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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碎仙河》第340章 古遺洞府
遠方高空一團黑色的雲朵翻滾著飄來,很快將明媚的天色盡數驅散,烏雲盡現,黑壓壓就像一團巨大的黑色蘑菇,翻翻滾滾,驚厥了林中的飛禽,數百隻種類各異的飛鳥振翅而起,驚慌失措的逃竄,樹林中隱藏在陰暗潮濕的地方,同時發出了低沉而又驚恐的咆哮聲。

蜈精跳下樹梢的那一刻,秦烈和屺羅舉頭看向天際,樹上正抱著一隻大青果吃的津津有味的冬寶,也把剩下大半的果子扔到了遠處,三竄兩跳的回到了秦烈身邊躲了起來。

魔氣浩蕩!

翻滾的黑雲似乎要把太陽吞噬一般,雲州西北疆界的天色忽明忽暗,一炷香之後變得黯淡無光。

黑雲最為濃稠的地方,一道道黑色的光點疾馳而來,掠過名山大川,將魔的厚重和邪狂灑向壯麗宏偉的山河。

注目一望,那是一隻隻體態龐大到堪比雄鷹的鐵嘴魔蝠,此妖是二級妖獸,通常在魔族中經常被人當作乘禦的座騎。

鐵嘴魔蝠上,乃是一個個身著黑色重甲、神色猙獰可怖的黑煞大魔,粗略看了一眼,竟然有十幾隻之多。

雲州魔界冷月魔尊麾下,陣仗如此驚人,也是讓秦烈為之色變的一個方面。

「師尊。」屺羅病態的小臉閃過幾許復甦的活力,咬著銀牙從聖竺棺中站了起來。

語聲剛落,翻滾黑雲中凌空飛出一辦身著全身燃著黑色火焰劍齒大虎,虎背上側騎一人,乃是一名容貌姿色堪稱絕美的極品美婦,美婦身著黑色羽綾束身長裙、頭扎靈蛇髻,額心印有一道細彎冷月,熠熠生輝。

不問用,這美婦肯定就是屺羅不止一次提及的雲州魔界師尊——冷月魔尊了。

幽玄期!

歷時許久,終於見到了大名鼎鼎的冷月魔尊,秦烈一下子被美婦身上不自然出來的強者氣息震驚的無法自拔,視線鎖定著那黑焰大虎,全身的氣機都跟著瘋狂的流轉,似乎抵不住那自然釋放出來的龐大威壓,很快,秦烈的額頭上佈滿了豆大的汗珠。

其實不止是他,就連蜈精都深以為驚懼的哆嗦了起來。

小猴兒冬寶更是縮在了秦烈的身後頭都不敢住外伸。

「你這丫頭,心裏還有我的這個師尊吧?」

冷月魔尊飛至眾人頭頂,黑焰大虎款款停住,十數黑煞大魔分立兩側,半邊天空都被那濃濃的魔氣染盡,折射出一道道精鍊的黑光。

「嘻嘻,徒兒知錯了還不行嗎?師父,燕青楊被我殺了。」

「你受傷了?」

冷月魔尊先前還高高在上神色嚴肅,飛到近前才發現,屺羅的小臉白的跟一張紙似的,纖長的五指微微收攏,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秦烈毫無察覺之下出現,直接將屺羅和聖竺大棺抓到了雲團上。

隨後冷月那雙如星如月的眸子微微閃亮了一下,當即埋怨道:「死丫頭,怎麼傷的這麼重?」

「嘻嘻,這次的確很險,不過多虧了烈哥哥,把我安全的送回了雲州,要不是他,徒兒真的沒辦法給師父送終了。」屺羅古怪魔性的回應聽的秦烈是一頭的冷汗。

這丫頭,什麼話都敢說,竟然說給她的師父送終。

俗語有雲: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徒情份,就如同父子,世間之人無論是正道仙門還是邪門歪道,哪個敢不尊師重道。

剛剛那番話要是別的弟子對自己的師父說過,沒準會落得個欺師滅祖的下場。

可是冷月聽完卻是毫不在意,不悅的橫了屺羅一眼,冷月終於把目光轉向了秦烈。

視線輕飄飄的掃過,秦烈馬上就有種被人看透的感覺。

「修真者?是你救了這死丫頭?」

秦烈不敢大意,連忙道:「晚輩秦烈見過魔尊大人。」

屺羅見冷月魔尊神情嚴肅,不由嘟起了小嘴,兩隻手搖著冷月的胳膊道:「師父,你怎麼這麼凶啊?烈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呀。」

冷月斜愣了她一眼:「你這死丫頭,什麼時候能改改隨心所欲的性子。」

「我……」屺羅把嘴嘟的老高,正要說話,忽然全身一顫,虛弱無力的栽進了冷月的懷裏。

這下,秦烈和冷月紛紛色變,秦烈不加遲疑的飛上了高空,可惜這個時候,十幾隻黑煞大魔圍了過來,一時間空中劍拔弩張。

「丫頭。」

聲起,來源於秦烈和冷月。

只見冷月不由分說豎起右手食中二指,飛快的在屺羅的身上連點了數下,然後張口一吐,一隻渾圓的七彩明珠飛出,她手勢接連變換,結起數十印法,全數點在七彩明珠上,然後捏著屺羅的小嘴微微一張,七彩明珠才飛了進去。

良久之後,冷月的臉色才稍稍好轉,目光切到秦烈身上,冷月喝了一聲:「都退下。」

這時,秦烈才堪堪飛到近前,憂心忡忡的打量著屺羅。

冷月語速變快,道:「死丫頭傷的很重,需要回去休養,你救了丫頭,本尊欠你一個人情,說吧,你想要什麼?」

秦烈微微一怔,神色淒然慘笑:「回魔尊閣下,在下之所以護送丫頭回雲州,並非為利,所以魔尊閣下不必擔心。」

「什麼都不要?」冷月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神情。

靜靜的打量著秦烈半晌,突然探手將秦烈手腕抓了過來,秦烈壓根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見冷月祭出法力在他的手心上連連劃動,片刻之後,一個大大的大篆體「魔」字出現在秦烈的掌心之中。

冷月一撒手道:「既然你不要寶物,本尊便賜你「魔」印一枚,此印祭法可隨心而動,意隨心發,嬰府之下,必死無疑,算是還你一個人情,沒什麼事,你退下吧。」

冷月的語氣毋庸置疑的嚴肅,而這也是秦烈之前有所預料的。

所謂正邪不兩立,別看丫頭對他推心置腹,但她代表不了整個雲州魔界,被人排斥冷對,並不奇怪。

只不過見冷月抱起屺羅要走,秦烈忽然有些捨不得,伸出去手的懸在半空,內心五味陳雜。

丫頭,要走了嗎?

「你還待作甚?」冷月瞧出他神色有異,突然發問。

秦烈一時警醒,忙退後一步道:「在下失禮了,魔尊閣下,丫頭她……會沒事的,是嗎?」

冷月異樣的神情愈發的精彩起來,盯著他看了半晌,不覺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想不到你挺關心死丫頭的,放心吧,有本尊在,她死不了。」

說完,冷月正了正顏色,道:「秦烈,你是修真者,應該知道正邪不兩立,本尊勸你不要對丫頭有別的心思,不然的話,你不但會害了你自己,還會害了她,你可明白?」

秦烈心中一動,莫名其妙的升起了一絲憤怒和不滿,這種情緒的出現,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明明知道冷月的話沒錯,但卻為這句話產生了複雜的情緒。

望著冷月久久不語,冷月旋即抱之一絲冷笑:「看來你還是不明白自己的心,也好,到次為止,對你們兩個都有好處。」

她這般說著,不再理會秦烈,目光不經意瞧到了蜈精,長長柳眉才舒緩了過來:「千足赤血大蜈?」

蜈精趕忙點了點頭,尊稱道:「晚輩見過魔尊閣下。」

冷月臉色平淡:「你護送吾徒有功,若無去處,便跟著本尊來吧。」

蜈精自我修行九百年,沒有高人指點,已經算是福德深厚了,此時聽到可以加入雲州魔界,當然喜不自勝。

慢悠悠的飛了起來,掠過秦烈身邊的時候,蜈精略微一滯,二人目光交錯數息,蜈精沒再說話,搖頭間站在了冷月的身後。

「回宮。」

隨後,冷月也沒再理會秦烈,輕輕揮了一下手,漫天翻滾的黑雲頓時消失的無形無蹤,隻留下秦烈一個人站在空中悵然若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聽到冬寶在下面嘰嘰喳喳的怪叫,秦烈方才醒過神兒來。

曾經想過無數種與屺羅告別的方法,沒有想到,一個都沒用上,到最後,連句最簡單的「保重」都沒有機會說。

望著空中漸漸消失的一抹殘雲之影,秦烈傻愣愣的發了好長時間的呆,最後喃喃自語道:「丫頭,天道無邊,好自珍重。」

說完,他飛回到地面,抓起了冬寶道:「冬寶,我們也該走了。」

冬寶戀戀不捨的看著天際,彷彿那遠去之人的氣息令它依依不捨,秦烈三步一回頭、五步一轉身,盤桓數回,終於把冬寶強行的塞進了懷裏,騰起身形,朝著來時的路遠遁離開。

天涯路遠、世道滄桑。

多年相濡以沫,最後還是逃不出分道揚鑣的結局。

秦烈不知道此時自己的心情該怎麼形容,那是一種複雜無比的辛酸,修仙問道,長路漫漫,此一別,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再相見,有沒有機會再相見。

也許這就是背悖了天道的殘酷,又或許是所有修者的無奈。

天涯路遠,望自珍重吧。

釋去了心中的煩悶,將那絲懵懂的牽掛擱放在心中的最深的角落,秦烈放開速度,直奔善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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