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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碎仙河》第7章 唯快不破
初春的復甦已然揮逝,眨眼三個月過去了,萬物蓬勃生長,大地生機盎然,汴京城內外綠野青蔥、花團錦簇……

城東門外,兩匹神駿寶馬簇擁著一輛馬車緩緩前行。

「玉兒、昭兒,這三個月為娘見你們也疏於修鍊,回去之後,可要給為娘爭口氣,千萬不要再浪費時間了,你們得學學秦風,不能總是讓他在老爺面前得寵。」

駿馬上的秦玉秦昭滿是不以為然,秦玉道:「娘,你放心吧,我一會兒就去表舅那取丹,一定不讓娘失望。」

張蘭君臉上閃過欣慰的神色,正要誇獎,忽然,兩個人影從東城門一路小跑的迎了過來,一邊跑還邊喊:「表外甥,你們可回來了。」

「停。」秦玉勒住韁繩喊住馬隊,盯晴一瞧,不是張祿夫婦還能是誰:「表舅,你們怎麼知道我們今日回府,你……」秦玉說到一半,才看見張祿的胳膊包紮著一圈繃帶,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表舅,你的手怎麼了?」

一路跑來的正是張祿夫婦連滾帶爬的跪在了地上,張祿的妻子撒潑大哭道:「表嫂,您可給我們兩個作主啊,秦烈那小畜生,到了葯廬就欺負我們,你看看張祿,胳膊都被他打斷了,嗚嗚嗚……」

「你說什麼?」

穩坐在馬車裏的張蘭君面沉似水,在丫鬟們的攙扶之下走了出來,秦玉和秦昭也紛紛馬下,上前一看頓時怒不可遏,不過張蘭君很是疑惑,張祿的實力應該不比秦烈差啊,廢物秦烈是怎麼把張祿打成這個樣子的,這不合常理啊,於是她問道:「你說誰?秦烈?不可能,秦烈在秦家是出了名的廢物,你連他都打不過?」

張祿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述道:「表姐,您有所不知啊,那小畜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破到了靈虛二層,竟然學會了法術,我不是他的對手。」

「廢物。」張蘭君恨恨的跺著腳,罵道:「他打傷了你之後呢,葯廬的事插手了嗎?」

張蘭君和張祿雖然是表親,但她並不在乎張祿的死活,她最擔心的,是她吩咐張祿在葯廬裡偷偷做的那些勾當,要是讓人知道了她中飽私囊、將丹藥剋扣用在秦玉和秦昭的身上,秦一絕不大發雷霆才怪呢?

張祿聞言一怔,剛要如實回答,張祿的妻子卻是惡人先告狀道:「表姐,那小畜生可不是什麼善茬,這陣子在葯廬裡問東問西,我們怕他察覺出什麼,沒敢再剋扣丹藥,就等著您回來作主呢。」

「愚蠢。一個秦烈就把你們嚇成這個樣子,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張蘭君聽完臉色都變了,她太清楚自己的兩個兒子的底細了,如果這些年沒有葯廬撐腰,秦玉和秦昭哪來的丹藥突破靈虛三層,現在後路斷了,張蘭君自然咽不下這口氣。

心念電轉,張蘭君轉過目光看向秦玉和秦昭:「玉兒,你馬上去葯廬,給我好好教訓教訓秦烈那個小畜生,插手我五房的事,我要讓他後悔來葯廬幫忙。」

「是。」秦玉早就迫不及待,聞言之下翻身上馬,狼煙漫起直奔城內而去。

……

葯廬,西廂……

淡淡的紫氣光華在體表流轉,彷彿一條條紫色的虹帶遊離在秦烈的身邊,修鍊法術會產生種種異像,而每一種心法表現出來的異像都不相同。秦家的《紫陽訣》是秦烈爺爺那輩留下來的,修鍊的時候有若紫氣氤氳,煞是好看。

不過很快,秦烈念頭一轉,從體表折射出一道淡淡的水藍色氣暈,小小的房間裡雲水四溢、氣霧蒸騰、盈光流轉,好似一波潭水輕輕的蕩漾……

水箭術!

心中默念著水箭術的法訣,一道水箭飛快的從旁邊的茶杯中豎起一道水柱,然後嗤的帶起一片水氣,噗的一聲將兩指厚的白玉桌面射出了一個拇指粗細的窟窿。

「兩息!」秦烈興奮的睜開了眼睛。

水箭術雖然是最低級的法術,但是修鍊起來因人而異,一開始的時候施法時間足足有五個呼吸的時間,十分漫長,當初他對付張祿便是先默念法訣,動手地時候才佔據了優勢。

時隔數月,秦烈的水箭術已然大變了模樣,不僅施法時間足足縮短了三個呼吸的時間,就連威力也變得大了不少,現在他的水箭術可以輕而易舉的洞穿白玉材質的桌子了。

果然還是大量服食丹藥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靈力越是雄渾精純,法術的威力就越大,施法速度也變快了,現在可以修鍊一些其它的法術了。

秦烈興奮的想著,正準備打開《紫陽訣》繼續修鍊下去,忽然房外傳來一陣吵雜的叫罵聲。

「秦烈,你這個小畜生,給我出來。」

木板房門毫無隔音作用,聲音無比難聽的穿透進來,秦烈的眼眸頓時為之一冷,他已經聽出是秦玉的聲音了,以前秦玉沒事就欺負他、辱罵他,秦烈從未還過口,現在?秦烈可不是讓人隨便捏的軟柿子。

聞聲之下,秦烈收了法訣來到了院內。

葯廬的後院此時已經站滿了人,皆是聞訊趕來的葯廬夥計,秦玉站在院子當中,張祿夫婦白眼朝天的跟在秦玉的身後,一副走狗鷹犬的模樣。

不用問,這是來找碴的了。

秦烈早就料到了會有今天,只是沒想到,秦玉竟然不顧顏面的直呼自己是小畜生,這是他無法容忍的。

目光漸冷間,秦烈也拋開了往日對秦玉的尊稱,冷冰冰道:「秦玉,閉上你的臭嘴,別忘了你的身份!」

「秦玉?」秦玉聞言先是一怔,隨後失心瘋般的笑了起來:「哈哈,秦玉?連九哥都不叫了,看來你這小畜生到了葯廬本事沒長脾氣到是見漲,連兄長都敢辱罵了!」

秦烈打量著囂張跋扈的秦玉,眼晴裡透著冰冷的寒霜:「兄長?你算什麼兄長,一個飛揚跋扈的紈絝而已?」

「你……」秦玉乍聽,眼晴便是一瞪,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在秦家,秦烈就是一個乖寶寶,許多人都曾對他言語抨擊,但秦烈從來都不會還口,然而今天,秦烈在他面前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不但語氣強硬了,甚至但魄力都顯得十足,怎麼回事,難道實力精進了,變得目中無人了?

可惡,就算修為突破了,也不過是二層而已,還敢跟我頂嘴?

秦玉按不住邪火,寒著臉哼道:「好,你說我是紈絝,我就紈絝給你看,我問你,我表舅是你打的?」秦玉隨手一指身後張祿喝問道。

秦烈揚了揚眉毛:「沒錯,是我打的。」

「你為什麼打他,他是你的長輩。」秦烈大聲斥責道。

秦烈表情依舊冷酷,糾正道:「秦玉,你要明白,他是你的長輩,不是我的,而且這裏是葯廬,父親讓我來督官葯廬、打理生意,沒有親殊之分,錯了,就該打……」

「混帳……你憑什麼說他錯了,他錯在哪了……」

論口才,秦玉的確不是秦烈的對手,這都源於秦烈有理佔先。

秦烈道:「這你要問他,他做了什麼,為什麼挨打,在場的人都清楚。」秦烈說罷,目光怨毒的瞪向了張祿夫婦。

被秦烈怨憤的目光看著,張祿的妻子情不自禁的臉紅了一下,不過為了確保自己沒有過失,張祿的妻子撒潑道:「我們做什麼了?不就是沒安排你住進上好的廂房嗎?你也不打聽打聽,哪個到葯廬的人不都是從低做起啊,再說了,老爺也吩咐了,秦家的子嗣到了地方都必須一視同仁,就算我們慢待了你一些,還不都是為你好,何況我們是你的長輩……」

「你給我閉嘴……」

不等張祿的妻子說完,秦烈低吼了一聲,喉嚨裡蘊藏的靈力噴薄而出,體表盈光閃爍,目光變的猶如雄獅。

張祿夫婦本就是凡人,修真者的氣勢豈是他們可比,被秦烈一嗓子吼斷,二人嚇的同時打了個冷戰。

秦烈舉步向前邁開兩步,聲如鐘鼓夜鳴,寒氣凜然:「你們兩個一個讓我住柴房,一個故意打壓侮辱,根本沒把我當秦家子嗣看待,你以為你們是在侮辱我嗎?你們分明是蔑視秦家、蔑視家主……」

此言一出,張祿的腿肚子都轉筋了,須知道欺負一個秦家少爺事兒不大,要是升級到蔑視秦家威嚴,那就不一樣了,這小子好一張伶牙利嘴,三言兩語就上升到蔑視秦家威嚴的地步了,如果沒有秦玉,沒準還真不鬥不過他。

幸好,秦玉在場,忙為二人圓場道:「秦烈,你休胡言亂語,再怎麼說,張祿夫婦也是我娘家的表親,也是我的表舅,你忤逆犯上就是不對,做為你的兄長,我有義務代父親管教於你……」

「管教?就憑你排行老九?還是那不如三腳貓的靈虛三層修為?秦玉,別以為我一直讓著你是怕你的修為,在我眼裏,你那本事根本稱不上修真者。」秦烈語氣愈加鋒銳了起來,說到最後直指秦玉的要害、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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