王室著想,不然也不會輕易放了皇上。」

瀲灧看著這兩人,微微皺眉。她是想不通,楚王為什麼會突然想休戰,歸順於皇帝。看來這兩個人竟也不是很明白。張術知道麽?可是他人,又不知道去哪裡了。

「楚王不傻,還是要防著他有所圖謀。」瀲灧正色道:「皇上癡傻,若被人利用,也是不知道的。兩位將軍皆是護國良將,還得多操心了。」

畢卓毫不猶豫地道:「臣當日之願已經說得很是清楚,臣在一天,必然會護皇上一天。」

也才好,護她餘生安穩。

瀲灧微笑,沒有察覺到絲毫異樣,畢卓垂著頭,安靜地坐著。她又問了他一些匈奴的事情,便讓楚將軍與他都回去了。既然他們不知道,瀲灧便還是只有問張術。

「休語,派人去找先生入宮。」

「是。」

皇帝回洛陽,后宮也終於重新充滿了生機。下午的時候,皇帝總算結束了太極殿的事情,卻又被韓朔拖去逛禦花園。

小傻子扁著嘴要哭了,太傅每次都不讓他安生和愛妃在一起,真是太討厭了。

「皇上知道,子嗣從何而來麽?」韓朔慢悠悠地帶皇帝看假山,閑閑地開口問。

「子嗣?」皇帝眨眨眼,想了一會兒,道:「像皇后那樣吧,肚子大大的,而後便要生下孩子。」

韓朔輕笑:「那皇上要立皇后的孩子為太子麽?」

小傻子頭甩得比撥浪鼓還快,一邊往一座假山上爬,一邊道:「皇后的肚子朕不喜歡,太難看了。若是沉心也有孩子就好了,朕想立她的孩子做太子。」

「哦?」韓朔負手站在下面,身後跟著的宮人都有些擔心地看著越爬越高的皇帝。

「皇上這樣,不怕皇后生氣麽?」

皇帝選了高處坐著,心想這樣能理韓朔遠些了。聽著他的問話,也沒那麼壓抑,俯視著他答:「皇后要生氣便生氣,與朕何乾?朕又不喜歡她,總是讓朕不要這樣不要那樣,把朕當個傻子似的關起來。」

說到這兒,還有些憤慨,大概是在楚地受了皇后不少的氣。

韓朔眼裡笑意更濃,看著他思量著該如何告訴他,瀲灧懷孕了呢?後面的貴公公輕聲喊著:「皇上,您快下來,那麼高,當心摔著。」

司馬衷笑嘻嘻地道:「朕坐得很穩,哪裡能摔?」

就算是皇位,也不一定就會輕巧地摔下去。

他看著下面的韓子狐,臉上笑得很是燦爛,眸子深處的東西,太傅卻是隔得太遠,看不清楚的。

「皇上既然坐穩了,臣便告訴您一個好消息如何?」韓朔看著他,笑得春暖花開。

司馬衷眨眨眼,好奇地問:「什麼好消息?」

韓朔輕吸一口氣,而後道:「沉貴妃娘娘懷孕了,大概,三個多月,是皇上的龍子呢。」

眾人大驚,接著立刻都跪下,山呼萬歲。

三個月,那便是皇上還在洛陽之時,太傅說是龍子,那便一定是龍子了。

假山上的身影陡然僵硬,手下捏著假石,不聲不響地捏碎一塊。皇帝臉上的笑意扛不住了,卻還是忍著轉過頭去,看著天上道:「太傅,上面風聲太大,朕沒有聽清。你剛剛說什麼?」

韓朔看不見司馬衷的表情,只看見他傻裡傻氣地望天,便又耐心地重複一遍:「沉貴妃娘娘懷了龍子,已經三個月了。」

其實不過兩個月,但是也總要對上日子,才好避人口舌。

「是嗎?」他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高興一些,卻終究是要裝不下去了。沉心懷了孩子了麽?怎的這般不小心,會懷上這狐狸的孩子呢?

他沒有碰過她,從來沒有過。即使很多次壓製不住本能的反應,他也會裝傻出去沖涼。瀲灧與韓朔之間的事,他一直知道,原先不能忍的東西,因為她是楚瀲灧,也統統忍下來了。瀲灧為了他,已經做了太多的事,他沒有立場去苛責她。

但是現在,竟然有孩子了?他該如何?高興地說那是他的孩子麽?怕是做不到啊,楚瀲灧,也是他想與之白首的人啊。

腳下一個打滑,眾人就見皇上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從假山上直直地摔了下來。

「皇上!」韓朔也是一驚,身後的貴公公早已撲了上去護駕,奈何慢了一步,皇帝跌下假山來,疼得滿頭是汗。眼裡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太傅,朕…朕的腿!」小傻子嚇著了,腿上疼得厲害,幾乎立刻就哭了出來:「腿好疼…好疼啊!」

這算是樂極生悲?韓朔看著皇帝這可憐的模樣,也沒去想其他的了,連忙將人背起來往沉香宮跑,邊跑邊道:「快去傳禦醫!」

貴公公咚咚地跑去禦藥房了,皇帝在韓朔的背上不停地哭,不停地哭。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他是傻子,沒人計較這個。而且,哭多好啊,就用不著笑了。

瀲灧剛打開殿門,就看見韓朔背著淚流滿面的皇帝進來了,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

「愛妃愛妃,朕腿摔斷了!」皇帝被放在床上,立刻就伸手撒嬌:「好疼好疼,愛妃疼朕。」

瀲灧皺眉坐到床邊,任小傻子又抱著自己的腰,看著韓朔問:「皇上好好的,怎麼會摔斷了腿?剛剛是同太傅在一起麽?」

韓朔面無表情地道:「皇上剛剛爬假山,一不小心從上頭摔下來了。臣沒來得及接住,是臣的過失。」

爬假山摔下來?瀲灧黑著臉看著皇帝:「皇上,您是大人了,怎麼還做這麼危險的事?」

皇帝滿臉眼淚地抱著她,鼻涕淚水都往她宮裝上蹭:「朕不是聽說愛妃懷孕了,一時激動才從上頭摔下來的麽?愛妃好凶,嗚嗚嗚…」

這話說得好生委屈,聽得瀲灧心裡涼颼颼的。她就知道韓朔會迫不及待地告訴皇上她懷孕了,小傻子若是沒事,定然會很高興的。只可惜現在摔傷了腿,哭得好可憐。

不過看著他哭,也總比看著他笑好,瀲灧自嘲地想,要是皇帝笑著來抱她,說一句「我們有孩子了」,她怕是要愧疚得一頭撞死在柱子上。

「好了好了,禦醫來了,皇上讓禦醫看看腿怎麼樣了。」瀲灧聲音溫柔下來,跟哄孩子似的道。

張禦醫戰戰兢兢地跪在床前行禮,而後起身給皇上看腿。

「右腿是摔折了,不過骨頭沒斷,只是有裂縫。」按壓了一會兒,疼得皇帝滿床打滾之後,張禦醫朝瀲灧道:「以木板固定,三月不要亂動即可。」

「好。」瀲灧看得心疼,伸手將司馬衷臉上的汗水淚水都擦了,而後輕輕在他臉上落下一吻:「皇上忍著些,養好了骨頭就好了。」

韓子狐站在一邊,涼涼地看著這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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