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三白了攤主老頭一眼，心想，你丫的當然什麼都有，造假嘛！自然是什麼都能做。

「我要的東西，你肯定沒有。」

燕十三正準備走，一個穿著黑袍的中年人來到老頭面前。

燕十三眉頭微皺，這中年人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彷彿天生就是敵人一般。

這讓他很是疑惑，仔細看了黑袍一眼，並不認識。

「給我來三兩屍油外加五毒三斤。」

中年黑袍一開口，燕十三就斷定對方是巫師，屍油道家用得到，但五毒就用不到了。

他媽的，難怪這麼不自在，原來是宿敵。

儘管如此，他也沒表現出來。

畢竟現代社會，這種敵對關係已經緩和不少，只要不是惹到頭上，一般都不會主動招惹的。

看攤主跟黑袍的樣子，顯然是熟客。

難道這老頭真的有屍油？

只見老頭嘿嘿一笑，從包裹裡拿出一個黑包遞給黑袍。

黑袍給了老頭一千，轉身離開，連查看都沒有，顯然對攤主很是信任。

這讓燕十三有些失望，他還想看看這屍油是真是假哩！

「小夥子，看你的眼神，好像對剛才我賣的東西有興趣，你也是巫師？」

燕十三自然不是巫師，但還是點了點頭。

對方誤會是最好，反正他也不想暴露身份。

「我要半斤屍油。」

「只要屍油？」老頭有些奇怪，巫師雖然用屍油，但主要還是五毒。

屍油不過是輔料，因此他有些奇怪，不過出於職業，他還是拿出三個玻璃瓶。

燕十三沒點了點頭，拿起三個玻璃瓶分別看了看，眉頭皺起，「這三瓶屍油好像不一樣？」

「那是當然，這第一瓶是上等屍油，乃是從冤死者身上刮下來的。第二瓶則是從普通屍體上刮下來的，乃是中品。至於第三瓶則是人工熬製而成，乃是下品。」

燕十三點了點頭，老頭說的沒錯，屍油是分為三種。

從冤死之人身上自然流出的屍油，含有屍氣是最重的。

他剛才也感應了一下，三種屍油的屍氣，的確有強弱之分。

但離最上品的屍油，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你說得很有道理，但你這貨品質不行。」

老頭白了燕十三一眼，「小夥子，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老頭我做生意一向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童叟無欺，還能欺騙你不成？」

燕十三翻了翻白眼，對這老頭的無恥很是無語。

你丫的要是老實本分的話，太陽就從西邊出來了。

儘管對這攤主很不屑，但現在他需要屍油也不好把話說死。

「我不是說你這屍油是假的，而是品級上不對，你這三瓶最好的也不過是普通屍體熬製出來的屍油，至於剩下兩瓶，雖然算是屍油，但卻不是人的。」

道家符咒，獸類的屍油自然是沒用，因此他一下就判斷出三瓶屍油的真偽。

「咳咳！」老頭臉一下漲得通紅，想要否認，卻發現對方說得都沒錯。

他的確是想用畜生屍油糊弄，本以為對方如此年輕，肯定是巫師學徒，難以判斷屍油真偽。

沒想到對方一眼就看出，看來也是行家。

奶奶的，這年頭生意是越來越難做了。

「小夥子，看來你也是行家，小老兒也不跟你廢話，一千你把這上品屍油拿走。」

燕十三一陣無語，剛才他可是親眼看到黑袍一千買了三兩屍油跟三斤五毒，總共才一千。

現在他不過是要半斤屍油，怎麼可能這麼貴。

「老闆，你是不是當我傻，剛才黑袍一大包才一千，我這麼點，你賣我一千？」

攤主臉不紅心不跳，還一臉吃虧的說道：「五毒並不貴，三斤也就值三百，剩下的都是屍油的錢，你要半斤屍油，本來要一千多，但我跟你很投緣，就給個整數，已經成本價了。」

成本你妹，就你丫的這種劣質屍油，在番邦進價最多幾十塊，真當道爺不知道行情。

「三百，愛賣不賣。」

燕十三給這個價，對方已經是暴利了。

「一千一」

「你妹啊！你會不會做生意？」燕十三是徹底無語，他說三百，對方不是應該稍微降點，然後他再報價，對方再讓步麽！

這死老頭怎不按套路出牌。

「愛買不買！」老頭很是牛逼的把三瓶屍油收了起來，一副不買走人的態度。

「他媽的，小爺就不買了。」燕十三也是生氣，轉身就走。

這次他學精了，每家攤位他都問一下有沒有屍油。

倒是有幾家賣的，不過都是假貨，不是豬油冒充的就是貓油。

這讓他很是無語，本以為黑市這麼神秘，應該有很多真東西，沒想到大部分都是水貨。

如果沒有點專業的眼光，絕壁虧得血本無歸。

他媽的，難道真要被那個黑心攤主宰？

燕十三很是頭痛，黑心攤主典型是覺得這裏只有他有正宗屍油，這才有恃無恐。

可現在回去找老頭，他也拉不下這個臉。

他媽的，大不了不煉製鬼氣符了。

想到這裏，他就準備離開，這時一個邋遢老頭拉住了他的褲腳。

「小兄弟，你生於陽年陽月陽日陽辰陽時，乃是天妒之體，註定命不過二十。」

「你丫的才活不過二十。」燕十三沒買到屍油，火氣就大，沒想到這老頭開口就說他活不過二十。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他。

要不是看到邋遢老頭可憐的樣子，他早一腳踹上去。

邋遢老頭的攤位上掛了個神運算元的帆布，顯然是江湖騙子。

燕十三跟老騙子行走江湖，這種招式早已見怪不怪。

大多套路都是先說一些危言聳聽的話吸引客人，然後再徐徐善誘，最後再花錢化災。

「小兄弟，我說的是真的，不是為了錢。」

燕十三翻了翻白眼，江湖上的騙子，都是這麼說的。

可最後哪個不是為了錢，「老頭，你還是省省力氣吧！道爺沒錢。」

邋遢老頭一臉傻笑，「我不要錢，你我有緣，老頭可免費幫你算一卦。」

「真的免費？」燕十三看到老頭這麼不要臉，也想戲弄一番。

「免費。」邋遢老頭說得很肯定。

「那好，那你算算吧！」