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閱比例不夠。

等待對方回復的時候，蕭悅瞪圓了貓眼：「喵喵喵！」

他激動的又忘記用系統翻譯了，在樂正元捏了他一下耳朵後，才反應過來。

蕭悅：【啾啾？企鵝居然還沒倒閉？說起來……你們這也有臉博啊，臉博居然也沒倒閉，不可思議。以臉博的顧客體驗，我以為他遲早完蛋。】

樂正元道：「早倒閉了，這些是披了一個懷舊的皮，實際上內在是不同的東西。只是新公司買下了原來的稱呼，這樣會讓人比較懷念吧。現在華國什麼都講究懷舊，都有些瘋魔了。」

蕭悅蹲坐著疊了疊小爪子：【懷舊挺好的，我覺得很有親切感。】

蕭悅這話中有點落寞之意。雖然已經決定在這個世界過一輩子，那個世界也沒什麼讓自己深深懷念的人，但仍舊難免有思鄉之意。

還在那個環境的時候不覺得，離開之後，一草一木，彷彿都值得懷念了。

樂正元揉了揉貓腦袋，把貓從桌子上拎下來，用一隻手臂托在懷裏，讓貓腦袋處在一個正好可以看到電腦屏幕的地方。

蕭悅縮在樂正元的暖呼呼的懷裏，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之前的落寞，好似也被樂正元懷裏的暖意驅散了。

這時候，啾啾提示音響起，編輯的好友驗證通過。

編輯青檸：浮一大白貓你好，我是原創現代頻道的編輯青檸。你的《國寶遷徙實錄》有意簽約嗎？

樂正元登錄的是給蕭悅專門申請的新的啾啾號，頭像就是蕭悅圓滾滾的貓屁股，昵稱叫酒鬼大白（蕭悅：喵嘞個咪的！每天一小杯梅子酒你就叫我酒鬼貓？！）。

酒鬼大白：你好。請問是簽什麼約？

編輯青檸：C類約，簽人，十年。十年內你所有的文學類作品的版權都直接歸屬文網代理。

樂正元眉頭一皺。

文網合約分三類，A類約隻簽文章的網絡版權，這當然是給大神級別的作者用的合約；B類約雖然是簽人，但隻簽網絡版權，作者可以自行處理其他版權；C類約最苛刻，相當於賣身契。

一般而言，編輯看好的有潛力的作者，或者是其他網站轉來的自帶人氣的作者，都是簽B類約，收益是網絡vip收益分成。C類約則是網站用來廣撒網，C類約的作品都是買斷或者進包月庫。

C類約的作者在十年後，可以看成績轉為B類或者A類。對一些作者而言，C類約也不錯。買斷總比沒有收益強，先積攢些人氣，十年對於這個時代的人而言，並不算太長的時間。何況許多作者是在上學的時候就開始寫了。

樂正元又揉了一下懷裏的貓腦袋，毫不猶豫的回復道：抱歉，本文影視版權已經賣出去了，不能簽C約。

「喵？」蕭悅抬頭看著樂正元。

樂正元道：「沒有眼光的編輯，你跟著他也沒有前途。大不了我們不簽約不入VIP，等影視拍出來了，你照舊有人氣。」

「喵。」蕭悅的耳朵動了動。飼主這是生氣了？

其實他這篇文並非小說當紅題材，若不是飼主將來要為自己拍電視劇，估計這本小說紅不了。所以編輯說給C類約很合適，甚至他能來找自己簽約，已經算是眼光不錯，肯定了自己寫作水平了。

蕭悅用貓腦袋頂了頂樂正元的手心：「喵，喵。」

不生氣，這文題材小眾，本來就很難火，編輯隻給C類約也沒辦法。

樂正元冷哼：「那是他們沒眼光。」

蕭悅貓尾巴甩到前面，用前爪子抱住。

我都不氣，你氣啥？蕭悅雖然這麼想，但是知道，自己若是將這句話說出來，估計飼主會更生氣。

這時候還是閉嘴吧。

樂正元那句話發出去很久，對面都沒有回答。

大概對方也沒想到，這個小作者會甩出一句影視版權已經賣出去的話，被噎到了。

青檸坐在電腦旁，抱怨道：「組長，你讓我簽的那個小作者好像有點傲啊，看不起咱們C約啊。」

明墨道：「怎麼？他說不簽？」

青檸道：「比那個更囂張，他說他的影視版權已經賣出去了，簽不了嘿嘿。騙誰啊。」

另一個編輯側過身道：「人家騙你有什麼好處嗎？說不定真是賣出去了。」

青檸抓了抓頭髮，道：「啊？還是個開頭就賣出去了？」

明墨笑道：「可能小說已經完本，只是剛在網絡發表罷了。」

青檸道：「那麼就是個大神的馬甲？但是大神沒事開馬甲幹嘛？」

明墨道：「你讓開一下，我和他交流一下。」

青檸道：「好嘞，組長親自出馬……不過，這本小說題材小眾，語言晦澀，人氣很低，組長你至於這麼重視嗎？」

明墨沒有回答，他在對話框裏道：你好，我是現代都市組長黑莓。能冒昧的問一下您的小說是賣給哪家公司，是製作網絡劇、電視劇還是電影？根據您後續版權和人氣情況，我會申請為您調整合約。

樂正元嗤笑：「來了個稍稍識趣的人。」

蕭悅動了動耳朵。對哦，他賣給哪家公司了？是拍網劇還是電視劇還是電影啊？

樂正元回復：賣給大漢樂府投資，是拍攝電視劇還是電影還在討論中，待類型討論好之後才會進行版權登記。

大漢樂府投資是掛靠在大漢樂府集團，樂正元個人控股的投資公司。樂正元正是在這家投資公司中展現出自己驚人的商業天賦。

這個公司是樂正元父母送給他的及冠禮物，本來只是給他玩玩，誰知道他玩得這麼風生水起。

這個公司，大概也是樂正元和他父母吵架的根源吧。若不是看著兒子如此有天賦，樂正元的父母也不會強硬要求兒子接管公司。

樂正元心情有一瞬間低沉，蕭悅用貓腦袋拱了一下樂正元的手心：「喵？」

樂正元搖搖頭，道：「明天我去公司，把你這個項先立了。」

蕭悅點頭：「喵。」

明墨看到對方的回復之後，沉默了一會兒。周圍伸著脖子過來圍觀的編輯已經開始笑了。

「這人肯定是在說謊。」

「就是就是，就算我不是有錢人，也知道這個公司其實就是樂正元一個人的。樂正元現在哪有心情去投資？還是給不知名作者的小說投資？」

「哈哈哈，說不定人家是樂正元總裁養著的小蜜呢。」

「人家父母剛死，說話留點德。說不定……這個小作者是被人騙了？我看他啾啾資料上年齡，還沒成年吧？」

「估計是被騙了，可憐的小作者。」

「組長，接下來怎麼辦？乾脆不簽了吧。」

明墨道：「看看情況吧，我對這個作者的文筆還是很看好的。」

明墨回復：好的，我會如實上報，等上面批複後再給您結果好嗎？

樂正元回復：好。

「他是敷衍，」樂正元一邊關掉啾啾，一邊道，「大概以為你是騙子吧。」

蕭悅甩了一下尾巴，白了樂正元一眼。

從頭到尾都是你在和編輯聯繫，和我有什麼關係？

樂正元道：「我現在就去公司，給你立項。」

蕭悅抖了抖鬍子：「喵喵喵。」

不是說明天嗎？怎麼變成今天了？今天說好的陪我看恐怖電影呢？我一隻貓不敢看！

樂正元沒有回答，穿上外套，直接丟下貓走了。

他的貓從陽台欄桿的縫隙處伸出毛絨絨的貓腦袋，表情蕭瑟的看著車子載著樂正元，絕塵而去。

飼主還說自己有貓病，他才有貓病。這樣想一出是一出，不是有貓病是什麼？

蕭悅很不高興的竄到全息倉裡，登錄光腦。

沒人陪不敢看恐怖電影，正好系統剛把身份信息導入修改完畢，他可以以「自己的身份」登錄光腦。蕭悅決定開個直播樂呵樂呵。

飼主不要他家貓，有的是人稀罕這麼可愛的小貓咪，喵嗷！

因兩人共用一個帳號——這個現實中是不允許的，但系統無所不能，樂正元上線之後，出現在蕭悅所在的個人虛擬空間中。

每個人登錄光網，都有一間小房間似的個人空間。那個空間其實就是選擇頁面，可以在這裏面操作選擇接下來要登錄的功能。

現在這裏真被系統改造成像個書房似的。他家貓正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頭戴耳機，旁邊放著一杯汽水，在虛擬鍵盤上運爪如飛，在面前的屏幕上，一行一行的字緩慢出現。

雖然還是個貓樣，但是他舉動都和人類差不多了。

若不是這個頭太小，真有點像樂正元在全息遊戲見過的貓族獸人的模樣。

對了，還有一點不像的是，蕭悅沒穿衣服，在裸奔。

蕭悅：我有厚厚的毛，穿個屁的衣服，才不是裸奔！

蕭悅一邊聽音樂一邊碼字，貓腦袋一甩一甩的，看起來特別嗨。

但樂正元看著分佈在貓腦袋兩側的頭戴式耳機，再看著蕭悅頭頂上那對被壓平的耳朵……這耳機有意義嗎？單純耍帥？

樂正元毫不客氣的將貓腦袋上的耳機提起來，蕭悅轉過頭，毛絨絨的臉上寫滿著「你幹嘛搗亂」的話。

樂正元道：「壓著耳朵不疼嗎？」

蕭悅道：「我沒開痛覺模式。」

在光網裏，蕭悅可以開口說人話，不用在樂正元的腦子裏刷屏。

樂正元皺眉：「你也知道壓著會疼。開著公放帶耳機很有趣？」

蕭悅在特製的小椅子上側著坐著，一隻前爪放在桌子上，一隻前爪擱在翹著二郎腿的貓後腿上：「很帥！」

樂正元：「……」

他將耳機粗暴的給蕭悅帶了回去。

蕭悅把耳機掛在脖子上，問道：「要吃飯了嗎？等我五分鐘，我把這個人設寫完。」

樂正元道：「我買了鴨脖回來，你寫吧。」

蕭悅高興道：「好嘞！馬上！」

他繼續運爪如飛，不多不少，正好五分鐘結束了戰鬥。

蕭悅將耳機擱回桌子上，跳到地上：「走走走，去啃鴨脖。」

樂正元想將貓抱在懷裏，然後才下線。

待下線的時候，樂正元才反應過來，他們兩正在光網裏，直接下線就好，自己不需要當人肉托貓機。

樂正元黑線，養成了不好的習慣了呢。

蕭悅完全沒有發覺哪裏不對。下線之後，他從全息倉裡躥出來，圍著樂正元的腳直打轉，在樂正元的腦海裡用「鴨脖」兩字刷屏。

樂正元把貓提起來擱臂彎裡，抱著貓去樓下餐廳吃鴨脖。

洗手什麼就不需要了，有貓咪專用啃鴨脖手套。

蕭悅一邊啃著自己喜歡的鴨脖，一邊在樂正元腦海裡吹噓自己大綱寫得多麼精彩多麼詳細。

樂正元直接登錄光網，調出蕭悅儲存的大綱，以自己縱橫小說界多年的資深讀者的眼光，去審視蠢貓的大綱。

然後，他根據現代人的眼光，挑出了蕭悅幾個人設可能不討喜的地方。

蕭悅滿不在乎道：【不改。我寫的就是那個時代人的想法，又不是這個時代人的想法，想法不同才正常。】

樂正元想想也是，便隻給蕭悅挑邏輯錯誤了。

一人啃鴨脖，一人看大綱，很快就到了飯點。不知道蕭悅的肚子怎麼長的，明明這麼小一點，食量卻很大。剛啃了鴨脖，還嚷著快吃飯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