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牢冰冷如深淵。

最主要的是，裏面還有數以萬計的海蛇，有毒的，無毒的，全部都匯聚在海牢之中。

功夫再厲害的人下去，都會被折磨的自盡。

她的姐姐……

「求凰主開恩，求凰主開恩，求凰主開恩……姐姐定然知道錯了，求凰主饒姐姐一命，求凰主饒姐姐一命……」綠玉額頭磕地的「砰砰砰」巨響，並沒有讓桃南絮的命令有任何的更改。

「暗影！」

「在！」

「帶下去！」

「是！」

「姐姐……姐姐！你就說吧，姐姐，你這樣下去會沒命的！」不管綠玉說什麼，綠珠都一副決然赴死的樣子，這讓綠玉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姐姐，你答應過父親要照顧我一輩子的，現在為了一個外人，你就要丟下我一個人了嗎？」綠玉的聲音越來越輕，看著她的目光也越來越失望，「所以，你過去說的一切都是騙我的！大騙子！」

姐妹情深。

綠珠的目光因為綠玉的這些話開始糾結、複雜起來。

「姐姐，你要為了他，毀了父親的希望，毀了自己了，同樣也毀了我嗎？」綠玉苦笑無錯的樣子讓她想起了小時候她依偎在自己的懷裏，冰寒雪地裡她們兩個人相依為命。

若不是後面得到了太女父君的救助，她們姐妹早就已經喪生在那一場大雪之中了。

可是她現在在做什麼？

她在傷害自己的救命恩人之女，她在傷害自己的親妹妹！

「對不起……對不起……玉兒……對不起……是姐姐對不起你。」

綠珠無力的從暗影的手裏直直的跪了下來，膝蓋接觸地面時發出的脆響似乎也在呼應她此時崩潰的心情。

「對不起……姐姐對不起你……」

「對不起……是奴對不起凰主……是奴對不起……」

「對不起……」

彷彿沉浸在了悔恨的夢魘之中。

綠珠一直都在重複著「對不起」，可是就是不說青玉自己身體現在的位置。

桃南絮的目光滲冷的落在綠玉的身上，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隨後，綠玉直直的掏出身上的匕首直接往自己的肚子插去。

「玉兒——」綠珠震驚的看著面前的場景，她渾身顫抖的看著那邊的妹妹，「玉兒！玉兒！」

「即使如此，你還是不願意說出來嗎？姐姐，從小你就告訴我要報恩，切勿恩將仇報，可是你現在做的那些事情又算什麼呢？拿刀子捅自己人嗎？」

綠玉的身體裡湧現出很多很多的血跡，鮮紅一片染紅了地面，也染紅了綠珠的眼睛。

「不要——必要——」

「我說，我什麼都說！」

「玉兒……玉兒……」

「嗚嗚嗚……是我的錯，玉兒，求求你醒過來，求求你醒過來。」

桃南絮面無表情的看著下方情緒崩潰的綠珠，對著暗處的人揮了揮手，「帶下去，請暗醫。」

綠珠跪著匍匐了好幾步，眼睜睜的看著綠玉被暗處的人帶走。

鮮血滴了一路。

「凰主，求求你救救我妹妹，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不關她的事情，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