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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歌瀲灧》第八十五章 纏綿歡情薄,謀算得一物
到了韓府,瀲灧踏進主院的屋子,韓朔正在桌邊看書,捏的竟是一本《道德經》。

「太傅好興緻。」走到桌邊跟著坐下,瀲灧側頭看著他,皮笑肉不笑地道:「這麼晚了也要看書,當真是我朝之典範。」

韓朔抬頭,放下書,將桌上溫著的一壺酒倒了出來,輕笑道:「臣候著娘娘,看書不過是為了打發時間,娘娘又何必嘲笑。先來嘗嘗這酒如何?」

瓊漿玉液傾杯,瀲灧輕輕一嗅,竟是不曾識過的酒香。

「這酒喚醉暖,五穀雜糧和著桃花釀成。」遞了一杯到她面前,韓朔道:「娘娘嘗嘗,可還喜歡?」

瀲灧眼眸亮晶晶的,接過酒杯來輕輕一呷,入口香醇,餘味帶著些桃花香氣,讓人仿若置身春日之林,雙手一展,便可盡享一場桃花雨。

「好酒!」她眼波一轉,瞧著韓朔道:「太傅這裏果然儘是好東西,這樣的酒,洛陽當是沒有,才不曾讓本宮嘗過。」

韓朔點頭,此酒是秦陽到了鄴城讓人送回來的,他就知道她會喜歡。

「本宮今日在宮裏,瞧見了幾個小孩子。也不知是哪家人進宮給皇后請安了,粉粉嫩嫩的幾個小人兒,竟然跑到了沉香宮來。」瀲灧放下酒杯,笑著開口道:「一看見他們,便讓本宮想起了我們的小時候。大概也是這般大小,穿一身軟錦緞,戴著小金鎖。」

微微一愣,韓朔側眼看著瀲灧。她這是,來同他追憶以往的不成?他以為她是萬萬不想提起以前的,現在竟然也這般坦蕩了。

小時候,他們的確也是這樣,瀲灧和明媚會穿一樣的衣裳,梳一樣的頭髮。而他每次去楚府,都能一眼分出她倆,然後走過去牽著明媚的手,帶她去玩。

「子狐,你怎麼知道哪個是我,哪個是妹妹?」明媚好奇極了,問他。

他笑著,寵溺地看著她,卻不會回答。為什麼分得出呢,因為明媚和瀲灧在他眼裏是不一樣的,明媚眼裏儘是天真,而瀲灧眼裏,有讓人驚艷的嫵媚。

不過幾歲的孩子,那一身妖嬈之意卻見了些端倪。他當時就覺得一定要離瀲灧遠遠的,她以後,定然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卻也是能妖媚惑人的。

後來明媚病逝,她守在他身邊三天三夜,倔強地同他說:「子狐哥哥,我代替姐姐嫁給你好不好?」

他一抬頭就迷失在了那雙眸子裏,回過神來,竟很是惱怒。不過他臉上不曾表露半分,甚至很平靜地答應了她。明媚已經不在了,有這麼一張一模一樣的臉陪著他也是很好的。可是,他不喜歡楚瀲灧,非常不喜歡。

他跟陪明媚一樣,陪瀲灧上街,陪她去採花,陪她玩遊戲。再大一些,他便會了男女之間的甜言蜜語,從月老廟求了紅鸞繩,笑吟吟地在大槐樹下給她戴上,說贈子紅鸞繩,與子一生好。

那不過是逢場作戲的虛假承諾,他心裏是沒有當一回事的。可是看見瀲灧那麼高興,他的紅鸞繩便縫在了一個荷包裡,沒有丟掉。

回想起來,那遙遠的小時候也不過就發生這麼一些事而已,他不覺得有什麼特別。後來母親死了,大哥下獄,父親被他奪了位子,氣死之後,他就更不想去想以前那些單純的時候。人啊,還是要心狠手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半壺酒已經進了瀲灧的肚子,她起身,拉著韓朔就往內室走,走進去的時候歪著頭打量了一番隔斷處的簾子,伸手一勾,那秋香色的簾子便落了下來,擋住了外頭的東西。

「本宮還想問太傅一件本宮一直沒有弄懂的事情。」她與他一同坐在床邊,眼裏帶著淺淺的醉意,笑著睨著他:「你小時候,曾有一日發了高熱,我去你府上照顧,聽得你迷迷糊糊喊了我的名字。竟然不是姐姐的。那個時候,太傅是不是有一些喜歡瀲灧?」

黑色的影子悄無聲息地潛入主屋,韓朔被瀲灧問的話給晃了晃,挑眉:「臣,有在發高熱的時候喊過娘娘的名字?」

瀲灧咯咯直笑,道:「是啊,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心裏還想著,發高熱的時候人不清醒,也沒有什麼理智可言,喊出來的,應該是平時心裏所想的啊。所以還偷偷地開心,以為你當真是心裏有我。」

韓朔搖頭:「娘娘定然是聽錯了,亦或是當時娘娘惹了臣生氣,臣才會念叨著您的名字。」

「嗯,我知道。」瀲灧垂了眼眸,狀似傷心,耳朵卻在聽外頭的動靜。

很好,當真是高手,一點聲音都沒有。

「春宵苦短,以往已經不可追,娘娘還是把握現在吧。」韓朔伸手將人抱過來,壓進床榻間,道:「臣從前不曾喜歡過娘娘,隻覺得對不起娘娘。如今你我皆是成人,當不再計較那些兒女情長了。」

瀲灧挑眉,學那戲裡被拋棄的女子一樣掩面唱道:「你這薄情的郎呀——」

韓朔失笑,眸色深了深,吻上她的耳垂。

纏綿間,外頭有些細小的動靜,聽得瀲灧渾身一緊。咬咬牙,乾脆隨著韓朔的動作開始低吟,軟綿綿的調子,帶著令人骨酥的顫音,惹得韓朔動作更是急切。

「娘娘今天好生熱情,是想臣了麽?」

「嗯,最近……最近宮裏事情多,我想著,若是現在你我還在一起,我應該不會那麼累……啊!」低低地叫喚了一聲,瀲灧媚眼如絲,身子越發纏著韓朔,粉紅的舌頭輕輕戲弄著他的喉結。

「娘娘,今日要是回去走不了路,可不是臣的罪過。」韓朔沙啞了嗓子,眼裏看著這妖精,其他的當真是什麼都不知道了。說完動作便像是失去了剋製,瘋狂地開始掠奪。

瀲灧說不出話了,閉著眼睛努力讓自己的心安靜下來。身子再怎麼浮沉,心總是要保持平靜的。

「哢。」一聲不大不小的聲音在外間響起。瀲灧反應極快,一口咬在了韓朔的耳朵上。韓子狐一震,死死地抱著她,身下一陣陣的激浪翻湧,無暇顧及其他。

竟也就這麼躲過了一劫。

瀲灧皺眉按了按自己酸疼的腰,心道,果真是天下男兒都不過紅顏這一關。聰明如韓朔又如何,還不是會中計。雖然這美人計只有欲沒有愛,但好歹也是成功了。

「真是……」韓太傅低聲呢喃了一句什麼,退出瀲灧的身子,擁著她閉了一會兒眼。

估摸著那人應該得手了,瀲灧微微一笑,撐起身子道:「太傅這懊惱的聲音是怎麼了?」

韓朔睜開眼睛,瞧著她不說話。

他剛剛竟然有些意亂情迷了。以往與她纏綿,心裏大多想的是明媚,上次喊瀲灧也不過是為著看她失神。而這一次,他心裏竟然完完全全的,沒有了其他人,只有她。

這感覺就像很多年前被她那一雙眸子迷惑了一樣,很是讓人惱怒。

「果然是一場歡愛散盡,最冷不過郎心。」瀲灧嘖嘖兩聲,想下床,腿卻有些軟,竟重新跌了回來。

韓朔低笑,長手一撈,又將人扣住:「娘娘今晚別急著走了,再陪臣一會兒吧。」

復甦的慾望又重新將人佔領,瀲灧有些驚懼,卻被壓得死死的,不能動彈。

「臣早就告訴過娘娘了,男子都是以下身思考,經不起半分引誘。」狐狸笑得雙眼眯起,道。

瀲灧暗罵,用下身思考的,那都是禽獸。韓子狐果然是和禽獸沒什麼分別的!

「可拿到了?」休語看著漆黑的夜空,低低地問了一句。

有一顆石頭被丟在了地上,細微的一聲響,也算是成功了的信號。休語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背後也出了一層冷汗。不知主子在裏面是怎般情狀,但是好歹東西到手,也不算白來。

瀲灧回宮洗漱之後,躺在床上是半分也不想動,可是想起那事兒,她還是叫含笑放下簾子,讓那人進來稟報情況。

「娘娘所要的東西,草民已經拿到。」黑衣人跪在外間,將手裏的一張信紙遞給了休語。

休語轉呈給瀲灧,她接過看了看,事先寫好的信上,被蓋上了紅色的印鑒。「韓子狐」三個字很是清晰。

「沒錯,這便成了,大俠辛苦了。含笑,按之前說好的價格的兩倍拿給他。」

「是。」含笑點頭,拿了金子出來,重重的一包,悉數放進黑衣人的懷裏。

這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偷夜出,瀲灧覺得花這價錢不虧,只要事成了,多給人些甜頭也是對自己有好處的。

「草民多謝娘娘。」夜出聲音裏帶了些愉悅之意:「娘娘爽快,以後有什麼事,還是可以來找草民。草民這就先告辭了。」

「好,多謝。」瀲灧一笑,將折到信封裡裝好。等人出去了,才吩咐休語道:「明日讓小桂子出宮一趟,幫本宮將此物送出去。」

「是。」

那封信是她寫的,卻用的是韓朔的字跡和印鑒,要做什麼,留待後說。

她的字是韓朔教的,自然也能仿他的字。她的心計也是韓朔教的,當然也能用來與他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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