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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碎仙河》第9章 堂前激辯
葯廬的小院裏,張祿飛奔了過去將秦玉抱在了懷裏,眼神充斥著恐懼。

秦玉是五房最大的靠山啊,連他都敗了,前陣子吃的虧肯定找不回來了,甚至以後秦烈肯定會給他們小鞋穿啊,這個廢物怎麼變得這麼厲害,連秦玉都不是他的對手呢?

張祿震驚的想著,渾身都在哆嗦著,看都不敢看再秦烈一眼,生怕秦烈惱怒之下,再給他來那麼一下,在他張祿的心中,秦烈不再是廢物,而是一個手段殘忍、心狠手辣的魔頭。

兩旁的夥計不通法術,都看的觸目驚心,秦家傳聞的廢物少爺今天大發神威,哪裏像傳聞中說的那麼不濟。

太可怕了,連自己的兄長都敢打,還打成了重傷,要不是秦玉閃的快,那一箭估計就扎到心窩上隔屁了吧。

「秦烈……你……你敢弒兄犯上……」秦玉捂著肚子在地上拚命的打滾,而他越是活動,血流的就越多。

張祿有扶著他,大氣都不敢吭一聲,看秦烈冷冰冰的眼神裡,充斥著一種令人忌憚的凶性。

「犯都犯了,你能拿我怎麼樣?」秦烈揚了揚眉角,盛氣凌人道:「秦玉,你仗著自己年長經常欺負我,我懶得理你也就算了,沒想到你咄咄逼人,到了葯廬還不肯放過我,雖然我們同父,但我們並非同母,以後休要以兄長自居,再惹我,我只會比今天更狠。」

「你……」

秦玉技不如人,氣雙拳緊握,看著秦烈的背影道:「你以下犯上、目無尊長,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會稟告父親,治你不敬之罪。」

秦烈本打算回房休息,不想再理秦玉,哪曾想最後秦玉竟然扔下這麼一句話,他腳步一頓,側過身來,哼了一聲道:「告我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排張祿打壓我是為了什麼,葯廬的帳本都看過了,明明每個月進帳超過五十枚下品聚氣丹,你報到父親那裏的卻是三十枚,另外二十枚去哪了,不用我提醒你吧,還有其它的一些丹藥,一併讓你剋扣了,這就是你們五房做的好事,有種你就去告,看看誰更吃虧。」

「你……你怎麼知道?」秦玉躺在地上急的哇的一聲噴出了口血。

秦烈冷冷一笑:「這很難嗎?你是腦殘,我不是,真以為做了假帳就查不出來,以後辦事機靈點,別以為葯廬歸了五房你們就可以隻手遮天,把秦家人都當成腦殘,我真替你的智商感到悲哀。」

五房之所以霸佔葯廬無非是想藉機中飽私囊,這點秦烈不需要細查,只需看側面打聽一下就知道了,他最近甚至還知道秦家從哪些人手中收購丹藥,如此一來,不就更加清晰明了。

其實秦烈也不想說,因為他知道,秦一絕這個人看似大公無私,其實最在乎的是家合安泰,尤其是兄弟之間,旦凡有爭執絕對會遭到嚴懲,不過這並不代表秦烈好欺負,秦玉真要是敢告到秦一絕那,他也不在乎跟秦玉、跟五房撕破臉。

畢竟在秦家,除了秦一絕之外,他認定其它人都不是自己的親人了,唯一一個秦風更不需要自己擔心。

冷冷的撇下一句,秦烈凜然回頭走進了小屋裏,合上門那一刻,聲音冷冰冰的傳出來道:「把他帶走,別煩我。」

秦玉望著秦烈的背影急怒攻心,憋在心裏的一口血終於忍不住了噴了出來後,直接暈死了過去。

張祿見狀嚇了個半死,趕忙將秦玉抱了起來送回老宅去了。

……

五房的府邸……

「玉兒 ̄」幽靜的小院傳來一聲悲戚的慘叫,張蘭君哭天抹淚撲在床上,望著臉色如白紙的秦玉,心疼直落淚:「玉兒,這真是那小畜生乾的?張祿,你幹什麼吃的,怎麼讓玉兒受這麼嚴重的傷。」

「咳,娘,我沒事,我沒事,我只是一時失手,才輸給那個小畜生的人。」秦玉掙扎著要起來,張蘭君一把將他按了下去。

旁邊的張祿縮著腦袋大氣都敢吭一聲,心裏卻是老大不是滋味,心想我能管嗎?你是沒看見那小畜生多厲害,三兩下就把秦玉打爬下了,還一時失手,我呸吧,分明就不是人家的對手。

「廢物,廢物,你們這些廢物,我們五房竟然被一個小畜生欺負了,你們居然一點辦法都沒有,昭兒,你就看著你的哥哥被那小畜生打成重傷嗎?」

「娘,連哥都是他的對手,我能怎麼辦啊,再說了,我也沒在場。」秦昭弱弱的說道。

在秦家,他也是出了名的廢物,只不過因為五房有葯廬,這些年才勉勉強強爬到了靈虛三層,尤其他的年紀也不小了,估計今生也沒什麼可能再突破,所以性子不如秦玉跋扈。

「廢物,那小畜生就那麼厲害嗎?」張蘭君氣的兩隻手都在哆嗦著。

張祿抬了抬眼皮,躬身過去道:「表姐,您有所不知啊,那小畜生不知道什麼時候練的一手好法術,表外甥還沒出招就……」

張蘭君瞪著他,哼道:「別說了,還不去通知老爺,玉兒的傷不能白受,這個虧不能白吃,我要讓老爺好好教訓教訓他,實在不行,我就……」張蘭君說著,眼中泛起一絲殺機。

張祿看著莫名的打了個哆嗦,五房勢大,不是因為秦玉在秦家子嗣中出類拔萃,而是張家在本地也是一個修真家族,雖然不入流,僅有一個歸真期的高手,可至少家中還有幾個靈虛後期的強者的,真要是惹急了張蘭君,沒準她真乾出什麼來。

想到這裏,張祿連忙走過去壓低聲音道:「表姐,不行啊,那小畜生看著像個廢物,其實為人不知道多精明,這幾個月他把我們的帳本翻了個遍,已經知道我們剋扣丹藥的事了,萬一被逼無奈把這事說出去……,那我們……」

「怕什麼?」張祿還沒說完,張蘭君杏眼一翻,寒聲道:「我還怕他不說呢,哼,老爺他最忌諱手足相殘,尤其是這麼丟人的事,要是拿到族會上去說,秦烈準保沒好果子吃,相反,他受到責罰會更重,張祿,你馬上去後院,把這事告訴老爺,你知道該怎麼說……」

張祿想了想,狡猾的笑了兩聲,道:「放心吧,表姐,我會說。」

……

秦家老宅的後院,秦一絕的書房裏,一道雷霆之怒震的小小書房搖了三搖。

書房裏,秦一絕正召集秦家的幾位族中要員議事,聽到堂下張祿的通傳,整張大臉都氣的紅如豬肝。

「什麼?膽大包天,膽大包天,竟然做出手足相殘這種丟人現眼的事,來人,把秦玉和秦……」命令下達一半,秦一絕突然語塞頓住了,因為之前張祿彙報的太快,以致於當事人的兩個名字沒有聽清,他隻記下了一個秦玉,另一個突然覺得有點陌生叫不上來了。

秦一絕看了看兩旁,問道:「玉兒和誰起了爭執。」

眾族老皆是搖頭嘆氣,還好堂內還有秦德和秦風,秦風道:「回父親,是十三弟,秦烈……」

「秦烈?」秦一絕一雙虎眉微微聳起,眼珠轉了轉,道:「秦烈,這名字怎麼如此陌生,幾房的?」

眾人:「……」

「算了,不管了,誰動的手,馬上給我帶過來。還有,把那些逆子們都叫過來,竟敢手足相殘,今天我要好好教訓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觸犯家規的下場。」

「是。」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秦家子嗣一個不差的都叫到了書房內,這些人有大半都是秦一絕的後代,當然也有堂表兄弟姐妹,整整二十幾個人,分列兩側。

眾人恍惚間接到傳喚,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到了小院之後才明白,原來是秦烈將老九給痛打了一頓,此風一傳,眾兄弟姐妹皆是駭然,須知道在他們心裏秦烈原本就是廢物一個,秦玉怎麼折在他的手裏的,所有人都覺得好奇,一個個興災樂禍,在院子裏嘰嘰喳喳。

「老九讓人打了?」

「可不嘛,聽說還是十三乾的。」

「不是吧,十三能幹出這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他哪來的本事?」

「誰知道啊,那個廢物平時連個屁都憋不出來,居然能打的過老九,真是活見鬼了。」

一邊談論紛紛,一邊熙熙攘攘,進了書房,眾人不敢再言語了。

約莫等了片刻,書房外面響起了陣陣凌亂的腳步聲,秦烈在傳喚之下,鎮定從容的走入了小院。

對於秦烈而言,他早就料到五房不會善罷甘休,而這次進入秦一絕的書房,可是他渴望了十年的事。

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身後尾隨著五房等人,首當其衝的便是五姨娘張蘭君,這個潑婦一到了院內就怒視起秦烈來了,指著他破口大罵道:「小畜生,要是我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秦烈沒有罵回去,而是直接無視。

信步走進書房,秦烈目光掃過屋內,整個秦家頗有地位的人全都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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